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原來你也在這裡
第122章 原來你也在這裡
聽謝淵發問,彭威額了一聲,撇嘴道:
「又不是來找我,我怎麼知道?」
謝淵有些不滿,故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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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彭公子所知也不多,罷了罷了。」
彭威一聽,頓時睜大眼睛:
「誰說的?那於春生來過幾次,無非就是為了官位。不過這次他沒找到我爹,就與管家在書房長談。」
謝淵瞥著彭威,暗道這人真是什麼都敢說。
按察使生了個坑爹的好兒子……不過這樣自然最好。
他又問:
「就這啊?彭公子想來也不知他們談些什麼。」
「哼,他之前想做縣尉,來了幾次,不就這些事情?嗯,不過這次我看到有藥師出入,可能他有隱疾,你們那治不好也說不定!
「等等,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彭威現在才反應過來,略微警惕道。
藥師?隱疾?
謝淵一下想到於春生的癖好,心裡一陣惡寒。
不過再怎麼也不至於求助到頂頭上司這……
他隨口回道:
「我還說提前知曉縣尉大人所愁何事,看能不能幫他解憂,回去也好讓他照料我們鏢局一二。不知他是犯了何疾?」
彭威一聽瞭然,嘿道:
「原來如此,你還有此等心思。」
他本想說這種小事,他一句話便可搞定,但看了謝淵兩眼,心裡不服,哼了一聲:
「不知道!誰知道他犯什麼病?」
謝淵見在彭威這已經問不出更多話來,便微微一笑,退了開去。
馬上就是擂台之日,雲照格局將一擂而定。
這種節骨眼上,於春生來這是做什麼?
若說實力比拼,金剛門無論如何都矮龍騰鏢局一頭,但彭傑還是果斷約下比試。
鏢局一直在想,他們到底會使何手段,內里有何謀劃?正常比試,他們肯定不是對手,絕對會有陰謀!
謝淵感覺抓住一點尾巴,直覺於春生到州府便和這有關,心裡生出不安之感。
若不查明,也許擂台上會生出難以挽回的變化。
謝淵正在思索,司徒琴走了過來,笑眯眯道:
「今天好吃的還滿意?」
「沾琴小姐的光,大飽口福。」
謝淵回過神來,微微笑道。
「那就好。時間差不多,你這鏢算圓滿完成了!」
司徒琴輕笑一聲,拉著謝淵和眾人告辭,便在一群人相送下上了馬車,離開了莊園。
司徒琴既走,宴會賓客便也漸漸散去,陸續和薛彥文告別。
等人皆離開,薛彥文站在莊園門口處,看著眾人離去的方向,面色沉靜,似在思索。
他微微揮手,招來了一個精幹的黑衣人:
「去查一下,那個謝淵有什麼經歷,是什麼來頭。竟然和琴妹走這麼近……」
那名侍從垂首應是,眼中精光一閃:
「世子殿下,若查清楚了,要不要……」
他伸手在脖子上一引,意味十分明顯。
薛彥文看著侍從,沉吟一下,陷入了沉思。
然後,他飛起一腳,將侍從踢倒在地,恨鐵不成鋼道:
「我就想不明白了,到底什麼時候,你們這些人腦子裡才能裝點殺人滅口以外的東西?
