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圖窮畢現,龍宮驚變(兩章合一,八
「你竟然下此毒手!」
杜慶等人抱著劉魯的屍體,對台上的張玄應怒目而視。
之前敖青雖然狂傲,但敗在她手下的人只傷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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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劉魯竟然被張玄應生生打死了。
這次擂台比試只是為了選出龍王人選,大家彼此之間並沒有生死之仇。
再者說,就算劉魯敗了,他也是合體境強者,是南海宗的支柱。
張玄應怎麼能打死他呢?
「拳腳無眼,既然上了擂台,那就應該有這個準備。」
張玄應背負雙手,一臉不屑地說道,「若是怕死,你們乾脆回家去種紅薯罷了,來搶什麼龍王之位?」
「你——」
杜慶等人氣得滿臉通紅。
「你如此殘暴,若是讓你成了南海龍王,南海宗豈不是要被你帶入萬劫深淵?」
杜慶忠厚的面孔上滿是忿怒,他盯著張玄應,沉聲道,「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讓你成為龍王。」
他放下劉魯的屍體,緩緩地站直身子,然後一步一步向擂台上走去。
擂台下的看席上,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已經是一臉鐵青。
南海宗培養一個合體境強者容易嗎?
這張玄應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夜梟衛眾人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們早就和張玄應暗中達成了協議,只要張玄應當上南海龍王,太平司在珠崖州就沒了生存空間。
「龍王,想不到你們南海宗在鑄兵上面也有如此深厚的底蘊。」
朱雀開口說道,聽不出來是諷刺還是恭維。
「這位張兄弟身上的鎧甲可是非同一般啊,合體境強者的攻擊落在上面,竟然傷不到著甲之人,依我看,這南海龍王之位,恐怕非他莫屬了。」
「那也未必。」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冷冷地說道。
「哦?莫非上台的這位老兄,也有什麼殺手鐧不成?」
朱雀試探性地問道。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只是沉默不語。
在他的另一邊,那是蘇牧等人的位置。
章得象正在跟石彬彬咬著耳朵。
「我就說你高興得太早了吧。」
章得象小聲道,「那個小丫頭確實出乎我意料的強,不過她的拳頭,恐怕擂不破這張玄應的盔甲。」
之前敖青大獲全勝,把章得象也給嚇了一跳,它差點以為自己要賭輸了呢。
不過現在看來,它還真未必會輸。
它和石彬彬賭的是敖青能不能成為南海龍王。
敖青雖然打贏了一場,但南海龍王之位到底花落誰家,現在還真不一定。
石彬彬也是皺起了眉頭,原本他對敖青信心十足。
但現在——
這個張玄應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身上那具鎧甲,不會是傳說中的神兵吧?
石彬彬出身鑄兵世家,對兵器頗有了解。
他知道,一般的玄兵不可能有這種防禦力。
如果張玄應身上的鎧甲是神兵,那敖青想要勝他可就有些麻煩了。
石彬彬偷偷看了一眼蘇牧。
要說神兵,這位可是能夠鑄造神兵的鑄兵師。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給敖青神兵。
要是敖青手裡有神兵,那也不是沒可能打敗張玄應。
石彬彬又瞥向章得象扛在肩頭的火尖槍。
這件是正兒八經的天命神兵。
如果敖青手上沒有神兵,那把這件天命神兵丟給它,它肯定能一槍捅破張玄應身上的盔甲。
「咦?這個人有些古怪啊。」
章得象疑惑的聲音打斷了石彬彬的思緒。
石彬彬聞聲抬頭,看到台上的杜慶和張玄應已經在交手了。
一時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擂台上的打鬥聲迴蕩在空中。
和眾人想的不一樣,杜慶竟然沒有一上來就落敗。
相反,杜慶手持一根一人多高的長棍,竟然跟張玄應打的有來有往。
他手上那根長棍就像是常見的熟銅棍,揮舞之間,虎虎生風。
每次和張玄應身上的盔甲發生碰撞的時候都會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數次之後,張玄應的眼神中都多了一絲晦暗。
「這種防禦力驚人的盔甲,不怕刀劍之利,卻獨獨怕這種重力打擊的兵器。」
章得象小聲嘟囔道,好像是在跟石彬彬解釋一般。
「我以前認識個傢伙,擅用的兵器是一對錘子!
