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魄土匪

  想要躲過眼前這場兵災，活著堅持到後金退兵，那自己手裡必須要有足夠的糧食。

  想到這裡，長嘆一口氣的衛征直接對面前趙雲問道：「老趙，你是整個山寨我最親近的人了。你跟我說說，咱們山寨到底還剩下多少家底。按照我的脫酸，包圍遵化城的後金韃子沒有幾個月時間，絕不可能撤退。如果沒有糧食，我們一定不能熬到後金韃子撤退…..」

  聽到『家底』兩個字，趙雲憨厚的臉色直接變得黯然下來。

  深吸一口氣後，在衛征注視下回答道：「大當家的，咱們山寨本來有一百四十多人。可是，因為今天的這場損失，一百四十多人打得只剩下最後63人。」

  看到衛征臉上一閃而逝的失望表情，趙雲緊隨其後補充道：「雖然只剩下63人，但是，這剩下的63人無一例外都是青壯年，沒有一個老弱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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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衛征忽然插嘴道：「老趙，說一句心裡話，現在這個世道，糧食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糧食，咱們就是有再多人也沒有用。到時候，不用韃子向我們發動攻擊，就是餓也能把咱們餓死。」

  「所以，我現在最想要知道的是我們的糧食儲備….整個山寨還剩下多少糧食…..」

  「這…..」趙雲剛剛還是黯然的面部表情此時此刻竟然被絕望覆蓋。

  於是，一絲不好的預感迅速浮上衛征心頭。

  對著趙雲反問道：「老趙，難道我們手裡已經沒有糧食了…..怎麼可能，我們是土匪，怎麼可能沒有糧食。連糧食都沒有，我們這個土匪當的也太落魄了…..」

  聽到這裡，老趙似乎想到了剛剛死在韃子手裡的七十多個兄弟。對著衛征一臉心痛的回答：「大當家的，如果我們手裡有糧食，也不會冒著這麼大風險去搶連官兵都不敢與其在野外進行交戰的韃子，咱們山寨也不會一次損失七十多個兄弟….」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自己剛剛經歷的那場逃亡，但是，通過面前趙雲講述。衛征已經清楚，如果沒有那些死去的兄弟，自己絕不可能逃過韃子追擊，回到山寨。

  不管是出於給死去兄弟報仇的心思，還是出於自己對韃子，也就是後世滿清的仇恨。

  衛征剛剛還是平靜的臉色直接被一絲前所未有的嚴肅給覆蓋。對著面前趙雲語氣堅定的安慰道：「趙大哥，你放心，兄弟們一定不會白死。我衛征在這裡對天發誓，早晚有一天，要讓這些韃子血債血償，讓韃子付出代價…..」

  在趙雲看來，衛征的保證絕對是為了寬慰自己而說的大話。

  因為，現在的山寨連是否能繼續堅持下去都還是一個未知數，更何況報仇，而且還是找戰無不勝的後金韃子軍隊報仇。

  不過，不管衛征心中到底是一個怎樣想法，趙雲心痛的臉上還是因此而露出一絲欣慰。

  短暫沉思後，對著衛征回答：「大當家的，咱們手裡還有一點糧食。不過，這些糧食全都是粗糧，而且僅僅能維持咱們這些人的七天所需……」

  聽到這裡，一絲充滿無奈的苦笑迅速浮現到衛征臉上，對趙雲反問道：「趙大哥，我沒有聽錯….只夠維持咱們七天時間的粗糧也叫有糧食….我算是明白了，咱們這些人說是一群落草為寇的土匪，其實和外面的流民沒有什麼太大區別，連飯都吃不飽。」

  說完，毫不顧趙雲不斷變化的臉色，繼續說道：「糧食都沒有，銀子就更不用說，一定也沒有。再說了，在這兵荒馬亂的遵化境內，即使咱們手裡有銀子，也買不到糧食….」

  就在衛征臉上的表情慢慢從無奈變成失望，而後又從失望一步步變成絕望的時候。

  趙雲的話鋒忽然一轉，開口道：「大當家的，咱們手裡的糧食雖然不多。但是，咱們手裡卻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兵器。」

