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重臨靈州

  第429章 重臨靈州

  靈州南部。

  一座城池已經被攻占,一支數千人的隊伍緩緩騎行進入到城池之中,這一支軍隊的氣勢儼然已經壓過這一城。

  森冷漆黑的鎧甲在陽光的照射下竟更令人心膽俱寒。

  「恭迎上官。」

  一個一頭白髮、身穿官服的老者正跪在地上。

  走在最前的白淵躍身下馬,走到老者身前:「起來吧。」

  這老者正是這座城的知縣,此城淪陷之時他果斷跳反,而後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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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縣城其實對上層的戰亂感知最低,特別是北境,因為他們幾乎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無論是哪一方都能隨意的碾壓他們。

  城裡的百姓也早就習以為常。

  白淵幾乎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此城攻下。

  當然,就算城裡的天玄派賊軍全力反抗,結果也會是一樣,在這支精銳面前,一個縣的力量簡直就是土雞瓦狗。

  街道上的人都望著這支緩緩入城的隊伍。

  只不過眼中並沒有太多喜悅。

  這裡是靈州。

  是天玄派的老巢,所以這些人都是只認天玄派,不認朝廷,所以白淵一行人的到來並沒有讓他們歡欣鼓舞。

  一旁的李桓瞥了一眼一旁路人冷漠的眼神,暗自搖了搖頭。

  難怪那位皇帝陛下之前執意要清洗江湖。

  他大多數時候都在青州,那裡是青州王府的地盤,因此所有百姓無不敬畏皇恩,簡直不能想像這般景象。

  要是任由這般發展下去,玄陽也會是後患無窮。

  皇帝要的是能臣服的子民,而不是一群幾乎已經不認朝廷,隨時都可能跟隨一個宗門叛變的逆賊。

  白淵和李桓騎馬走到縣衙前。

  其餘兵馬則在城內就地駐紮,這些小事當然不需要他們二人操心,那些十戶、百戶、千戶自然會處理好。

  這期間,自然少不了摩擦。

  白淵向來不是心慈手軟的性子,早已下令,有阻攔者,殺無赦。

  他們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所以最好的做法當然是以雷霆手段鎮壓。

  兩人走進縣衙大堂。

  李桓這才緩緩開口:「這靈州當真是烏煙瘴氣之地,難怪天玄派一反,整州就一夜之間淪陷。」

  白淵微微一笑。


  這幾年他走過不少地方。

  相比之下,其實靈州的情況已經算好的了。

  要是放在江州一類的地方,龍虎宗這些大宗的號召力只會更加恐怖。

  「傳令下去,休整一日,明日出發。」

  「好。」

  李桓點了點頭,而後叫來一個令官,將白淵的事情吩咐下去。

  他們離開陵州之後,一路借道直插靈州,只用了短短五天時間,當真是日行千里,好在數千人全都配備了妖馬,而且又都是武師,因此並未出現人員減少。

  打仗這種事情其實真正被砍死的人並不多,很多都是被餓死,在路上累死,又或者在逃跑的時候被踩死等等等等。

  李桓有些擔憂的望著白淵:「阿淵,我們這次攜帶的糧食可不多,必須速戰速決,我已經聯繫了郴州的唐大人,他雖然可以供應一部分糧草,但也支撐不了太久。」

  白淵:「我知道。」

  兵書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這個道理放在由武師組成的精銳部隊身上一樣管用。

  武師不吃飯,一樣會被餓死,就算餓不死,戰力也必將大打折扣。

  可要是從陵州運糧到靈州,先不說沿途幾州賊軍四起,極容易發生劫糧的事情,原本只需要五天的路程恐怕至少需要走一個半月才能到。

  那等白淵趕到的時候,說不定天玄派和鎮北軍的仗都已經打完了。

  所以白淵最後決定只帶十日的糧食。

  這才能短短五日便出現在靈州。

  就這十日的糧食都是因為他烹靈師的能力,將食物壓縮成丹丸,否則十日的糧食恐怕都有一人高了。

  當然,對此,白淵早就有計較。

  與之前玄陽和魔宗大戰不同,這裡是靈州,是天玄派經營千年之地,物產豐富,所以解決之法就是以戰養戰。

  另一端。

  一支數十人的隊伍正在城內穿行。

  他們幾乎將城內所有富足人家的宅子都走了一遍,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只要是吃的,全部都拿走。

  期間當然少不了見血。

  可戰爭哪裡有不見血的?

