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分析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李向輕輕咳嗽了一聲才道：「好了，你們兩位就別在這裡給我上課了，直接說吧，我實在是不想去想了，以後的事情我會慢慢適應的。」

  李向的態度叫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剛剛其實可以直接說的，就是想逼一逼李向自己去想出來，誰知道人家就是個懶人，好在也不算沒有收穫，起碼以後李向會懂得去考慮這些了。

  想到這裡魏徵首先道：「都尉，其實說的簡單一點就是，他們的目的都在都尉身上。」

  長孫無忌也點頭道：「不錯，我們分析了一下，他們這樣做其實就是想和都尉搞好關係，或者說想和都尉達成某種交易。」

  「交易？」李向一聽這個詞，馬上就想到了另一個詞，現代流行詞「潛規則」。沒錯，李向一下子就想到很多行業中都有的一些灰色的行業規則，這種規則眾所周知，但大家卻又守口如瓶，只在各自行業內盛行。

  再說的直白點，當官的需要政績，商人需要政策，那麼當官的和商人之間便會出現一些可以用來交換政績和政策的東西，用來進行這種交易的行為就叫做潛規則，因為這種事情是不可能被法律承認的。

  再說的透徹一點的話，潛規則的存在是有一定土壤的，這種土壤就叫做利益。沒有利益的交換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任何朝代，任何時候都會存在潛規則，相對而言，盛世時發生的少，亂世時發生的多罷了。

  李向身為一個從現代來的人，對這些東西可以說是有著清醒的認識，所以魏徵他們一說，李向便明白了。他開始分析自己和那些人之間有什麼利益，可以叫他們用這種方式來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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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徵見李向聽完後，直接就沉思起來，也就不再說話，和長孫無忌坐在那裡慢慢的喝著茶。

  李向想了很多，他現在有些後悔將「x」晶片轉移給李建成了，因為他需要了解一下蕭銑這個人的歷史，從裡面分析一下到底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方式來接觸自己。

  而且像蕭銑這樣的梟雄，用這種非常規的方式行事，要麼就是他非常自大，認為沒有人可以挑戰他的權利，要麼就是他非常自卑，需要通過這種手段來證明他自己的能力，再或者就是他的野心已經不能在他胸中慢慢滋養了，需要釋放出來，快速的成長起來。

  反正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的蕭銑不是李向能夠理解的，也就不會想到蕭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這樣做的。

  當然李向想不到，不代表魏徵和長孫無忌這兩隻狐狸想不到，所以李向還是乖乖的問了出來。

  長孫無忌不經意間搖搖頭，暗自嘆道：「都尉雖說做出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但說來說去他還是個孩子，沒有那種洞徹人心的本事，也不具備看透一件事情的眼睛，日後一定要慢慢的教他學會這些東西，不然將來即使真的有登臨九五的時候，也會出現許多難以想像的麻煩。」

  魏徵已經說道：「都尉，在下看來無非兩種可能，一是想要通過這件事情引起都尉的注意，然後順便和都尉拉上關係，之說以他沒有用他自己的人，也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要是都尉救出了高大人，那他也不會引來都尉的責難，要是都尉沒有救出高大人，那他可以順水推舟將高大人交給大人，說是他救下的，還能贏得都尉的好感。說來說去，他不吃虧。」

  李向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麼好。蕭銑他不太了解，但他也知道歷史上有這麼個人物，起碼是可以稱王稱霸的人物，這樣的人，自己在沒有能力徹底解決的時候，最好不要輕易去招惹和得罪。既然現在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自己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好讓他知道自己只想在龍門發展，並沒有什麼野心呢？

  長孫無忌卻說道：「在下倒是認為他可能是想達到另一個目的。」然後臉上表情一緊，狠狠的說道：「他綁了高大人，為的就是引都尉去救，然後……」說著起手做了一個砍的動作。

  李向眼睛一眯，隨即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他想要除掉我？」

  長孫無忌點點頭又道：「都尉沒有注意，高大人被綁了，為什麼是我們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而且從都尉救出高大人和高大人被綁的時間上來算的話，咱們收到信息的時候，高大人可還沒有被他綁去呢？這又怎麼解釋！」

