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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大聖無心火自飛

  第198章 大聖無心火自飛

  嘩啦!

  嘩啦!

  奔騰的水流,不斷的拍打著船身,水聲鑲嵌入了夢裡,吵鬧而又寧靜。

  狂風始終順著高高的巨帆吹拂著,就像是風的精靈,被栓在了風帆之後。

  通體呈現黑棕二色的巨大戰船,快速的劃破河面,向著遠方飄遠。

  距離與漁樵二老者一戰,已經過去了三天。

  此時戰船已至溏州之地,此地多湖泊,多沼澤,多濕地,故而也多有水匪潛匿於湖澤之中。

  

  甚至有些傳承久遠的水匪村寨,存在了數百上千年,已經算是另外一種綠林傳承。

  雖做的是劫道的營生,卻不可小覷。

  當然除了水匪,也有一些喜水的宗門、世家,在此地紮根。

  這類勢力,離開了自個的一畝三分地,未必多上檯面。

  但是在溏州這一塊,能量卻巨大,一部分甚至有著准一流的實力。

  戰船之上,明燈的光束順著眺望台不斷的掃蕩過漆黑的河面。

  突然就在某處定格了下來。

  燈光所照射之處,出現了一名穿著貼身水靠,露出光潔小腿和腳丫的少女。

  明眸皓齒的少女此刻正踩著寬大的樹葉,以葉為船,在河心練習著御水之法。

  水波在她的控制下,好像於一定範圍內,聽她控制一般。

  即使是單薄的一片樹葉,也能化作快船,在水波上藉助水波的推動急行。

  看到有巨大戰船移動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而當探燈落在她身上時。

  她便立刻的從懷裡掏出一枚小哨子,鼓起河豚般的腮幫子,用力的吹響。

  嗶!

  嗶!

  嗶!

  三聲哨音,一長兩短。

  隨後水中就有一些魚兒躍出了水面,在看到少女後,居然很靈性的衝著她點頭甩尾一般,向著水底深處游去。

  「阿妹!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就在幾個呼吸之後,一名赤著上半身,全身肌肉精壯,手持魚叉的壯漢,便踩著旋轉的水波,從水底升了起來。

  觀其模樣,眉眼之間倒是與少女有幾分相似。

  只是男人嘛!畢竟要粗糙一些。

  少女看著嬌憨可愛,這男子卻只剩下了一身的兇悍、野蠻的氣息。


  見之不似良人,唯有在看向少女時,臉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

  伴隨著水波分散,更多的人影,從水底下冒了出來。

  他們看起來就像是生活在水底的鮫人,大半的身體,都浸泡在水裡。

  這條水流充沛,流經十幾州之地的大河,就是他們最好的盔甲與武器。

  「哪裡來的傢伙,也敢嚇到我等小妹?」最先冒出水面的男子,擋住了少女身前的光,然後開口大喊道。

  戰船還在航行,不過速度倒是肉眼可見的降低了下來。

  「鎮西軍行軍,路過貴寶地,如有叨擾,還請見諒!」站在船頭上喊話的士兵,倒也算禮貌。

  男子聞言,神情中的戒備與敵視,倒是消退了下來。

  隨後開口:「原來是鎮西軍!」

  「敢問沈大將軍可在?」

  「明日便是我家太爺過三百年大壽,不知沈大將軍可否賞臉,入我葛家水府,喝一杯喜酒?」

  船頭還是那名士兵道:「兵貴神速,還請諸位見諒!」

  這名士兵倒不算是代替沈星海做決定,而是行軍確實不能耽擱,也有相關規定。

  何況那男子說話之時,沈星海沒有出面回應,便已經是拒絕。

  倒是那男子怒了,怪笑一聲說道:「呵!好大的架子!竟不將我葛家放在眼裡,他沈星海名頭再響,又怎比得上我家太爺?」

  「請他喝酒,那是瞧得起他!」

  船艙里,李浪對與他坐著,隔了四五個身位遠的天山月問道:「這葛家什麼來歷?」

  雖然天山月承諾的姿勢還沒有兌現。

  但現在她親爺爺就在同一條船上,李浪也必然不可能浪的不要命,直接在這個時候提要求。

  還是保持適當的距離,更有利於延年益壽。

  「溏州素有一葛二黃三仙島之說,一葛便是這水府葛家,明面上做的是採集河底靈蚌,種植水中靈藥,以及護佑過往船隻的生意,但實際上整個溏州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水匪、水寨,都和他們有一些關聯,可以說是溏州的綠林盟主,很不好招惹。」天山月說道。

