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母神現身

  6876.4.26

  先祖女神在空中凝了片刻，顯然需要些許緩衝才能接受八峰山如今滿目瘡痍的狀態。我們是從故老相傳的故事裡想像八峰山往昔的盛況，祂可是看著這要塞一步步發展起來。

  「嘩啦啦！」

  慈悲的母神沒讓我們多等，摘下腰間的大酒杯往天上一拋，瓊漿玉液從中如瀑般傾瀉出來，化作漫天綠色的雨幕。

  「讚美瓦拉婭！讚美偉大的先祖女神！」

  「西格瑪在上！這，這是一尊真神！真神吶！」

  「真神原來是能這麼現身人前的麼？」

  雨點落下，勃勃生機和治癒之力潤澤了每一個與會者。族人們固然激動萬分，但和周圍的人類們相比卻還要遜色些許。

  究其原因，斯諾里陛下曾在無數關鍵場合代祂降下神恩，扭轉局勢力挽狂瀾。每個族人都清楚母神業已甦醒，何時會重新踏足凡世只差一個契機。

  有著這樣的心理預期，大部份人都還能控制住情緒而不至太過失態。但人類就不同了，湖裡那位除非聖杯騎士和女仙知哪怕大貴族也無緣覲見。

  

  帝國那邊更慘，好像群山的朋友海爾登罕默在成神後徹底離開了凡世，縱然歷任西格瑪大主教都沒有誰自稱面見過祂。

  「呼！你們，還包括我們，都應該感謝斯諾里。在他的領導下族群已開始復興，但想要恢復黃金時代的氣象乃至更勝一籌仍少不了各位同心戮力！」

  似乎這麼現身凡世有很大消耗，先祖女神用深呼吸壓下了想對我們說的千言萬語，言簡意賅的表達了祂的態度和願景。

  「我們支持斯諾里-索爾森的一切決定，此杯便是憑證！」

  神杯傾瀉完酒液落回母神懷中，祂抬手一推，寶物便往斯諾里陛下身前飛去。他雙手接過，隨後高高舉在頭頂向四周展示。

  「謝母神恩賜！我還有一事容稟，可否請您在這批『收復八峰山紀念金元卷』上留下烙印？」

  「准！」

  母神已轉過身要投入那漩渦中，斯諾里陛下叫住了祂。儀仗隊適時打開了五個箱子，祂遙遙彈指一股綠色神光分作五束，繞行幾圈後沒入其中。

  「恭送母神！」

  「敬謝神恩！」

  「我紅鬃氏族的魯伊斯在此立誓：強敵當前，永不退縮！懇請母神見證！」

  「龍背氏族頜族上下誓必要收復無底石階，實現先祖夙願！懇請母神庇佑！」

  眼看祂將要回歸神域，族人們歡呼一浪高過一浪。不知道哪個機敏的帶頭立誓，在引得母神回眸頷首之後局面一發不可收拾，會場已然變成了激流關那「吼牛大賽」的加強版-

  小鬍子們一味地追求嗓門高，格局大，有些甚至都不滿足於重複斯諾里陛下傳遍舊世界的那三大誓願，還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以盼引得母神的注意。

  想想吧，在神殿裡擺上合乎規制的祭品，由祭司主持繁複莊嚴的儀式為的便是增加所誓所願透過神，凡之隔傳達到位的機會。

  如今真神就在眼前，若是誓言能得祂見證和肯定，那在氏族乃至要塞的仇恨之書里都應當單開一頁。

  在這氛圍下，我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跳到椅子上和族人們一起歡呼立誓。或許我衰老沙啞的嗓飲送不到母神耳中，但所立的誓言做不得假-

  我號角堡的魯本誓要為群山的復興鞠躬盡瘁，至死方休！

  6876.4.28，盛大的歡宴從典禮結束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先祖女神的現身促使勇士們直接跳過原定的論功行賞環節提前上酒上菜。

  酒席間，人類們對先祖諸神的事跡和分屬的權柄展現出了極其濃厚的興趣。那些身居高位的倒還罷了，混的不盡如意的基層戰士直接尋求皈依的不在少數。

  神明的事情不是凡人能揣測的，但理論分析來說信徒越多應該是越有幫助。號角堡祖上也出過半神，從那位先祖留下的隻言片語里可略窺一二。

  對於戰利品，斯諾里陛下原本的計劃應該是給人類結算實物，並儘量說服族人們接受金元卷。但在母神現身並表達堅定支持後，群山之子對那種紙鈔趨之若鶩，大有一種誰不積極誰就是族群復興路上絆腳石的意味。

  人類也對它們產生了很大興趣，許多人抱著收藏或者其他想法決定以一半，一半甚至更多的形式領取自己的收益。如果所謂戰利品不夠的傳聞是真的，這能大大減輕貝勒加的壓力。

  我也兌換了自己的金元卷，它們分成了兩個版本，得到先祖女神親自賜福的紀念版正面是祂的側臉，背面則是八峰山要塞的正門。

  普通版本正面是斯諾里陛下本人，背面則描繪了半敞開的先祖諸神殿堂之門-這也是整個南地官方徽記。第一批面額是十枚金幣，據說未來還會推出其他額度。

  6876.4.29，按理說辦完典禮分完戰利品就該解散聯軍踏上歸程了，但現在另有一股暗流在族人中涌動。二成，或許有三成戰士在謀劃著名定居於八峰山-先祖女神時隔數千年再次降臨凡世的地方。

  在出征之前，我和阿里克就做了相關預案，收復八峰山後貝勒加的確有機會統合那些四散的古老氏族。但相比於千瘡百孔的龐大地脈網絡那點人手遠遠不夠。

  如果不想短時間內再組織一次聯合遠征軍的話，留下些兵力支持他是必須的。話雖如此，這些可都是經歷過大場面考驗的百戰老兵吶！

  6876.5.1，出征大半年，我開始思念溫暖的壁爐和柔軟的躺椅了。在之前的三百年多年裡我還沒有離家這麼遠過，傳統上群山之子應該一直守在自己的要塞。

  回去的路上我要花些時間整理這一趟的所見所聞，收復八峰山是千年未有的功業，見證先祖女神重回凡世更是無上的榮光。

  而且我的鬍子告訴我，按現在這個勢頭，在我去先祖們那邊報導前還會有同等甚至是更大規模的戰役等著我們。斯諾里陛下還年輕，他不會一直蹲在舊世界之外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