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修為不濟許清照！

  蜀山典籍《上古神話志》中記載：

  【南方有玄鳥，名曰朱雀，身覆明火，終生不息，可焚萬物。】

  這種火，被稱為南明離火。

  傳聞朱雀生命力旺盛，棲息之地有精元流溢，滋養萬物，其火降而為地，凝結成精，便是【南明離火之精】。

  當然。

  如果是真正的南明離火所凝結而成的，那就不止是四品機緣了。

  這應該是沾染了南明離火氣息的礦晶。

  饒是如此，也極其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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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南明離火可焚萬物，能沾染其氣息還沒被焚化的礦晶，純屬是巧合之下才能誕生。

  「不過這東西該怎麼用？」

  和赤火鳥的赤羽一樣，吸收其中的精元？

  陸景略作思索，重新用赤羽將南明離火之精包裹收起。

  現在還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他看向山頭。

  那裡劍氣交匯縱橫，扭曲了空間，難以想像陷入其中會遇到什麼樣的兇險。

  正看著，他覺察到有人靠近。

  「陸師弟？」

  劍碑林中，幾個蜀山弟子走了過來。

  陸景從他們身上快速掃過，目光落到一個讓他意外的人身上。

  「南宮鳴？」

  他沒有去山頭？

  這麼看來，山頭的兇險，十有八九就是南宮羽埋下的大坑了。

  南宮鳴在看到陸景時，神情也是露出一抹詫異，而後又迅速恢復正常。

  他走上前來，說道：「山頭似乎有人驚醒了『凶劍』，我擔心出問題，便集合大家，本以為陸師弟應該已經去了山頭。」

  陸景瞥了他一眼：「南宮師兄不也沒去嗎？」

  南宮鳴：「打算去的，但聽了二哥的提醒，想先在半山腰碰碰運氣，沒想到山上出了變故。」

  他說的很自然。

  陸景倒是有些疑惑了。

  南宮鳴難道不知道山頭上的兇險？

  還是說，他的演技高超？

  「這到底是哪位蜀山先輩的執念？也太兇了吧！」

  有不知情的弟子看著山上，心驚膽戰的問道。

  南宮鳴略作思索，回答道：「我先前聽到了有聲音傳來，應該是五百年前名動蜀山的姜絕前輩。」

  姜絕？

  提及這個名字，那幾個弟子都是面露驚愕：「是修無情劍道的那位姜絕前輩？」

  南宮鳴點了點頭：「傳聞中，姜絕前輩乃極其罕見的無垢仙體，孩童時被蜀山掌門收養，不到百歲便臻至化神境界。

  後來為了修煉無情劍道，掌門命他入世磨礪，暗中指引他和九尾妖狐所化的女子生下情愫，再命他親手斬殺那妖狐。

  想修無情劍，需先動情，再斬情，方能入至臻境界，完成蛻變。

  為此那代掌門從小便給姜絕前輩灌輸蜀山的道義，斬妖除魔，救濟天下。

  本以為姜絕前輩知曉自己所愛女子的身份是妖物後，他會親手斬殺，卻沒曾想『情』之一字，非人力所能操控。

  一邊是根深蒂固的蜀山道義，一邊是銘心刻骨的情義。

  兩相衝突之下，姜絕前輩走火入魔，殺了不少同門師兄弟，最後那狐妖自戕，才讓他找回理智。

  同門，所愛之人皆因自己而死，姜絕前輩自知罪孽深重，也深感無情劍道的殘忍，便帶著修煉之法自封鎖妖塔，直到死後本命飛劍葬入劍山之中。

  連帶著的，還有姜絕前輩的執念。」

  聽到這兒，陸景唏噓感慨。

  短短几句話，卻也是一位蜀山先輩波瀾壯闊的一生。

  「但姜絕前輩的執念，就連長老們都不敢擅自喚醒，那曾經可是要成為蜀山掌門的大能，楚軒和唐玉春應該知道才對。」

  南宮鳴此刻發出疑問。

  陸景默默觀察著。

  不像是做作，似乎他是真的不知道山頭的情況。

  就在這時。

  劍山洞天被人從外界強行破開。

  緊接著，一道刺目的虹光便徑直落向山頭，再次出現時，手中便多了兩個人，正是唐玉春和楚軒。

  兩人都遭受了重傷，甚至能看到皮膚下有劍氣在如蛇一般遊動。

  劍氣侵體！

  虹光落在陸景等人頭頂，顯露出真容。

  「拜見玄氣長老！」

  眾人連忙行禮。

  玄氣長老，五峰之一的峰主長老，地位與真武長老，七宮宮主平起平坐。

  玄氣長老吩咐：「劍山有變，爾等先行離開，待變故結束，再為爾等重開。」

  也不待陸景幾人答應，便被送離了劍山。

  但他們暫時還不能各回各家。

  據說玄氣長老找到唐玉春和楚軒時，他們並不在凶劍附近，也就是說姜絕前輩的執念並非他們喚醒，卻被殃及其中，險些身隕。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進入劍山的所有人自然都要接受盤問。

