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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好色神醫

  「兄弟這脈象四平八穩,身體康健,何來舊疾?」安道全細細替西門慶把過脈後,不由微微有些驚訝,收回了兩根手指。

  反正此時在書房,書童兒和畫童兒也被西門慶吩咐,去了外面看守,西門慶嘿嘿一笑:「兄弟身上確實有點毛病,也可算是病入膏肓的舊疾。」

  「兄弟這是什麼說哪裡話來?」安道全聽得一愣,莫非剛才托大了,兩根手指沒把出脈象來?乾脆,安道全三根手指往西門慶脈上一搭:「待為兄再細細把過一回!」

  西門慶任由安道全把脈,呵呵笑道:「兄弟這點毛病,只怕哥哥身上也有了。」

  「什麼?」安道全驚道:「這怎麼可能?」

  「這毛病每個男子都有,無非是程度不同。」西門慶笑道:「這毛病叫好se,也叫想女人。」

  「嗨!你不早說!」安道全收回手指,臉上已有了笑容,而且是那種遇到知己的笑容。

  男人嘛,誰沒點毛病啊。

  「兄弟上次在紫石街走著走著,天上掉下來個叉杆,抬頭一看...」西門慶相當無恥的開始講起自己和潘金蓮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哥哥你看,這時候不裝頭暈,怎麼有機會接近美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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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說的在理!」安道全聽得惺惺相惜,連連點頭:「這種時候,就應該這麼辦。」

  「可憐為兄今年已四十出頭,依然是孤身一人,建康府雖然有間宅子,但卻沒有個知心的。」

  「哥哥說哪裡話來,兄弟這裡就和你家是一樣的。」西門慶一拍大腿:「沒有知心的沒關係,咱上街找去!」

  「兄弟莫要胡說,這知心的哪有上街隨便找找就有的。」安道全以為西門慶拿他開玩笑,有些不高興起來。

  「這知心的不是不好找,但開心的卻是現成的。」西門慶站起身來:「本縣有一百花樓,內有十二頭牌,哥哥不可不去啊!」

  「這個...」安道全眼前一亮:「正合我意!」

  「說走咱就走,該出手時就出手啊!」西門慶哈哈大笑,和安道全兩人出了書房,喚來書童兒吩咐一聲,兩人也不帶小廝,信步而行,往百花樓而去。

  「不是老爺有舊疾麼?怎麼和神醫呆了一會兒就高興的不行,還拉著神醫上百花樓玩去?」書童兒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嘿嘿,哥哥,老爺是在家裡憋屈的厲害,出去找姑娘啦。」畫童兒笑著,冷不防後面雪兒正好來書房問神醫舊疾的事情,聽了一耳朵。

  「憋屈,什麼憋屈?」雪兒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們兩個傢伙,沒事嚼什麼舌頭!」


  雪兒本來就是丫鬟出身,出了名的好脾氣,被西門慶扶成小妾,頂了卓丟兒的班,對府裡面的丫鬟、小廝,也還是客客氣氣的,並沒有拿出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

  所以書童兒和畫童兒還是那雪兒當個姐姐看待,這時見雪兒問起,畫童兒吐吐舌頭:「弟弟都是胡謅的,姐姐莫怪!」

  「老爺和神醫呢?怎麼書房裡面看不到人?」雪兒也沒把畫童兒這話放在心上,去書房轉了一圈,出來問道:「不是說把脈看病麼?這人哪兒去了?」

  「姐姐,老爺方才笑嘻嘻的,和安神醫去外邊了。」書童兒回道:「看來是沒什麼事情,也許是去生藥鋪了。」

  「哦,那就好。」雪兒晃蕩了一圈,自覺無趣,又去後院賞花了。

  「不是百花樓麼?什麼時候說是去生藥鋪了?」畫童兒等雪兒一走,忍不住問道。

  「你懂的什麼!」書童兒和畫童兒其實年紀相仿,但此刻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教訓起畫童兒來:「雪兒姐姐和老爺剛在一起沒多久,老爺就要去百花樓那種地方,雪兒姐姐知道了雖然不會說什麼,但心中肯定不會高興。這裡面的道道你還小,不懂的。」

  「要不是我方才搶了話頭,只怕你嘴快,都說出去了。」

  「你才比我大多少!」畫童兒撇了撇嘴,腦袋扭去一邊:「也敢來教訓我!」

  「不知道老爺去百花樓,會選哪一位頭牌姑娘呢?」書童兒人雖小,眼裡也發出那種綠油油的光來,突然喊了一聲:「啊呀,不行,我要去趟茅房。」

  沒等畫童兒回過神來,書童兒已經夾了雙腿往偏院跑去。

  「嗤,我還不知道你這廝要去幹啥?」畫童兒一副鄙視的表情:「說是去茅房,還不是找個隱蔽的地方擼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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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官人,看看小人的梨,薄皮多*汁個頂個的甜啊。」

  西門慶和安道全剛出大門口,就叫蹲守的鄆哥給堵上了。

  「你真麻煩,怎麼天天來!」西門慶惱怒的隨便抓了幾個銅錢,丟在鄆哥高舉的籃子裡:「水果不用你的,你上別處賣去。」

  鄆哥急忙彎腰行禮,退到一旁:「大官人一路走好!」

  西門慶搖搖頭,一臉的無奈:「哥哥你看,兄弟就是人好,連個賣水果的小販都敢欺負我,見天的堵我家大門,兄弟可是這清河縣的縣尉啊,找人把這廝腿打折也不過分分鐘的事情。」


  「兄弟心懷百姓,平易近人,滿縣百姓只怕都是歡喜的。」安道全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懷?」

  「哥哥說的是啊,哈哈!」西門慶和安道全並肩而行,完全沒有把鄆哥放在心上,也不會想到鄆哥收了銅錢,提起籃子躡手躡腳的遠遠吊著。

  這...這是去紫石街的路啊!

