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懷鬼胎

  第五章各懷鬼胎

  范宇的車隊，很快就到達了克難城。

  這裡，早已是哨兵林立。依山而建的低矮的土製城牆，隱藏在群山直接，顯得非常頹廢。城牆中間開著一扇僅能容納一輛卡車通過的城門，顯得小氣無比。城門上面，三個大字穩穩的掛於正中——克難城！其實，這不是閻錫山吝嗇，除了范宇的空軍控制的狹小範圍，山西的大部分地方還是小鬼子飛機隨意飛行的。小鬼子的飛機隨時都有可能對任何地面目標進行轟炸，若是閻老西把自己的老窩搞得氣勢宏偉，那不是自己把脖子往刀口上架麼？

  嘎——！

  范宇向左猛打方向盤，重重的踩下了剎車。吉普車發出尖銳的剎車聲，穩穩的停了下來。城門口已經停了幾輛汽車，其中有2輛黑色的轎車特別惹眼。車隊前面，有幾個軍官站立著，想必就是專程等他的。

  范宇從車上跳了下來，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吉普車是敞篷的，一路顛簸，搞得范宇身上滿是灰塵。范宇一邊隨意的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用餘光四處掃視，對面車隊前面站著的幾個軍官已經快步向自己走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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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軍官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輕聲問道：「請問，哪位是范少將？」

  看來，這幾個軍官已經被搞糊塗了。他們的眼睛看看范宇以及幾個穿軍裝的人。但是他們身上都沒有明顯標識，無法從衣著上判斷誰是軍官，誰是士兵。又將目光集中在車子旁邊的曹源身上，估計琢磨著，這大名鼎鼎的范宇少將，怎麼會穿著平民的衣服來長官部？

  沒等范宇回答，曹源已經注意到晉綏軍幾個軍官的眼神了，他連忙說：「這位才是范宇長官！」同時，左手五指併攏，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幾個軍官吃驚的將目光轉移到旁邊，他們以為是駕駛員的人身上：「長官好！」

  范宇瀟灑的五指併攏，回了一個軍禮：「在下就是范宇。」

  「屬下是第二戰區長官部副官張曉明，受閻長官之命，在此恭候范將軍。」領頭的軍官聲音洪亮。

  范宇微笑的說道：「感謝，你們辛苦了！」

  「長官，這邊請！」領頭的張副官不再搭理曹源，主要人物已經找到了，其他人都可以直接忽視。

  「來，老曹，走！」范宇微笑的，親熱的拍拍曹源的肩，好似一個老朋友一般。

  於是，范宇和曹源肩並肩坐進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黑色轎車。這引得周圍的無數雙眼睛不停的打量著范宇和曹源，試圖要搞清楚范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范宇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簡直可以用乳臭未乾來形容，他究竟有什麼資歷來引領這支強大的軍隊？而這個穿風衣戴禮帽的人到底和范宇是什麼關係！

  周圍「羨慕」的目光，反倒讓曹源有一絲受寵若驚的感覺。他知道如今范宇在軍中的地位，連蔣主席都對這個部隊特別關照。如今，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范宇還讓自己和他同車，這得是多榮幸的一件事情？曹源暗自想到：這下，戴老闆那邊，好交代了。范宇似乎早已習慣了周圍異樣的眼光，他依舊微笑著，一頭鑽進了轎車。

  轎車緩緩駛入克難城，在狹窄低矮的街道上「艱難」的前進。不一會兒，就開到了第二戰區司令部——一處由很多窯洞組成的院子。

  「報告！范長官到！」副官在一處窯洞門口鏗鏘有力的說道。此時，曹源已經被請到了另外一個屋子。

  「有請！」裡面傳出來另一個有力的聲音。

  吱呀——！副官畢恭畢敬的推開了木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窯洞裡比較昏暗，范宇的眼睛有一絲不適，但很快，他的視線就調整過來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大的作戰桌，裡面有許多軍官正在忙碌……

  「哎呀，范老弟！一路上辛苦，辛苦！」一個滿臉堆笑的中年人，向范宇快步走來。

  范宇曾經在書上和網上翻看過閻錫山的黑白照片，所以認出了，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山西土皇帝。只是，他濃重的山西口音，讓范宇極不適應。

  啪！范宇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他還很少這樣衝著別人敬禮。但畢竟，在名義上，人家是第二戰區司令，自己的頂頭上司。

  「獨立38旅少將旅長，范宇向您報導！」

  「哈哈！素聞我們的范旅長英俊瀟灑，此番相見，果然一表人才啊！」閻錫山的臉都快笑爛了！

  「承蒙誇獎！」范宇微笑道。

  「來，來，來，裡屋坐！」閻錫山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待坐定，閻錫山不及待的說道：「此番請范旅長來，是有一個喜事。」

