第215章 赤足行於大地
第215章 赤足行於大地
早已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係,李浪換衣服也不用避開天山月。
只是等李浪穿好了西域僧人衣裙袈裟之後,扭頭一瞧,卻見天山月的眼眸之中,水汪汪的一片,雙頰酡紅,明顯是起了邪念。
待到見天山月搖擺著纖腰,邁著嫵媚的腳步靠近的時候,李浪已經全然明白了。
「壞了!我成情趣了!」李浪心道一聲。
有女朋友或者老婆的男人都知道,女人色起來,真的比男人還要色。
她們其實比男人,更勇於嘗試一些新花樣。
李浪之前單想著明壁的千變萬化,屬於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恩賜神通。
卻是忘了,這樣的趣味,對於女人而言,同樣有效。
不等李浪抗拒,天山月便已經邁著大長腿走了過來,指尖一把撩起李浪的下巴:「好帥氣的胡人和尚,可知落到本使手中,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李浪表情玩味,這妮子···居然還演起來了!
如此做派,莫非是他長劍不利?
李浪退後兩步,拉開距離,一臉的寶相莊嚴。
「無恥的乾人女子,你欲何為?」李浪用的是一口流利的南域胡人語,口音純粹。
西域和尚沒有守色戒這個說法,所以要想表現的抗拒,就得從民族角度出發。
李浪已經快速的進入了角色。
天山月俏臉滾燙,雙眸卻精光奕奕,一把將李浪的胸口按住,然後指尖輕撫李浪的光頭頭皮:「咯咯咯!我欲何為?」
她笑的就像是偷雞的狐狸似的,眼中的魅色,已經要化作水滴滴落一般。
紅唇在耳邊輕啟,她身形柔軟的猶如一條美女蛇一般,繞著李浪僵硬的身軀道:「當然是···生吞活剝,將你吃到肚子裡!」
李浪面露不屑之色,眼中的鄙夷,浮於表面。
天山月輕笑著,紅唇順著脖頸一路滑落至胸膛、小腹、丹田···。
「哼!妖孽!本座定心如海,絕不上你的惡當!」李浪結不動明王印,寶相莊嚴。
天山月的身體,卻柔軟而又不至於過頭顯得詭異的扭動起來。
真若一條白蟒,纏繞著莊園的高僧。
被褥之外,二人好似有著一些距離,畫面若陰若晴,若即若離。
被褥之下,卻是糾纏一體,瘋狂蠕動,原始的舉動,帶著無窮的張力。
莫名的···一首歌,在李浪的心中響起。
別嘆息,色是空,空是色。
色變空,空變色。
末世摩登伽。
此刻不變色。
是美色,出色,生色。
問誰可以不愛惜。
唱出惜色的歌。
摩登伽正是我。
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諦摩訶
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諦摩訶···。
此時情濃,卻也趣味滿滿。
陽光透進窗子,隨後就羞的又陷入了雲層,不再細窺這房中之景。
就像佛陀也因為佛門弟子的這等表現,而不得不遮住了天光,以免泄露了佛家之暗穢。
有詩暗表:欲化龜蛇生聖胎,驪山微意孰能猜。純鋼一塊都磨盡,不信纖毫眼不開。
酒喝盡,肉吃干,紅燭換了天光。
歌唱酣,曲至窮,星斗做了衣紗。
李浪還是頂著胡人般的樣貌,與天山月躺在一處。
不過天山月卻是揉著李浪的臉,示意他先變回來。
找刺激的時候,這變化之術是好。
等到一切結束,再瞧著便多少有些礙眼。
「西域這些和尚的轉生之術,是真有其法,還是一種神秘宣傳?」李浪輕撫著天山月的肩頭問道。
天山月用頭拱了拱李浪的肩窩,疲憊卻又滿足的說道:「這是西域原本的原始宗教流傳的一種秘術,選一個命格、氣數都極為接近的嬰孩,暗中以精神渲染類神通,秘密進行培養,等到施展術者死後,被培養者就會以施術者的身份出現,幾乎全盤的接收其一切遺產。」
「嚴格來說,不算是真的轉生,不過因為前後者之間,無論是記憶還是一部分的作風,甚至是掌握的武學、神異,都有類近之處,便往往被視為一人。」
「其實和衣缽弟子的意義更像一些。」
李浪點頭,認為這才合理。
要是西域真有這種近乎不死的轉生秘術,那全天下的修行者,都該來謀取了。
怎麼可能才只是在西域之地流傳?
