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魏延
劉辯在襄陽住了兩天,安排了荊州的相關事宜。
所謂的安排,其實並沒有什麼大動作,大部分的事情還由劉表負責,只是將他手中的兵權接了過來,其他的一切照就。劉表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也沒多說什麼,劉辯升了他的官,遷他為荊州牧,並且封了侯,算是對他穩定荊州的正式認可。
劉辯接手兵權之後,將兵權一分為二。步卒交給蒯越與文聘統領——文聘守南陽,蒯越隨駕征戰;水師交給蔡瑁,駐江夏,與揚州牧陸康呼應,並且在豫章打造樓船,做好東進的準備。總體而言,真正失去兵權的只有劉表一人,荊州世家豪強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因此人心安定,交接非常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力。
劉表本人並不喜歡作戰,血腥殘酷的戰場並不對他的味口。以前也許還有一點指揮千軍萬馬,征服天下的浪漫想法,經歷了兩年多的戰事之後,他也知道浪漫是假的,危險卻是真的。劉辯奪去他的兵權,他也落得自在快活。荊州文風頗盛,每日裡與大儒宋忠等人談文論藝,校訂典籍,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所以他也很愉快的接受了。
安置妥當之後,劉辯隨即趕往江陵。
在禁衛營的夾侍下,劉辯奔出襄陽城,馳出城門的時候,城牆上突然有人大叫一聲:「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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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嘩啦」一聲響。禁衛營的將士拔出了戰刀。舉起了手弩,瞄準牆頭。王越拔劍護衛,史阿在馬背上一點腳尖,飛身躍起,如一隻白鶴,輕輕的落在城頭,長劍出鞘。直指喊話人的咽喉。
兔起鶻落,這一切都發生了剎那之間,喊話人的嘴巴還沒閉上,史阿的劍已經到了面前,嚇得他了「咕嚕」一聲,把後面的話全咽了回去。
「你是誰?」史阿看看四周,沒發現什麼險情,手腕一抖,「嗆啷」一聲。還劍入鞘。他既沒有用手去摸劍的吞口,也沒有看劍鞘,劍卻準確的沒入鞘中。這一手比剛才他飛身躍上城頭還要讓人驚訝,四周中的將士們都看直了眼,張大了嘴,不約而同的發出驚嘆。
「我……我是魏延。聽說……陛下找我……」
「你是魏延?」史阿隨侍劉辯左右。知道劉辯提起過魏延,只是這些天一直沒看到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魏延身高七尺八寸左右,身體壯實,在身材總體偏矮的荊州人中算是個大個子。年紀不大,眼睛卻很有神,看起來還有些渾不吝的感覺。
「正是。」魏延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我剛聽說陛下在找我,可是陛下的行營我又進不去,所以……」
「你隨我來。」史阿笑笑,轉身走下城牆。
魏延大喜。連忙緊緊跟上,一直來到城門洞中,走到劉辯面前。史阿說明了情況,劉辯點點頭,他耳力過人,剛才已經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免也有些好奇。他打量了魏延一番,發現魏延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年輕,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出頭,一臉的青澀,還有點囂張,一雙眼睛也不怎麼老實。身上的甲冑倒是擦得乾乾淨淨,只是官階不高,只是一個隊率而已,最多能管五十人。
他還是一個看城門的下級軍官,怪不得劉表、蒯越他們都沒聽說過他的名字。
「你就是魏延?」
「回陛下,臣就是魏延,字文長,南郡人氏,今年二十有三,從軍三載……」魏延好奇的打量了劉辯兩眼,趕緊低下了頭。他雖然沒有做過大官,也知道在天子面前不能太放肆。
聽完了魏延的自報家門,劉辯知道大致不會錯。
「武藝如何?」
魏延大大咧咧的一抱拳:「臣斗膽,敢請一試。」
劉辯對劉備示意了一下:「玄德,帶他到一旁去試一下,如果能撐過你三個回合,就帶他同行。否則的話,還是讓他守城門吧。」
劉備含笑點頭,帶著魏延向城門外走去。魏延有些不服,一邊走一邊嘟囔著什麼。他自以為聲音很低,劉辯聽不到,其實劉辯聽得一清二楚,倒也沒有在意。他相信,很快魏延就會服氣了。
在原來的歷史進程中,劉備也許未必是魏延的對手,可是現在不同了。劉備悟命,又修習導引圖譜多時,武藝比原先高出不止一層,而魏延卻尚未悟命,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說三個回合,他都是給魏延留面子了,按照他的估計,劉備一出手就能打得魏延鼻青眼腫。
不出劉辯所料,沒過一會兒,劉備帶著魏延趕了上來。劉備一臉春風,魏延卻耷拉著腦袋,沒有了剛才的傲氣。
劉辯一邊驅馬前行,一邊問道:「如何?」
「陛下,他的境界雖然有限,可是勇氣可嘉,是個可造之才。」
「是麼?」劉辯瞥了魏延一眼:「那就讓他跟著你吧。」
「唯。」劉備捅了捅魏延:「文長,還不謝恩?」
魏延一愣,連忙躬身施禮。這一次,他的腰彎得很到位。
……
汝南郡,平輿城,袁氏老宅。
袁術暴跳如雷,拳打腳踢,將堂上的案幾摔得到處都是。
「豈有此理,這個庶子居然敢命令我?!」袁術瞪圓了眼睛,奪過橋蕤手中的書札,扔在地上,連跺了幾腳,又拔出戰刀,沒頭沒腦的一陣亂劈。
他剛剛收到袁紹的書札。袁紹說,劉辯歸來,即將率兵出征,袁家面臨危機,要想渡過這個危機,他們必須合兵一處,共同對敵,以免被各個擊破。這一點,袁術不反對,他接到劉辯發往全國的詔書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與袁紹想的不同,他是要袁紹向他靠攏,聽他指揮,而不是要聽袁紹的指揮。
在袁術看來,袁紹自稱儒門領袖的美夢已經破滅了,現在只剩下袁家的聲望在支撐。要論在袁家的地位,他這個嫡子才是真正的家主,袁紹那個庶子哪有資格命令他?