  「哦？喜，從何而來？」范宇也操起了文言文。

  「呵呵！」閻錫山神秘的一笑，然後收起笑容，大聲道：「來人！」

  范宇心裡一驚，暗罵：靠！不是吧，剛進屋就翻臉了？他暗自將手伸到了腰間。他慶幸，還好自己做了一點小小的準備。

  「到！」

  「去把國防部的命令取來！」

  「是！」

  范宇一聽，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閻錫山莊重的接過副官送過來的一個文件夾，向范宇擠擠眼睛道：「范老弟，這可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為你爭取的喲！」說罷，打開文件夾，收起笑容的念到：「蔣委員長令！」念罷，閻錫山頓了一下，眯著的眼睛抬起來瞄著范宇。

  范宇一聽，心裡雖然極不願意，不過，他還是學著電視裡的樣，趕忙站起來，站的筆直！

  ……鑑於獨立38旅在前日太原戰役中……對日作戰英勇……顧晉升獨立38旅旅長范宇中將軍銜！其餘各級官兵均官升一級……獎現大洋30萬……即日起，以獨立38旅為基礎……擴編為國民革命軍第38軍……軍長范宇，副軍長關福安……原第9軍第11師和第33軍88師併入38軍……此令——蔣中正！

  閻錫山微笑的念完命令，似乎在為范宇高興，開心！但是在范宇看來，這簡直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對，應該是送上來的毒酒，要喝得喝，不喝也得喝！

  「來來來，范老弟，我要親自為你帶上領章！」閻錫山微笑得說道，那聲音讓人聽了好感動，讓人覺得上級對下級簡直是無微不至的「關懷」！讓人無法拒絕！

  范宇沒有動，任憑閻老西把一副金燦燦的領章帶在范宇的軍服上。「現在老弟要改稱范軍長啦！」閻錫山拉長聲音，語重心長的說道。

  「感謝長官栽培。」范宇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哈哈，哪裡，哪裡，此次戰役，還仰仗范老弟全力支援啊！」閻錫山哈哈一笑。

  范宇心裡翻騰起來，這就是典型的明升暗降，老蔣慣用的手段。老子一個旅擴成一個軍，還另外塞了2個師過來，是杯甜開水也被白開水沖的沒了甜味！而且這個命令從閻錫山這裡發布出來，看來老蔣已經和閻老西達成了某種協議。什麼11師，什麼88師，到底誰是關福安？究竟是誰在使壞？難不成老蔣，老閻每人塞一個師過來？一個軍的獎勵，才給30萬？是不是太摳門了？要不是這個錢是老摳閻錫山出的，要不是就是老蔣發下來的錢被閻老西給截留了。范宇雖然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但似乎也有點應接不暇了。好吧，老子就以不變應萬變！

  「閻長官，我軍前日與日軍血戰，損失慘重，急需補給休整。此次擴軍正好解決人員問題，不過，這區區30萬元的經費，似乎杯水車薪啊。還望速撥我軍軍費，以便我軍能迅速恢復戰鬥力，擇日再與日軍決戰。」范宇似乎血氣方剛。

  「哦，哈哈，好！」閻錫山道：「范將軍果然是有血性的中國人啊！不過——」閻錫山的聲音開始拖長：「這軍費嘛，也要等國防部那邊撥下，你也知道，現在國家處於困難期，況且38軍還沒有進入第二戰區序列……這樣吧！」閻老西擺出一副大方的姿態：「我從我第二戰區單獨撥出15萬，哦，不，30萬給38軍，你看怎麼樣？」不等范宇回答，閻老西接著說道：「范老弟可要善用這筆款項喲，不要枉費鄙人的一番好意。」

  「那屬下只有感謝閻長官了喲！不知道這筆款項什麼時候能拿到？」范宇擺出一副窮的要命的樣子。

  「嗯……這個……」閻老西的臉色閃現出一絲不悅：「這樣，我這裡批個條子，一會兒你去拿！」

  「感謝閻長官！」范宇知道自己已經讓摳門的閻錫山不高興了，在守財奴面前老提他口袋裡的錢，他能高興嗎？於是，范宇轉了一個話題：「閻長官若是第二戰區有需要我軍可以併入第二戰區序列。」

  「哦，呵呵。」閻錫山一聽，立即眉開眼笑，范宇的表態，至少說明了他38軍可以接受第二戰區的指揮。30萬買來一個精銳部隊，他怎麼不高興？他略微擺擺手，假惺惺的說道：「今天范老弟剛剛晉升，先不談公事。我這邊略備薄酒，一會兒給范老弟接風洗塵。另外把關副軍長也介紹給你，你們先認識認識。」

  范宇一聽，頓時明白了，這個關福安是閻錫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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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