或許在西域之地,某些修行者眼中,記憶、認知、感受的傳承,更勝過了所謂血脈上的傳承。
畢竟,西域之地,不通禮法,更近於原始的野蠻。
家中子嗣來歷,很多人根本就不在意。
只要生的健壯,長的威武,那就是好孩子。
有些小部落的首領在遊牧過程中,遇到身體強壯的旅人,甚至會主動的安排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兒,去招待旅人。
為的就是留下更優良的種子,在他的田地里生根發芽。
聖人言: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西域荒涼,大多數人不過是掙扎於生存,禮儀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奢侈品。
編織好了身份框架,李浪接下來幾天,又結合天山月給出的各種線索與訊息,自行的完整整個人物設定。
然後不斷的進行模擬表演。
直到一舉一動,都很自然,幾乎完美之後,才赤足離開了白玉關。
同時數個小隊,也配合著離開了白玉關,展開了對李浪『隱秘』的搜索,算是做戲做全套。
······
殘陽、一處綠洲側旁,一行數十騎,將一名碧眼紅髮的胡人男子,圍在中間。
戰馬圍繞著這名胡人男子奔騰,捲起塵埃漫天。
「哈圖!他就是乾化胡人任飛雲,本名阿洪,我親眼看見他和乾人暗中往來。」一個和被圍在中間的男子,同樣有著一頭紅髮的男子,大聲的說道。
被圍在中間的任飛雲,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出賣他的同胞兄弟,牙齒咬的嘎嘣作響。
「斯瓦,從今往後,我們不再是兄弟,戈壁上的風,已經吹乾了我們的血脈之情。」任飛雲惡狠狠的說道。
此刻的任飛雲既驚恐,卻更加的憤怒。
為了部落的發展,他暗中投靠乾人之事,只告訴過他這個同胞兄弟。
卻沒有想到,會被兄弟出賣。
當然,站在西域胡人的立場,他的兄弟才是英雄,而他···是一個為了自身榮華富貴,而出賣了整個族群利益與生存的惡賊。
各種翻湧的情緒,都只是一剎那之間。
容不得任飛雲有更多的說辭與想法,幾柄彎刀便已經向他割來。
任飛雲咆哮一聲,頭髮在風中張揚,好似怒獅,一把馬刀左右切斬,將圍攻者暫時逼退。
只是他這一手,不能說毫無用處,只能說是在困獸之鬥。
那些騎著戰馬的胡人,並不與他多做糾纏,只是提馬繞圈,尋著空擋便是一刀割來。
馬陣雖簡單,但配合的好,速度拉起來之後,殺傷力十分的直觀。
哪怕是任飛雲使用了神通,也沒能抵抗太久,很快身上就布滿了刀口,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就在任飛雲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忽然間,大漠上黃沙四起,遠處聽見有人大喊:「天神動怒啦!」
任飛雲勉強抬頭望去,只見原本圍殺他的那些人,全都縱馬開始四散逃奔。
還未等任飛雲支撐起身體,尋找一處儘可能避風之處,剎那間,狂風便已經刮地而來,一望無際的沙漠戈壁上,儘是黃灰到昏沉一片的沙霧,像數十百重厚厚的黃幕,遮天蔽地,白日青天,頓成黑夜。
