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細節決定成敗

  第231章 細節決定成敗

  守衛看了檀潤青一眼，突然壓低了聲音試探著問，「張參謀，有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你說吧，說錯也不會怪你的。」

  守衛這才道，「劉參謀這個人的話不能全信，他一向是看人下菜碟的，我就聽到他在背後說你不是師座的親侄子卻搞得比親侄子更加目中無人，太難伺候了，你說這是人話嗎？」

  「這個混蛋，竟然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檀潤青假裝生氣，忿然進去了。

  回到宿舍，檀潤青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把今天晚上的事從頭到尾過了一遍。

  這是他前世執行任務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這麼做有助於曾經總結經驗，及時發現漏洞。

  復完盤之後，他發現自己其實不應該跟劉明石一起出去的，而是應該讓他一個人先走，然後自己再出去跟他會合，這樣明天找不到劉明石就不會有人問自己。

  另外，劉明石跳進海河之後，梁耀光和王春玲不知道離開了沒有。

  這兩個人顯然非常狡猾，表面上讓劉明石去船上交易，對方他產生他們要在船上動手的錯覺，哪想到那兩個傢伙兩個直接在碼頭就動手。

  好在劉明石會游泳，否則當時就直接被他們解決掉了。

  梁耀光和王春玲兩個人當時要是沒有馬上離開海河碼頭，很可能會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樣一來，他們晚上就可能連夜潛逃。

  檀潤青本來想打個電話給卓天成，讓他馬上帶人去把梁耀光和王春玲抓起來。

  只是自己現在實在不方便打電話，再加上還沒有拿到梁耀光和王春玲兩個人間諜的實質證據，現在即使抓了估計他們也不會承認。

  與其倉促抓捕，不如先緩一緩。

  反正自己明天跟他們約好要去吃飯下棋的，有足夠理由去找他們。

  如果他們跑了的話，今後應該還會有機會找到。

  要是還在，那就想辦法跟他們做一次交易，拿到證據立即抓捕。

  想著想著，檀潤青便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去參謀部，檀潤青決定主動找劉明石。

  他來到劉明石的辦公室，看到空空的座位，故意問他旁邊的同僚。

  「肖參謀，看到劉參謀沒有？」

  肖參謀正趴在桌上畫圖呢，聽到這話才抬頭，看到是檀潤青，連忙道。

  「是鴻聲兄啊，劉參謀還沒來呢。」

  「奇怪了，昨天晚上他約我出去就放我鴿子，沒想到早上還是找不到。」檀潤青開玩笑道，「不會是給誰當上門女婿去了吧？」

  肖參謀被他的話逗得笑了起來，「沒準真的當上門女婿去了，你得趕緊準備個紅包。」

  兩人正說笑，參謀長嚴士風突然出現，「劉明石呢？」

  肖參謀連忙起身，「報行參謀長，劉明石還沒有來。」

  「怎麼回事，這都幾點了還沒來？」嚴士風顯得有些不高興，「他昨天要交的一份作戰地圖還沒給我呢。」

  檀潤青立即道，「參謀長，今天一早我敲他的門也沒有人回答。」

  「怎麼回事，難道出去了？」

  檀潤青這才道，「劉參謀昨天晚上約我出去喝茶，但是到半路又說讓我先去，他得去會一個朋友，結束再過來找我，可是我一直在茶館坐到晚上八點鐘他都沒來，只好自己一個人先回來了。」

  嚴士風面色變得更難看了，「鴻聲啊，你帶個人去打開他的宿舍，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別是生病了起不來。」

  「是。」檀潤青答應著，然後問，「肖參謀，能不能麻煩你跟我跑一趟？」

  肖參謀一直伏案畫圖，脖子酸得很，正想起來走動走動呢。

  再加上劉明石突然不見蹤影他也好奇，因此立即站了起來，「不麻煩，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人一同去敲了敲劉明石宿舍門，還是沒有動靜，於是找庶務科拿了備用鑰匙才把門打開。

