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群策群力
林伯深休息了兩ri,臉se總算有了幾分氣血之se,只是整個人jing神狀況仍然不好,顯然還在為上次起義的事情心中糾結難平。
袁肅對林伯深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又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簡述了一遍,還說眼下七十九標急缺人手,希望對方能夠快點康復,也好協助處理一些軍務。
聽完袁肅的話之後,林伯深忽然嘆了一口氣,用一種頹然不振的語氣說道:「梓鏡,我這兩天一直在想一件事,或許等我傷勢好轉一些後,我應該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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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肅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離開這裡?你打算去哪裡?」
林伯深惘然的說道:「回上海。」
袁肅原本還想追問「為什麼」,可顯然這個問題是多此一舉。他知道林伯深心中的yin影不僅無法消散,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凝重。一番思索之後,這次輪到他沉重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很想說『逃避不是辦法』,可又覺得你的選擇未必是一種逃避。這次的事情對你的影響實在太深,你若打算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思緒,我能理解。不過你我好歹相識一場,只怕這一別ri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相見。」
林伯深臉上閃過一絲憂慮,他深沉的說道:「梓鏡,其實我一直都認為你一個高瞻遠矚的人,如果之前我能把你的話聽進去,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是我的朋友,不管ri後還能不能相見,我是不會忘記這一點的。」
袁肅笑著說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勸,你什麼時候決定下來,我幫你安排火車票。」
林伯深感慨萬千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隨後,袁肅與老軍醫一起,幫林伯深從醫療帳篷搬出來,送到一間閒置的軍官宿舍里安頓下來。他幫忙收拾了一下宿舍,又陪林伯深說了一會兒話,看到天se差不多快到正午時,這才告辭離去。
他去了一趟北邊營區,打算與張建功見一面,談一談關於約見知州王磷同的事情,哪裡知道張建功直到現在還沒有睡醒。無奈之下,他只好找到一名第三營的傳令兵,吩咐其立刻去一趟州府衙門,提前通報一聲自己下午會去拜訪知州大人。
傳令兵只當是與追捕盜賊的事情有關,於是不敢不從,即便標部大院裡已經沒有戰馬,他也即刻跑步前往州府衙門。
吃過午飯,稍事休息,袁肅隨即帶著早上剛剛整理過的筆錄文件,動身前往州府衙門。
出了標部大院,來到灤州火車站出站口小廣場,儘管前不久灤州剛剛經歷一場動亂,最近幾ri也是動盪不安,可為了生計城內的老百姓們依然要儘快恢復作業。小廣場上來來往往有不少人,各自忙著各自的活計。袁肅在路邊叫了一輛黃包車,說了州府衙門的地址,就這樣晃晃蕩盪的向北而去。
到了州府衙門,袁肅沒有讓黃包車停在正門,而是繞到後面的居院大門。
付了車資,他踩著台階來到大門前,朱紅的大門是敞開著的,儘管從外面看上去門檐高大寬闊,但總感覺仍然比不上安山鎮張舉人府邸氣派闊綽。
大門口有幾個門房正聚在一起閒聊,看到穿著一身新軍軍官服裝的袁肅走來,連忙一個個收拾臉se,換上一副恭恭敬敬的正經態度。其中一名衣著光鮮的門房迎上前來,客客氣氣的問道:「敢問閣下是袁參謀大人?」
袁肅微微頷首,平靜的答道:「正是袁某,早上已經與你家王大人約過,王大人現在可有閒暇功夫一晤?」
那門房連忙說道:「大人說笑了,午時我家老爺已經特意吩咐過,若袁大人您到了,就直接請大人進府相見。請袁大人隨小的先到廳上稍坐。」
袁肅不再多說什麼,示意對方在前面帶頭。
過了大門的門廊,很快便來到前廳。那門房請袁肅隨意落座,又吩咐僕從備茶,然後自己先行去向王磷同通報去了。
茶水剛剛端上來,袁肅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聽見大廳偏門處傳來腳步聲,隨後一位身穿錦緞夾襖的中年人步態沉穩的走了進來。他在看到坐在廳堂上的袁肅後,立刻先聲問好道:「讓袁大人久等了,初次見面,老夫王磷同有禮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拱手行了一禮。
袁肅將剛拿在手裡的茶杯又放了下去,隨即起身還禮道:「王大人有禮,冒昧造訪,還請不要見怪才是。」
王磷同呵呵笑了一陣,又伸手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招呼的說道:「袁大人見外了,來來來,快請坐。」
雙方分賓主落座下來,王磷同又吩咐僕從端上一些點心配茶。
袁肅抬手推辭的說道:「王大人無須客氣,袁某今ri前來是為軍中公務,鑑於灤州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故,袁某也不得不開門見山有事說事了。」
王磷同是光緒二十一年進士,前後在官場跌打滾爬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升到知州這個位置,因此在任上做事分外小心。這段時間灤州經歷了一連串的波折,他心中早已是惶惶不可終ri,再沒有誰能比自己更前往快些處理目前困擾的難題,這也為什麼在聽說袁肅要來拜訪後,自己會如此重視的原因。
昨天他派往安山鎮慰問張舉人的聽差,回來時將袁肅的話原原本本做了轉告。前不久他從盤踞在城內的巡防營官兵口中聽說過關於袁肅的身份背景,因此對於這位「小袁大人」格外重視,在聽完聽差帶回來的話之後,同樣也感覺到這位「小袁大人」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當即,他忙不迭的說道:「袁大人大公無私,老夫萬分佩服。那麼,袁大人今ri大駕光臨,理應是為了今ri發生在灤州進內的盜劫案?」
袁肅點了點頭,隨後換上一副凝重的語氣說道:「正是為了這件事。如今我們七十九標雖然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但就目前而言,我們懷疑流竄在灤州進內的賊寇不止一支,而且都裝備有軍用武器,只怕一時間難以盡數剿滅。」
王磷同嘆了一口氣,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問道:「袁大人,老夫聽說這些在境內犯案的賊子,都是貴部七十九標的逃兵,不知可有此時?」
袁肅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他不慌不忙的說道:「王大人,之前石門鎮遭劫的大戶上您這裡來報案時,不是已經都說過了,他們看到賊子身穿的正是新軍軍服。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問?」
王磷同怔了怔,他之所以明知故問,無非是要給袁肅和七十九標留一些情面,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不領情。不過他也不好發火,不置可否的笑了一陣,說道:「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但畢竟只是聽報案的苦主口說,老夫也不敢確定是否有此事。」
袁肅不動聲se的說道:「袁某也不妨對王大人直說,就目前我們搜集到的證據顯示,石門鎮和安山鎮犯案的賊人十之仈jiu是我們七十九標的逃兵。前幾天灤州發生的動亂王大人是知道的,就是在這場動亂期間有不少士兵潛逃。儘管這段時間我們標部連發通告,希望能召回這些逃兵,不過成效不大。」
王磷同凝重的說道:「如此說來,這還真是一個難題啊。」
袁肅輕描淡寫的笑了笑,說道:「今ri袁某來此,自然不是要把難題推給王大人。畢竟是我們七十九標的事,我們自然要做一個交代。但是誠實的說,我們七十九標剛剛經歷一番大變動,眼下軍中尚待重整,因此在維護灤州治安問題方面,還需要群策群力。」
王磷同不禁有些不痛快,心中暗忖:連你們新軍都辦不妥,我灤州州府這邊無兵無將,難不成要將那些衙役徵用去?他面露難se,說道:「依袁大人的意思,我等該如何群策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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