  首當其衝的，便是負責帶隊的南宮羽。

  他泰然自若，將所發生的一切都講述出來。

  陸景在一旁聽著。

  南宮羽沒有說謊，甚至還刻意強調了自己曾提醒過兩人。

  從外人的視角來看，南宮羽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一來，他已經祭煉了本命飛劍，沒法入劍山。

  二來，他還特地提醒過楚軒和唐玉春，不要急功近利。

  唯一隱瞞的，就是對南宮鳴的微小動作。

  哪怕陸景提出這一點，他多半也會一臉茫然表示自己什麼也干。

  頂多解釋一句在關心自己的弟弟，要怪就怪有人過度腦補。

  「這老銀幣……」

  若非陸景有著簽運預示，恐怕也會被捲入其中。

  或許南宮羽並非刻意針對，只是順手而為，卻也極其危險。

  陸景默默將南宮羽記在小本本上。

  玄氣長老盤問了一遍，雖然覺得有蹊蹺，但卻沒有證據，只能暫時等唐玉春和楚軒恢復過來再說。

  很快，就有各自的師長前來撈徒弟。

  陸景也被許清照帶回了逍遙峰。

  「沒想到姜絕師叔的執念被驚醒。」

  李若愚聽聞此事後，神色有些恍惚。

  師……叔？

  陸景眨眼。

  李若愚：「為師七歲入門，那時姜絕師叔已經自封鎖妖塔，的確是人中之龍，可惜了……」

  陸景：「師父，為何姜絕師祖的執念突然驚醒？似乎沒人去觸動。」

  李若愚徐徐開口：「能夠留下執念的蜀山先輩，生前實力都已站在絕巔，就如姜絕師叔，走火入魔後已經超越了化神境。」

  「他們的執念已經是另類的存在，有時候無需主動喚醒，只需要一句話，又或者一個媒介就足以。」

  陸景皺了皺眉。

  他將南宮羽在山下的微小動作和猜測說了出來。

  雖然沒有證據，可依據當時情況的解讀，以及簽運的預示，八成和南宮羽有關係。

  下一刻。

  一向溫和的李若愚臉色板了下來。

  「師父，我出去一趟。」

  許清照更加直接，化作一抹金色遁光，瞬息間消失。

  李若愚沒有阻止，只是感慨：「身在大染缸，果然做不到置身事外。」

  ……

  蜀山七宮，丹宮。

  南宮羽回到自己的住處。

  玄氣長老雖然有懷疑，卻沒有證據，拿他也沒有辦法。

  「玉劍峰的唐玉春和楚軒，都遭受劍氣侵體，雖然門內長老不會給他們留後患，但足以拖慢他們的修行進度。」

  南宮羽坐下，默默沉思。

  一步慢，步步慢，再想要追趕南宮鳴，就不簡單了。

  「倒是純陽靈體的陸景，運氣好沒被波及。」

  他也不在意，本就是順手而為，能成功最好，不行也無所謂，反正此子表現平平。

  嗡！

  正想著。

  丹宮上空驟然亮起一抹刺目的金色劍光。

  南宮羽下意識伸手遮擋雙眼，再睜開時，眼前已經多了一名身穿太極道袍的女子。

  她身材高挑，青絲飄舞，神情冷漠，一雙金色眸子毫無感情，仿若上蒼的注視。

  許清照？

  作為入門早的三代弟子，他自然認識眼前的人。

  「原來是許師姐，不知道許師姐……」

  南宮羽露出笑容，拱手行禮。

  噗嗤！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一抹劍光瞬息而至，洞穿了他的胸口，只差毫釐，便可傷及心脈。

  哇！

  南宮羽臉色變得煞白，張口吐出鮮血，身體直挺挺的栽倒下去。

  死亡的恐懼，讓他神情扭曲。

  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為何許清照見面二話不說，就要下如此狠手。

  「許清照！」

  與此同時。

  丹宮有長老察覺，遁光而來。

  當看到倒地重傷的南宮羽時，怒然呵斥道：

  「同門相殘，你難道就不怕被逐出蜀山嗎？」

  許清照冷冷開口，「掌門師叔當面，也不敢說將我逐出蜀山的話來。」

  丹宮長老對上那雙金色的眸子，氣勢頓時弱了三分，卻也梗著脖子道：「你到底要幹什麼？我丹宮得罪你了？」

  許清照目光下斜，像是看垃圾一樣看著地上的南宮羽：「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丹宮長老稍稍一愣，聯想到今日劍山發生的事情，皺眉道：「劍山變故只是意外。」

  「況且，逍遙峰也無人傷亡，你無憑無據便來我丹宮鬧事，就不怕我到掌門面前告你一狀！？」

  許清照神情冷漠：「我修為不濟，路過丹宮時劍氣無法自控，傷到他只是意外。」

  「況且，他也沒死，你張口就說我來鬧事，難道不怕我也給你一劍？」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