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引以為傲

  李雷說話的時候，鄒有成表情柔和，實則一直在注意著對方的微表情。

  但凡李雷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忿，或有寒光。

  鄒有成只能永絕後患。

  這李雷盹都沒打一下，直接拿斷子絕孫賭咒，顯然說的是真話。

  其實那日沒有殺李雷，也是鄒有成覺得這李雷是一個直性子的男人。

  一般性情中人，比假模假式的簡單多了。

  這樣的人好相處，沒有心機，一切情緒都表露在臉上。

  李雷的性格，要是對鄒有成有意見，以鄒有成的身份地位，對方不說敢當面發怒，但肯定不會見面就打招呼，三番幾次登門結交。

  「哈哈哈李大哥言重了，我就是隨意你說，你不必如此緊張。」

  鄒有成拍了拍李雷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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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李大哥，你叫我一句老弟，我也叫你一句大哥。」

  「實不相瞞，當時決鬥時我沒有下死手，就是覺得跟你挺投緣的。」

  「我鄒有成是一個沒有心機的，我是一個比較單純的性情中人，就喜歡李大雷你這樣直來直去的漢子。」

  「我也就直話直說了，我有門生意，可以交給你做，李大哥不知道感興趣不？」

  李雷立即抱拳弓身：

  「秀才郎抬舉，我李雷願為鞍前馬。」

  向李雷交代了要做的事。

  對方聽到之後，欣喜若狂，直接跪在地上，磕頭謝恩：

  「謝秀才相公抬舉，大恩大德，李雷沒齒難忘！」

  李雷走馬幫，長年在外奔波，早就想安定下來，在當地做些營生。

  加上韓梅梅經歷了這事，李雷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

  最近也一直在想辦法。可是一介草民，除了在土地上刨食，根本找不到什麼好營生。

  今天來鄒有成這裡，也是想求一下秀才相公，沒想到，對方不僅不計前嫌，甚至還給李雷兩口子都安排了。

  李雷激動的眼淚落了下來。

  出門把家裡幾個孩子都帶過來，一家幾口，又對鄒有成行了一個跪謝恩禮。

  跟文武秀才郎做事，還給他安排了一個大差事，這對李雷整個家庭來說，可謂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梅梅，要不咱們在家裡立個牌位，把秀才郎供起來，求鄒秀才平步青雲，升大官發大財吧？他要能升官發財了，咱們肯定也能喝點湯。」

  「去你的，你要瘋啊？你要供，得問下秀才郎樂意不樂意，要是犯了人秀才相公的忌諱，後果你承擔得起嘛？」

  「啊對對對，我問問，改天我問問。」

  ……

  梁小由最近也十分發愁。

  備考了這麼久的武舉沒有中，接下來備考，又要花不少錢。

  家裡雖然有點家底，但被這虎頭山的土匪快掏空了，最近梁小由都聽到爺爺在親戚借錢了。

  梁小由想搞錢，可是要是把心思花在搞錢上，就沒有時間練了，下次武舉就沒希望了。

  而專心練武科，卻無法靜下心來，心裡一直惦記著錢的事。

  「小由，你現在接近入級了沒？」鄒有成來到，聊了幾句，問道。

  「還早呢，估計練一年，也不一定入級，得藥浴內補，才有希望，可是我們這家底，再供我一次武舉，已經是強撐了，藥浴基本不可能……」提起這個，梁小由嘆息一聲。

  「這樣吧小由，我交你一個生意，你只需要每隔一日，與一個人交接，盤點對接，除此之外，抽空去黑市暗中觀察他有沒有違規等……」

  「真的嗎？真的嗎有成哥？」

  梁小由激動壞了，站起來，握著鄒有成的手，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讓梁小由把黑蛋喊過來。

  跟黑蛋也交代了一個差事。

  黑蛋最近去找了好幾個活，都工資低的只夠吃飯，別提存下錢了，一年都存不了幾個大子。

  正愁怎麼辦呢。

  鄒有成這時候給了一個營生，黑蛋感激的直接跪在地上：

  「多謝文武雙秀才相公鄒大人抬愛，有成哥，你以後就是我黑蛋的再生父母，就是我們有家……」

  見好聽的話，如同洪水一樣，從黑蛋嘴裡往外冒。

  梁小由也跟著跪了下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時間跪下來，愣在當場。

  「小由，你這又是幹什麼？」鄒有成問了一句。

  「我，我想說點漂亮的話，我想說點像黑蛋這樣漂亮又好聽的話，可是我發現，我說不出來，我不太會……」梁小由耿直的來了一句，撓撓頭，一臉憨厚。

  「去你的小由，什麼漂亮的話？我這叫發自肺腑之言好不好？你一句『漂亮的話』四個字，搞的好像我是在說假話似的？你如此誹謗我，休怪我黑蛋無義了。」

  黑蛋抱拳對鄒有成說：

  「有成哥，秀才相公大人，這梁小由說不出來好聽的話，證明梁小由心裡沒有感恩之情，要有的話，肯定能說出來，因為我之所以說這些話，就是內心滔滔不絕的感激之情，自己噴射出來，這是不受控制的，這是情不自禁的，他既然沒有，那我建議，就別提拔他了，把他的活計，也一併給我黑蛋吧，我能一邊推銷，一邊交接，我一個人完全可以勝任這兩份工。」

  「你大爺的黑蛋。找打。」梁小由怒了，起來就要去打。

  兩人扭打在一起。

  鄒有成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好笑。

  「好了好了，別內訌了，都是朋友，別這樣子。」

  一句話，兩人鬆了手。

  其實他們也不是真打，就是半開玩笑的打鬧。

  這兩人從小一起光腚長大，感情基礎還是很好的。

  ……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

  鄒有成找梁老太爺，在村子裡找了一間公宅。

  把製藥廠地，搬到了這裡。

  按理說，以鄒有成現在的身份，直接占了公宅就是了，沒有人敢說什麼。

  但是，鄒有成還是額外給了每戶人家一筆錢。

  原因無它，鄒有成現在不差錢，發虎頭山那筆財裡面，有很多都是來自村民的。

  『財聚人散』的道理鄒有成還是懂的，有錢的時候，需要適當的，維護一些名聲。

  畢竟鄒有成實力雖然強，但懷有身孕的老婆，有手無縛雞之力的母親，將來孩子出生，還是需要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的。

  總之，鄒有成還是之前的策略，不主動結仇，與人為善總沒錯。

  當然，要有人不開眼主動找事，鄒有成不介意送他們去和虎頭山那數批亡匪相見。

  鄒有成的名聲也因為這個事，在村子裡，更高了一些。

  甚至有人提議，讓鄒有成來當村子裡管事的。

  梁老太爺和幾個鄉老都舉雙手贊成，鄒有成則說：

  「我接下來還要繼續科舉，怕無心思管理這些。」

  「另外，我雖然運氣好，僥倖取得了文武功名，但終究年輕尚輕。」

  「管理村子裡這些事，還是各位老一輩的，更合適……」

  幾位鄉老都十分滿意，看這氣宇軒昂的秀才郎，更加的順眼了。

  鄒有成長成為了村子裡多少年來唯一的文武雙秀才，又為人這麼好。

  一下子讓整個村子裡，隱隱約約有了引以為傲的感覺。

  「我們村可有秀才郎，你們村有嗎？」

  「我跟你說呀，文武秀才就是不同凡人，我們村的文武秀才，好的沒話說！」

  村民閒談之餘，經常都能聽到這些誇讚鄒有成的好話。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