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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雞兔同籠

  蔣敬第一次和西門慶見面,就被西門慶甩出的新鮮名詞砸了個蒙圈,而朱知縣和師爺早就是有經驗,並不太驚訝,朱知縣還頗感興趣的坐直了身子,等待西門慶解釋「財務總監」這個名詞的意思。

  又一次不小心說漏嘴的西門慶麵皮比城牆還厚,還好這個財務總監相當好解釋:「財務其實就是和各種錢啦,貨物有關的事務;總監麼,就是在財務方面最高級別的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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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蔣先生有意,現在是我西門家的帳房先生,也就是財務總監。」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朱知縣和師爺聽了解釋,連連點頭。

  神算子蔣敬聽了這個解釋和西門慶的邀請,似乎並沒有太感興趣,反而拱了拱手:「這位西門大官人初次見蔣敬,就邀請某家做這財務總監...」

  蔣敬似乎對「財務總監」這個名詞覺得很彆扭,明顯頓了一頓才接著說道:「某家感激不盡。然則某家科舉不第,已對仕途是心灰意冷,家中倒還有幾畝薄田,某家現在只想回鄉務農,專心算術,大官人切勿再言此時。」

  「蔣賢弟,你這是?」朱知縣忍不住插嘴道。

  「嗯?」西門慶沒想到自己作為一個穿越人物,雖然沒有虎軀一震,但至少收個把人還是妥妥的,但眼前這個神算子蔣敬卻乾脆直接拒絕了自己。

  「小生盛意拳拳,但蔣先生不感興趣,小生也不好強求。」西門慶想了想道:「但天下萬事,無非是一盤生意。蔣先生可以說說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可以答應小生的邀請麼?」

  「西門賢弟說的很好。」朱知縣明顯非常贊成這種說法:「天下人熙熙攘攘,無非為名為利,蔣賢弟可考慮一二。」

  神算子蔣敬聽到「為名為利」四字,臉上明顯露出有些厭惡的表情,自己醉心算術,不可自拔,對名利二字早就淡泊於心;但自己和朱知縣交情非淺,倒也不好直接拒絕,既然這位西門大官人讓自己開出條件,自己倒也正好可藉機會為難一下,乘機脫身,早ri回鄉才是上策。

  想到這兒,神算子蔣敬面容如常,稍微想了想,就有了腹案:「既然哥哥這等說,兄弟這邊有一道算術題...」

  「算術題!」朱知縣倒吸一口涼氣,知道西門慶十有仈jiu沒法請到自己這兄弟了:「蔣賢弟,你鑽研算術十餘年,這算術題可要弄個簡單的,不要為難我西門賢弟啊。」

  師爺聽到這裡,也不免為西門慶感到為難,但看看西門慶的臉se,反倒是不急不躁,讓師爺大為驚訝。

  莫非西門慶除了jing通詩文,連算術也jing通不成?要是這麼說,這西門慶豈不是比蔣敬還要牛上幾分?也就是說西門慶這些年都是深藏不露,隱而不發?


  師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敢繼續想下去,此時西門慶開口道:「蔣先生只管出題便是,若是小生無法答出來,自然不會再提此事。」

  「好!」神算子蔣敬只要提到算術,立即是jing神一振,連眼神也變得火熱起來:「大官人並非算術中人,某家出一道簡單些的題目,還希望大官人能信守承諾!」

  「蔣先生,小生洗耳恭聽。」西門慶架勢擺得足足的,微笑著等待蔣敬出題。

  笑話,自己小學中學高中的數學都是高分的,就連面對高數這種大殺器自己也是信心滿滿,自己要丟出兩個高數公式,只怕神算子蔣敬一輩子也不一定能領悟出來。

  「這題目是幾百年前的《孫子算經》上面的,也算是個經典題目,也是個有趣的題目。」神算子蔣敬笑道:「大官人可要仔細聽好了。」

  「沒問題,只要蔣先生講慢點就行。」西門慶點頭道。

  其實對於這種中國的老算術題,關鍵不在於如何解出來,而是在於能理解題目。這一點相當於奧數第一名的中國學生拿到一份美國高中數學卷子,如果能看不懂那些個英語,也只好交個白卷。

  「好!」神算子蔣敬這些年把《孫子算法》翻了個爛,題目是脫口就來:「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妥妥的。

  這段古文相當直白,雉兔同籠,就是雞兔同籠啊。

  這種在自己那個年代都快變成爛大街的題目,絲毫沒有難度啊!

