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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陽光里飛舞的塵埃

  陽光明媚,生機勃發的大自然,樹木茂盛鳥兒歡樂地喳喳鳴叫,窩在山溝里的一排瓦房也和自然融為一體分外幽靜。溫暖的午後,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如果沏上一壺下午茶和友人聊聊書畫或者半臥在竹塌上小睡一會兒,都不失為一個靜寧愜意的午後。

  但太陽下面總會有yin影,天上的太陽如同地上的集權,總會有照耀不到的地方。

  「人就在下面。」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說。推開腐朽的木門,一股子複雜的臭味撲面而來,這是一間地下室,裡面堆放著一袋袋的鹽巴,墊底的有些鹽化了,鹽水讓地面濕漉漉的。

  yin|濕、**、臭,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走下去的人正是彭天恆,他拿了根火把在盆里的炭火上點燃,向一個被綁在木樁上的人走過去。那人埋著頭一聲不吭,彭天恆一把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掰,將火把湊過去,一臉勻稱的女人臉,正是那「胡氏」。

  「嘿嘿。」彭天恆乾笑了一聲。

  趙二娘的眼睛裡露出了懼意,用哀求的口氣說道:「奴家也不想得罪彭莊主,只是身不由己……您給奴家一個機會好好補償……」

  「喀……呸!」彭天恆從喉嚨里壓出一口痰來,一口吐在了趙二娘的臉上,「賤|貨!抖一抖nai|子張開|腿就能笑笑沒事兒了?」

  彭天恆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領,猛地一撕,一對白生生的滾圓玩意就露了出來。趙二娘痛呼了一聲,只見白肉上很快出現一道嫣紅的抓痕,顏se越來越深,血珠子慢慢滲出來。

  「您別著急,慢點兒,這回一定依您。」趙二娘忍住疼痛,討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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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媽|的一個盪|貨!」彭天恆鄙夷地罵道,「老子當初怎麼看走眼了你?」

  不知怎地,初見趙二娘時心裡貓撓似的癢,現在她一副主動獻|身的樣子時,彭天恆反倒覺得這個娘們沒什麼了不得的地方,代之以憤怒和反感。他粗暴地一把抓住一個肉|球,用力一捏,捏得趙二娘慘叫了一聲。捏在手裡不過是一團肉,老子當初竟然為這玩意弄得如此狼狽!

  越想越生氣,彭天恆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把剪刀,立刻便跳了過來。趙二娘一看臉都白了:「你……你要幹什麼?」彭天恆不問青紅皂白,伸手就揪過來,趙二娘見狀腦子「嗡」地一聲。她沒來得及想什麼,聽到「嗤」輕輕一聲沉悶的聲音,她就感覺胸口上突然鑽心的疼痛。血立刻冒了出來,趙二娘這才拼命掙扎嘶聲大叫。彭天恆左手伸過去捏住她的嘴,強行將沾滿鮮血的手指捏著那剪下來的玩意塞進她的嘴裡。

  放開她後,她的眼淚頓時就如胸口的血一般冒了出來,半張血淋淋的嘴,牙關「咯咯」響起來,恐懼的眼神呆滯地看著他。


  「想被糙是?」彭天恆回頭看向火盆,裡面裝著燃燒的木柴木炭木棍,他便丟掉剪刀轉身而去。

  陷入呆滯的趙二娘立刻就復甦了,她隱隱猜到了彭天恆想幹什麼,頓時劇烈掙紮起來:「不要、不要……求求您了……不要啊!」

  由於掙扎得太過猛烈,繩子將一部分皮膚磨得血肉模糊,但她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猶自亂折騰手腳被綁動彈不得,那深深頂入地面的木樁幾乎要被她拔起來。

  彭天恆充耳不聞,在火盆里挑挑揀揀的,專挑一些大小適合的圓木棍。趙二娘眼睜睜地看著,苦苦哀求,短短的時間好像耗費了她半生,「你殺了我,殺了我解恨!」

  彭天恆挑好了一根燒了半截的木棍,火焰在未燒盡的炭上亂串、半截火炭亮通通的。他走近來,發現趙二娘的下身還穿著裙子褲子,便兩下扯爛了裙子,褲子卻結實一隻手逮住撕了兩下都沒破。他只好將火棍放下,雙手去撕。

  趙二娘的雙腿顫得像篩糠似的。一不留神彭天恆感覺手上熱乎乎的一濕,又聞到了一股味兒,便笑道:「嚇|尿|了啊?」他一下子感覺愉快起來,非常享受這種報復的快|感;特別還沒動手之前給予趙二娘的心理壓力,他一看到趙二娘處於極度驚懼和無助中,就說不出的高興。

