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准漁准獵
被趁火打劫，簽下了欠條。
整個大梁莊附近一代的村民，全都成為了負債之家。
為了還債。
於是大家開始了拼命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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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退後，各種溝壑被填滿，不少會捉魚的村民，開始捉魚。
幾乎任何一個有溝有水的地方，就有村民在那裡，拿著木桶，不停的把水往外潑。
溝一個個的幹了，裡面的魚蝦蟹，全被抓光。
「魚二文錢一斤，你這一共三百斤，三百文。」
鄒有成和梁小由以後洪水褪去後回來的黑蛋，三人也搶了一個大溝，三人潑了一天一夜，把水潑干。
來到市集去賣，結果魚卻降價了。
「老闆，之前不是六文錢一斤嗎？怎麼掉價這麼多？」梁小由問道。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現在就是這個價，你看賣不賣吧？」老闆一副愛要不要的樣子。
看到背後不少村民在排隊。
很明顯，現在賣魚的多了，就掉價了。
「賣賣賣，錢拿來吧。」梁小由收到鄒有成同意的眼神，接過錢，悻悻的走了。
「真無語了，怎麼老百姓有什麼，什麼就降價呢？」黑蛋嘟囔了一句。
「看來，有成哥，咱們還是去打獵吧？」梁小由問。
「打獵現在，也難了。」鄒有成說。
魚被抓光了。
打獵就更不用說了。
基本上所有村民，會不會打獵的，都進山碰運氣了。
現在的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有什麼猛獸危險了。
土匪找來之前，要湊不齊錢，可就慘了。
……
這天晚飯之後。
鄒有成端著飯碗，在村頭，聽村民們聊天。
自打在大梁莊定居下來之後，鄒有成就發現了這個收集情報的去處。
只需要哪人多，哪聊天聊的熱鬧，就圍過去。
順著大家聊天，很容易就能聽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或者聊天的時候，順嘴提一句，引導大家聊起某個話題，很容易就能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虎頭山土匪的實力，鄒有成都是靠這一招，打探清楚的。
「這次洪水，把所有莊稼全淹了，秋收是沒有指望了，官府肯定得有賑災糧發吧？」
「聽說已經發了，估計快運過來了，說不定過兩天就發了。」
「老實說，咱大離王朝還是不錯的，自武帝開國以來，多次發告天下書，回回讀起，我都熱淚盈眶，我覺得武帝心中，一直心繫百姓，肯定會發賑災糧的。」
「呵，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現在我覺得，確實是『說的真好』。」
「賑災有可能，怕就怕，落到咱們手裡，沒有多少了。」
「再少也總比沒有強吧？」
百姓們的消息和傳言，都不知道哪來的。
有時候相隔千萬里的事，瞬間就能傳遍整個王朝。
鄒有成一開始聽這些消息，還覺得都是大家謠傳。
直到後來時間久了，慢慢發現，有時候，謠傳才是真的。
第二天清晨天沒亮。
官府的人就來了。
村民高興至極，紛紛出來。
「官爺，可是來發放賑災糧的？」一位村民問道。
「賑災？賑什麼災？」那位小吏神情嚴肅：
「我是來發放准漁准獵證的。」
「准漁准獵證？」聽到這話，不少人都是一愣。
小吏面無表情，示意兩個手下幹活。
不一會兒，村口張榜貼告處，就有一個關於『准漁准獵證』的布告。
上面寫的意思大概是。
為了保護環境，為了保護動物，為了保護漁業生態……
接下來，明令禁止偷漁偷獵行為。
想要捕魚，或者打獵，需要辦理准漁准獵證。
違令者，需服勞役，三到十年起步。
……
看到這個消息。
鄒有成明顯看到全村人的表情，全都麻了。
還以為是王朝要發賑災撫恤糧了。
原來是，來保護動物，愛護環境了？
鄒有成心道：像，太像了！太像前世歷史中那些滅亡的被推翻的腐敗封建王朝了。
……
以前的時候，村裡面的魚塘，是村子裡人共有，誰捕都行。
而山頭，也是附近幾個村子共用的。
除了被山賊和武者們占領的山頭外，也有一些山頭村民們能去打獵的。
「大人，自家溝，要抓魚的話，不用辦證吧？」
「大人，在我們村自己的山頭打獵，不用辦證吧？」
有人問了起來。
小吏手指著布告上寫的：
「看這裡，明確寫著。」
「凡下水捕魚者，必須持證。」
「凡野外捕獵者，必須持證。」
「懂什麼意思嗎？這麼直白的文字，還需要我再解釋一遍嗎？」
有村民說：
「可是那溝是我自家自留地挖的，還需要辦證嗎？」
小吏直接說：
「什麼你們家的，什麼村子裡有的？」
「這些，都是大離王朝的。」
「只要是屬於大離王朝天陽縣的，捕魚捕獵，都需要辦證。」
聞言。
村民們臉上苦不堪言。
唯一搞錢的辦法，就是捕魚打獵。
現在，還被卡脖子了。
「有要辦的，現在就來我這裡辦，沒有要辦的，我去下個村貼公告了。」
「我告訴你們，我可就來這一趟，你們明天再辦，可得自己跑腿了。」
「我下次再來，可能就是來抓人了。」
「別報僥倖心理，舉報者可有獎勵，小心牢獄之災。」
在這種「體恤百姓」的事情上，絕不手軟。
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的村民們，都不敢以身試法。
「大人，這准漁准獵證，怎麼辦啊？」有個老伯問了一句。
小吏笑呵呵的伸出一根手指：
「目前是一個證一兩銀子，每月再交100文漁獵稅金即可。」
「告訴你們一個題外話，這是初步定價，以後可能還會漲價哦。」
「所以，早辦早賺哦。」
小吏說到最後，笑的皮開肉綻，一臉輕鬆。
而村民們，則全都震驚的面面相覷。
辦這證還得要錢？！
還是一兩銀子！
這對村民來說，可是天價了。
而且這個證，還不是一次買斷的。
交了一兩銀子之後，還要每月交一筆一百文的稅？
這是愛護動物嗎？百姓辦完了證，不得死命的獵光獵淨啊？
這分明就是藉此斂財罷了？
鄒有成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怒氣。
土匪如此也就罷了，官府也是如此？
這天陽縣為政者，是真的要把百姓，逼上絕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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