沒錯,就是錘子。
他一錘子下去,一座小山都能被轟塌,管它什麼盔甲,一錘子下去,盔甲可能沒爛,但盔甲裡面的人肯定已經稀巴爛了。
除非盔甲裡面的人也是肉身武道強者。」
杜慶沒有章得象說的那人那麼強,但他手上那根看似不起眼的熟銅棍顯然也不是凡品。
「老章,時代不同了。」
石彬彬撇嘴道,「張玄應身上那不是普通的盔甲,那可是一件神兵。
要是連攻擊的力道都不能削弱,它算什麼神兵?
不過這杜慶手上的棍子有些古怪,力道竟然能夠穿透神兵盔甲。
想不到,在這一隅之地的南海宗,一次尋常比試,竟然能見到兩件神兵!」
石彬彬語氣充滿感慨。
想當初他在大玄京城廝混的時候,做為鑄兵世家出身的他,二十多年都不曾見過一件神兵。
大玄京城那些豪門世家,手裡都沒有神兵啊。
強如太平司,在蘇牧出現之前,手中也沒有一件正兒八經的神兵好吧。
南海宗?
「誰給你的底氣小瞧南海宗?」
莫雪松在一旁說道,「人家南海宗守著南海,富可敵國好吧。」
莫雪松一臉羨慕,當初他們御獸宗就是窮得叮噹響,所以他才賣身給太平司。
可惜,他加入太平司之後也沒過幾天寬敞日子,然後太平司就跟玄帝鬧得勢不兩立。
如今的太平司,雖然比當初的御獸宗強點,但也肯定算不得財大氣粗。
倒是南海宗。
他和石彬彬被關在南海宗這段日子,他算是親眼看到了南海宗的豪富。
「嘿嘿。」
石彬彬嘿嘿一笑,「富可敵國?」
越富越好,這南海宗,可馬上就是咱們太平司的了。
回頭敖青當了南海龍王,那南海宗跟咱們太平司就是一家人了。
南海宗的錢,就是咱太平司的錢,以後大家就不用擔心吃喝了。
…………
眼見杜慶不落下風,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微微鬆了口氣。
他心中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提前做好了準備。
否則的話,杜慶恐怕也不是張玄應的對手。
誰能想到,這張玄應竟然會有一件神兵盔甲。
如果杜慶手上沒有神兵,哪怕實力不輸杜慶,裝備差距之下,他也必輸無疑。
至於現在——
李泉心中冷哼一聲。
真以為南海宗是軟柿子,誰都能過來捏兩下?
不管是誰,想打南海宗的主意,那還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真以為誰都能跟蘇牧相提並論了?
面對蘇牧,南海宗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可不代表面對其他人,南海宗也要逆來順受!
「轟!」
勁氣爆發之中,張玄應身體半躬,雙腳犁地,一直退到擂台邊緣。
杜慶手持長棍,周身熱氣騰騰。
「張玄應,你認不認輸?!」
杜慶長棍直指張玄應,大喝道。
「認輸?」
張玄應緩緩地站直身子,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大笑。
他全身都籠罩在盔甲之內,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那裸露在外的眼睛之中充滿了戲謔和嘲諷。
「陪你玩玩,你還當真了?」
張玄應大笑道,「你手上這件神兵不錯,我要了。」
話音未落,張玄應手腕一翻,一把厚背長刀出現在手上。
長刀出現的瞬間,一股寒意瞬間在空中瀰漫開來。
眨眼功夫,擂台之上就出現了一層白霜。
白霜迅速向著擂台下蔓延而去。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冷哼一聲,身上響起海浪一般的聲音,那些白霜在距離他還有數尺遠的時候就被擋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一次南海龍王李泉沒有激活龍宮的陣法,甚至他只護住了自己的面前。
寒氣繞開他,向著左右兩側撲去。
夜梟衛的朱雀眼睛一瞪,瞳孔之中騰起兩團火焰。
灼熱的氣息升騰而起,那些寒氣直接被蒸騰得乾乾淨淨。
蘇牧微微一笑,只是慢條斯理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酒。
不見他有任何動作,那衝著他來的寒氣就已經消散無蹤。
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已經看出來三人實力的差距。
南海龍王李泉和朱雀雖然抵住了那撲面而來的寒意,但聲勢都是不小。
唯獨蘇牧,春風化雨。
甚至連南海龍王李泉和朱雀都沒有看出來蘇牧是用了何種手段。
南海龍王李泉也就罷了,他已經選擇了和蘇牧站在一起。
蘇牧的實力越強,對他來說越是一件好事。
但是朱雀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
他一直試圖試探出來蘇牧的底細,但始終感覺雲山霧罩。
「龍王,這位張兄的來歷還真是非同一般啊。」
就在朱雀心思閃動的時候,就聽到蘇牧的聲音響起。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手上這把刀,應該是七十二件天命神兵之一。
能拿到天命神兵的,可不是一般人。
我聽聞夜梟衛也在搜集天命神兵,朱雀兄,不知道你們收穫如何?