  劉明石果然沒在裡面，檀潤青跟肖參謀簡單檢查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檀潤青假裝緊張地問，「肖參謀，劉參謀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肖參謀並沒太當回事，樂呵呵道，「他一個大活人能出什麼事，沒準昨天晚上跟朋友喝多了，這會兒還在會周公呢，不過等他睡醒了回來，挨參謀長一頓罵是肯定的。」

  「哦。」檀潤青點點頭，「只要人沒事就好了，挨罵那都是小事。」

  兩人離開劉明石的寢室，去找嚴士風報告。

  剛走到參謀長辦公室門口，就聽到嚴士風在裡面大聲問。

  「你說什麼，海河上漂著三具屍體，有一具是保安總隊的人，讓我們去認屍體？」

  「開什麼玩笑，我的人怎麼會跑到海河去？」

  說這話的時候，嚴士風看了門外一眼，正好看到張鴻聲和肖參謀，突然想到不到現在沒有來上班的劉明石。

  他連忙又問，「你是怎麼斷定其中是個是保安隊的人？」

  對方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嚴士風這才道。

  「好吧，我這就派人過去認人。」

  掛掉電話之後，嚴士風沖門外招了招手。

  檀潤青和肖參謀連忙進去，「報告參謀長，劉明石沒有在宿舍，屋裡並沒有發現異常。」

  嚴士風的神情有些凝重，「劉明石可能出事了，今天一早有人發現海河上漂著三具屍體，有人認出其中一具是劉明石。」

  「你們兩個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劉明石，如果是的話，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人到底怎麼死的。」

  「啊？」檀潤青張大了嘴巴假裝吃驚，「怎麼可能是劉參謀，他昨天跟我一起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應該是弄錯了。」

  嚴士風走過去，拍拍他的肩，「你還年輕，很多事都沒有經歷過，世事難料，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說完，他又回頭看向肖參謀。

  「我看這事還是交給你去辦吧，鴻聲沒有經臉，跟著你去學學，認屍的場面他估計沒有經歷過，就別讓他看了。」

  「是。」

  肖參謀敬了個禮，然後叫上檀潤青往海河碼頭趕去。

  到海河碼頭的時候，一眼瞧見那裡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警察局的人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林廣白親自帶隊在那勘察現場。

  肖參謀帶著檀潤青過去，各自出示了證件，守警戒線的警察才放他們進去。

  遠遠看到三具屍體在排在河灘上，用白布蓋著。

  肖參謀走到林廣白身邊，告訴他自己是保安總隊的，來認屍體。

  林廣白指了指那三具屍體，「最右邊那具，我看著很像你們保安總隊參謀劉明石。」

  肖參謀瞥他一眼，「你認識劉參謀？」

  林廣白點頭，「有過一面之緣，但是沒有深交。」

  肖參謀這才回頭對檀潤青道，「鴻聲，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看一下是不是劉參謀。」

