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喪心病狂!實在是喪心病狂!
第7章 喪心病狂!實在是喪心病狂!
寧焱驀然覺得脖子一陣溫熱。
他扭頭看去,立刻發現周飛飛臉色慘白,淚流滿面。
「俗話說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就算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周師兄你也用不著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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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飛飛聽了,淚水流的愈急,哭的更加傷心了。
寧焱頗為感慨,想不到周師兄還是個性情中人。
這時,剛剛還在悲泣的周飛飛卻突然發出嘎嘎的怪笑。
寧焱只聽得莫名其妙。
周飛飛竭力止住笑聲,心知半日笑的時間快到了。
半日笑是一種極為霸道的毒藥。
中了半日笑之後,過去半天時間便會發出一種奇怪的笑聲。
若是不能及時服用解藥,很快就會死去。
如今,距離毒藥發作的時間差不多快到了。
沒有解藥,他必定會命喪當場。
周飛飛好不容易穩住慌亂的心神,正準備鼓起全部的力氣說出真相。
身後突然傳來山匪們的怒喝:
「放箭!功法在他身上,別讓那小子跑了!」
弦聲顫動,尖嘯陣陣。
周飛飛一番話卡在嗓子眼,尚未說出便被「噗噗」的入肉聲打斷。
周飛飛的眼睛猛然瞪圓。
寧焱背著中箭的周飛飛拼命往前跑。
一根又一根箭矢,無比精準的射在周飛飛背上。
待到深入叢林之中,背後的暗箭終於停了下來。
又往前跑了好一段距離,直到藏進一處隱蔽的山隙間,寧焱這才把周飛飛放下。
打眼見到對方臉色慘白,口鼻溢血,雙目怒睜。
「周師兄?周師兄?!」
寧焱搖動著他的身體。
陳靜漩臉色黯然道:
「寧大哥,別搖了,他已經死了。」
寧焱將周飛飛翻過來。
瞧見背上那十幾支利箭,這一刻,他簡直出離了憤怒。
「喪心病狂!實在是喪心病狂!!」
「對待一個重傷者,山匪們怎能下如此狠手?!!」
「青雲寨果然亂匪齊聚,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
寧焱攥緊拳頭,深惡痛絕。
這次山匪射殺的是周飛飛。
倘若周飛飛不在,那中箭的豈不會是他?
看著面前這悽慘的屍體,寧焱仿佛看見了自己。
他下定決心要將青雲寨的亂匪全部除去。
再也不讓他們禍害無辜之人!
似是察覺了寧焱心中的堅定之意,陳靜漩幽幽然的道:
「寧大哥,青雲寨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寧焱扭頭看去。
陳靜漩捋了下耳邊的髮絲,沉聲說道:
「青雲寨是一個鬆散聯盟,一共有六個當家,盤踞在小蒼山各處。
除開六指朱武,另外五個同樣實力不凡。
領頭的大當家和二當家甚至都是暴氣境武者。
這也是縣裡一直沒有對他們大動干戈的重要原因。
大家都有著不少產業,誰也受不了暴氣境武者的暗中襲殺。」
「那你們這次……」
陳靜漩接著道:
「我們陳家,包括縣裡的一些大商戶,早已與他們定下協議,繳納一定的過路費,換取貨物安全通行。
但這次朱武悍然出手,劫貨殺人,已經觸犯了既定的協議。
我們陳家就算追殺他,那兩位暴氣境的當家也都無話可說。」
「看來只有達到暴氣境才有可能將他們連根拔起啊。」
寧焱心情沉重。
他忽然想起,原身一家之所以會溺亡,也是為了避開山匪占據的陸道,選擇渡河回家,結果不小心船翻人亡。
類似這樣的慘劇,或許並不在少數。
「暴氣境恐怕都不太行,」
陳靜漩眼神憂慮:
「人家可是有兩個暴氣境,而且都是廝殺中成長起來的,極其擅長戰鬥,普通的暴氣境很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
「算了,現在談這些也是毫無意義。」
寧焱搖了搖頭,暫且將想法壓在心底。
事情是做的,不是用來說的。
他現在只是內息,別說暴氣境了,就算是元氣境,離他尚有一段距離。
經歷了今天這場殺劫,越發讓寧焱明白力量的重要性。
若他現在已是暴氣,又豈會被一群亂匪射的屁滾尿流,藏在山隙里不敢亂動?
