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鄭三炮臨終託孤
感謝就怕沒得好書看同學的打賞,冰海豹同學今日催更的三章已完成,但明天的三更,實在是難度太大了,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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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春那令人發寒的話語,已經頂在太陽穴上的冰冷槍口,使得鄭澤一陣頭皮發麻:「王立春,你說什麼?」
「澤兒,你不要說話!」被曹孚挾持的鄭三炮忽然開口喝止了鄭澤,然而已經晚了,經鄭澤這麼一打岔,曹孚已然明白過來。
「呵呵,王立春,你果然狡猾,我差點就被你騙了。」曹孚如今整個身子幾乎完全是靠鄭三炮支撐的,他的一條腿被王立春打傷了,身上也被鄭三炮打得遍體鱗傷,若非假裝奄奄一息,還騙不到這個機會。
他摟緊鄭三炮的脖子,二人猶如擁抱一般,只是他手上的匕首,再一次在鄭三炮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鮮血順著鄭三炮的脖子流淌下來,衣領已經被鮮血浸紅,鄭三炮一動不動,任由曹孚壓著自己,雙手慢慢從曹孚兩肋伸了過去。
曹孚沒有發現鄭三炮的動作,繼續譏諷著王立春:「來啊,你先殺了那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們八路是否能夠做出這種事!哈哈,怎麼不動手?我在東北多年,跟你們支那人接觸很多,你們支那人的那點小聰明,以為能夠騙得了我麼?
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要麼你開槍打死他,要麼就把槍丟過來!我數三聲,一,二,三——」
「好好好,你贏了!」感覺到對手的狡詐,王立春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槍從鄭澤頭上移開,就打算丟到曹孚腳下,而另一隻手則暗暗摸到了柳蟬兒強行送給他的那柄飛刀,腦中回想著柳蟬兒、穆招娣使用飛刀的動作,心中暗暗祈禱,他的最後希望就在那把飛刀上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丟出手槍的一剎,鄭三炮突然大吼一聲:「王政委,決不能放過他!」
只見鄭三炮粗壯有力的雙臂猛地箍住了曹孚的後腰,牙根緊咬,手臂上青筋暴起,驟然發力。
「啊!」曹孚吃痛慘叫一聲,手上的匕首狠狠插向鄭三炮的頸側,只是隨著後腰傳來「嘎嘣」之聲,手上力度減弱,那把匕首並未完全插入。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王立春和鄭澤二人反應過來衝過去時,鄭三炮和曹孚均已經軟軟癱倒在地上。
「爹!」眼見鄭三炮半個身子已經被鮮血染紅,鄭澤雙眼通紅,一把抱住了他,不停的哭泣。
王立春恨得牙根痒痒,邁步來到曹孚身旁。此刻曹孚的身體已經變形,身子以一種誇張的角度向後彎曲,顯是腰椎出了問題,不過卻沒死,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
「啪」「啪」「啪」!
王立春接連三槍,分別打在曹孚的四肢,確定其無法再有任何反抗,這才來到鄭家父子身邊。
鄭澤此刻已經蒙了,臉上鼻涕淚水一大把,身上也被鄭三炮的鮮血染紅:「爹,你不能死啊,你堅持住,我不能沒有你,神龍山不能沒有你!王政委,王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爹,救救我爹,我知道你有本事,求求你了!」
王立春的心中也不是滋味,本以為此次能夠以大團圓結局,哪知道曹孚狗急跳牆弄出這麼一下。蹲在鄭家父子身邊,束手無策的他,剛伸出手去想要檢查鄭三炮的傷口,不想手卻被鄭三炮一把緊緊握住。…。
「王政委,不用了,我,我快,快不行了。。。」
「爹,你不要說話!政委,你快救我爹啊!只要你能救了我爹,我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澤兒,你不要,不要開口。」靠在鄭澤懷裡的鄭三炮,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強撐著一口氣,艱難的說道,「王,王,我這輩子,沒,沒,沒求過人,今天,今天求你一次。。。」
「三炮哥,你不用說了,我明白。」王立春反手握緊了鄭三炮那隻沾滿血跡的粗糙大手,「你放心,我會輔佐小澤當好神龍山大當家,讓他把神龍山重新經營起來。我們虎踞嶺也會幫襯他,保證讓他。。。」
「不,不是!」鄭三炮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打斷了王立春的話頭,「澤兒,他,不行,鬼子,太狡猾,他,他,他不是對手。我求你,照顧好澤兒,照顧好我剩下的,剩下的那些兄弟,讓他們以後跟著你,我求你了。我活著,沒有照顧好他們,死了,要為他們安排一個出路,王政委,你能答應我麼?」
鄭三炮後面的話,突然變得流利起來,似乎有了好轉的跡象,王立春心中卻有些發酸,他知道這是迴光返照。感受到鄭三炮那隻逐漸冰涼的手,上面的力度越來越弱,王立春連忙用力握緊,堅定的點了點頭:「三炮老哥,我答應你就是,一定替你照顧好澤兒和你剩下的那些兄弟們。」
