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蠱惑人心
內心中上演一番激烈鬥爭後，衛征臉上慢慢被一絲果決表情覆蓋。
對著趙雲和王峰語氣堅定否決道：「不行，我們雖然是土匪，但是，我們不是畜生。韃子可以殺，官兵可以殺，其他土匪也可以殺，但是，唯獨不可以殺普通百姓。否則，我們就會一步一步喪失人性…..」
「所以，後院的兩百多百姓，除了自願加入我們山寨的，剩下的全部放了，每人給一兩銀子路費，讓他們自行離開…..」
「即使他們真的跑到韃子哪裡去高密，我們也認了。」
「到時候，韃子來一個，我們就殺一個，來一雙我們就殺一雙。如果不幸死在韃子手裡，我們至少還能自稱一下英雄。但是，一旦我們手裡沾了普通百姓鮮血，我們內心就會一輩子不安，就是做了鬼，心裡也會不舒服。」
王峰和衛征同時地下腦袋，特別是王峰，一臉後怕的對衛征說道：「大當家的，我知道錯了….我是人，不是畜生….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將屠刀對準普通百姓….」
趙雲則心領會神的對衛征說道：「大當家的，等回去以後，我一定把你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兄弟們，並且將這些話列為咱們山寨的一個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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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我們也是一個普通百姓，如果不是兵災和天災，絕不會當土匪。所以，咱們就是再怎麼殘忍，也不能將屠刀伸向和我們一樣可憐的普通百姓身上。」
衛征點了點頭，算是認可趙雲所說。
隨後，對著兩人繼續說道：「戰鬥雖然結束了，但是，我們的事情還非常多。」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一共有兩個，第一個就是打掃戰場，將繳獲的糧食和物資送回山寨…..」
「趙大哥，這個問題就交給你了，畢竟你們沒有參加剛剛的戰鬥。另外，運輸糧食和物資的時候，可以將我們繳獲的戰馬和駑馬全部都用上…..」
趙雲大聲領命道：「請大當家的放心，兄弟們沒有機會殺韃子，跑跑路還是沒問題的。」
看著迅速向前院跑去的趙雲，衛征迅速將目光轉移到王峰身上。
當王峰欲言又止的表情落到衛征眼睛裡後，衛征直接說道。
「王大哥，不要著急，你也有一個非常重的任務，說的重要點，直接關乎到我們山寨能否真正發展壯大。」
「發展壯大….」王峰一臉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
隨後，指了指被幾名長槍手看護的後院問道：「大當家的，你是說給咱們山寨招人….」
看到衛征點頭肯定，一絲凝重迅速浮現到王峰臉上，一臉為難的說道。
「大當家的不瞞你說，我擔心我們不用強的情況下，這兩百多百姓寧願領著一兩銀子路費離開這裡，也不願意加入我們，當土匪……」
衛征搖了搖頭，一臉神秘的說道：「王大哥，你這個說法我就不認同了….」
「我可以肯定的說，只要方法用對，眼前的兩百多百姓，至少有一半會主動加入我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好好一個百姓不當，為什麼要當土匪，而且還有一兩銀子的路費拿…..」王峰一臉不相信的反駁道。
在王峰眼裡，讓普通百姓去當兵大家都不願意，更何況隨時可能掉腦袋的土匪。
出人意料，衛征臉上的神秘笑容不但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變得越來越濃。
對著王峰一臉詭異的說道：「既然王大哥不信，我可以先給你做個示範….這樣，你馬上從大院內拉出五十個土匪，我就在這裡，給你上一課，教教你怎麼動員百姓加入我們。」
「另外，讓人把韃子擺牙喇的屍體也拖來，我有用…..」
在十多名槍手的驅趕下，因為長期處於半飽狀態，明顯營養**，身體異常虛弱的五十個百姓慢慢匯聚到自己面前。
就在五十雙眼睛慢慢匯聚到衛征身上的時候，全身上下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擺牙喇正好被兩名長槍手拖來。
沒有出乎衛征意料，韃子擺牙喇剛剛出場，五十個百姓就變得莫名激動起來。
更有甚者，直接跪在地上開始磕頭，並且發出一聲接著一聲驚呼。
「啊….是韃子….是韃子頭領…..」
「韃子頭領被殺了….老天有眼，真是老天有眼啊…..」
「一定是周圍這些人把韃子殺了….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竟然比軍隊還要厲害，這麼多韃子都能殺死…..」
這些呼聲清楚傳到衛征耳朵後，一絲充滿詭異的笑容迅速從衛征嘴角一閃而逝。
深吸一口氣，對著面前交頭接耳的五十個百姓大聲喊道。
「大家都安靜….實話告訴大家，這些韃子都是我們殺的。不僅如此，你們也是我們救出來的…..」
「現在擺在大家的一共有兩條路，第一，主動加入我們….第二，到我這裡領取一兩銀子的安家費永遠離開這裡…..」
「另外，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們是土匪，不是官軍….整個遵化境內的官軍早在韃子過來之前就跑的一乾二淨，你們也不要奢望官軍回來就你們。」
從大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衛征可以明顯感覺到。當自己說出自己土匪的身份後，大家本來看向自己的敬畏表情馬上就被恐懼和鄙夷的複雜表情給取代。
可以想像，如果沒有後招，這些百姓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著離開。
不過，衛征並不害怕，因為衛征還有後招。
掃了一眼面前瞬間沉默下來的百姓後，衛征有條不紊的繼續說道。
「我知道大家都看不起我們土匪，但是，在大家做出選擇之前，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大家。雖然不需要大家回答，但是，大家一定要在心裡認真想一想…..」
「第一，被關在這裡的都是青壯年，不出意外，你們的家人一定都死在韃子手裡。作為家裡的倖存者，難道你們就不想報仇，不想殺韃子嗎…..」
「第二，現在遵化境內到處都是韃子，你們是可以到我這裡領一兩銀子離開。但是，你們認為，以你們的能力，可以逃過韃子騎兵的追殺，徹底離開遵化境內嗎……」
「第三，我們雖然是土匪，但是，我們是一支有正義感，戰鬥力非常強悍的土匪。從來都是只殺貪官污吏，地主惡霸，從不動百姓分毫的義匪。現在韃子來了，貪官污吏跑了，我們就殺韃子，一直到韃子離開這裡為止…..」
「我實話告訴大家，今天晚上的戰鬥中，我們一共殺了十五個韃子，但是，我們山寨一個人都沒有死。只有跟著我們，大家才能保住性命。只有跟著我們，大家才有機會殺韃子，給死去的親人報仇….」
「至於那些所謂的官軍，你們想也不用想。因為他們都是一群懦夫，每一次韃子過來都是不戰自潰，將我們這些百姓丟給韃子…..」
「最後給大家一條忠告，我們山寨也不是大家想要參加就能參加的。凡是參加我們山寨的，就必須要守我們山寨的規矩，否則軍法從事。因為，我們山寨之所以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十五個韃子，是因為我們山寨擁有比官軍更加嚴厲的軍紀和軍法。」
「好了，我給大家一炷香時間進行考慮。一炷香以後，大家必須做出決定….」
剛剛還是一片寧靜的百姓迅速變得熱鬧起來，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接下來的出路思考，討論，爭執…..
衛征雖然沒有加入，但是，一雙敏銳的眼睛和一雙靈敏的耳朵，還是讓他清楚看到和聽到大部分人反應。
在自己威逼和利誘下，五十個百姓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已經從心底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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