  西門慶下意識的帶著安道全三繞兩繞,要從紫石街抄個近路去百花樓,倒叫後面跟著的鄆哥嚇了一跳。

  「西門慶這廝莫非是去尋潘六娘的?」鄆哥在後面遠遠吊著,自己合計著:「怎麼還有一人同行?」

  雖然鄆哥一時間猜不透西門慶到底是不是去找潘金蓮,不過想起武大郎的叮囑,眼看前面就是紫石街,鄆哥咬咬牙,提了籃子一溜煙的去十字街頭找武大郎去了。

  武大郎雖然前一段時間一直在家,沒有出來賣炊餅,但每ri在家看著潘金蓮,心中就免不得想起jian夫yin婦將要做出來的好事,險些沒瘋掉。

  今天武大郎特意讓潘金蓮做了一籠炊餅出來,挑去大街上賣,也算是舒緩下隱隱作疼的胸口。

  「什麼!兄弟你再說一遍!」懶得叫賣,蹲在街頭曬太陽的武大郎看著有些氣喘的鄆哥,生怕自己聽錯了,站起身來又問了一遍。

  「西門慶...去紫石街了!」鄆哥平息了一下呼吸,肯定的點點頭:「我一直跟到紫石街,看著他們過去的。」

  很明顯的,鄆哥忘記提及西門慶身邊還是一個安道全,而武大郎妒火中燒,也把「他們」這兩個字忽略了。

  武大郎一蹦半尺高,抽出扁擔,打起鄆哥拔腿就走:「兄弟,捉jian捉雙,今天咱們就去捉jian!」

  「哎哎哎,俺說你個武大,你這炊餅還賣不賣了?」旁邊賣菜的王嬸喝道:「莫要衝動啊!」

  武大郎充耳不聞,拉起鄆哥就要跑著去紫石街,鄆哥唬道:「等等,我這一籃子雪梨怎麼辦?」

  「這種時候還管的了什麼梨!」武大郎劈手搶下鄆哥的籃子,直接轉手丟給賣菜的王嬸:「嬸子,這梨給你拿回去熬水喝!」

  鄆哥還在心疼,武大郎已經生拉硬拽著往紫石街跑去...

  「一籃子梨誰稀罕啊...」王嬸嘴裡面嘀咕著,但還是把那籃子雪梨往自己面前一擺,吆喝起來:「賣梨了賣梨了,個個都好吃的甜梨便宜賣了...」

  他們剛走沒一會兒,鄆哥拿著扁擔,拉著氣喘吁吁的武大郎就踏入了紫石街。

  剛開始還是武大郎提著扁擔在前面一路狂奔,到後來鄆哥慢慢趕了上來,而武大郎捂著胸口喘的不行。


  「哥哥,你這身體,能行嗎?」鄆哥不無擔心的問道。

  「沒事!」武大郎用拳頭頂著胸口硬挺著:「這難得的機會...不能放過!」

  「兄弟,你一會兒把門堵上,我親自進去抓那對jian夫yin婦!」

  「好!」只要不和西門慶正面衝突,鄆哥倒也無所謂。

  兩人討論著就接近了武大郎家,看著緊閉的屋門,武大郎拍了拍胸口,讓自己氣息平息了一下,試著推了推門,裡面居然閂上了:「兄弟你看,屋門緊閉,西門慶肯定在裡面!我們從後門進去!」

  兩人做賊似的繞到後門,偷偷進了院子,武大郎仔細聽了聽:「兄弟你聽,樓上是不是有什麼動靜?」

  鄆哥側耳聽了半響,壓低了聲音回道:「哥哥,這...沒啥動靜啊,會不會沒在啊。」

  「是嗎?」武大郎一邊往屋裡走去,一邊又聽了聽:「我怎麼聽到樓上床板有點動靜?」

  兩人來到樓梯口,武大郎叫鄆哥把扁擔遞給自己,讓鄆哥看著樓梯,不叫人衝下來,自己一步步輕輕走上樓去...

  「這西門慶和潘六娘真的在樓上做著好事麼?」鄆哥站在樓梯底下,看著武大郎貓著身子往上走去,忍不住想道:「你說如果現在是換成我在樓上,和六娘卿卿我我,那該多好啊...」

  鄆哥頓時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尋思好白菜都叫豬給拱了,完全沒有自己的份。

  這時,樓上傳來一聲武大郎的大喝:「jian夫yin婦,看你們往哪兒跑!」緊接著扁擔敲擊床板的聲音不斷響起。

  「老子打死你們兩個!打死你們!」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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