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裝神弄鬼
陸正吃完兩枚熟雞蛋，將其它的生雞蛋還與雞妖。
雞妖見狀，便道：「書生你要是喜歡，多吃一點，我這裡多的是。」
陸正不禁笑道：「閣下倒是豁達。」
「一些死蛋而已。」雞妖看得很開，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陸正道：「三枚足矣，我也該走了。」
雞妖聞言道：「這麼急？這是要去哪裡？」
陸正說道：「石牛村，聽說那裡有隻害人的蛤蟆，我要去看看。」
雞妖眸光閃爍，「石牛村啊，那裡確實有隻裝神弄鬼的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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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也知道？」陸正好奇道。
雞妖緩緩道來，「實不相瞞，我就是來自石牛村，這些年也回去過幾次……之前回去發現村子外來了一隻蛤蟆妖，在裝神弄鬼糊弄百姓，奈何我道行與它不相上下，那隻蛤蟆也有些手段，收拾不了它。」
雞妖也曾想告誡那些村民，結果它只是露了個面，由於長得太大隻，根本不像一隻正常公雞，被人當成妖怪驅趕，哪裡肯信它的話。
雞妖頓了頓，又道：「既然書生要去石牛村，便由我為你帶路，一同將那隻蛤蟆妖給收拾了……就是不知道那隻蛤蟆還在不在。」
聽聞此言，陸正沒有拒絕，點頭道：「那就一起過去看看！」
雞妖扇動翅膀，直接騰空而起，向著山下飛去。
陸正腳步輕快，緊緊跟隨其後。
山間無路，終究不太好走，不如在空中飛行。
於是雞妖便放慢一些速度，好使陸正能夠跟上。
「我叫金鳳！」雞妖突然開口道，「你以後可以這麼喊我。」
陸正聞言一笑，「是個好名字，看來閣下有成鳳之志。」
金鳳道：「你們人類不總說山雞變鳳凰嘛，我就給自己取了這樣的名字。」
陸正點頭道：「心有大志是好事。鳳凰乃祥瑞神獸，百鳥之首。其首載德，頂揭義，背負仁，心抱忠，翼夾信，足履正。閣下能學得德義仁忠信正，即便不為鳳凰，亦是鳥中王者。」
金鳳心中大震，虛心請教道：「書生所言何意？我沒有聽得太明白。」
陸正一邊走，一邊將剛才所言仔細解釋了一番。
……
石牛村外，某座青山之中。
一位跛腳的中年漢子提著蓋布的竹籃，一瘸一拐走在山裡。
他穿過一片茂密的雜草叢，來到一處陰暗潮濕的洞穴外。
漢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將竹籃放下，揭開紅布，從裡面拿出香爐和供品，恭恭敬敬擺在洞口處。
三根細香點燃，青煙飄蕩。
漢子跪在那裡，磕頭之後，又拱手作揖，神色虔誠無比。
「請大仙賜福！」
過了一會兒，有聲音幽幽從裡面傳來，「你的舊疾又犯了？」
漢子連忙道：「我這老寒腿，越發嚴重了，現在每天晚上都痛得睡不著覺！還請大仙多賜些神藥，讓我能睡得安穩一些。」
「老規矩，一換一，這次你要多久的藥？」
漢子聞言一咬牙，說道：「一年。」
一年的壽元，換取一年的藥。
「好，誠心磕頭吧！」
漢子連忙恭敬磕頭行禮。
一道無形的氣，從漢子的身體裡散溢出來，然後飄入洞穴之中。
幾個呼吸之後，一塊拇指大小的綠色石頭從洞裡滾出來。
漢子看到石子，眼睛大亮，連忙爬過去撿起石頭含入嘴中，一股腥臭的味道充斥口鼻。
漢子卻是面色紅潤，一臉滿足的神情。
他身體的痛感消失不見，反而有一種飄飄然的舒坦。
「回去吧，莫要跟外人提及，否則沒有下次了！」
漢子神色迷離，連忙點頭，然後匆匆收拾好東西，腳步輕快地離去。
看其走路的姿態，似乎連腿都不跛了。
洞穴深處，一隻牛犢大小的蛤蟆趴在那裡，嘴巴一張一合，吐納呼吸。
「嘿，這些人，還真是好騙！」
蛤蟆咧嘴輕笑，它可不是什麼大仙，也不會煉製什麼神藥。
只是拿石頭浸泡自己的毒液製成一種藥石。
凡人舔吸藥石，就能起到致幻鎮痛的效果。
不僅治不了病，還會舔石成癮，並且把小病拖成大病。
僅需一兩次之後，這些人就會依賴上藥石，又會拿自己的壽元精氣來換取藥石。
有道是細水長流，蛤蟆定下了一換一的規矩，免得要多了壽元，這些百姓會不願意，甚至會去報官。
在石牛村這幾年，它倒是騙到好些愚昧村民。
那些村民，連它的真面目都沒有見過，但也大概猜出來它是有道行的妖怪。
不過對於藥石的依賴，和對妖鬼的畏懼，那些身有疾病的村民都沒有將事情聲張出去。
蛤蟆趴在那裡，慢慢煉化精氣修行。
忽地，蛤蟆隱約聽到一陣輕微的聲響傳來。
洞穴四周皆是茂密的草木，若是有人過來，它能很快覺察。
蛤蟆心中生起一絲警惕，按照它的預想，這段時間除了那個漢子，不應該有別人來此。
當然，也不排除是什麼野獸或者村民誤入此地。
「死蛤蟆，你還在嗎？」
一道尖銳的聲音從洞穴外面傳來。
蛤蟆聽聞其聲，感覺到有點耳熟，但一時又沒想起來是誰。
「癩皮妖，你雞爺爺來了！」
金鳳站在洞外，開口大聲叫囂道。
蛤蟆頓時回憶起往事，它也沒有動彈，而是怒罵道：「你這隻野雞，不好好在自己的山裡修行，非要來找你爺爺的麻煩？」
金鳳道：「你這癩皮孫子，儘是幹些缺德事，雞爺看你不爽，不行嗎？」
「關你屁事！」蛤蟆罵道，「你個野雞翅膀長得寬，還管到這裡來了！」
金鳳道：「你雞爺爺我與此村有舊，豈能坐視不管？」
蛤蟆嗤笑一聲，「嘿，這話說得，難不成你是這村子裡出去的野雞？都成了精，還管這裡的事情？你要是不成精，只怕早就被那些人養肥，宰了燉湯喝，你還念舊情？」
金鳳淡淡道：「一碼歸一碼，你的事情，雞爺管定了。」
蛤蟆不禁道：「你道行見漲了不成？來來來，進來咱們打一架。」
蛤蟆心中戒備，並沒有選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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