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大生意（一）

  「這個老者有些怪啊。」看著攤在桌子上的鑽石，委託里奧心裡嘀咕道。

  「說說看？」徐傑笑著問道。

  「不明擺著嗎？自己不僱船，非要花高價讓我們送貨。放著好好的英鎊和銀元不用，非要用鑽石來付款。」維托里奧說道。

  「如果你是一個南洋的華人，我想這些事情就很順利成章了。」徐傑苦笑道。

  「我明白了，你是說荷蘭當局是不會允許華人購買的這批武器入境的。而入股用支票或者英鎊結算的話，大量的資金流動肯定逃不出荷蘭人的監控，而鑽石這種高價值物品，既可以作為奢侈品又可以作為硬通貨，自然是最好的選擇。」維托里奧可不是一個只會在設計局中閉門不出的人，國際大事，各地情況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徐先生您的同胞可能是要幹大事啊。」茱莉亞若有所悟的說道。

  「也難怪要買武器，據說您的同胞在荷屬印度尼西亞過的很不容易，怎麼說呢？按照當地政府的說法，華人只是一群經濟動物。」維托里奧隨口說道。但是看到徐傑有些慘白的臉上，他知趣的把後半句咽進肚子裡。

  「繼續，你是不是還想說生活在印度尼西亞的華人就像是在服苦役？」徐傑臉上有些猙獰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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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在描述一個事實。你知道，自從西班牙人開始，華人就被視為一種威脅，每隔數年就會被定期清洗一次。隨後來到的荷蘭人雖然開始對華人比較友好嗎但是到了十八世紀，荷蘭當局也開始限制甚至屠殺華人，1740年10月的對華人的屠殺就有近1萬的華人喪命，據說當地的溪水都被染紅了。」委託里奧繼續辯解道。

  「是說紅溪事件嗎？然後在印尼的華人被現在在特定區域中生活，亦如現在在俄羅斯的猶太人。」徐傑嘆了口氣。

  歷史上，雖然荷蘭殖民者為了自身經濟利益的需要在經濟領域給予華人一定的好處，但是隨著華人數量的增加，荷蘭殖民者和原住民在經濟利益抑或統治需求的情況下對華人施行諸多限制甚至是迫害，紅溪事件僅僅是一個開始，隨後，荷蘭政府一方面用欺騙拐賣等手段從中國帶來大量華裔勞工做苦力，另一方面對華人的產業也課以重稅，例如，華僑的居住通行及僑商的經濟活動則受到嚴格的限制：「華人居留地以十里為範圍，不得出其圈限外，或與荷人及土人同居處。另外華人如果要旅行，必須獲得許可證，至其目的地，限二十四小時內報告地正，否則有罪。1804年，荷印政府頒布法令，規定華僑「只能以二盤商或三盤商的身份」從事貿易活動，將華商限制為當地歐洲大商人與印尼人之間的中介商。(《荷印布告彙編》卷14，第7頁)1808年，荷印政府頒布《禁止中國人在農村租賃或擁有土地和對農作物付給貸款的條例》，禁止華僑擁有土地，迫使許多原來務農的貧苦華僑棄農轉商，從事小商販或家庭手工業等個體勞動。如果說經濟利益上反應的還不夠的話，在社會生活和文化上更是明顯，華人不能去荷蘭人享有的設施，例如不能去荷蘭人用游泳池游泳，不能穿西裝，在法**只能蹲著，而且不能上訴。不能去荷蘭人創辦的學堂（除非有餘額）。禁止各種華人書籍及報刊等等。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處於荷蘭殖民者的壓迫下的華人有一些反抗的動機也是十分正常的。

  「哪這筆生意我們如何去做？畢竟，即使義大利船去了荷蘭一旦被搜出來也會有很大麻煩的。」維托里奧問道。

  「只有讓對方無法去查，這麼多的東西是沒法藏的，一旦檢查，一定就會被發現。」茱莉亞也頗為為難的說道。

  「其實，這也沒什麼難度，又有一類船是荷蘭人想查也不敢查，義大利死活也不會讓檢查的。」徐傑沉思片刻後，詭異的說道。

  「什麼船？」維托里奧和茱莉亞頗為好奇的問道。

  「義大利海軍的船隻。」徐傑笑著說道。

  「你打算讓義大利海軍運軍火嗎？你以什麼名義去印度尼西亞？」維托里奧苦笑的不得的問道。

  「例如，海軍水密們的橡膠封條是不是需要換了？而印度尼西亞是產橡膠的，我想以這個名義去的話，順理成章。」徐傑想了想說道。「而且我們根本不用動用義大利海軍的船舶，我們只要在我們的船隻上披上義大利海軍這個虎皮就可以了。」

  「這倒是個辦法，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分批起運，將貨物放在船隻的夾層中，即使這個虎皮不管用，我們也有一定機率躲過去。」茱莉亞補充道。

  「許可證這點不難，第谷就可以辦了，至於夾層改裝，我想有段時間就可以改好。」維托里奧轉憂為喜道。

  「其實，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即使不用義大利海軍這張虎皮，我們也可以做到。」想到他那個時空中的走私中的各種手段，茱莉亞的的夾層只能算小兒科。

  「說說看？」茱莉亞有些玩味的說道。

  「其實我們可以把貨物裝進密封艙，然後用鋼繩固定在船底，對方將很難發現，即使對方發現了，直接將貨物扔到海底就沒事了。過後如果可以撈起，再撈上來就是了。」徐傑笑了笑說道。

  「徐，我感覺你在來義大利之前一定是搞走私的。」維托里奧愣了一下說道。

  「那就這樣定了，我們做兩手準備，一方面讓第谷去弄許可，一方面我們做好走私準備。」茱莉亞說道。

  「另外我有一個請求。」徐傑低聲說道。

  「你說，徐。我們是合作夥伴但更是朋友。」有錢可賺的維托里奧很好說話。

  「你看，我們這次交易的價格是不是可以降低點？」徐傑小心的問道。

  「多少錢？」維托里奧皺了皺眉頭。

  「加運費2萬4千英鎊。」徐傑說道。

  「這個價格太低了，你知道，無論是從海軍哪裡拿到許可證還是改進船舶都要花錢的。」維托里奧略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筆生意你們不會少賺的，我的收益不要了，如果還不夠彌補，可以從我以前的收益中扣除。」徐傑回答道。

  「好的，就這樣，他們是大主顧，不會只買一次，第一次貨好價格便宜自然後來買第二次，徐，你的錢不會少賺。生意使我們大家的。」沒等維托里奧同意，茱莉亞搶先說道。

  「太感謝您了，美麗的女士。」徐傑行了一個紳士禮。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