連一個南海宗弟子都手握天命神兵,想必夜梟衛收穫也是頗豐吧。」
朱雀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他自然聽出來蘇牧的意思。
這把雪魄刀,就是他們夜梟衛借給張玄應的。
蘇牧應該也是有所懷疑,所以才會出言試探。
不過他當然不會承認。
「我們夜梟衛當然收穫頗豐。」
朱雀冷冷地說道,「蘇大人該不會以為,天下只有你才能找到天命神兵吧?
你不要忘了,天命神兵的地圖,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朱雀也不忘暗暗諷刺蘇牧,你的一切,都是來自於大玄。
就在他們言語交鋒的時候,擂台上,戰鬥形勢陡然一變。
張玄應手持雪魄刀,如同出閘猛虎一般,刀光鋪天蓋地地向著杜慶籠罩過去。
轟鳴聲迴蕩在擂台上,眾人眼前只能看到兩團跳躍的光團。
張玄應和杜慶的蘇牧都快到了極致,肉眼難以跟上他們的動作。
除了蘇牧、南海龍王李泉和夜梟衛的眾人,其他修為稍差的,甚至都看不出來誰占了上風。
敖青靜靜地坐在擂台邊緣,眼中閃爍著精光。
它小臉上滿是戰意。
這兩個人的實力都還不錯,有與它一戰的資格了。
徐魚站在敖青身邊,滿臉擔憂。
他本以為敖青已經勝券在握,現在突然跳出來這麼兩個強者,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敖青到底能不能贏了。
人群當中,韓傑仁悄然消失不見。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擂台上,沒有人發現他什麼時候不見的。
當!
金屬撞擊的清脆響聲迴蕩在空中,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動在空中擴散開來。
張玄應和杜慶的身形終於分開。
張玄應站在擂台中央,雪魄刀斜指地面,刀鋒之上有鮮血滴落而下,尚未墜地就已經冰凍成血珠,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杜慶踉蹌後退,如同之前的張玄應一樣,一直退到擂台邊緣才停了下來。
幾乎和剛剛如出一轍,只不過人換了。
上次被擊退的是張玄應。
這一次,換成了杜慶。
還有不同的地方是。
上一次杜慶雖然擊退了張玄應,但張玄應身上有神兵盔甲護體,所以他只是後退,並未受傷。
但這一次不一樣。
杜慶並沒有張玄應那種神兵盔甲,他胸前的衣服已經被雪魄刀切開,露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一刀,差一點就將杜慶給開膛破肚。
也就是杜慶是合體境強者,生命力澎湃,否則這種傷勢,已經是足以致命的傷勢。
杜慶忠厚的面容上沒有絲毫波動,他扯下一條衣服,將胸前的傷口胡亂一纏。
然後他雙手握住了那根長棍。
這才是真正的江湖人。
視生死如無物。
嗡!
