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型作坊

  鄒有成笑道：

  「娘，你說對了，不瞞你說，我讓這小姑娘來幫助，確實不是覺得她勤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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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事出有因。」

  「之前我去天陽縣腦離奴籍的時候，碰到一個拉牛車的老伯。」

  「當時那老伯主動載我一程，還沒有收我車馬錢，這小姑娘，就是那老伯家的小閨女。」

  「今天我去黑市，剛好碰到了她跪在市集門口，掛著一個賣身救父的牌子，認出了她。」

  「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她的病是好差不多了，可是她父親，也就是那個好心的老伯，卻得了病，需要長期吃藥。」

  「這小姑娘家裡命苦，全家都在洪水中死了，父女兩在外求醫才免了一難。」

  「這小姑娘沒有辦法，情急之下，就想到了賣身。」

  「我想起那日這老伯熱情心善，就想著，讓她來咱們這幹個夥計。」

  「我提前預支了她兩月的工錢，讓她來幫忙。也算是幫襯一下。」

  李氏心下瞭然：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個心善又可惜的人家。」

  「既然是這樣，那就讓她在咱們這裡干吧。」

  「秦氏那裡，我就先不說了。」

  鄒有成說：

  「娘，秦氏你也可以讓她過來。一起干。」

  李氏說：

  「咱們這生意，用得了這麼多人嗎？」

  鄒有成擺擺手：

  「用得了，可以多生產一些，不礙事。」

  「咱們現在的生意雖然不大，但生產形式，也相當於是一個製藥廠了，哪有現做現賣的道理？」

  「完全可以提前多生產一些，反正都是曬乾了的草藥粉，只要包裝不破，幾年都不會壞。」

  「生產出來的，先存起來，一部分庫存，這樣以後擴大經營的時候，才更方便。」

  「總之，儘管生產，銷路也不用愁的。」

  不管是什麼年代，藥品只要效果好，就不愁賣。

  最近交接的時候，張敢匯報有好幾個人主動聯繫，想要幫著代理銷售。

  也有一些藥店，詢問能不能從這裡進貨，鋪貨到藥店代賣。

  鄒有成還真不愁賣。

  只是不想一下子把生意鋪的太大，招來是非。

  但批量生產出來，做一部分庫存，這個完全可以。

  「哥，你來告訴我怎麼做吧，我來了好一會兒，總不能光閒著。」

  這小姑娘走過來，主動提出來，要幹活。

  這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女孩，鄒有成給她提前預支了工資，她感激不盡，眼下一門心思想著回報。

  「行。」鄒有成也沒謙虛，看向李氏：

  「娘，她叫沫沫，你來教沫沫怎麼幹吧。」

  「好的沫沫，來，我來教你。」李氏也是一個極善良的女人，原先說的找個能幹的，完全出於家庭利益考慮，現在知道了沫沫的情況之後，李氏頓時看向沫沫的眼神，都柔和了很多。

  「沫沫姑娘，軋藥磨藥的活計，比較重，你先別干。」

  「你先剪這個包裝袋吧，先適應適應，能幹順手了，再說。」

  ……

  為了防止谷莠聞太多藥材影響養胎。

  製藥的廠地，挪到了院子裡一個角落的位置，簡單搭了一個棚子。

  鄒有成李氏沫沫三人一起幫忙搬過去。

  接下來，李氏就開始耐心的教沫沫做工。

  這沫沫雖然瘦瘦弱弱的，但吃苦耐勞，干起活來，麻利又快，不到一個時辰，李氏就已經對沫沫喜愛的不得了。

  時不時就能聽到李氏勸沫沫『慢點』『不著急』『你休息會兒』『你喝點水吧』之類的話。

  第二天，原本說著不想找太多人的李氏，見沫沫一大清早就過來，一上午一直不停做工，李氏丟下一句『不能就可著沫沫這孩子一個人用啊』，又把隔壁秦寡婦，以及另外兩個相熟的民婦，都帶了過來。

  就這樣，原本自家小攤生意，儼然變成了有幾名員工的小型作坊。

  經過這陣子實操，李氏谷莠都熟悉了製藥流程，知道怎麼樣做工快些。

  現在有了工人，她們只需要教授，指導，監督，查驗，即可。

  谷莠有時候，也過來幫忙教一下。

  考慮草藥的味道，也有藥性。

  安全起見，鄒有成拿出一個口罩，套在了谷莠的嘴上。

  其實口罩這個產品，是鄒有成『退燒藥』賣的不錯後，興沖沖發明的第二個產品。

  結果生產了一批口罩，死活都賣不出去，鄒有成自己擺攤的時候，一個沒賣，現在讓張敢擺，也是一個沒賣。

  經張敢數次『老闆，這款口罩實在賣不掉，不如不賣了，留點攤拉擺退燒藥吧』『老闆，說句不好聽的實話，擺你這個還不如擺我的老鼠藥，起碼隔三差五能賣一個』諸如此類的提醒後，鄒有成終於放棄了推廣口罩的念頭。

  眼下看到谷莠閒不住，時不時就要去幫忙做下工，教一下工人。

  鄒有成興奮的拿出口罩，並直接釋放了一個大招：

  「你要不戴的話可以，但你要保證，你一次也不去教她們幫她們，你聞到藥材，萬一對咱未出生孩子有害，這可是頭等大事。」

  自此，谷莠成為了鄒有成口罩產品的第一個忠實用戶。

  鄒有成空閒之時，也好心勸說幾個員工戴上口罩，說這有益健康。

  被秦寡婦一句：「小鄒掌柜，我們肚子裡又沒種，戴這個悶死人出不來氣，你還是不要折磨我們了。」給直接秒殺。

  鄒有成只好搖頭晃腦，嘆息道：

  「哎，觀念不同，認知不同，為你們好，你們也不懂啊，可惜了可惜了。」

  眾婦人噗嗤一笑，顯然不認可這口罩真有效。

  ……

  工作，修煉，都沒有停下來。

  同時，鄒有成文武科舉的事，也續了上來。

  大梁莊一起參加考試的三人，就鄒有成一個人中了雙榜秀才。他自然開始備戰下次鄉試。

  梁小由沒有中，但沒有灰心，還準備繼續練，備考下次武舉。

  黑蛋落榜之後一蹶不振，天天垂頭喪氣提不起勁，每次見到黑蛋，他都在想搞什麼營生，顯然沒有再考的打算。

  「黑蛋，要不再考一次吧？說不定下次就中了呢？」

  這天，三人在梁小由家的訓練場上，梁小由勸黑蛋。

  「考個毛啊，我跟你比不了小由，我家裡負擔大，上次考試，已經借了不少錢了，我不想再背債了，我得出來搞錢。」

  黑蛋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說完這話用力一吐，狗尾巴草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就這麼放棄了嗎？一輩子可能就這一次翻身的機會啊？」梁小由又勸道。

  「那倒未必，我就不信不走科舉，我混不出名堂來，我就不信啦！」

  黑蛋一臉不服氣，直視蒼穹：

  「我就不信這老天，還能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