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理化會師(二)

  這一談，可就一直談到第二天上午。白開山倒是連夜趕回自己的部隊，但曾中生倒一直留了下來。第二天早上，炊事班送來精美的早餐，大夥吃了一回，這才罷了。李劍生的原意，是大伙兒都休息一下再說，但賀老總卻閒不住，硬是拉著李劍生要去看看那紅三方面軍答應送給他們紅二方面軍的裝備。李劍生大笑，也不矯情，便一揮手，隨大伙兒過去。李劍生、羅榮桓和肖克是原來井岡山的老人了，羅榮桓和肖克雖然不是很熟悉，但多少認得一些。至於李劍生和肖克，原來還走得比較近的。當然，這與李劍生本人有關。其時，他是朱、毛起家部隊井岡山紅第28團第三營二連連長，蕭克則是紅27團3營7連的連長。在井岡山的「八月失敗」中，紅四軍的這個第27團回鄉心切，不戰而潰，只有蕭克指揮的3營7連卻保持完整建制歸隊，一時傳為佳話。當時傳為佳話的，除開肖克的這個連，就是李劍生的連隊。當年攻擊郴州時，遭遇同樣的問題，結果別的部隊全部散了，他的連隊不但未見少、反而因為收容了其他散兵，多了人馬回山。後來回井岡山後，因為這件事，李劍生很是被毛偉人、朱總司令看好！當時在井岡山，因為素知肖克文武術雙全，李劍生可是有意結交的。眼下，兩人一見面，便分外親熱。

  一行人說說笑笑，便來到臨時開闢出來的操場。看到那排得整整齊齊的裝備，不說賀龍，就那任弼時、肖克、關向應、李達等一眾高級軍官，全都瞪起眼來，半天都不作聲。

  你知道那是什麼啊？那是整整36門火炮，18門75毫米口徑，18門60厘米口徑。每門炮配備5箱炮彈。這邊罷了，旁邊一溜兒擺了50挺重機槍、200挺輕機槍，200支湯姆遜衝鋒鎗，另有3000支普通步槍！而且槍彈配足！

  這都給我們的？賀龍猛吸了一口煙，看著操坪上那錚亮的傢伙，平靜地問。不過，那語氣中掩不住的卻是一種無法明言的興奮。

  嗯！李劍生微笑著點頭。心裡暗道：笑話，擺在這裡，當然是送你們的了。要知道，咱還就佩服你賀老總當年兩把菜刀鬧革命的氣勢！後世新中國的體育，也得益於你賀老總！你賀老總的為人，咱還是清楚的！何況，這些東西對於你們來說，那是了不得的玩意；但在咱這兒，可多的是，咱的部隊，繳獲了敵人的那可不是一丁點兒！咱有武器研究所，這炮彈、子彈那是早就能夠復裝的。至於那些槍，咱自己的武器研究所修理那些殘損槍枝或是舊槍後，確保與新槍沒什麼差別，再刷漆，一般人根本就分不出高差和新舊來！當然，咱尊敬你賀老總，這些傢伙可都是全新的，剛剛從後勤司令部拿出來的！

  賀老總幾個都是老槍桿子，他一聽李劍生的明確答覆，再也忍不住，連叫了幾個好字，幾步上前，一手提起一挺輕機槍，幾下一擺弄，似乎是聽得那「錚錚」的鋼鐵聲很舒服，便再次大笑起來，放下，用力地一拍李劍生的手，道：「好！好！沒說的，我賀龍承你的情了！」李劍生繼續笑道：「賀老總，還有呢。」說罷，一招手，那邊商芷媛早引過來一隊人馬，卻都是軍醫。一看，就是一個小而全的醫療隊。賀老總再是大笑，道：「我賀龍頭一回成了叫化子了，不過，這事兒好，我賀龍先謝過了，等我的醫療隊伍發展了，這些人再送回來。」

  兩方人員又這麼笑了一回，才各自轉身。正談笑間，報務員又直接趕了過來，原來是中央來電。今日凌晨兩軍會師後，李劍生和賀龍等人立即聯名向中央發報，一是報告會師的情況，二是請求中央指示。想不到，這好一會兒了，中央才是回電。想來已經將兩軍會師後的工作作好了安排。

  一看來電，還真別說，中央還真是對會師後的兩軍作了統一安排。來電署名是毛、朱、周，明確指出：

  一，紅二方面軍和紅三方面軍會師後，成立統一的華南軍政委員會，統一指揮紅二方面軍和紅三方面軍。由李劍生擔任華南軍政委員會主席，羅榮桓任黨委書記，賀龍任總指揮，任弼時任總政委，曾中生任參謀長，肖克任總政治部主任，關向應任副參謀長，蔡中任總政治部副主任！

  二，成立華南前敵委員會，具體指揮兩支主力紅軍作戰。由李劍生、賀龍、羅榮桓、任弼時、曾中生、肖克、關向應、蔡中、雲天任委員，李劍生任前敵委員會書記，賀龍任總指揮，羅榮桓任總政委，任弼時任總政治部主任，曾中生任參謀長。李劍生負總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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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兩支紅軍主力宜沿湘、川連境運動作戰，藉機殲滅敵軍一部力量，然後往北而來，與紅一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會師。

  電文還有其他的一些條目，卻是給予這兩支部隊以極大的自主權。在坐的幾位都是知兵之人，只是聆聽便是。李劍生因為此前經過與紅四方面軍會師後的任命，已經經歷過自己排位在徐向前和陳昌浩之後，這一回對自己排名在賀龍、任弼時之前便有了心理準備，雖然同樣有些驚駭，但比上一次要好得多！他這邊心底平靜，其他幾個對此也是毫無異議。一者，這可是中央的命令。包括賀龍、任弼時、肖克、關向應等幾位，都是忠於黨忠於中央的，對此當然竭力支持的！二者，他李劍生的成績是擺在那裡的，自作戰以來未有敗績；至於部隊，那實力也是擺在那裡的，那可是頭一等的實力。加然說都是紅軍的方面軍，但自己這紅二方面軍，眼下這兵力怕就是紅三方面軍的五分之一！三者，賀龍也好，任弼時也好，可都是胸懷開闊之人，又與李劍生惺惺相惜，對他的工作當然是全力支持。加之此前已經有紅四方面軍徐向前和陳昌浩的例子，便都沒有異議。

  賀龍的胸懷，來自後世的李劍生可是知道的。想當年八一南昌起義時，張國燾臨時反對。當時還沒有加入**的賀龍硬是堅決聽從前敵委員會的命令，率部起義！後來解放戰爭時期，中央一紙調令，他的西北解放軍由彭德懷同志指揮，賀龍二話沒說就同意了。事後，老彭同志承認，他指揮起這支部隊來，那是猶如自己的手臂一樣順手。這就可見一斑了！而從這些事中，李劍生堅持地認為，賀龍是純粹的軍人，是一位真正願意為普通大眾獻出自己一切的人！個人名利絲毫不在乎！也因為這些，李劍生一直從心底里尊敬這位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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