他手臂微微一震,長棍顫抖,發出嗡嗡的輕響。
那一根長棍,散發出刺眼的金光。
「再戰!」
杜慶大喝一聲,蹬蹬蹬幾步踏出,棍如蛟龍出海,直搗張玄應胸前。
張玄應一臉冷笑,雪魄刀也是化作一片片刀光。
蘇牧的目光從擂台上抽離,落在現任南海龍王李泉身上。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面無表情,但他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畢露,顯然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上那麼平靜。
「讓他退下吧。」
蘇牧低聲道,「再打下去,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是啊,龍王,何必呢?都是你的手下,誰當下一任龍王不一樣呢?
你們南海宗培養一個合體境強者也不容易,你乾脆宣布這位張兄弟繼任就行了。」
夜梟衛朱雀也在旁邊說道。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冷哼一聲。
「該不該認輸他自己有數,我不會幹涉兄弟自己的決定。」
李泉冷冷地說道。
他雙拳緊握,說著不會幹涉杜慶的決定。
但他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杜慶送死。
只是現在如果讓杜慶認輸,那就真的沒人能克制張玄應了。
難道真的要讓張玄應當龍王?
真要是比起來——
李泉的目光落在敖青身上。
如果真的沒有選擇,他寧願選擇讓這個敖青來當龍王。
至少這個敖青看起來沒有張玄應那麼兇殘。
他心中掙扎。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杜慶身上就有多了幾道傷口。
那些傷口肌肉發白,已然被雪魄刀上附帶的寒意凍傷。
但是杜慶依舊沒有半點認輸的意思,他表情沉穩,一招一式絲毫不亂。
只不過,他的力量終究還是在不斷地衰退。
意志彌補不了實力的絕對差距。
張玄應的實力本來就略強於他,而且張玄應還有兩件神兵在手。
眼看著杜慶也要死在張玄應手上,台下另外幾個南海宗的合體境強者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們大喝一聲,同時撲上了擂台。
「怎麼?想要以多欺少?」
張玄應絲毫不懼,哈哈大笑。
「就算多幾個又如何,還不是一樣送死?」
張玄應姿態張狂,根本沒把那幾個人看在眼裡。
「你們都下去!」
杜慶臉色蒼白,沉聲道,「我們可以敗,但不能丟了南海宗的臉面!
我會戰到最後一刻,然後老朱你上,老李,老周,你們依次上。
他耗不過我們!」
杜慶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準備用車輪戰的方法來贏張玄應。
前面的人犧牲自己,為後面的人創造機會。
張玄應再強,他的真元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等他消耗到一定程度,後面的人必定有機會贏他。
南海宗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凝重。
杜慶的方法,無疑是要犧牲他自己。
也要犧牲掉其他幾個人。
南海龍王李泉雙拳緊握,額頭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他幾乎要控制不出出手。
「龍王,你還是太自信了。」
蘇牧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你以為一切盡在把握,結果出了個昏招。
讓出南海龍王之位,非但不能讓南海宗置身事外,反而會讓南海宗提前陷入漩渦之中。」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不說話,但他心中已經後悔了。
他哪能想到,會有合體境強者這麼不要臉,假冒南海宗弟子來爭奪龍王之位。
他更想不到,韓傑仁會背叛他,幫張玄應偽造身份。
事已至此,後悔也無用了。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激活龍宮陣法,將張玄應斬殺於此。
只是夜梟衛也在龍宮之中,貿然使用龍宮陣法,不知道夜梟衛會有什麼反應。
就在南海龍王李泉內心掙扎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卻是已經表現出來果決。
只見蘇牧一抬手。
扛在章得象肩頭的火尖槍已經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了一旁。
仿佛心意相通一般。
敖青身形臨空而起,一把握住火尖槍,然後一個漂亮的旋轉,身影已經輕飄飄地落在擂台上。
「蘇牧,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插手南海宗的事情?」
夜梟衛朱雀沉聲喝道。
「南海宗的事情與我何干?」
蘇牧神色平靜,淡淡地說道,「我看敖青長得漂亮,所以送它一件禮物,你管得著嗎?」
夜梟衛朱雀頓時語塞。
你看她長得漂亮,所以就送她一件天命神兵?