「江湖不只是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琴妹這樣的眼光都如此看好那謝淵,她什麼時候對旁人假以辭色了?絕不只是天賦好這麼簡單。
「不想著查清楚了幫我籠絡人才,一天殺這個干那個的,本世子遲早要被你們坑死!」
薛彥文指著一干侍從,唾沫橫飛,讓那群黑衣人低著頭噤若寒蟬。
他們也很無辜,就是培養出來幹這些活的,你讓我們多思考?思考不了,沒那個能力知道嗎。
薛彥文吐槽累了,理了理衣襟,哼道:
「我又不是那些狼子野心的傢伙,非要靠抱琴妹的大腿上位。當這郡王世子挺好的,別給我找事!」
司徒琴的馬車吱呀著車輪,一路往前。
馬車裡,司徒琴靠在軟墊上,問道:
「謝鏢頭,今天可受了些委屈?」
謝淵搖搖頭:
「哪裡!你的這些仰慕者,比我想像的有涵養些。讓我報酬都拿的不踏實。」
大部分二代除了若有若無的冷眼和敵意,並沒有把謝淵如何,簡直讓他不自在。
除了一個明顯缺根筋的彭威……
想到他透露出來的信息,謝淵眸光一閃。
司徒琴捂著嘴直笑:
「不愧是謝鏢頭,今天之後,想必那些討人厭的傢伙都得掂量掂量自己。」
謝淵聞言,有些猶疑:
「就這樣嗎?謝某分量怕是不大夠。」
「太夠了。我已經說啦,以後用武道為由頭宴請我的,怎麼也得有個半年破三關的天賦再說。」
司徒琴眼睛眯得像月牙:
「以風月為由頭的,那也得像謝鏢頭這般好看才行。」
「額……好看這詞不適合我,倒是很適合琴小姐。」
「彼此彼此。」
司徒琴在桌上捧著臉,大大方方的看著謝淵,讓他再度敗下陣來。
她莞爾一笑,從衣襟里取出一張信封,遞給謝淵:
「喏,謝鏢頭這人鏢護得很好,小女子依言奉上報酬。裡面記載的方子,對養氣很有用。」
謝淵眼睛一亮,接過信封。
一陣淡淡的幽香從信封上飄起,他鼻子下意識抽了抽。
咋這麼香?
正狐疑間,忽然聽到對面司徒琴啊了一聲,抬起眼睛,卻發現她臉紅得如同盛開的桃花,連脖子根都透著粉色。
從未見過司徒琴如此情態的謝淵霎時呆住。
他瞬間想起前人說過的一句話。
少女的嬌羞,是世間最美的景色。
但是,她在羞個什麼?
謝淵有些疑惑,下意識看向信紙,不知怎麼想的,又嗅了一下,動作十分明顯。
確實好聞,等等……
她從哪裡掏出來的?
正在此時,一聲蘊含著羞怒的嬌嗔響起:
「輕浮!」
對面伸過來一隻繡鞋,狠狠蹬了謝淵一下。
謝淵瞬間尷尬,他剛剛也沒多想,只是覺得好聞。
顯然司徒琴自己也沒想到這些,等拿出信紙,看到謝淵的動作,才反應過來。
謝淵有心解釋下這是無心之失,但看著滿臉通紅、胸膛起伏的司徒琴,乾脆的閉上了嘴。
不能說,越描越黑。
他把頭深深埋下,將信封打開,目不斜視,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其認真程度,仿佛是在閱讀傳說中的天書。
司徒琴見謝淵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胸膛劇烈起伏一陣,慢慢平靜。
她依然紅著臉,但看著謝淵的樣子,莫名好笑,一下就不生氣了。
司徒琴自己也覺訝異,若是換作其他人敢這樣輕薄於她,她二話不說,肯定讓泰伯去將人滅掉;
然而換作謝淵,她不知怎的,也不是如何生氣,剛剛那樣,反倒是害羞居多。
司徒琴安靜一會兒,故意板著臉道:
「看這麼久,看明白了嗎?一個藥方,還能看出花來。」
「額……」
謝淵放下信紙,悄悄看了眼司徒琴的臉色,見她面色仍然發紅,卻不是勃然大怒,心下稍定。
「這些藥我也認不全……但認識的那些,都不尋常。」
「自然。若無好藥,怎起到好效果?」
司徒琴沒好氣道:
「若是一時找不到,你讓醫師換同種同性稍差的藥材,也差強人意,就效果沒那麼好罷。
「按這方子熬藥,旬日一副,前期助你內功進境速度,提高五成不在話下。」
謝淵一聽,眼睛簡直放光。
提高五成?那是什麼概念?
雖然只是前期……但謝淵現在顯然就是前期!
司徒琴這話一出,謝淵立即下定決心,一定要湊齊這上面的藥材。
兩人回到司徒琴府上,司徒琴仍對他沒有好臉色,自顧自休息去了。
謝淵苦笑一聲,知道惹到這位大小姐了。
然而這事換個其他姑娘,沒當場給他兩巴掌,已經算很給面子。
他老老實實回了房間,心裡想著:
「傷也養得差不多,雲州府風光也已見識,收穫頗大。擂台就在近日,該回去了。
「只是回去之前……」
謝淵想到彭威的一番話語,陷入沉思。
於春生的官服是必須扒掉的,不然不能徹底解決這個仇寇。
於春生走提刑按察使、彭威父親彭岳的門路上位,若想讓他脫掉官皮、卸去保護,那還得從這裡入手;
而他趁這關鍵時刻來求見彭岳,雖然沒見著,但多半就跟死斗擂台有關,也須得弄明白,不然心裡不踏實。
可是怎麼才能弄明白呢?