沙霧中只見人影幢幢,四處奔逃。
任飛雲身形一抖,整個人就已經被卷上了天。
「我命休也!」任飛雲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可惜,終究是沒有去繁華的中原看看。」
伴隨著渾渾噩噩的念頭,他徹底被捲入了龍捲風沙的恐怖之中,大量的黃沙,猶如細小的子彈打在他身體上,本就重傷的身體,只怕再難活過幾個呼吸。
就在此刻,一隻手伸進了那呼嘯的狂風之中,穩穩的抓住了任飛雲的一條腿。
隨後居然將他從瘋狂旋轉的風暴之中,硬生生的抓了出來。
且沒有扯斷他的身體,還穩住了他的氣息,傷口也不再往外淌血。
風暴尤在繼續,這隻手掌,持續不斷的從風暴中抓出不幸被捲入其中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任飛雲才悠悠醒轉。
神志初復,便覺有檀香縷縷,沁人心肺。
睜眼一看,發覺自身居然是躺在一處山坡上,四周開滿了鮮花。
而在他的身側,還躺著十幾個胡人,看情況都睡的香甜,沒有醒來。
一名身穿紅白搭配僧人衣裙的和尚,正手捧著一本佛經,默默口誦。
手中轉動的轉經輪,發出細微的嗡嗡聲。
那奇異的檀香味道,正是從僧人處散發出來的。
從任飛雲的角度看過去,那和尚的身上,分明鍍著一層金光。
無形的威嚴,從其身上蔓延出來,讓他逐漸不敢直視。
「佛陀嗎?」
「我莫非到了西方極樂世界?」
「我這樣的人,也能到西方極樂世界?」任飛雲心中奇怪的想。
他嚮往中原,嚮往繁華的乾人世界,同時也為了部落中人們,能夠有更好的生活,投靠了白玉關的乾人。
這是任飛雲的選擇。
但另一個方面,他同樣也為自身的選擇不齒,內心深處未必沒有後悔與自我痛恨。
此時見到這樣的場景,掙扎著起身,跪在了那僧人的面前。
「佛陀!我有罪!」任飛雲說道。
「我背叛了我的族群,但我並不是只有私心。」任飛雲說著,不敢抬頭去看『佛陀』臉上的神情。
這僧人卻繼續誦經,好似對任飛雲的話充耳不聞。
直到一遍經文誦完,僧人才緩緩起身。
任飛雲低頭卻也還是在偷瞄,此刻他也這才注意到,這個僧人是赤足而行。
每走一步,腳下都生出一朵潔白的蓮花,將其腳尖穩穩的托住。
伴隨著僧人的行遠。
神秘的色彩,正在從此間抽離。
任飛雲才感覺到自身的呼吸與心跳,包括空氣里的灼熱,以及腳下泥土的實感。
「我沒有死?」任飛雲在身上摸了摸,身上的那些傷勢雖然沒有完全好,但幾處深一些的傷口已經結痂,淺一些的居然已經沒有了痕跡。
不久之後,更多的胡人醒來。
他們相互交流著,都說著不久前,所見的那個或真或假的夢。
看著開在沙丘上的百花,全都驚異不已。
只有任飛雲,在糾結了數息之後,便朝著僧人遠去的方向追去。
就在那一瞬間,他感觸許多。
前半生的一切,於他而言都成了泡影。
接下來,他要追逐更神聖的『真實』。
任飛雲眼中的『真實』,赤足走在沙漠之中,吐了一口嘴裡的沙子。
李浪從白玉關離開,已經有半月。
但是不得不說,哪怕他多次顯聖,這片沙漠戈壁里,關於他的傳說,依舊是『毫不起眼』。
這個時代的訊息傳播速度,太慢、太慢了。
雖然也有留影、留聲石這些特殊的物品,但它們都是靈物,價格並不親民。