  大乾朝廷對江湖各世家、門派管束力度最強的時候,也就是元帝時代。

  元帝駕崩之後,亨帝徹底採取了江湖的歸江湖,朝堂的歸朝堂這種分治制。

  哪怕是皇室成員行走江湖,也要遵守江湖規矩。

  等女皇上位,雖然採取了各式手段,收攏權利,集權中央,不過因為國運損失,對地方上的掌控力度,更進一步的削弱。


  以至於這些各州地方上的真正豪強,某種程度上根本就不把朝廷放在眼裡。

  溏州一霸便算是這葛家。

  就好比陽州附近最強的是浚水劍派,一樣不買天子的帳。

  公然的抵抗王命,也最多只是受到一定的制衡,想對他們進行真正的處置,根本不可能。

  「放肆,居然敢侮辱大將軍!」戰船之上,傳出一聲怒喝。

  隨後就見有一名小將,從船上一躍而下,然後踩著水波,站在了波瀾起伏之間,手持一桿長槍,怒視著那口出狂言的男子。

  此小將正是孤狼秦拓。

  同時他也是被殺副將秦守業的三子。

  此番他一道返回白玉關,也是為奔喪,心中一直壓著火氣。

  上一次戰漁樵,他沒資格插手。

  如今葛家的年輕人惹了他,卻像是捅了馬蜂窩,直接就將這秦拓給招惹了出來。

  「你是誰?無名小卒,何曾輪到你說話?」男子斜眼看著秦拓,滿臉的不屑。

  李浪用傳音之術,對天山月道:「這個年輕人是誰?這麼狂的嗎?孤狼他都敢招惹?」

  秦拓在中原雖然名聲不顯,但那也是因為之前他在摘星台上的表現,被李浪徹底的壓了過去。

  且之後發生的一連串變故,讓京城的話題,始終都遺忘了他。

  京城都基本無人討論,秦拓此人就更不可能被江湖所知了。

  不過在西域,孤狼秦拓,可不是什么小角色。

  而其實力,放在年輕一輩中,只要不是和李浪這樣的掛逼比,那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特殊的孤狼BUFF,讓他在孤軍奮戰的時候,更有各種加成,真實戰力超過境界不少。

  「應該是葛家這一代最傑出的小輩。」天山月想了想,然後才繼續說道:「英傑榜上排名第三的翻江手葛銘銘。」

  李浪詫異:「英傑榜是什麼東西?江湖上還有人排榜的嗎?」

  這他以前還真沒有怎麼注意過。

  天山月笑道:「小榜而已,公信力其實一般,英傑榜是溏州江湖自個排的,更傾向於他們本土的年輕一輩。」

  「這種榜單其實很多,不過基本上都是關起門來自說自話,用來給自家後輩子侄抬臉。」

  「而且也基本只論年輕一輩,不說那些老怪物,就是三五十年前的人物,多半都不會再提了。」

  「你怕是還不知道,你雪浪和尚在很多年輕一代的榜單上,都是排名前一、二的,然後再把其它各自想要熱捧的年輕人,和你安排在一個榜上,排名接近,就能形成一種他們也很厲害,不比你遜色的錯覺。」


  「基本上很多各州地方榜單上的第三、第四名,都是當地的最大勢力推崇的小輩。當然也有一些不要臉面,直接將自家晚輩排到了你的前面,徒惹人笑話罷了。」

  說完天山月自個便先笑了起來,聲音清脆。

  李浪聞言,都有些無語了。

  這不就是硬蹭熱度嗎?

  穿越前,娛樂圈裡的那些所謂的編外天王,小xx,都是這個路子。

  當然,李浪穿越之前近些的那幾年,這種玩法變少了,都是直接砸流量,閉著眼蒙著良心瞎吹。

  要說編外天王,小xx,還得見賢思齊,否則難免會被前輩粉絲爆破。

  「還有人能和我爭第一?」李浪詫異問道。

  「誰這麼厲害?」

  天山月道:「你不知道?」

  李浪搖頭,他哪知道去?

