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定會再回來的
第13章 一定會再回來的
第十三章一定會再回來的
二十天後，五月二十八日。
淡馬錫港碼頭，人山人海。
「獨角獸」號上，旌旗飄揚，甲板擦得鋥亮。
林嘯從水手中選拔任命的新艦長名叫張近山，此刻，他衣裝筆挺，站在甲板上。
副帆已高高張起，兩側船舷，數面上鏽「大明舊港宣慰司」、「舊港義軍」、「海外義軍」、「反清復明」等字樣的大旗，迎風招展。
二百名水兵，在新任命的槍炮長關二刀指揮下，各司其職，早早就位。
四百名新軍步兵則全身戎裝，整齊列隊在碼頭上，等候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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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船的淡水、食物等早已完成補給，施招祥使人趕製了數面大旗，以及一百頂帳篷用於紮營。
淡馬錫華人區十室九空，男女老少全部涌至碼頭，夾道送別出征義軍。
母送子，妻送夫，耳畔儘是殷殷囑託、低聲飲泣……
……
不遠處，林嘯正在對施招祥做最後的叮囑：
「你的守備營分為四隊，各自明確了駐地和職責……你一定要加強軍紀，嚴加操練，不能稍有懈怠……」
「另外，新式火槍要強調人在槍在，一支都不能丟，一定要安排專人看管、勤加保養。」
「好的，卑職一定謹記在心，百戶大人。」
施招祥立得筆挺，臉上如沐春風，寫滿自信。
他已把百戶印信交給了林嘯，自己被林嘯任命為淡馬錫守備營指揮，是留守的二百名士兵的首領。
林嘯本來只想帶走三百豬仔士兵，可施招祥和當地的幾位老者商議後，一致要求再帶走三百名本地兵。
「豬仔兵」大半是水師，步卒只有一百人，太少了。
施招祥見識了新式火槍的威力，認為二百個留守士兵已經足夠了。
林嘯給他們留下了200箱子彈，30多萬發，另有200箱破片式手雷，足夠了。
而且，他們覺得，既然以舊港宣慰司的名義回國，淡馬錫的海外遊子，怎麼說也要為國家出一份力才行……
「我們走後，一般的海盜你們盡可應付了，若是大批洋夷來犯，你們可退入武吉知馬山上堅守，並設法通知我們……」
「無論此去前途如何，我們一定會再回來的，這個地方如此重要，從此再也不可讓別人占了去！」
林嘯轉身望著碼頭方向的人群，沉聲說道，「一定要保護好這些海外同胞啊！」
……
碼頭上忽然傳來嘹亮的歌聲，新兵們開始唱著軍歌，列隊登船。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
戰士就該上戰場。
是虎就該山中走，
是龍就該鬧海洋。
誰沒有爹，
誰沒有娘，
誰和親人不牽腸，
只要軍號一聲響，
一切咱都放一旁。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
戰士就該上戰場。
好鋼就該鑄利劍，
好兵就該打硬仗，
誰沒有愛，
誰沒有情，
情系家國好兒郎，
只要祖國一聲喚，
唱起戰歌奔前方……」
……
「嗚……」
「陸豐」與「龍升」兩條巨輪的汽笛同時鳴響。
在人群的依依惜別中，「獨角獸」解纜起航，緩緩離開碼頭，隨即一馬當先，劈波斬浪，向東疾馳而去。
碼頭上，人們紛紛揮手送別，一些本地士兵的家屬痛哭失聲……
「獨角獸」後面，「陸豐」、「龍升」兩艘巨無霸壓著速度緩緩跟著，漸漸地，消失於人們的視線……
