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國寶九龍杯
第281章 國寶九龍杯
檀潤青突然想起在津門的時候,有一天自己回家,看到母親跟泉澤芳坐在院子裡繡東西。
當時自己湊過去,想看看泉澤芳繡什麼,但是被她藏起來了,難道那時候她繡的就是這塊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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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檀潤青沒時間細究,因為他不敢在那裡停留太久,擔心一會兒有人來看到會暴露信箱。
他快速把那封信收起來,然後將自己準備好的信封放進去,把那塊磚復原便迅速離開。
幾分鐘之後,檀潤青來到金陵女中對面那間屋子,將窗戶推開,把那個紅色的吉祥結掛出去。
然後他才坐下,重新拿出牛魔王給自己的那塊手帕。
因為擔心她用手帕給自己傳遞什麼重要信息,所以檀潤青去打了一盆水來,先將手帕扔進去,但是並沒有出現文字。
於是他又將手帕擰乾,用火烤乾,但是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最後,檀潤青將目光停在手帕的滾邊上。
此時他才發現滾邊的針腳是四針一組的,剛才自己竟然疏忽了。
於是檀潤青打開抽屜拿出紙筆,把那些摩爾斯碼轉換成數字寫下來。
寫完後仔細一看,發現是兩句詩: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檀潤青不由愣住,這不是《楚辭》中的詩句嗎?
泉澤芳在手帕上用摩爾斯碼繡這兩句詩到底是什麼用意,看上去似乎跟情報沒有什麼關係啊,難道她在向自己表白?
檀潤青不由苦笑,那丫頭平時一直跟自己保持距離,連名字都不肯叫,在迫不得已的時候也只願意叫潤青兄,他是真想不到泉澤芳會親手繡手帕送給自己,而且還用兩句詩表白。
當然,他知道那丫頭心中真正喜歡的是紅黨的牧童,不是洪公祠1號特別情報科科長檀潤青。
要是哪天泉澤芳發現她喜歡的人跟她討厭的那個其實是同一個人,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對於泉澤芳突如其來的表白,檀潤青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如果泉澤芳真的在跟戴春峰單純聯繫,那麼她有可能已經叛變了。
對於一個叛徒的表白,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因為她的表白很可能只是為了麻痹牧童,讓自己對她放鬆警惕。
甚至有可能是想把自己引出來跟她見面,然後讓戴春峰把自己抓起來。
檀潤青現在唯一希望的是,自己的試探能讓她露出真面目。
傍晚,泉澤芳跟丁香出來買東西,走到校門的時候,她假裝不經意地掃了斜對面某扇窗戶一眼,一抹鮮紅頓時頓時讓她眼前一亮。
那是牧童給自己發出的死信箱中有情報的信號,她不由心中一陣竊喜,又有些忐忑。
高興的是牧童去了死信箱,應該看到自己送給他的手帕。
忐忑的是,不知道他把手帕拿走了沒有,要是人家拒絕,那就糗了。
畢竟牧童跟自己一樣,都無法確定對方到底是男是女,更不知道對方到底長什麼樣,自己這麼貿然表白,確實有些唐突。
當然,她覺得牧童是男的可能性更大,雖然沒見過面,但是心中莫名對這個人有一種崇拜之情。
之所以突然用這種方式表白,是因為泉澤芳隱隱感覺到牧童似乎就在狗特務檀潤青的身邊。
即使不是他的同事,很可能也是周圍認識他的人。
她不想將來對方知道自己就是牛魔王的時候,以為自己跟檀潤青那個狗特務真的是一對。
所以她決定先表白,至少讓他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檀潤青。