只在貴族和有錢人之間流通,普通人手裡根本不可能擁有。
「等我坐實了楚倫嘉措的身份,才能逐漸被旁人解秘般的拆開『寶石騎士』這一重身份。」
「人們都有一種自我認定感,由旁人自我說出來的真相,與自我推導出來的真相,人們更願意相信後者。」李浪想著,就嘆了一口氣。
沒有了背後的推手幫忙推波助瀾,李浪終於知道了,『普通人』要想揚名的不易。
任你有萬千本領,沒人吹捧,沒人宣傳,更多的時間,都只能浪費在籍籍無名之中,停留在原地打轉。
以前的李浪,隨便睡個花魁,都能名傳諸州。
如今的他,數次在天地之災中,救下了上百條人命,且次次顯聖,依舊效果不佳。
不得不說,也是很諷刺了。
「上師!上師!」一個聲音,從李浪的身後響起。
紅髮的中年男子,正半踉蹌的追來,遠遠的就雙手合十:「撒洛兒部任···阿洪,願追隨上師修行,還望上師垂憐。」任飛雲低頭對李浪喊道。
李浪眼波一動,既然顯聖揚名做不到,那就走群體路線。
孔子周遊列國,門下有弟子三千。
佛祖講經菩提樹下,亦有八百隨行。
看熱鬧和從眾心理,紮根於人的天性之中。
李浪面露慈悲的看著紅髮中年男子,走上前去,用手搭在他的額頭上。
然後淺淺笑道:「你有心向佛,很好!」
「那就脫掉鞋襪,與我一道同行吧!」
重新換回阿洪這個名字的任飛雲,立刻脫掉本就有些爛了的靴子,赤著腳踩在黃沙之中,與李浪一道同行。
如此一師一弟子,繼續行走沙漠戈壁,救助遇難者。
有了阿洪這個先例,後來追隨者也越來越多。
又過了十幾天,李浪的身後,已經跟了幾十個赤足修行者。
其中大半都只是普通人。
為了讓他們不掉隊,李浪又開始傳授大日寺的一些入門武學,且以自身領域幫他們引導真氣流動,加速修行。
等李浪離開了褐克沙漠,進入圖蘭部落管理下的大草原,楚倫上師的名頭,便先一步的傳到了這裡。
還未等李浪等人,赤腳走到草原深處,萬馬奔騰般的大地震盪感,便已經從遠處傳來。
領頭的是一名身穿白衣,頭戴紅巾的少女,戴著嚴嚴實實的面紗,只露出淺藍色的眸子。
「是她?」李浪看到這名少女,表情沒有變化,眼神依舊空淨。
吁!
少女勒住韁繩,看著李浪等一行人,高聲問道:「可是楚倫上師和他的四十弟子?」
李浪沒有說話,阿洪就道:「正是上師在此!」
「尊貴的阿達蘭蒂,我們無意有任何的冒犯,只是想跟著上師,聽他傳授佛法。」
在西域,三人為眾,十人即可稱之部落。
四十人的隊伍,未經許可進入圖蘭部落的草場,這可以被視為一種挑釁。
圖蘭部落,也有權立刻將他們處死。
「放心,我不是來殺你們的。」
「伱們並未持有武器,也沒有驅趕著你們的牛羊和馬匹過來。」
「我的父親,偉大的圖蘭首領,想要見一見你們這位楚倫上師。」阿達蘭蒂說道。
所有的視線,都聚焦在了李浪的身上。
李浪點了點頭,隨後一架頗為華貴的馬車被送了過來。
阿達蘭蒂說道:「上師請坐上馬車。」
李浪卻搖搖頭,邁開腳步,向著圖蘭部落現在的駐紮方向走去。
跟隨著阿達蘭蒂一道來的部落勇士們面面相覷。
雖然圖蘭部落,長期就在這片草原上遊牧,但位置卻不是固定的。
李浪能夠直接察覺到正確的方位,這確實是有點手段在身的,不像只是裝模作樣。
草原寬闊,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寒冷的風吹過時,大片起伏的黃色草葉,在風中盡情的擺舞。