你看我信不信!
眼看著張玄應就要成功了,姓蘇的竟然這麼不要臉!
朱雀等人氣得渾身顫抖,卻想不出來怎麼反駁蘇牧。
「窈窕佳人,君子好逑。」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笑著說道,「早就聽聞蘇大人是個惜花之人,今日一見,在下佩服。」
「蘇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的話可不要反悔。」
朱雀臉色陰沉的說道,「否則別人把你當成言而無信的小人!」
「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
蘇牧淡淡地說道,「這把火尖槍,我就送給敖青姑娘了。」
敖青早就已經喜笑顏開。
剛剛蘇牧夸它漂亮!
它一甩手上的火尖槍,瞪了一眼朱雀。
「怎麼?蘇大人送我火尖槍,你有意見?」
敖青殺氣十足地說道,「等我贏得龍王之位以後,咱們再好好算算帳!」
朱雀眉頭緊皺,他已經意識到不對了。
照理說,如果蘇牧和這個敖青沒什麼關係,蘇牧怎麼可能把火尖槍送給對方?
就算為了阻止張玄應登上龍王之位也不至於啊。
這個敖青可是合體境強者,蘇牧就不怕他的火尖槍肉包子打狗?
那火尖槍可是一件天命神兵啊。
就算是他們夜梟衛,把雪魄刀借給張玄應的時候也做了很多後手,就是擔心張玄應借了不還。
但是現在,蘇牧臨陣給出火尖槍,他根本沒有跟敖青商量啊。
要解釋這種情況,唯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
這個敖青,根本就是蘇牧的人!
他就說,蘇牧意在嶺南三州,怎麼可能不在意南海龍王的更替呢?
原來他不是不在意。
他早就已經派人潛入了南海宗!
沒想到,蘇牧身邊竟然還有敖青這麼一個合體境的強者!
太平司,隱藏的真的好深!
朱雀咬碎牙齒。
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只希望張玄應這個傢伙能給力點,把敖青給壓下去。
擂台上。
敖青手中火尖槍一甩。
一道火龍呼嘯而出,瞬間將杜慶等人逼下了擂台。
杜慶等人又驚又怒。
「你們不服氣,等我收拾了他你們再來打過。」
敖青頭也不回地說道。
杜慶等人還想說話,眼角的餘光已經瞥見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微微搖了搖頭。
於是他們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扶著杜慶退到了一邊。
張玄應看著敖青,並未阻止它的動作。
從頭到尾,張玄應都沒把杜慶等人放在眼裡。
他們是死是活根本就不重要。
反正等他當了南海龍王,那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些人要是老老實實歸順也就罷了,要是不聽話,少不了也是全都打殺掉。
現在,根本不用理會他們。
對張玄應來說,反倒是敖青,讓他更有興趣。
「敖師妹,你打不過我的,要不,咱們換個戰場?」
張玄應眼神中透出淫色。
敖青雖然沒聽懂他的意思,但本能地生出厭惡之心。
尤其是張玄應看它的眼神,讓它忍不住就想把對方的眼睛給挖出來。
二話不說,敖青向前踏出一步,一槍刺出。
尖銳的破空聲中,一道火龍從火尖槍的槍尖上冒了出來,張牙舞爪地向著張玄應撲出。
敖青雖然是第一次使用火尖槍,但是之前它一直跟在蘇牧身邊,沒少看蘇牧如何使用火尖槍。
以它的修為,只要是看過的招式,哪怕是模仿,也能模仿個七八成。
最主要的是,火尖槍乃是天命神兵。
敖青只要催動天命神兵,把它的威力爆發出來就行了。
霎時間,火光映天。
雪魄刀帶來的寒意一下子被驅得乾乾淨淨。
原本還感覺有些冷的眾人,現在感覺從數九隆冬一下子來到暑熱之天,渾身都開始向外冒汗。
整座擂台,瞬息之間都已經被火光籠罩在內。
「好!我是水,你是火,咱們正好水火交融。」
張玄應絲毫不懼,哈哈大笑道。
這一回,敖青聽懂了張玄應是什麼意思。
它頓時勃然大怒。
小嘴之中發出一聲大喝,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只見敖青如同瞬移一般,瞬間出現在張玄應身前,一槍刺出。
張玄應躲閃不急,被一槍刺了個正著。
轟!