  「嘶！」魏徵不由得吸了口氣道：「對啊，我居然沒有想到這點，還好輔機提醒了，對，一定是這樣的，蕭銑要除掉大人，大人已經威脅到他的安危了。」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怎麼會威脅到他？」李向好奇的問道。

  長孫無忌這次乾脆直接搖頭道：「我的都尉大人，你的心實在太乾淨了，殊不知人家卻沒有大人這樣的好心啊。」又看看魏徵道：「玄成剛才說的沒錯，大人這多半年做了些什麼，又有多少事情改變了所有人的看法。特別是那些廉價的書籍一經售賣，便已經給了天下人讀書的希望。」

  魏徵接著道：「還有龍門書院，這裡的學子可都不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也沒有什麼豪門的後代前來，這裡就是百姓的學院啊，大人，你想想，再過上四五年，龍門書院傳遍大江南北的時候，那些世家大族和豪門勢力還會像現在這樣從容的發展嗎？」

  「那和他蕭銑有什麼關係，況且他在江南，我在河南，怎麼也不會影響到他吧。」李向想想兩人的話，有些道理，也正好說出了李向拼命印書開學堂的初衷，但還是不太明白這和蕭銑有什麼關係。

  魏徵又道：「蕭銑一族出自蘭陵蕭氏，後來去了江南，在江南一待就是百年啊，已經紮根在江南了，更不要說蕭氏一族在前幾朝可是做過皇帝，當過宰相的人，高官更是數不勝數。蕭銑要是已經有了問鼎天下的野心的話，他當然會把都尉當成是一個潛在的大敵啊！」

  「是啊，都尉的書坊和學院要是開到了江南各地，那他蕭氏一族的控制力就會慢慢被減弱，更可怕的是蕭氏一族控制江南，靠的就是門中那些故吏學子們，大人的學院中出來的可都是百姓和庶族的文人，這是一股無法想像的力量啊，蕭銑看到了未來，所以他才會在大人還沒有發展起來的時候便下手的。」

  兩人一人一句說的李向越來越緊張了，他不是害怕自己的身家性命沒有保障，而是聽到只有蕭氏一族就有這樣的力量，而且已經開始針對他的書坊和學院下手了，更是要從根子上將李向殺掉。那這中原大地上又有多少像蕭氏一族一樣的世家呢，要是他們都開始這樣去想，這樣去做的話，那李向剛剛開始的一切就有滅頂之災了。

  魏徵和長孫無忌也看到李向臉色不斷的變化，大概也能猜到李向此時心中的焦急了，便停下來，等著李向做最後的決斷。

  李向想了很久，眼神才慢慢清澈起來，然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道：「兩位剛剛說的可是叫我吃驚不小，好在你們看出來的及時，不過這種事情不是靠猜測就能下結論的，我打算派人去江南，好好的打探一下虛實，另外也在江南開上幾個鋪子，你們有什麼建議嗎？」

  長孫無忌有些擔憂的問道：「都尉大人這是決定和蕭銑正式開戰了嗎？」

  「不，我準備和他一起做生意！」李向笑眯眯的說道。

  魏徵則是眼睛一亮，隨即便道：「都尉好主意啊，只是不知道蕭銑那邊會答應嗎？」

  長孫無忌也反應過來了，順著說道：「一定會的，只要我們讓他知道這次回來的時候，陛下曾經派了來將軍來接應就好。」

  「恩，對，就是這樣。」魏徵又接道。

  李向搖著頭笑道：「你們呀，真真是算計人心的高手，三言兩語就將這幾個人都算計好了，哈哈。不過我覺得還是不夠，是不是應該叫月萍姐姐也過來一趟，順便叫她派幾個人去一趟江南呢？」

  長孫無忌一聽需要楊月萍去江南，頓時有些緊張了。江南現在可是亂的不像樣子了，楊月萍去的話會有危險的。

  魏徵也知道長孫無忌的擔心，自己就沒有說話。李向倒是說道：「輔機，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叫月萍姐姐親自去的，只是需要她挑幾個暗影的好手去江南，在江南開幾家店，順道打聽一些消息，然後給咱們打個前站。」

  他又沉思一下道：「我總覺得在我和蕭銑之間，將來會有一場大戰，只不過大戰的時間會在幾年後吧。」

  三人再沒有說話，李向只是吩咐了一個下人去請楊月萍過來。

  羅成等人見李向三人要商量一些秘密之事，便起身告退出去。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