  在這之前,他都不在意這些。

  虛名而已,於他來說,都是浮雲。

  他只在乎有沒有形狀合適,手感正好的···佛經可以參悟一二。

  「三聖山獨孤宇凡,他是道門推出來的新生代道子,就是捧出來和伱打擂的。」天山月說道。

  李浪雖然不算是什么正經和尚。

  但他的揚名,還有他的事跡,確實又算是扛起了佛門近十年來的大旗。

  一時間也讓佛門淺淺算是壓了道門一頭。

  當然,這個名頭,要說有用,也有些用處。

  一些不了解內情,不知道背後暗流的佛門和尚,見到李浪多少會給些顏面,客氣三分。

  但要說重要···其實沒什麼價值。

  別說百年,江湖上十年就能換好幾茬新人。

  能活下來,能沉澱到歷史中的修行者,才是真正暫時的領先者。

  修行未成,就半路崩殂的所謂天驕,古往今來早就不知凡幾。

  那些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們,都沒有把這當回事的。

  二人正說著話,船下河面上,秦拓已經三言兩語的不對付,便與那葛銘銘打在了一起。

  二人一者有心發泄,一者有心示威。

  正是張飛遇許褚,打的難解難分起來。

  李浪與天山月走到甲板上觀戰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冒出頭來。

  二雪,還有一些聞風使的女使,都在觀戰。

  至於那些鎮西軍的士兵,他們反而見怪不怪,都各司其職,沒有半點凌亂。


  「這兩人,居然打的旗鼓相當?」雪清有些鬱悶的說道。

  他是知道秦拓厲害的,當初他不是秦拓的對手,如今秦拓一樣是孤軍作戰,卻和葛銘銘打的難解難分,豈不是說他也不如葛銘銘?

  這多少讓雪清有些不太好接受。

  在出陽州府以前,雪清是很驕傲的。

  大有一種天下英雄,唯吾、艋與浪也!

  如今浪依舊浪,但清、艋已經落後,被遠遠甩開。

  「這裡畢竟是別人的主場。」李浪淺淺的安慰了一句。

  葛銘銘的神通、武學,顯然是有高人指點,幫忙篩選。

  用的都是與水相關的神通結合特定的武功,在有水的地方,能夠發揮出更強的實力。

  至於不涉及水的神通,根本不用,免得分神。

  這一戰一打就是小半個時辰。

  兩人在河面上喘著氣,相互都沒有拿下彼此。

  倒是有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態。

  卻聽那葛銘銘道:「我雖未曾見過你,但年輕一代之中,可與我比肩者,不過三兩人而已,你且在鎮西軍中,可是那青陽寺的雪浪和尚?緣何做這等打扮?莫非是還俗投軍?」

  「如此倒也正好,大好男兒,豈能就在那和尚廟裡裝神弄鬼?」

  李浪:「···!」

  秦拓也很無語。

  可去他娘的惺惺相惜吧!

  再戰三百回合。

  李浪正等著看好戲,耳邊卻聽到了沈星海的傳音。

  於是只能飛下甲板,開口說道:「各位施主,貧僧雪浪,有禮了!」

  隨後一指身邊的秦拓:「這位是秦拓秦小將軍,神通手段,不遜色於我分毫,與我也是一時對手。」

  以李浪現在已經二合的神圖修為,說還未神圖的秦拓,於他相當,是真的在抬舉秦拓。

  屬於相當自謙的說法。

  但那葛銘銘上下打量了李浪幾眼之後,卻搖了搖頭:「你才是雪浪和尚?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你這和尚油頭粉面,瞧著還不如這位秦兄弟順眼。」

  李浪臉上的微笑,稍微僵了一二。

  卻記著沈星海的交代,表情不變道:「沈將軍軍務在身,實難抽身,不過此番路過貴寶地,恰逢你家太爺大壽,若是一走了之,卻是我等不知禮數。」

  「便何妨我與秦小將軍一道,留在此地,明日一道與老太爺祝壽如何?」


  葛銘銘聞言,似乎思量了片刻。

  然後點頭:「他可以,我很歡迎,你···行不行啊?」

  質疑之聲,振聾發聵。

  李浪額頭青筋都在跳。

  但偏偏,沈星海卻不准他動手,非要他與這葛銘銘笑臉交流。

  這是沈星海在看過李浪的神圖之後,交代給他的『修行』。

  李浪現在修出了心猿的定,也就是禪性,披上了袈裟,化作了鬥戰聖佛。

  雖不漲明面上的戰力,卻極有利於修行。

  但他還沒有修出心猿的怒,也就是魔性。

  等到李浪可以將神圖心猿,隨意的在齊天大聖與鬥戰聖佛之間切換之後。

  他對自身神圖的掌控,才算是上了一個大台階。

  唯有掌控神圖,圖與人高度的合一,才能有可能藉助神圖,克制衝動,堆迭更多次的六合。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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