  西門慶簡直可以看到神算子蔣敬乖乖的坐在自己帳房裡面,敲著算盤寫著帳本的形象。

  帶著微笑,西門慶伸出三個指頭:「關於這個題目,小生正好知道三種解法,不知道蔣先生想聽哪一種。」

  「什麼!」這完全出乎神算子蔣敬的預期,用目光上上下下看著西門慶,接著用狐疑的口氣問道:「此題目雖然不難,但大官人一聽到此題目,就有三種解法?」

  「只要大官人能說出其中一種解法,某家就可以答應,做這個帳房先生。」

  「這三種解法有的直白,有的無聊。」西門慶大笑道:「既然蔣先生這麼說,小生就講一個最有趣的解法。」

  「不過在此之前,先問下蔣先生,題目裡面的雞和兔子,都是活的?雞是公雞還是母雞?」

  「呃?」蔣敬沒想到西門慶突然拋出這個問題來,這完全和算術沒有半點關係,裡面的雞是公雞還是母雞,兔子是死是活,和題目本身沒有任何關係?

  朱知縣和師爺也表情奇怪的看著西門慶,這種問題完全偏離了題目本身,也不知道西門慶為啥突然有此一問。


  「都是活的。要是死的,早就不在籠子裡面了。公雞母雞都有。」蔣敬感覺自己回答的也是莫名其妙。

  「好!」西門慶笑道:「活的就好。是公雞還是母雞倒是無所謂的。」

  本來正兒八經摸著鬍子思索著的朱知縣,聽到西門慶這話險些沒把自己鬍子給揪斷了,無所謂你問毛啊?

  「三十五頭,九十四足。」西門慶接著道:「也就是說兔子和雞一共三十五頭。」

  「沒錯。」蔣敬不假思索的說道。

  「一隻兔子四條腿,一隻雞兩條腿,沒問題。」

  「這個...沒錯!」蔣敬一臉「哥,我給你跪了」的表情,看起來很無助。

  「小生現在咳嗽一聲,讓籠子裡面的兔子和公雞母雞個個都抬起一條腿來,那麼現在你只能看到五十九條腿,對?」

  「咦?這是什麼解法?」蔣敬完全被西門慶帶到溝裡面去了:「九十四減去三十五,是五十九沒錯。」

  「小生現在再咳嗽一聲,讓籠子裡面的兔子和公雞母雞個個都再抬起一條腿來,那麼你現在只看到二十四條腿了?」

  「這個?」蔣敬縱然是神算子,也被這種解法嚇蒙了:「大官人,雞就兩條腿,要是這樣,雞就全部倒地了?」

  「對!你說的太對了!」西門慶露出得意的笑容:「所以剩下的全是兔子,還是抬起兩條前腿的兔子。」

  「呃。」蔣敬感覺大腦都鏽住了,西門慶講到這裡,蔣敬已經可以感覺到其實這條題目已經被這個西門大官人解開了,不過這種奇怪的解法聽上去完全沒有道理,但又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二十四除以二,那就是十二。」西門慶看著神算子,露出好像偷到了雞的狐狸那種表情:「十二隻兔子,那麼雞的數量就是二十三隻。」

  神算子蔣敬此刻也像抬起兩條腿的雞,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師!你是我的老師!」

  師爺臉上的表情jing彩無比,而朱知縣直接站了一起:「蔣賢弟,你這是?」

  蔣敬抬起頭來,用無比崇敬的眼神看著西門慶:「老師,今ri學生才知道十餘年的苦苦鑽研,竟然是閉門造車!若不是今ri見到老師,學生還不知道要迷茫多久!」

  西門慶覺得戲差不多了,感覺伸手把神算子扶了起來:「這個蔣先生過謙了,小生一時戲耍,怎可當得蔣先生的老師?」

  「老師的見地,已經高出學生無算!」蔣敬完全無視朱知縣的疑問,注意力完全放在西門慶這裡:「今ri老師這種解法,學生聞所未聞,若非浸yin算術多年,怎有如此妙法?」

  「若老師不肯收下學生,只求能常伴老師左右,學生已經十分滿足!」

  「這個...」西門慶內心狂汗不已,沒想到這個神算子對算術痴迷到這種程度。不過這個帳房先生,自己算是收下了。

  「蔣先生和朱知縣關係匪淺,而小生年紀還比蔣先生小上幾歲。」西門慶真誠的說道:「既然蔣先生有意,可來小生府上當個帳房先生,以後兄弟相稱即可。」

  神算子蔣敬欣喜若狂:「這個自然!大官人只要能抽點時間指點迷津,不管是帳房先生還是財務總監,分文不取!」

  「哈哈哈!」朱知縣連連點頭:「沒想到西門賢弟對算術一門也如此jing通,叫本縣吃驚不已啊。本縣這個兄弟,就算是交給西門賢弟了,本縣也可以時時和蔣兄弟把酒言歡,甚好啊!」

  提到喝酒,西門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脫口問道:「不知道豪門樓樓主哪裡,有沒有白酒?」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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