……
半個月後。
明永曆四年，六月十三日，上午。
安南北部，海防鎮以南，約二十公里的地方，是一處巨大的海灣。
「獨角獸」號出現在岸上人們的視線內。
後面，更遠處的海面上，兩艘巨無霸的身影隱隱約約。
天氣尚好，陽光不時被一抹薄雲遮蓋，海面上，微微有點燥熱的風吹過。
北越的六月，已進入了雨季，往往前一刻還是驕陽似火，後一刻便會迎來一場暴雨。
海灣內，「獨角獸」緩緩近岸，小心翼翼地駛進了太平江口，上溯了二公里左右，才於江心下錨停泊。
江面上偶爾掠過一絲微風，吹皺一江春水，右手江岸是一片江灘，江灘上稀稀拉拉地長著一叢叢蘆蒿，以及不知名的灌木。
江灘後，是一道只有一米多高的江堤，江堤的後面，則是一大片地勢平坦的荒地。
水手們忙碌地降下主帆，放下了自帶的兩條舢板。
兩條海盜艇以及大船上自帶的四艘救生艇，都已靠在「獨角獸」的船舷，隨波輕輕搖晃。
船艙內，八名特戰隊員，每人帶著50名荷槍實彈的戰士，安靜地列隊，等待著上岸命令。
400名舊港營士兵，被分成了八個小隊，每隊50人。
自從舊港營成軍儀式後，林嘯等特戰隊員們，也全部換成了美軍裝備。
自己帶來的槍械，彈藥已經不多了，沒有配套的彈藥供應，暫時沒什麼用武之地。
林嘯決定，將這批武器全部封存，以作留念。
特戰隊員們換裝的，同樣是M16步槍，林嘯覺得，回國前並無大戰，沒必要裝備其他武器，只不過，他們每人加配了一把M92手槍。
「這可是好東西，比咱們自己的92式可靠多了。」
段正宏把玩著嶄新的手槍，瀟灑的耍了個槍花，利落地插入槍套，喜滋滋。
十個人還鄭重其事的舉行了一個小型的儀式，把自己心愛的國產裝備，全部封存在「陸豐」輪宿舍的更衣櫃裡……
……
高高的艉樓內，身穿叢林迷彩作訓服的林嘯，正舉著雙筒望遠鏡。
他的身後，李濤和肖凱峰兩人，並肩挺立著。
李濤很謙遜，主動提出當林嘯的參謀，林嘯再三推辭都不行，只得隨他們去。
海防，北面靠近廣寧省，南面靠近太平省，西面與海陽省接壤，東邊，就是北部灣，與海南島隔海相望。
此地，離河內只有一百公里，距離北部灣的中國領土也只有150公里左右，是越南北方最大的港口。
海防北臨捄江，南鄰太平江，是夾在這兩條紅河支流間的一大片低洼地，海拔不超三米，境內河道縱橫，土地肥沃，是越南北方重要的水路交通樞紐。
從15世紀開始，這裡已經有外國商船來往。
但是，直至1870年，阮氏王朝才在這裡設立商館，建立兵站，執行海邊防務，成了後世的「海防市」的雛形。
現在，這裡除了碼頭，只是一個只有幾條街的集鎮，四周居民大約有幾萬，在這個時代的越南，也算是很繁華的地方了。
出現在林嘯望遠鏡鏡頭中的，別說城市，連大一點的城鎮都沒有，除了稻田，就是空地。
目力所及，岸邊只有一個十數戶人家的小漁村，內陸遠處倒是還有幾個小村落，隱隱傳來數聲犬吠。
因為，這裡尚在海防鎮以南二十公里以外的海邊，太平江出海口。
因海岸長滿了紅樹林，不太適合登陸，林嘯選中了太平江右側江岸，一上岸就是一片開闊的荒地，適合紮營。
這裡往北十來里地，有一片伸入海中的沙洲，上面有大片林子，可以伐木取材，沿沙洲再往北，就是海防鎮所在的海灣。
海灣的北端，有一座叫做吉婆的大島，不知有沒有人常住。
島上有一座二百來米高的山，它的周圍，還有許多千姿百態的小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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