有朝一日,定要將那群亂匪,不,六當家,不,青雲寨連根拔起,以絕後患!
兩人在山隙間藏了小半天,寧焱趁這機會給周飛飛挖了個坑,簡單的把他埋了起來,防止像許照那樣,被猛獸把肚腸都給啃掉。
這期間他們也都在關注外界的情形,避免被山匪們摸上來。
好在直到周飛飛的墓碑都刻好了,他們也沒有遇到過來搜查的山匪。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日頭已經快要徹底落下。
寧焱正想著要不要帶陳靜漩離開,遠遠瞥見了幾個熟悉的護院。
仔細觀察一番後,確定他們沒有被山匪一方俘虜,寧焱這才帶陳靜漩與他們匯合。
經由這幾個護院,很快他們就跟陳宏遠所在的大部隊實現會集。
陳宏遠臉色微微發白,身上有著包紮過的痕跡,隱隱散發著一股藥味,不過看他的精神倒還不錯。
寒暄片刻後,寧焱打聽起了戰況,陳宏遠頗為惋惜道:
「雖然幹掉了他們八九個好手,但領頭的朱武卻讓他逃了。
那小子竟然修成了一門秘法,能夠瞬間提升戰力。
他見勢不妙,將我短暫擊退後立馬帶人跑了。」
陳宏遠看著四周黑黢黢的密林,頗有些惆悵:
「在山裡要想抓住他們的尾巴,實在是太難了,更別說他們對這裡的環境極為熟悉,全力追趕的話,搞不好就會中陷阱,要想將他們徹底除掉,看樣子還得從長計議。」
陳宏遠顯然有些受挫,寧焱寬慰道:
「等哪天陳公子晉升暴氣境,拿下朱武必將易如反掌。」
陳宏遠咧嘴一笑:
「那就借寧兄弟吉言了。」
眼瞅著天色將夜,眾人不再耽擱,立刻準備出山。
一路上雖然偶遇了幾頭猛獸,但現場人員眾多,訓練有素,那猛獸只是遠遠的眺望,倒也沒有發起進攻,最終有驚無險的返回了縣城。
寧焱與陳宏遠等人分開,約定來日再見,便帶著山中採到的藥草,往家裡走去。
踏著灰色的石板,進到胡同內里,打眼瞥見老李頭的屋子亮著微弱的火光,寧焱滿是好奇的走近過去,「吱呀」一聲推開房門,就見老李頭坐在方木桌前,聚精會神的正在寫著什麼。
「你在寫啥呢?」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老李頭嚇了一跳。
見是寧焱,他氣急敗壞的訓斥道:
「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毀了一部絕世功法?」
「絕世功法?」
寧焱滿臉好奇。
老李頭吹了吹灰黃草紙上的墨跡,滿臉嘚瑟的說道:
「先前教過你方貝手,看你初學起來就那麼強,我尋思著這應該是一部極其強悍的技法。
原版寫的太過於複雜,所以我專門將其簡寫在了紙上,並翻譯了全部的內容,保證能夠讓人一看就能懂,一學就能練。」
說著,老李頭把裝在木籤里的原版方貝手遞給寧焱:
「這個已經沒啥用了,你拿去保管好吧。
將來說不定我能憑藉手上這部技法開館教學呢。」
寧焱聽了,不以為然:
「單純一部技法肯定是不夠的,沒有內家心法,根本成不了武者。」
「成不了武者又如何?」
老李頭兩眼一瞪,振振有詞:
「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夠付得起武館的學費?
我教他們一部技法,哪怕只收個百文錢,也有的是人願意去學。
多了一兩手技藝傍身,將來就算遇到一些匪徒強人,起碼也能保住性命。
趕緊給我走,我還要進行最後的訂正,別影響了我的思路。
甲五街的小伙子們能不能闖出一片天空,就得看我的了!」
老李頭一臉背負使命的嚴肅表情,推推搡搡的把寧焱給趕出去。
見他拴好木門,寧焱搖了搖頭,對老李頭的做法十分不看好。
他能那麼快學會,是因為他有絕巔的悟性,至強的適應性。
普通人又如何與他相比?
希望將來老李頭不要太受打擊為好。
寧焱拎著藥草回到家,準備明天就去小元門拜師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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