他因此很生氣,大發雷霆。
橋蕤等人很無奈,都到這個地步了,袁家兄弟還在爭這個名份,實在有些不識時務。
主簿閻象上前一步,沉聲道:「將軍,我能說兩句麼?」
「你說!」袁術沒好氣的喝道,手中揮著戰刀,氣勢洶洶,大有一言不合就砍了閻象的意思。
「將軍自忖,沒有袁本初,你能不能獨力對付朝廷的大軍?」
袁術的眼角抽了抽,沒吭聲。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如果能獨力應付,他又何必與袁紹搭腔。
「如今朝廷要應付的戰場有三個:劉焉的益州、將軍的豫州、袁本初的冀州,將軍以為,誰會是天子的第一個目標?」
袁術沉吟不語,過了片刻,才不情不願的說道:「應該是益州吧。之前劉辯兄弟都是駐紮在關中,奪取益州是他們的既定計劃,準備也是最充分的。」
「那攻克益州之後,朝廷又將如何?是先攻豫州,還是先攻冀州?」
袁術不吭聲了。他明白了閻象的意思。益州戰事結束之後,他會成為劉辯的首選目標,也就是說,他比袁紹的壓力更大。如果不和袁紹聯合,他會死在袁紹前面。
「那該如何是好,難道要讓我聽那個庶子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當務之急,是要守住豫州。」閻象不卑不亢的說道:「將軍兄弟二人,損其一,余者不能自立。此時此刻,若不能同心併力,袁家百餘年的基業恐怕就到此為止了,誰做家主,又有什麼意義?」
袁術扔了刀,一屁股坐在榻上,抱著頭,長嘆一聲:「沒想到我袁公路威風一世,竟落得如此下場。」
……
郭嘉走上大堂,與陶謙、陳登見禮。
陶謙、陳登神情冷淡,只是微微欠身,算是還了禮。與之前曹操的使者來相比,他們今天的禮節實在算不上周到。不過,郭嘉也沒有在意,他清楚得很,現在形勢不同了,曹操處境尷尬,以後還要仰仗陶謙等人在天子面前美言,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陶謙撫著鬍鬚,不緊不慢的開了口。「祭酒遠來,所為何事?」
郭嘉微微一笑:「自然是聯合作戰之事。天子即將征討天下,袁氏兄弟如果合兵一處,恐怕太平之日又要拖後幾天。他們自然不是天子的對手,可是萬一困獸猶鬥,想要出海或者渡江,恐怕徐州、揚州難免塗炭。曹將軍雖然有龍,兵力卻有限,所以只好派我來,希望與使君聯合,保一方太平。」
陶謙眉頭一挑,沒有說話,而是看了陳登一眼。陳登也有些無語。他們原本是想借天子兵威壓服曹操,掌握江淮戰場的主動權,可是聽了郭嘉這幾句話,他們知道情況沒這麼簡單。逼急了曹操,他們的損失同樣會很驚人。袁術、袁紹不是天子的對手,可是要對付他們,卻是輕而易舉。
他們堅持了這麼久,總算看到勝利的曙光了,不能在這個時候被袁紹、袁術滅了。借重曹操的力量,讓曹操頂在最前面,才是最合算的戰法。不管怎麼說,曹操有附逆的污點,就算立再大的功勞,也不如他們這些一直支持朝廷的人有前途。
兩人一權衡,很快做出了決定。陳登站了起來,笑臉相迎:「哈哈,你終於來了。使君等曹將軍的消息,可是等得心焦啦。」(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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