  檀潤青卻道，「我也想看看是不是他。」

  他自己要去，肖參謀也就沒再說什麼。

  走到最右邊那具屍體旁，俯身掀開死者身上的白布，發現劉真的是劉明石，而且整個人已經泡得變了形。

  這種場面檀潤青見多了，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感覺。

  但是現在自己這個身份是一名新人，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不能什麼反應都沒有。

  細節決定成敗，要裝就得裝得連細節都裝得像。

  因此看了一眼之後，檀潤青立即蹲在旁邊地上乾嘔起來。

  把肖參謀給看笑了，「剛才讓你別看，你非要看，現在好了吧，中午估計吃不下飯了。」一邊說一邊伸手把他扶起來。

  雖然是裝的，但是檀潤青還真的吐了一些出來，臉也漲得通紅。

  他捂著嘴嘆了口氣，「唉，遲早都要有這麼一回，所以我才決定霍出去了。」

  兩人走到林廣白身邊，肖參謀又問。

  「查清楚是怎麼死的了嗎？」

  林廣白翻了翻現場去勘察記錄本，「劉明石肚子上中了一刀，脖子上也有被掐的痕跡，初步判斷是被捅了一刀之後，見他還沒有死，又掐他脖子，死了之後才扔進水裡的。」

  「不過具體是扔進海里才死的還是死了才扔進去的要等屍體解剖之後才能確定。」

  肖參謀有些不耐煩，「人都死了，到底是死了才扔，還是扔了才死已經不重要的，我們只要想兇手，你就告訴我什麼時候能破案吧。」

  林廣白很無語，心說保安局的人這也太強勢了，剛到現場就問自己什麼時候能破案。

  海河碼頭哪天不漂幾具屍體，要是都破案，警察局忙得過來嗎？

  當然，這種話不能當著保安隊的人說。

  「我沒法給你具體時間，只能說會盡力。」

  肖參謀一聽不更高興了，「你這是推諉嗎，我們保安局的人可不好糊弄。」

  「不是推諉，破案這種事確實沒法給你時間。」林廣白不亢不卑。

  肖參謀還要發脾氣，卻被檀潤青攔住了。

  「肖參謀，要不這事交給我來跟吧，從明天開始我天天在警察局盯著，直到他們找出兇手。」

  聽到這話，肖參謀才道。

  「也好，先回去向參謀長匯報。」

  兩人回到保安總隊，把在海河碼頭的所見所聞向嚴士風做了詳細匯報。

  突然死了名手下，雖然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人物，但參謀部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機密，嚴士風還是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

  他最怕的就是手下出內鬼，否則劉明石不可能無緣無故死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日本人幹的，小鬼子早就想找茬了。

  所以一再故意製造事端，他們好找到開戰藉口。

  這事必須查清楚，否則不好向師座交代。

  檀潤青再次表示自己願意去警察局盯著，督促他們趕緊破案。

  現在參謀部少了一個人，工作量變大，張鴻聲剛來幫不上忙，也只能讓他去盯著這件事了。

  嚴士風點頭，「也好，咱們的人不能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告訴警察局長一定要抓到兇手，否則我們是不依的。」

  「是。」

  一個小時之後，檀潤青便到了警察局，要求單獨跟林廣白談談。

  林廣白雖然不喜歡拽上天的保安隊的人，但是對這個看了屍體就吐得稀哩嘩啦的小年輕倒是沒什麼惡感。

  因為剛才肖參謀在自己面前頤指氣使的時候，這個年輕人並沒有這樣做。

  他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張參謀請。」

  進了局長辦公室之後，檀潤青立即用回自己的原聲。

  「表哥，是我。」

  聽到張鴻聲的聲音突然變成自己表弟，林廣白吃了一驚。

  「你是潤青？」

  檀潤青笑著點頭，「是啊，因為要查劉明石到底跟日本人之間有什麼交易，所以我易了容混進保安總隊參謀部。」

  略微猶豫之後，林廣白突然問，「劉明石不會是你殺的吧？」

  檀潤青搖頭，「不是我，但是我的人殺的，但這事不能讓保安總隊的人知道，所以得想辦法另外創造一個能自圓其說的故事。」

  「同時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另外兩具屍體是日本人派去跟劉明石做交易的，即使不是日本人也是日本人的走狗，所以你可以說他們交易的時候可能有一方出爾反而發生衝突，最後兩敗具傷。」

  「不過這個案子你暫時還不能結，等到我把另一個案子的兩名日本特務抓捕歸案之後，就可以兩個案子一起結了。」

  「那保安總隊那邊要是來催怎麼辦？」林廣白不放心地問。

  雖然保安隊和警察局互不隸屬，但是保安隊的人一向自視甚高，根本不把警察局的人放在眼裡。

  「我已經自動請纓作為聯絡人來督促你們破案，所以他們問的話，首先也是來問我。」

  聽到這話林廣白總算放心，「我明白了。」

  傍晚，檀潤青來到民康藥店，發現仍然開著門，梁耀光和王春玲也一如即往在店裡忙碌。

  檀潤青垂頭喪氣地走進去，面色看上去也不太好。

  「鴻聲兄來啦？」看到他，梁耀光立即熱情熱情，「怎麼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太好？」

  檀潤青長長嘆了口氣，「唉，我一位同事死了，心情很難受。」

  梁耀光知道他指的是誰，卻假裝不明白，「誰呀？」

  「劉明石，劉參謀。」

  「什麼？」梁耀光裝出吃驚的樣子，「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