  一個時辰之後,城裡的富人直接少了一小半。

  不過成效也極為不錯。

  如同小山一般的肉、米堆滿了縣衙後院。

  白淵望著這些糧食,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著他大手一揮,數千士兵極有紀律的排隊進入領取糧食,每個人不會拿太多,因為這些糧食都是今天和明天吃的,至於後天吃的.只有後天才知道。

  不帶糧的好處當然顯而易見,行軍速度快得可怕。

  但壞處也很明顯,那就是打不了對峙的仗,不過白淵本來也沒打算與天玄派死磕。

  他只需要在天玄派和鎮北軍大戰的時候騷擾天玄派的腹地,做些劫糧草之類的事情便足夠。

  白淵見終於吃飽喝足,這才吩咐下最後一條命令。

  那就是就地解散。

  按照之前編排好的隊伍,五十人為一組散開到靈州,各自行事,然後一個月之後回到這座城池集合。

  翌日。

  當這座城的人醒來的時候,發現縣衙已經空空如也,昨日進城的大軍也都悄然消失不見。

  與那些大軍一同消失的還有城中的大族。

  不少人心裡大呼報應不爽,這些一直壓在他們頭頂的豪強竟就這般消失不見。

  就在眾人猜測那支軍隊會去何處時,白淵已經出現在百里之外。

  李桓走在白淵身旁:「你這難不成要直接殺上天玄派,那裡可是有通神關的老祖,我可不陪你瘋。」

  白淵淡淡一笑:「放心,我還沒那麼蠢。」

  「不過我們確實需要去一趟天玄派。」

  李桓:「.」

  靈州城。

  知州曾順臉色並不好看,他獨自坐在曾府的宅子中。

  天玄派造反,他可以說是最尷尬之人。

  雖然他是天玄派扶植才能坐上靈州知州的位置,可他畢竟還是朝廷命官,現在天玄派起兵謀反,他就被冷落,落得如今無人問津的地步。

  曾順深吸一口氣。

  要是天玄派真的成了還好,要是不成那他必定會被以謀反之罪問斬。

  「該死!」

  曾順狠狠一拍桌子,桌子瞬間化為碎末。

  他幾乎與天下人差不多時間知道天玄派謀反的消息,由此可見,他已經失去那位老祖的信任,即便天玄派贏了,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就在曾順心煩意亂之時,忽然一道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曾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是誰!」

  曾順猛的轉過頭。

  他可是知感巔峰的強者,居然被人無聲無息之間走進房間而不自知,對方的實力必定強大。


  剛一轉過頭,曾順的神情就變成驚恐。

  只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白淵!

  白淵淡淡一笑:「曾大人,我來是想要給你一個選擇,只要你投靠我,幫我刺探天玄派的消息,我可以奏請陛下饒你不死。」

  曾順雙眼微微眯起。

  他如何都想不到,白淵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投靠白淵?

  說實話,曾順有些動心。

  因為在他看來,天玄派贏得天下的概率微乎其微,相比之下,朝廷還要更靠譜些。

  而且他也能趁此機會擺脫天玄派的控制。

  白淵並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望著曾順,等待這位靈州知州的答案。

  下一瞬,曾順身形猛地暴起,向著一旁的窗戶射去。

  「姓白的,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兒?」

  曾順的怒罵聲傳來。

  可幾乎就在聲音傳出的瞬間,一雙大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隨後曾順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巨力將他整個人舉起,而後狠狠的砸向地面。

  轟!

