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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初見張大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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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杜團長早早就來到直魯聯軍徐州指揮部的大門外候著。指揮部就設在原徐海鎮守使的衙門裡,由於張宗昌的入住,里里外外是戒備森嚴,基本上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街上不時還有一隊隊巡邏的衛兵經過。作為掌控直魯蘇皖四省,統帥數十萬大軍的大帥,張宗昌此時的聲勢極為煊赫,普天之下能和其爭鋒的不會超過十個。

  「站住,幹什麼的!」儘管穿著新發下來的陸軍上校軍裝,杜焱到了大門口還是被幾個小兵給攔住。

  「我是第五軍補充團團杜焱長,奉命前來接受大帥的召見。」杜焱掃了對方一眼正是的說道,這幾個小兵每人都挎著一支伯格曼衝鋒鎗,神情極其的倨傲。

  「什麼狗屁團長,聽都沒有聽過!」其中一個為首的小兵冷冷的說道:「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杜焱一聽這話火就上來了,媽的老子怎說也是個上校團長,居然被一個小兵吼來吼去!

  「nainai的,你耳朵聾了,是大帥要召見我!」杜焱氣呼呼的罵道,就算是張宗昌的衛隊營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哈哈哈……」那個為首的小兵哈哈大笑的回身對同伴說道:「你們聽見了嗎?他說大帥要召見他!」

  

  「哼!聽見還不趕緊放我進去,誤了大事你們擔待得起嗎?」杜焱冷冷的說道,昨天總司令部的參謀還專門去第五軍駐地又正式通知他今天被召見。

  「哼,你騙鬼去!你知道大帥有多忙,每天光軍長師長都接見不過來,哪有閒心和功夫召見你啊!」為首的小兵冷笑一聲說道:「要不是看著你是個上校,早就跟你不客氣了!」

  「你們居然……」杜焱一時語塞了,人家說的也在里啊!直魯聯軍光軍一級的建制就有三四十,師旅一級的不下兩百,至於團級單位沒有一千至少有個七八百,這樣算起來團長一級的至少上千人,在這徐州城算的上老幾啊!

  「滾滾……」那個為首的士兵此刻話都懶得跟杜焱說了,只是一個勁的揮手示意。

  忽然「哧」的一聲,一個輛黑se的福特車在指揮部的大門外停了下來,一個身材高大身著上將軍裝的大漢在副官的扶持下走下汽車。

  「這不是光華老弟嗎?你怎麼在這裡。」沒等杜焱看清楚,對方已經走了過來熱情的招呼道。

  「陳軍長好!」原來是「老熟人」陳調元,杜焱不敢怠慢趕緊上前敬禮問好。儘管數ri前陳調元還是他的階下囚、肉票,可到了徐州城人家搖身一變還是手握數萬大軍的軍長,自己不過是個幾百小兵的補充團長,這中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怎麼樣,幾天不見可還好?」陳調元毫無架子,也看不出任何一絲不快,像對晚輩子侄一樣說道:「有空常到我那走動走動,也教教我那不成器的外甥。」


  「一定、一定!」杜焱趕緊抱拳說道,真是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位大佬。本來被自己逼著倒戈,按理說該對自己恨之入骨才是,可人家居然毫無芥蒂。看來陳調元能混到如今的地步絕對不是偶然的。

  「對了,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在這裡的?」陳調元繼續上下打量著杜焱說道,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他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只是以其多年混跡於軍政兩屆的眼光來看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大帥要召見我,可是……」說到這裡杜焱尷尬的說道,他也說不清是否要因此向陳調元求援。

  「效坤下手好快,我還準備到王軍長那裡要人的。」陳調元眉毛一揚笑著說道:「效坤召見你,沒派人給你送通行令?」

  指揮部的jing備如此森嚴,杜焱一個小小的團長是不可能被放行,按理說要麼有人在門口迎候,要麼司令部會事先準備好特別通行令送過去,哪有被攔在外面的道理。

  「好像有,我來的匆忙,就……」杜焱這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個東西,來的匆忙沒有顧上拿。

  陳調元笑了笑親熱的拍了怕杜焱的肩膀說道:「那還等什麼,跟我一起進去,真好我來跟效坤辭行。」

  「陳軍長這就要走?」杜焱詫異的問道:「不跟大帥多敘敘舊啊!」

  「陳軍長請!」守在門口的哨兵一見陳調元過來,不敢絲毫怠慢恭恭敬敬的敬禮說道。這幾ri陳調元沒少出入指揮部,好幾次還是張宗昌親自送上汽車的,這些個哨兵怎麼會不認識。