張玄應的身體被挑飛出去。
一槍得手,敖青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火尖槍瞬間刺出了無數次。
每一槍都刺在張玄應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身上有神兵盔甲護體,現在身上恐怕已經多了數百個窟窿。
饒是有神兵盔甲護體,張玄應現在也難過的吐血。
敖青的力量大的驚人,它手裡的火尖槍威力更是無匹。
張玄應感覺身上的盔甲已經熱的要灼傷他的皮膚,火尖槍刺中的地方,盔甲竟然出現了絲絲裂紋,仿佛要破損一般。
張玄應心中又驚又怒,他終於逮住了時間,一刀將火尖槍劈開,身形爆退數十丈。
重重刀光在張玄應身前形成防禦,讓敖青無法追擊。
退出數十丈之後,張玄應站在那裡,一臉警惕地橫刀而立。
「你——」
張玄應驚怒道。
敖青冷冷地看著他。
「如果你就只有這麼一點本事的話,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敖青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南海宗那些人將來都是蘇牧的手下,不能隨便殺。
但是這個張玄應,該死。
哪怕事後蘇牧責罰,它也要殺了這個人。
不過。
敖青小手握緊火尖槍。
蘇牧把火尖槍給它,不就是讓它殺了這個張玄應!
張玄應眼神中閃過一抹羞惱。
「好,很好!你竟然把我逼到了這種程度!」
張玄應冷冷地說道。
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嬌弱的女人,竟然有這等實力。
自己有兩件神兵在手,竟然都沒有占到上風。
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張玄應!
「我承認我之前有些小瞧你了。」
張玄應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身上的盔甲爆發出刺目的金光,他身後,隱約有一道黑色的蛟龍升騰而起。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夜梟衛朱雀等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氣運金龍?」
李泉沉聲道。
石彬彬瞪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
「他們的眼神是不是不好使?這明明是一條黑龍,他們為什麼說是金龍?」
石彬彬嘟囔道。
章得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怎麼當上太平司鎮撫使的?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章得象說道,「氣運金龍只是一個代稱,可不一定都是金色的,甚至都不一定是龍。
前朝的氣運金龍,就是白鹿的形狀。」
「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石彬彬不相信道。
「沒見識就要虛心學習。」
章得象撇撇嘴道,「所謂氣運金龍,是王朝氣運所化,它可以守護王朝的皇室血脈。
王朝越是鼎盛,皇室血脈越是純正,氣運金龍的守護之力越是強大。
我曾經聽說,當一個王朝鼎盛時期,皇室子弟哪怕不修煉,合體境強者都殺不了他們。」
「你的意思是說,張玄應身後那條黑蛇的虛影,是一種保護的力量?」
石彬彬若有所思地道,「不對啊,他姓張,咱們大玄的皇室姓李,難道他是狗皇帝的私生子?
可是為什麼我在其他皇子身上沒有見過這玩意兒?」
「大玄的氣運金龍早就已經消失了。」
夜梟衛朱雀沉聲說道,「我知道張玄應是誰了。
他是張世充的後代子孫!
南海龍王,你們竟然敢收留張世充的子孫,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
呼啦。
所有夜梟衛同時站了起來。
他們先發制人,惡人先告狀。
這可是天賜的良機啊。
張玄應竟然是張世充的子孫後代。
張世充是大玄太祖的宿命之敵,任何人和他們扯上關係,那都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以前朝廷沒有南海宗和太平司的把柄。
現在,有這一條罪過,朝廷完全可以名正言順地剿滅南海宗和太平司了!
朱雀也沒想到,他們一直想要的罪證,就這麼送到了面前。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讓張玄應閉嘴,不要說出來夜梟衛曾經支持他們的事情!
「兄弟們,將這些叛逆拿下,誰敢反抗,殺無赦!」
夜梟衛朱雀、白虎、玄武,同時大喝道。
「蘇牧,你若束手就擒,我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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