「我信你。」鄭三炮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眼珠一移,看向了鄭澤,「澤兒,你記住,以後爹不在你身邊,你要聽王政委的話,把他當成自己兄長那樣尊敬,記住了麼?」
「爹,你不會死,我不要你死,你不能丟下我!」鄭澤就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鄭三炮吃力的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去撫摸鄭澤的頭部,可是怎麼也抬不起來。最後那隻手伸到一半,無力的垂落下來。
「爹!」
「啊——」
鄭三炮的死,深深的刺激到了王立春,他站起身來,面朝已經被遠處山峰所遮擋的夕陽仰天大喊,喊聲劃破了天際,驚動了林中的鳥獸,卻無法撼動西邊那暗淡的餘暉。。。
「王政委,我爹還沒死,你快看,他還沒死!」
不知過了多久,鄭澤的尖叫聲驚醒了王立春,他轉頭看去,才發現鄭澤所指的,只是氣息全無的鄭三炮還沒有閉上雙眼,以及因此生出的一絲僥倖。
「鄭大當家,我答應你,以後只要有我王立春一天,就一定照顧好小澤,照顧好你剩下的兄弟,不讓他們受半點委屈!」
說也奇怪,隨著王立春的這句話,鄭三炮那雙一直沒有閉合的眼睛,悠然闔上了。
「小澤,你是個男人,應該哭夠了!從現在起,為了你爹的事情,你只能流血,不能在流淚!」說著話,王立春走到了曹孚身邊,樂了,「你的命還真硬啊,這都死不了!不過你不死,也不知道是你的運氣,還是我的運氣!」
雖然他是笑著說的,可是那笑容卻異樣的可怕。
「鄭澤,你要還是鄭三炮的兒子,就過來替你爹報仇,絕不能讓他死的這麼輕鬆!」
鄭澤聞言,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抓著長槍兩步衝到曹孚身旁,端槍就打,然而卻被王立春攔住了:「你不讓我殺他?」
王立春歪著頭,咬著牙,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一槍打死他,太便宜了。」…。
說著話,他從身上摸出了刺刀,猛地刺入了曹孚大腿,然後又用力一擰,氣息微弱的曹孚,卻突然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鬆開刺刀,讓出地方,王立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鄭澤心領神會,丟掉手中的長槍,抓住刺刀刀柄,用力拔出,鮮血從曹孚的腿上驟然噴出,濺了鄭澤一臉。
隨意將臉上的鮮血一抹,猶如地獄惡鬼一般的鄭澤,雙手緊握刺刀刀柄,在曹孚的身上不停的插著,一刀接著一刀,偏就不觸及曹孚的要害之處。。。
天色已經黑了,一牙新月孤零零的掛在天空中,努力的散發出微弱的銀色光芒,想要驅散那吞噬了大地的黑暗。。。
虎踞嶺上,此刻已經亂成了一團,五個當家以及戰士們一個個面帶憂色,心中焦急如焚——王政委失蹤了。
按照王立春的安排,柳非凡帶著大部隊埋伏在岔道口,等待著接應王立春救出鄭家父子。密集的槍聲他們聽到了,也看到了零星的神龍山土匪,可遲遲沒有看到鄭家父子,更沒有看到王立春。
從逃過來的土匪口中,柳非凡得知,的確有人營救鄭家父子,卻不是王立春而是神龍山九當家曹孚集合了剩下的土匪。至於說王立春,根本沒有人見到!
起初柳非凡並沒有想太多,只以為計劃有變,因為曹孚帶人突然出現,王立春改變了主意,因此等到槍聲停止,派出的哨探發現日軍已經離開龍盤山,柳非凡帶著人返回了寨子。
可是天色擦黑時,王立春的警衛排回到山上,一見面就問王立春是否已經回山,柳非凡這才發覺出事了!
五個當家聚在一起,從趙平口中得知,王立春為了拖延日軍行進速度,獨自前往,而趙平等人一直埋伏在將軍冢,早就和王立春分開了!
趙平心細,因為王立春一直沒有返回,而通過將軍冢的日軍中,並未有俘虜,因此他沒有開槍,而是仔細打量著頭路過的日軍,並未看到王立春的身影,所以王立春應該沒有被抓。
但是岔道口和將軍冢中間那片地方想起過槍聲,而且路上還有兩邊的林子裡也有不少屍體,甚至引來了野獸,這讓人很是擔心王立春的安危。
夜越來越沉,王立春依舊沒有回山,派出尋找的戰士們也沒有帶回任何消息,這令虎踞嶺眾人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柳蟬兒甚至急哭了,要自己下身去找王立春。
一宿未睡的柳非凡,在黎明時分才勉強打了個盹,那知道還沒有睡多久,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孫滿倉著急的聲音:「大當家,大當家,出事了,出事了!」
「怎麼了,是不是找到王政委了,他出什麼事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柳蟬兒,他這一宿也待在柳非凡的屋裡,柳非凡怕她偷溜下山尋找王立春,特地親自看著她。
「滿倉,把話說明白,出什麼事了!」
「把守北崖的兄弟來報,說是北崖下突然冒出一百多號人,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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