  可怕的巨響自曾府中響起。

  曾順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被砸了多少次,最後生生被砸成了一灘血肉。

  白淵望著死的不能再死的曾順,滿意的拍了拍手。

  說實話,曾順叛不叛變對他作用都不大。

  據他了解,曾順早就被邊緣化,能獲取到的情報也不會有什麼價值,還不如死了有用。

  下一秒,他的身形就消失不見。

  就在白淵離開後沒多久,一個佝僂老者出現在曾府的廢墟上,他淡淡望了眼曾順已經無法拼湊的屍體。

  「好霸道的力量。」

  「大鬍子?」

  不用想,這佝僂老者正是天玄派那位通神老祖,令狐羽。

  他疑惑的望向西邊。

  「不見了?」

  靈州城外一處山林。

  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宮殿被遺落在石頭的夾縫之中。

  一直過去了三天。

  宮殿才終於有了動靜,下一秒,一個年輕人憑空出現在山林之中。

  白淵彎腰撿起神宮玄兵。

  他敢來靈州城,自然是有依仗,那便是神宮玄兵。


  神宮玄兵妙用多多,可不只是戰力一項,用九天玄兵斬殺那天玄派老祖,恐怕他自己也會被反噬殺死,可用來躲避就在合適不過。

  縱使是通神強者,也不可能能窺伺玄兵的存在。

  所以天玄派的老祖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抓住他。

  這一趟收穫還算不錯,至少殺了叛變的靈州知州曾順,雖然曾順實力一般,可就在天玄派眼皮子底下被殺,侮辱性還是很強的。

  白淵看了一眼靈州城,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一天後,他出現在一座小城之中。

  這座城與靈州其他城一般,都已經成為叛軍。

  白淵走進一間酒樓,就看到一個翩翩公子正在角落喝酒,他走上前:「你的事辦的如何?」

  那喝酒之人,正是李桓。

  李桓吃了一口豬頭肉:「辦妥了。」

  他望著白淵:「所以曾順如何了?」

  白淵淡淡一笑:「死了。」

  李桓咧了咧嘴,自家這位兄弟當真是生猛,天玄派那位老祖可就在靈州城中,白淵幾乎等同於當著那位通神老祖的面殺了個知感強者,這不是在打天玄派的臉。

  白淵也坐了下來,吃了幾口肉,又喝了一口酒:「他確實很強,我應該不是對手。」

  李桓當然知道白淵口中的他是誰。

  一個明心面對通神大宗師,打不過不應該很正常才對嗎?

  可到白淵的嘴裡,李桓聽出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這世界終究是變成他都想不到的樣子。

  靈州北部。

  令狐陽望著自靈州寄來的情報,臉色如同寒冰一般。

  曾順死了。

  死一個知感武師雖然損失慘重,但遠沒有能讓他如此動怒,關鍵還是因為殺曾順之人正是白淵。

  對於那個年輕人,令狐陽印象很深。

  以如今白淵的戰績,即便是他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對於白淵來靈州一事,他早就有預料。

  畢竟鎮北大將軍就是白淵的師父,白淵不來馳援才是怪事,可他萬萬沒想到,白淵這麼快就來到靈州,甚至已經進入到靈州城。

  令狐陽只覺得後背發涼。

  被一個這樣的高手暗中窺伺,任誰都不會感覺很好。

  一旁的正陽門高手望著令狐陽手中的情況。

  「令狐宗主,那白淵確實有些本事,我們需小心應對才是。」


  一個董萬鈞已經讓他們壓力很大。

  要是後方再出現一個白淵,饒是他們也有些吃不住。

  更不用說最近靈州境內突然出現數股精銳部隊,專門做劫掠糧草的勾當,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白淵的手筆。

  這種癢而不死感覺才最是叫人難受。

  就在眾人沉思該如何對付白淵時,令狐陽忽然開口:「白淵此子與我有仇,既然他來到靈州,老夫便去會會就是。」

  聞言,眾人都露出詫異神色。

  這位令狐宗主與那位朔方節度使的恩怨可是天下皆知。

  要不是氣運破碎,說不定令狐陽與白淵的生死戰已經分出勝負。

  令狐陽無視周圍人的目光。

  他練武百年,自問不弱於任何明心宗師。

  白淵是精彩絕艷不錯,可他不覺得自己就會敗。

  現在天玄派有老祖坐鎮,他也無需顧忌朝廷,可以放手一戰。

  還真當他怕那個三歲小兒不成?

  令狐陽的眼神變得愈發冰冷,嘴角掀起一抹暴虐,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把白淵踩在腳下。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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