謝淵想了半天,心中突然生出個計劃。
他一瞬間有些猶豫,這可不是小事。
思慮再三,謝淵沉吟一下:
「先試試,再做決定。」
他起身來到院中,在偌大的宅邸中走走停停,找到了護院頭領所在的地方。
砰砰砰。
謝淵敲響了房門,然後橫跨一步,躲在門後。
「哪位?」
門內傳來一聲問詢,謝淵並沒有回答。
腳步聲響起,然後是支呀一聲,一名高大的男子打開房門,左右一看,並不見人:
「嗯?誰?誰在敲門?」
他有些疑惑,沉聲問道。
身為三練武者,他不會輕易懷疑自己感官出了問題。
然而門口就這麼大,確實沒見人?
謝淵就在門與牆的夾縫處立著,靜靜看著面前男子的側臉。
這個角度,他的餘光可以看到,甚至剛剛左右扭頭時,就差正面對視了。
只是這面是牆,他下意識忽視,便一無所覺。
謝淵微微點頭,只要躲避得當,就算三練武者,也輕易發覺不了自己。
等男子狐疑的回到房間,關上房門,謝淵才又走出來,輕輕敲門。
「誰?」
一聲低呼,裡面的男子迅速奔到門口,一把打開門,然後怔了一下:
「謝鏢頭?」
謝淵笑著拱手:
「胡統領,許久不見。」
「啊,久違了,謝鏢頭!請進。」
胡統領愣了一下,熱情的請謝淵進房,好奇問道:
「謝鏢頭怎有空來我這坐坐?唔,之前也是你在敲門嗎?」
謝淵做出訝然神色:
「之前是多久?我就敲了下門,胡統領便來打開了。」
試驗結束,這個疑惑,只能委屈胡統領放在心裡了。
「這樣……謝鏢頭,來,喝茶。」
兩人隨便閒聊幾句,還是胡統領先問:
「不知謝鏢頭難得過來,可是有何要事需要我幫忙?」
「呵呵,哪裡,只是隨便問問,另外有些事情想諮詢胡統領。」
「謝鏢頭客氣了,請講。」
「嗯,像雲州府里這些大官兒——舉個例子,提刑按察使的府邸,護衛力量是如何的?」
胡統領看著謝淵,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多問:
「唔,其他的不好說,不過彭岳大人府邸的護衛首領,與我熟識,我略知一二。
「護院首領與我一樣,都是三練,普通護院介於一二練之間,這是常規的護院。
「他們府上還有兩位客卿,一個氣血一變一個氣血二變,平素負責教府上的人習武,兼有守衛安全之責。」
謝淵點點頭,問道:
「彭大人自己呢?」
「應當是有些修為,但並不出眾,是氣血蛻變境。」
也就是說,沒有宗師。
謝淵緩緩頷首,又和胡統領閒聊一會兒,儘量表現得只是對這類事好奇,然後便告辭離開。
胡統領並未多說,送謝淵走到門外後,摸著下巴思索了會兒,搖了搖頭,反身關上房門。
謝淵回到客房,坐在凳子上,仔細考量:
「發動天隱術的情況下,便是三練就在身邊,只要不是眼睛直接看到,也發現不了。那外練想必都是如此。
「至於氣血蛻變境,以此類推,只要保持一定距離,當不會直接被氣機發覺。他們府上,也沒有宗師……」
謝淵權衡許久,腦海中閃過孔春、唐大偉等人的相貌,最後一擊雙掌:
「猶豫就會敗北!已經了解的夠清楚了,錯過這個機會,恐怕想直接扳倒於春生並不容易。而且若不搞清楚金剛門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說不定要再釀成大錯!
「潛入進去,只要不正面撞上幾個氣血蛻變境的,問題不大。便是最壞最壞的結果……就厚著臉皮搬出司徒琴,應該也能保全性命。」
想到這裡,謝淵不再躊躇,收拾好東西,等著夜色漸深,便悄悄出門。
然而他剛剛打開門,就看到司徒琴俏生生立在院中,看著他,似笑非笑道:
「謝鏢頭,這麼晚,準備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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