  「韃子叩關以來，隨著大量官兵不戰自潰，整個遵化境內的武器可以說是到處都是。咱們山寨也趁著這個機會發了不少小財。」

  「今天沒有出發前，官兵才能擁有的制式武器雖然沒有達到人手一件。但是，損失這麼多人後，剩下的六十三人，幾乎人人一件官兵制式武器。」

  「如果咱們遇到的不是韃子。在擁有這麼好武器的情況下，咱們這些人就是撞上兩三百官兵，也可以將他們殺的落花流水。」

  終於聽到這麼一個好消息，衛征絕望的臉上也隨之露出絲絲希望。

  糧食沒有，自己可以到韃子手裡去搶。但是，如果連兵器都沒有，那就連搶的機會都沒有。從目前情況來看，整個山寨雖然落魄，但是，至少還有讓自己繼續經營下去的本錢。

  因為衛征僅僅是頭部受傷，第二天一大早，就好像沒事人一樣，開始在山寨唯一一件院子，也就是自己這個大當家院子進行最基本的體能訓練。

  衛征的記憶中雖然擁有很多超過這個時代的各種戰鬥技巧，但是，這些技巧都需要一定體能才能發揮出來。雖然自己目前所占據的身體擁有一身蠻力，但是，如果不能將四肢全部訓練靈活，自己曾經學過的很多戰鬥技巧和動作都無法發揮出來。

  所以，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衛征就開始了一天的訓練。

  然而，讓衛征感到不解的是：自己在大院整整鍛鍊了三個小時時間，諾大的山寨仍然沒有絲毫動靜…..

  「難道這些土匪都還在睡覺，平時都不進行訓練…..」還未真正見過自己六十多個部下的衛征，在自己心裡暗暗想到。

  就在這時，趙雲恰好來到自己所在大院。看到正在進行訓練的自己後，臉上直接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直到自己問出自己心中疑惑，趙雲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

  「大當家的，你不會連這個也忘記了…..咱們山寨雖然還有一個星期口糧，但這些糧食都要熬成粥才能夠我們吃。兄弟們一天三頓都喝粥，而且沒有任何葷腥，怎麼有體力進行訓練。另外，為了不至於挨餓，很多兄弟就直接躺在**上睡覺。」趙雲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

  本來還對山寨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衛征再次被震驚了。

  以此同時，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在昨天的戰鬥中，擁有絕對兵力優勢的一百多土匪連十幾個後金韃子都打不贏。

  並不是後金韃子的戰鬥力太強，而是自己部下，也就是這幫土匪的戰鬥力太差。不僅戰鬥力差，而且還都餓著肚子去同韃子進行戰鬥。

  讓這樣一幫人去同精銳的後金韃子進行拼命，在衛征看來，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短暫沉思後，對著趙雲語氣堅定的說道：「不行，不能讓兄弟們這麼休息下去了，不然，下次遇到韃子的時候，咱們同樣沒有任何還手餘地。必須要讓兄弟們起來進行訓練，只有訓練好了，咱們才能出去搶糧食，有了糧食，我們才能活的更久…..」

  趙雲搖了搖自己腦袋反問道：「大當家的，我知道你是為了大家著想。可是，連飯都吃不飽，連續幾天不沾葷腥的情況下，你讓兄弟們怎麼進行訓練….」

  在趙雲注視下，衛征直接以毫無商量的語氣肯定道。

  「沒有糧食咱們就想辦法找糧食，沒有葷腥，咱們也想辦法找葷腥…..」

  看到面前眉頭緊鎖，並且迅速陷入沉思的趙雲，衛征指了指山寨後面的大山問道：「趙大哥，不出意外，我們後面的這座大山里一定有不少獵物…..」

  趙雲的眼睛猛地一亮，不過，僅僅維持五秒鐘就迅速暗淡下去。

  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自己腦袋，最後才開口道：「大當家的，後面的群山中不僅有獵物，而且還有不少像野豬那樣的大獵物。可是，咱們手裡沒有弓箭，沒有火槍，而且我們這裡也沒有獵人，即使看到獵物也打不到。」

  野外生存對於一名特種兵來說，絕對是最為基礎的一課。

  而要想在野外生存中堅持更長時間，打獵又是特種兵的必修課之一。站在趙雲面前的衛征，在前世就是一名非常優秀的獵手。

  嘴角迅速閃過一絲笑容後，對著面前趙雲果斷命令道：「誰說沒有弓箭就不能打獵了，你放心，有我這個大當家的在，今天晚上，一定讓大家吃到肉…..」

  說完，直接對面前再次陷入震驚中的趙雲命令道：「趙大哥，你馬上去找二十個身手好的兄弟，帶上鐵鍬和大刀跟我一起進山去打獵，要快，現在正是打獵的時候…..」

  趙雲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愣愣的反問道：「大當家的，你會打獵….可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你什麼時候學會打獵的…..「

  衛征擺了擺手，大聲說道：「你別管我什麼時候學的，馬上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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