天地一片蕭索,雪花已經落了下來,然後越下越大。
跟在李浪身後步行的門人們,修為淺薄者,已經雙足刺痛,難以前行。
阿洪緊跟在李浪身後,然後扭頭呵斥。
李浪卻搖了搖頭,一指點出。
多多蓮花,盛開在這些門人的腳下,將他們托住,護持他們的雙腳,不受冰雪的侵害。
而他自身,依舊是赤著雙足,踩進雪裡。
「他居然會在意這些門人的生死?」一名跟著的圖蘭部落騎兵小聲的嘀咕道。
西域的和尚,基本都是貴族出身。
換個身份,其實還是剝削者。
憐憫弱者,並不是他們的常態。
阿達蘭蒂倒是目露好奇與讚許,她跟隨燕西樓學過劍,有一部分乾人認知。
所以她很欣賞李浪這種行為。
有了李浪的幫助,整個隊伍的行程加快。
在大雪堵住山坳口之前,所有人抵達了圖蘭部落現在的營地。
這是一片位於山坳處的草原秘境。
外面是冰雪漫天,草色枯黃。
但是在山坳的草原秘境裡,卻依舊是青草遍地,牛羊成群。
西域的秘境,不像中原那樣藏的好。
人為的痕跡更少一些,同時也更加的對外。
出現與消散,更多的是憑靠天意。
才到這處山坳秘境的入口處,嘹亮而又悲情的歌聲,便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姑娘呀!
記得在那快樂的時間。
你說你的愛情……比海還要深!
你怎能這麼忍心?
要傷害你的愛人?
你稱讚我的歌聲。
說是草原上的夜鶯。
它歌頌你的美麗和聰明。
這美妙的歌聲。
你往哪裡尋?
你怎能這樣忍心?
看著我趕上死亡的旅程!
遠處的草坡上,一名青年牧羊人他正被綁在木樁上,鷹在他的頭頂盤旋,隨時會落下來,啃食他的血肉。
而他卻只是盯著阿達蘭蒂,這枚草原和戈壁沙漠上的璀璨明珠。
「他犯了什麼錯?」一名跟隨李浪的門人低聲問道。
這是一名明顯帶著乾人痕跡的胡人,或許可以視為胡化的乾人。
這種情況,在西域也並不罕見。
他們雖然在西域討生活,卻並沒有真的完全融入這裡的文化。
一名胡人血統的門人回答道:「他在用死亡表達勇氣,向阿達蘭蒂求愛。」
「啊?」那名乾人血統的胡人,有些不理解。
「只有最勇敢的勇士,才配得上整個西域最美麗的明珠。」
「他要表現勇氣,就只能去以身飼鷹,如果他能夠在鷹嘴下活過三天,就會得到大汗的青睞。」一名胡人騎士,聽到了對話,解釋說道。
同時補充道:「我沒有他這麼勇敢。」
「他這歌詞···。」
「可沒那麼勇敢。」乾血胡人說道。
胡人騎士道:「他在耍詐,想要利用阿達蘭蒂的憐憫之心。」
「我們不會坐視他成功。」
說著,就聽到遠處,有數聲哨響。
更多的鷹,向著那木樁上的青年飛去。
烏壓壓的一片鷹,翱翔在其頭頂,即便還未落下,那種壓迫感,也足夠讓人心生畏懼。
隨後,慘叫聲,從木樁所在的方向不斷的傳來。
阿達蘭蒂果然面露不忍,但卻沒有開口出聲。
依照規矩,如果她阻止了群鷹的撲食,她就認可了那名青年的『愛情』。
她要嫁給他當他的妻子。
如果她不喜歡,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被群鷹撕碎。
那是這個不知好歹的青年活該。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