買完東西回來,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泉澤芳假裝有事要給檀潤青打個電話,讓丁香把自己的東西先拿進去。
丁香並沒有多想,接了她的東西就進去了。
泉澤芳走到旁邊的電話亭里,拿起話筒假裝打電話,兩眼卻在悄悄觀察周圍,發現並沒有注意自己,這才走出電話亭往學校後門那條路走去。
到了後門找到左第五棵梧桐樹旁,泉澤芳停下,一眼瞧見樹下牆根上有一塊磚頭上畫了一個不起眼的白圈。
她再次觀察周圍沒有人,這才彎腰將那塊磚上的白圈擦掉,然後輕輕摳出那塊磚,發現裡面有一個信封,但不是自己原先留下的那個。
泉澤芳鬆了口氣,看來牧童已經收下自己的手帕了,於是她拿起那個信封,把磚頭放回原位就走。
回到宿舍之後,泉澤芳假裝上廁所,打開信封,發現裡面是一張白紙。
於是她把在盆里弄了點水,將信紙放進去。
很快,那張紙上就顯出幾行字來:明天晚上我會跟組織上派來的特派員在水仙路見面,你要注意丁香的動向,一旦發現異常就打這個電話,告訴接電話的人原先訂去北平的火車票不要了。
看完之後,泉澤芳立即將信紙和信封都撕碎扔進馬桶衝掉。
第二天晚上下班,檀潤青易了容親自到水仙路觀察,看看這條路有沒有什麼異常。
如果泉澤芳叛變了,在收到牧童跟特派員開會的信息之後,她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戴春峰。
但是昨天晚上他一直呆在學校對面那間屋子裡觀察泉澤芳的動向,她一直呆在學校,並沒有離開。
白天也讓柱子盯著,同樣沒見她出去。
當然沒出去不代表不能給戴春峰報信,她可以在學校里想辦法找電話打到特務處。
可是一直到深夜十二點鐘水仙路都沒見任何動靜,這讓檀潤青很欣慰,同時也有些費解。
泉澤芳如果真是戴春峰的人,為什麼得到牧童要跟特派員開會這麼重要的消息都沒有報告給戴春峰?
如果說她不是戴春峰的人,為什麼又要給喬裝打扮跟對方見面,難道那丫頭也是雙重間諜?
這事一時也不好下結論,畢竟手頭還有其他案子,只能暫時放下。
其實對於檀潤青來說,只要不把牧童的消息告訴戴春峰,其餘的她愛怎麼跟戴春峰說都無所謂。
檀潤青正準備回去,突然看到柱子拉著輛黃包車過來。
不過因為檀潤青易了容,天又黑,柱子並沒有認出他來,所以沒有停車。
檀潤青只好伸手把他攔下,「去福康藥店。」
他用的是自己的原聲,柱子這才知道這是檀潤青,連忙應了一聲,「好嘞,先生您坐穩了。」然後拉起車子狂奔起來。
到了福康藥店門前停下,柱子才告訴檀潤青,有事要跟他匯報。
檀潤青讓他把車了拉到後門,從後院進來到自己室里說,然後他就先進去了。
此時夜已深,二嘎和福叔都已經睡下了,聽到開門的聲音,兩個人都起來。
看到檀潤青,二嘎連忙問,「少爺,你怎麼這麼遲才回來?」
福叔也道,「餓了吧,我給你做點吃的?」
在水仙路守了一夜,檀潤青確實有些餓了,他點點,「做兩碗麵條,柱子也來了。」
「好,我這就去生火。」福叔答應著進了廚房。
隨即柱子已經從後院進來,二嘎跟他打了招呼就去幫福叔做麵條去了。
柱子跟著檀潤青上樓進屋,關起門來。
檀潤青立即問,「怎麼樣,監視那個陳老闆有消息了?」
柱子搖頭,「倒不是陳老闆,今天傍晚我又看到擺攤賣手帕的老頭,發現金陵女中那個叫蘭淑怡的女老師跟他買手帕,感覺給錢的時候,似乎有東西夾在裡面。」
聽到這話,檀潤青倒是沒覺得有多奇怪。
畢竟蘭淑怡在津門的時候就是日本特務機關長秋田一男的人,她到金陵女中很可能就是接替被自己扔下火車的趙長庚的。
那麼她跟有日諜嫌疑的孫老頭買手帕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估計弄到什麼情報要讓他傳遞出去,那情報就夾在買手帕的錢里。
如果蘭淑怡僅僅是日本間諜,處理起來就簡單多了,等抓捕老孫的時機成功的時候,直接把蘭淑怡一起抓起來就行了。
可是丁香說蘭淑怡像紅黨,雖然還沒有實質證據,但是只要有一絲可能,檀潤青都不能輕易抓捕蘭淑怡。
這樣一來,又有了新的問題。
