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兩女相談，成仙非我願
「東皇最後進入了荒古禁地，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收穫？」
「看不到了，被朦朧的霧靄遮住了，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爆發衝突...」
依舊有許多人在關注韶華的動向，有人祈禱千萬不要再出什麼亂子，這些年的大事件已經足夠多了。
也可能有人心中暗暗呼喊最好再打起來，看熱鬧不嫌事大，樂子人之魂在熊熊燃燒。
尤其是一些壽元將盡的老修士，那真是恨不得親臨大戰現場，要是能看到那般驚天動地的對決，就算是死了也無憾了。
眼看著東皇進入荒古禁地已經有一會兒了，本來大家都以為無事發生，結果突然從中傳出轟鳴聲。
若不是有無上陣紋守護，恐怕整個東荒都要劇震，有璀璨的仙光迸發而出，聲勢浩大，激盪到九重天霄。
「壞了，東皇和荒古禁地中的存在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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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場大戰將啟嗎，東皇大人一定要贏啊！」
眾生驚悚，東皇已經連續和地府以及太初古礦內的存在交過手，雖然都贏了下來，但要是接二連三的大戰，恐怕也會力有不逮，不免都為她感到擔憂。
要是東皇出了問題，很難想像世間會出現怎樣的變局。
「奇怪，按理來說不會如此，我那故人若在，東皇看在血脈淵源上不應該動手。」
仙陵之中，長生天尊面無表情的輕嘆一聲，以為大成聖體已死。
「看來世間又少了一位故人啊，終究是未成道。」
其他禁區也紛紛投去目光，畢竟都已經被掃蕩過一遍了，東皇總不可能再失心瘋的跑來。
他們倒是不介意東皇和荒古禁地中的存在大戰一場。
然而轟鳴聲不絕於耳，偏偏就是沒有進一步的激烈起來，所有人都很費解，這到底是打還是沒打？
只有韶華自己心裡有苦說不出，本來只是想給狠人大帝傳過去一道法決，結果被青銅仙殿這件仙器視作意圖不軌。
好在仙殿無人操控，還奈何不了她。
但這樣硬撐著也不是事，想要鎮住這件仙器，必須得全力出手，到時候荒古禁地都得被打崩。
所以她只能嘗試喚醒狠人大帝。
韶華成道之前，就曾構想過幾道秘術，由於種種原因，只創出了恆字訣。
證道成帝後，不僅將之完善，更是開創出了與之相對的逝字訣。
萬物凋零、萬法腐朽，一切都將逝去，那是她歷經生死的深刻體會，是心境的真實寫照。
不曾死過，開創不出這樣的法術。
同樣的，在破敗中復甦，從死寂中歸來，逆轉生死，也給了她另一種啟發。
只不過這道秘術還沒有徹底完善，此時也不得不去嘗試一番了。
韶華先前就已經察覺到，狠人大帝有一絲朦朧的意念在回應自己，說明其對外界並非毫無所知，不然她也不會生出一試的想法。
也是，畢竟是狠人大帝，就算狀態差到了極點，也依舊有著能夠護住自己的能力。
韶華一隻手抵禦青銅仙殿，撐起一片神域，另一隻手不斷結法印，檀口輕啟，念誦著經文，在喚醒狠人大帝。
荒古禁地下的震動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夜，韶華都感覺有些頂不住，女帝的狀態太差了，自己能夠提供的幫助很小。
就在這時，女帝的身形突然生出變化，從稚童化作成女。
她看起來那般的美麗，丰姿絕世，美到讓人覺得不真實，出塵而淡然，一襲白衣，絕代風華。
「見過大帝。」
韶華開口，心中忍不住讚嘆，這該死的美貌，竟和自己相差無幾了。
狠人纖長挺翹的睫羽緩緩扇動，睜開了眸子，深邃如海，當中混沌氣迷濛，那是天地初開時的景象。
她抬手，一旁的青銅仙殿終於安靜了下來。
但隨即她的眼神又變得有些茫然，宛若失去了神采，身上幾條仙金鍊發出輕響，本人卻是沒有了反應。
韶華輕嘆，這算是怎麼回事，根本沒辦法交談啊。
片刻之後，女帝又像是清醒了幾分，終於開口，聲音如天籟。
「你的法很特殊。」
然後...就又沒有了動靜，神色平靜而恬淡，像是一尊羊脂溫玉雕，美麗而瑩潤。
韶華眸光一閃，意識到現在可能已經是女帝狀態最好的時刻了，於是直接起身來到她身前，全力施展恆字訣。
時光宛若在此刻停駐，就連荒古禁地中彌散的歲月之力也被抵消，失去了原本的可怕之處。
女帝閉上了眼睛，同樣在藉助這個難得的機會斬出自己的道果。
很長一段時間後，狠人大帝再度睜開眸子，仙台發光，斬落自身道果，一道仙光衝出荒古禁地，無人可知去向了何方。
「坐。」狠人大帝眸光恢復了清亮，抬手指著自己身前，一個蒲團出現，完全以道氣所化。
韶華坐下，與之對坐。
兩人間相距很近，若是這幅場景被人所知，必將震動天下。
兩位驚艷了萬古的女帝面對面交談，光是畫面都不敢想像該有多麼美好，便是仙域中的仙子恐怕也難以相比。
狠人大帝輕啟紅唇道：「我已經斬去道果，即將開啟下一世，沒有多少時間。」
「我來歸還此圖。」韶華揚起仙珍圖送還，她已經研究了很久，多看也無用。
狠人大帝接過仙珍圖，看了一眼，隨意放在一旁，道：「此圖內蘊神異，我亦沒有完全弄清，你或可再鑽研一二。」
「此圖記載了人界宇宙的印記，更是隱藏了仙域的虛空圖。」韶華沒有隱瞞什麼，能找到一個坐而論道之人很不容易，何況這是狠人。
狠人略有驚詫：「沒想到你已經弄清楚了，難怪會來歸還，只是你當真能夠確定麼？」
「仙域當然存在，成仙絕非虛妄，哪怕不能打入仙域，亦能在紅塵中成仙。」韶華很認真的說道。
狠人閉目沉吟，良久之後搖了搖頭，道：「成仙非我願。」
不願成仙，只為在紅塵之中等一人歸來。
這是她的執念，為此一直在紅塵中爭渡。
多少絕代天驕因為執念而不能成帝，更遑論是成仙，可狠人大帝卻因執念逆世而起，成就無上天帝身，輝光照耀萬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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