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為刀俎

  走近了。

  留根叔躺在自家門前血泊里，沒有了呼吸。

  不少村民過來圍觀。

  「怎麼回事？」鄒有成問了一句。

  「嗚嗚，嗚嗚……」留根叔的老婆趴在地上，泣不成聲。

  有個年長的村民說：

  「還能是什麼情況，虎頭山的土匪，過來要利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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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根叔家沒有錢，他們就要把留根叔的兒媳婦扛走抵利息。」

  「打了起來，留根叔就被他們給……」

  鄒有成眼神一眯：

  「利息？」

  那年長村民說：

  「是呀，這幫土匪說了，利滾利，現在利息要一兩銀子了。」

  「說什麼本錢可以寬容，但利息，必須要交。」

  「要知道這麼高的利息，還不如當初死了算了。」

  一兩銀子的利息？

  鄒有成恍悟。

  怪不得這幫土匪，沒有這麼急著要錢呢。

  原本就是要故意拖時間，好來要利息啊？

  這才多久時間？

  五兩銀子，利息就要一兩了。

  這簡直是高利貸中的高利貸。堪比那方世界的校園貸了。

  按這個比率算。

  恐怕一輩子，也還不完這筆錢了。

  ……

  接下來的時間。

  這幫土匪們。

  派幾個人，在附近一帶『欠他們錢』的村子到處亂竄。

  碰到有漂亮的媳婦，長的水靈的姑娘……

  就會直接到別人家裡，去要『利息』。

  拿不出來錢，就直接把女人扛走。

  扛走的女人，再也沒有回來。

  有的說是被山賊當成工具了，有的說被賣到窯子了，也有被給奴隸了。

  光大梁莊，就有三個被搶走的。

  李雷的老婆韓梅梅，也被搶走了。

  按理說，李雷走馬幫，收入比普通村民高，還利息應該不是問題。

  只是李雷的手，之前和鄒有成決鬥，至始拳頭骨折，還沒有好透，因此李雷幹不了馬幫的活，更打不了獵，也就賺不到利息錢。

  那天鄒有成去看的時候，彪形大漢李雷，哭成一個淚人。

  「不行，我要去告官，我要去告官。」

  李雷是個見過世面的漢子，也不服軟，當天就要去告官。

  官府是來了人，裝模作樣的，詢問了一番。

  「行了，等消息吧。」過來查案的小吏一臉無所謂的說了一句就要走。

  「官爺，我等不了啊，我老婆在那賊窩裡呢，你們就不能立即出兵繳了那幫土匪嗎？」李雷心急如焚。

  「喲？你教我辦事呢？」查案小吏：「要不咱兩換換，你來干我這差事？」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

  查案小吏直接打斷：

  「你說什麼？讓你等消息，你老實等著就完了，別對我大吼小叫的幹什麼？又不是我搶了你女人？」

  「再說了，誰讓你欠人家虎頭山錢的？這事打官司，你也不占理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沒錢，拿你媳婦抵債，這事也情有可原。」

  李雷爭吵道：「可是那筆錢，根本就是他們訛詐的，他們是趁洪水天災，要挾我們簽的欠條，說欠他五兩銀子，可他們根本沒有給我們一分錢吶？」

  查案小吏說：「行你說的這個情況呢，我會核實，等我消息吧。」

  李雷：「等你消息要多久？一定能解決嗎？」

  查案小吏怒了：

  「你什麼意思？啊？？？」

  「給你臉了？沖我大吼小叫的幹什麼？真有能耐，自己去把你女人搶回來啊？」

  「你再叫一句，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李雷還想爭執。

  鄒有成走過去，拉住了。

  很明顯，這虎頭山的土匪和官府，是一夥的。

  再吵下去，也沒有意義。

  ……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幫土匪和官府勾連在一起，老百姓們，就像是砧板上的肉。

  只能任由宰割。

  這五兩銀子的欠債，以及高額的利息，成為了一把懸在所有人頭上的達摩斯之劍。

  隨時，都有斬下來的可能。

  「今天不去賣藥了，最近一段時間，都不去了。」

  鄒有成做了一個決定。

  回到家。

  清晨，上午，下午，夜晚。

  每日每夜的，只修煉。

  同時。

  鄒有成搞來了一些鐵條。

  讓谷莠和李氏，在屋內，幫著磨尖。

  一天。

  兩天。

  三天。

  鄒有成只干一件事。

  爆肝，修煉！

  「有成哥。我剛剛在院外的菜園裡薅草的時候，身後有個人，一直在盯著我的腚……看。」

  鄒有成在院內修練。

  谷莠突然臉色慘白的跑了過來。

  「是誰？」鄒有成問。

  「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那人一臉麻子，笑的很噁心。」

  「有成哥，我，我害怕……」

  谷莠哭著拉著鄒有成的手。

  雖然谷莠臉上化著麻子妝扮，但她身材卻是藏不住的。

  本來谷莠的模子就好，之前為奴吃的不好，才瘦了點。

  現在跟著鄒有成，吃的好，住的好，生活也好。

  她皮膚白如雪，發育也越來越好，姣好的身材，很有誘惑力。

  外加上這些時日，和鄒有成琴瑟和鳴，讓她身上，散發出來一股說不出來的韻味。

  好熟婦人妻這一口者，自然無法抵擋。

  「那個一臉麻子，笑容噁心的，應該是虎頭山上的土匪。」鄒有成說。

  「有成哥，都怪我，都怪我給家裡惹了禍。」

  「我，我不想給你分開，我……」

  谷莠嚇的淚眼汪汪。

  「沒事，有我在。」

  「今天就先別出門了，我繼續修煉。」

  ……

  這天下午。

  土匪果然過來敲門了。

  「娘，莠莠，你們先藏在之前的暗室里，不要發出聲音。」

  鄒有成交代好了一切之後。

  出了院子，開門。

  四個土匪。

  全部佩刀。

  唯首的，正是那個一臉麻子笑容噁心的土匪。

  他一進屋，就不停的往屋內瞄。

  「幾位有什麼事？」鄒有成表情平靜。

  「屋裡就你一個呀？你女人呢？你娘呢？」那麻子笑著說。

  「她們不在，有事？」鄒有成又問。

  「啊，交利息。」麻子說著。

  對方的實力，鄒有成估計，在虎頭山的土匪中，也算不上號。

  估計只是堪堪接近入級武夫。

  鄒有成現在的實力，把這四人全部除掉，輕而易舉。

  不過土匪既然和官府有勾連，這事就不能明著辦。

  鄒有成沒有遲疑，直接交了一兩銀子的利息。

  那麻子收到錢，竟然有點失望。

  不過他們要到錢了，自然也沒有理由了。

  「行了，下回再來，下回來的時候，老弟你可要讓弟妹出來見見我哦。」

  「我這人愛交朋友，相信咱們很快會成為同道中人的。」

  麻子說完這話，笑著揚長而去。

  鄒有成關上門，眼神里閃過一絲寒意。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