如果蘭淑怡真的在跟孫老頭接頭,把老頭抓起來萬一他受不了刑把蘭淑怡供出來,事情就麻煩了。
所以老孫頭不能抓,或者不能留活口。
倒是可以想辦法在抓捕的時候假裝不小心把老孫頭打死,不過結果可能就是秋田一男再派一個人來跟蘭淑怡聯繫。
萬一最終發現蘭淑怡不是紅黨,自己還得費力再去找出日本人派來跟她聯繫的人。
這事想起來就感覺有些費心費力,一定要非常小心謹慎,否則很可能傷及組織上的人。
低頭沉吟了半晌,檀潤青還是決定對孫老頭進行抓捕。
因為那老頭已經暴露,如果不抓,戴春峰肯定會起疑心。
既然要抓,那就得想辦法在抓捕過程中把孫老頭打死,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蘭淑怡的安全。
這事自己肯定不能親自動手,得找個理由交給常遠之去辦,相信以常遠之對自己忠誠,一定會按自己的指令辦妥的。
兩個人正談著,外面傳來二嘎的聲音,「少爺,麵條做好了。」
檀潤青正了正身子,「端進來吧。」
柱子立即起身去開門,只見二嘎用一個托盤端著兩碗陽春麵進來。
後面福伯也端著個托盤,上面擺著一碟醬牛肉,一碟涼拌海帶絲,一碟炒花生米。
看到那三碟小菜,檀潤青忍不住笑了起來,「福伯,你弄這麼多菜做什麼?」
福伯笑道,「少爺,你在外面辛苦了一天,吃完面再喝杯酒,更好睡。」
檀潤青覺得有道理,「也好,再去拿幾瓶啤酒來,咱們四個人一起喝,晚上柱子就在這跟二嘎一起睡好了,明天悄悄從後院出去就行了。」
二嘎一聽,也不等福伯發話,立即轉身下樓去拿酒。
福伯倒沒反對,不過他覺得四個人在檀潤青屋裡吃喝不太好,容易把屋子弄髒,還是到樓下餐廳去喝好了。
於是他跟柱子又把麵條和幾個小菜端到樓下餐廳,二嘎拿了幾瓶怡和啤酒,又拿四個杯子給一人倒了一杯。
柱子和二嘎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分別敬了檀潤青一杯之後,他們兩個互相也碰了一杯。
就連福伯都樂呵呵地連喝了三杯,他還告訴檀潤青,盤尼西林很好賣,不論是治療肺病還是外傷效果都非常好。
上回拿到北平代理權的周富雄也打來電話,說這款藥在北平也已經打出口碑,一藥難求。
雖然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檀潤青聽了還是很高興,於是多喝了幾杯,喝到最後幾個人都有些醉了。
第二天,檀潤青到洪公祠1號,常遠之立即來找他,說有重要情報匯報。
檀潤青靠在椅背上,喝了口茶才道,「有什麼新發現?」
常遠之點頭,「沒錯科長,這回咱們可能要走狗屎運。」
檀潤青一愣,「什麼狗屎運?」
常遠之突然神秘地一笑,「科長,你聽過九龍杯嗎?」
檀潤青聞言猛地坐直了身子,他當然聽過。
明朝洪武年間,官府在JDZ開設御器廠,專門做了一個「九龍杯」用來進貢皇上來敬獻給洪武大帝。
這個杯子有九條龍,不但工藝精美,還暗藏機關,據說可以裝兩種酒,想給誰倒哪種酒,只要撥支一下機關就行。
那個杯子原本是皇家藏品,但是前朝滅亡後,就不知去向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又聽常遠之提起。
檀潤青壓代了聲音問,「那寶貝不會就在日本人手中吧?」
常遠之點頭,「很有可能。」
原來昨天他親自盯著孫老頭住的那個院子,晚上發現一個收破爛的進入院子裡收廢品。
常遠之早就悄悄爬到他們院子的屋頂,揭了一塊瓦悄悄觀察屋裡的動靜。
他發現那傢伙收廢品只是個幌子,實際則是給院子送東西來了。
兩個裝廢品的筐子下面藏著兩個木箱,看上去沉甸甸的,感覺裡面裝的東西不一般。
關鍵常遠之好像聽到屋裡有個女人問收廢品的傢伙九龍杯拿到了沒有,那人說就在箱子裡。
常遠知道這九龍杯可能不是凡品,所以一早就來向檀潤青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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