  「媽|的,還沒解腳上的繩子,怎麼分開|腿?」彭天恆便故意說道,而且動作也慢吞吞地緩了下來。

  趙二娘一會兒惡毒地咒罵,一會兒苦苦哀求,她的頭髮已經完全散亂了,亂發之中驚恐的眼睛分外明亮。

  ……yin|濕的鹽堆里散發著惡臭和糊味,趙二娘耷拉著腦袋已經昏迷過去了。彭天恆正在興頭上,她卻突然毫無知覺了,實在掃興。他便想找桶水把人弄醒,但這藏鹽之處不放水的,本身防chao就困難、怎麼會擱水在裡面?他見濕漉漉的地面上半化的鹽水,立刻就有了主意,便俯身抓起一把**的鹽往趙二娘胸脯上的傷口捂了過去,狠狠地揉了兩揉,果然有奇效,她很快就在痛苦的呻|吟中醒轉過來。

  那呻|吟之聲,有如十八層地府里正在受煎熬的無數鬼魂在嗚咽,瘮人得慌,簡直不像是活人的聲音。

  彭天恆「哈哈」大笑,不料腐朽的木板門猛地就被推開了,只見是一個手下,正待要發火。那手下就急道:「官兵來了!」彭天恆的心裡頓時咯噔一聲,不容多問,趕緊丟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就跑,不料地面濕的,心裡一慌腳下一滑,他壯肥的身體就沉重地摔在地上。

  他來不及管疼痛和摔傷,十分狼狽地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連爬帶跳上了台階,猛地向門口衝出去。

  黯淡的房間裡暫時沉靜下來,只有微弱的奇怪的絲絲聲音,亂發中一雙死灰的眼睛瞪著,就像死不瞑目的人的眼球,眨也不眨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木門再次被推開,一縷陽光窺探了進來。很暖很亮有如夢幻般的光。能看見那光線中細細的灰塵,在跳舞在輕快地飛揚。

  許多人驟然就出現在那裡,好像畫裡遠景中的人兒,很虛幻很遙遠。當人們用另一種眼光看世界時,發現一切都不同了。真是招人嫌的陽光,裡面有股子醜陋的氣味。

  張寧站在門口愣了愣,隨即轉過身:「快馬通知陳將軍,立刻封鎖全縣水陸道路,任何人不得來往。其他人都去找彭天恆,掘地三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又對身邊的老徐道:「你去儘快找個郎中來,記得帶藥。」

  「文君也懂救治外傷,我去尋藥。」老徐忙道。

  張寧說完走了下去,一張臉毫無血se,文君跟在後面臉se也差不多。有兩個人守在門口掩上了門,因為裡面的趙二娘沒穿衣服慘不忍睹,實在應該遮掩一下。

  裡面有股子複雜的臭味,眼前的情形讓張寧的世界觀都受到了挑戰。他默默地走到趙二娘面前。

  「張……大人。」趙二娘聲音沙啞地開口吐出幾個字來。張寧的眼睛裡閃閃亂轉,牙緊緊咬著,輕輕點點頭,什麼也說不出來,趕緊拔出劍來割斷她身上的繩子將其解開,趙二娘軟軟地倒在張寧的懷裡,他急忙抱住,回頭對文君說道:「扶著。」然後忙脫下身上的棉布直綴披在張二娘的身上將她的身體裹住。

  文君一時慌亂沒扶穩,張寧急忙又將趙二娘抱在懷裡,輕聲哄道:「沒事了、沒事了,就像一場噩夢,很快會過去的。」

  趙二娘緩緩抬起手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肩膀「嗚嗚」哽咽起來。

  「是我對不住你……」張寧心裡極度難受,不僅僅是因為看到趙二娘遭受這樣的災難,還有自信心受到的打擊。竟然無法控制下屬,竟然沒料想到謝雋完全有擅自行動的動機。

  在yin暗的光線中,他好像看見一張年輕的人正嘲弄地看著自己,好像在說:奪了我的一切,你瞧瞧自己那熊樣!

  他現在理解了「那本書」里的驕傲和自負,慢慢懂了!從智商來說,二十一歲輕鬆在南直隸上桂榜,相信考取進士也是遲早的事,這種人在現代打著哈欠也隨便考考清華北大,自己前世考中了?情商來說,一個外在條件很好的少年郎,身在秦淮煙花之地,二十一年如一ri守著一扇寒窗不沾女se生活如苦行僧,需要多大的定力和毅力?

  張寧此刻有一種懊惱的沮喪感……

  他情緒複雜,除了痛心和深切的同情,還有對彭天恆這種低等生物一般的存在懷著厭惡、鄙視。將罪歸結於他人,卻認識不到自己的懦弱。

  「抓到彭天恆了!」門口一個聲音說。

  張寧說道:「我親手剁了他。」<dd>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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