  「杜團長請!」見陳調元對杜焱都是客客氣氣,為首的那個哨兵也一臉諂笑的敬禮說道:「剛才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

  「剛才是我疏忽,這位小哥做得對!」杜焱沒有拿大也客客氣氣的回禮道,不為別的因為他看到陳調元對每個小兵都報以微笑致意。

  進門之後,陳調元才悄悄的對杜焱說道:「大帥將安徽方面的軍事委任給我,現在軍情緊急我不得不儘快去蚌埠上任。」

  杜焱為之一怔,隨機趕緊道賀道:「恭喜陳軍長高升!」

  這就是民國,只要你手中有槍,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大爺,別人就看你再怎麼不爽也得捧著、敬著、供著你。

  陳調元擺了擺手一臉無奈的說道:「本來我想解甲歸田,可效坤非要趕鴨子上架,我也是勉為其難啊!」

  「陳軍長您過謙了,如今正是建功立業的之際,談解甲歸田為時尚早啊!」杜焱笑了笑恭維的說道,這個老狐狸說的跟真的似得。

  陳調元點了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半真半假的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是老了,以後的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張大帥的會客廳外,陳調元進去之前低聲的對杜焱說道:「年輕人要看清大勢,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多謝前輩指點!」杜焱點了點頭說道,陳調元的意思他當然很明白,此次陳調元去安徽恐怕只要直魯聯軍敗像一露,他就很可能再次倒戈回去。

  「你是杜團長?」杜焱正愁不知道在哪候著,一個年輕的副官走了過來客氣的問道。

  「正是!」杜焱笑著說道:「大帥要召見我,不知道去……」

  年輕的副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我叫祝英傑,是副官處的副官,你跟我來,陳傻子剛進去,怕是要等上一會兒。」

  「陳傻子?」杜焱啞然失笑的說道:「陳軍長怎麼有這麼一個外號。」細想起來還確實是那麼回事,陳調元面相憨厚,見誰都是三分笑。

  祝英傑厭惡的看著陳調元消失在原處陳調元的身影說道:「裝傻充愣罷了,也不知道大帥怎麼想的,還敢重用他!」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邊上一個休息室里,這裡是副官處接待點。

  「怎麼說陳軍長這次是立下大功的,本著千金買骨的意思大帥也不得不重用他!」杜焱想了想說道,換成他是張宗昌也不好處置陳調元。就像後世有這麼一個人先後在西北軍、韓復渠部、老蔣、ri偽軍、g軍中混跡過,到頭來不僅官越做越大,死後還進了八bao山。

  祝英傑一聽這話大笑起來,指著杜焱的鼻子說道:「別人說這話也就算了,你杜團長可是當事人啊,我可聽說你帶人端了陳傻子的軍部,拿槍逼著他通電倒戈的。」

  「哪有這回事!都是瞎傳的。」杜焱趕緊否認道:「要是那樣陳軍長還不對我恨之入骨啊!」

  「也是啊?看樣子陳傻子對你還非常不錯。」祝英傑半信半疑的說道:「那你運氣也未免太好一點了,被你這勸陳傻子就又投了回來?」

  「可能是我平時燒香燒多了,關鍵時刻顯靈了。」杜焱哈哈大笑道:「正巧陳軍長有這個意思,被我一說就同意了。」

  祝英傑嘆了一口說道:「我怎麼就沒這運氣!大帥這幾天可沒少誇你,看來是要重用你啊!」

  「我們在前線拼死拼活的,哪裡比的上祝副官你們來的自在。」杜焱也恭維的說道:「又受人尊敬又時刻得到大帥的教誨,不是咱們這些大頭兵可以企及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一直聊了大半個時辰,由於都是年輕人相當的投機,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談話間杜焱也了解了祝英傑的身份。祝英傑是張宗昌掖縣的老鄉,又因為是張宗昌的假爹(其母改嫁給姓祝的)的堂侄所以備受重用,今年不過二十二比杜焱還小上兩歲去年剛從奉天講武堂畢業,眼下也是中校副官。不過跟大多數年輕軍官一樣,都渴望都一線帶兵打仗。不過這點上張大帥還是擰得清的,照顧自家人是一回事,可帶兵打仗又是一回事。

  「差不多了,咱們過去!」瞧見陳調元好像從會客廳出來了,祝英傑衝著杜焱說道:「大帥這個人很隨便,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最不喜歡別人藏著掖著!」

  「多謝祝老弟指教,改ri咱們到太白酒樓喝兩杯!」杜焱感激的說道。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客廳外,祝英傑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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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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