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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審訊

  第28章 審訊

  「鈴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

  

  徐業到皺起眉頭,身邊的女人嗔道:「誰啊?三更半夜的。」

  「婦道人家,管那麼多幹什麼。」

  斥責一句,徐業到將床頭燈打開,接起電話。

  「什麼?紅薔薇是日本間諜?和王秘書在一起?那個王秘書?余科長的小舅子,好好好,我馬上就到。」

  徐業到掛斷電話,眉飛色舞,吟唱道:「先到咸陽為王上,後到咸陽保朝綱」

  看著丈夫得意洋洋的樣子,妻子也睡不著了,翻起身疑惑道:「老徐,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

  徐業到眉開眼笑:「我這個位子可能要動動了。」

  「老徐你要升了?去外地做站長?哎,我說老徐,糊塗啊!去哪裡比得上金陵,靠著戴老闆才能」

  「行了。」

  徐業到呵斥一聲,心下暗罵,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能在總部待著,誰願意去外地?

  他以前倒是想過,不能像王天林、陳恭書、周正龍一樣混個站長,最起碼也可以做個副站長,山高皇帝遠,日子自然舒坦。

  等熬上幾年資歷,再調回本部,起碼一個銓敘少將,熬到退休,說不定可以晉升中將,也算光宗耀祖。

  但現在手裡抓著科長余易的把柄,只要好好運作,他就可以做行動科一把手,何必再去外地趟渾水呢。

  徐業到一邊穿衣服,一邊心想,這個叫徐懷的莫非是我的福將不成?

  雞鵝巷附近,八里橋臨時看守所。

  紅薔薇和王智被押解到了這裡。

  看著坐在審訊室中安靜如常的紅薔薇,徐懷皺起眉頭。

  他還記得第一次追查「小白鴿」蹤跡時,自己還讓劉葛青上去搭訕套取有用情報,轉眼間,當時「出賣」小白鴿的紅薔薇變成了階下囚,而小白鴿依然杳無音信。

  紅薔薇和小白鴿二女作為大世界的兩大頭牌,是競爭對手,有仇似乎合乎情理,但不知道這二人是真的有仇還是演戲使然。

  總之,在徐懷的印象中,紅薔薇應該是一個工於心計,內心複雜的人。

  她能周旋在各色男人身邊套取情報,從未被懷疑,就證明了她的能力,這是一個自信、高傲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似乎很難從心理上突破。

  「組長,要不要讓加藤一郎前來勸降?」

  趙江恭敬問道。


  「也好,準備一間審訊室,安裝好通訊設備。」

  「是。」

  審訊室中。

  加藤一郎手忙腳亂的進入,看著面前的紅薔薇,眼神複雜,愛意、關切、慚愧,各種念頭浮現。

  「京子,你.還好嗎?」

  紅薔薇抬頭看著面前的加藤一郎,俏麗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目光從對方包紮的手指上掠過,表情又變成了嘲諷。

  她平靜說道:「加藤君,我原本以為你已經玉碎,可我被捕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出賣了我,你個懦夫。」

  加藤一郎咬著嘴唇,神色變幻,垂著頭,恭敬的給紅薔薇鞠了一躬,幽幽道:

  「京/子,對不起,原諒我的懦弱,我活著只是為了再看到你,你知道的,為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

  「加藤一郎,你是來勸降的嗎?」

  「京/子,中國有句話,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我還有選擇嗎?」

  加藤一郎無奈嘆氣。

  審訊室外,徐懷冷眼看著這對「苦命鴛鴦」,蹙了蹙眉,對趙江道:「看來加藤一郎是指望不上了,準備用刑吧!」

  「是。」

  趙江答應一聲,吩咐兩名手下將加藤一郎拉了出來。

  「徐君,您答應我的,請您不要傷害京子。」

  加藤一郎恭敬的恭敬,彎腰不起身。

  「加藤君,我是答應過你,可前提是西原京子招供。」

  徐懷面無表情,讓人將加藤帶下去,指望這傢伙做個合格的日/奸,估計難了。

  他對趙江點點頭,示意開始刑訊。

  皮鞭、辣椒水、竹籤都用過,嬌艷美麗的紅薔薇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此時那裡還有嫵媚風情可言,只能說慘不忍睹。

  皮開肉綻不說,殷紅的鮮血滴在地上、旗袍上,旗袍紅了,又暗了,暗了又結成血痂。

  副科長徐業到痛心疾首道:「你們啊,也夠狠啊,對一個嬌滴滴的交際花也下的去手。

  嘿,這紅薔薇不知道是金陵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女人呢,要是讓人看到她現在這副鬼樣,還不嚇個半死?紅顏禍水,紅粉骷髏啊!」

  這個女人倒是硬氣,讓徐懷微微吃驚,也由衷佩服她的骨氣,但佩服歸佩服,下手卻不會絲毫手軟,笑道:

  「屬下是沒有辦法了,要拿下此女的口供,還要科長您想個高招啊!」

  「我哪有什麼高招。」


  徐業到嘴上說著,心裡卻很受用,那個領導沒有需求感、滿足感、存在感,沉吟道:

  「要說刑訊高手,我倒還真認識一個,這個人叫吳四道,人稱道爺,祖上都是幹這個的,看看此人有沒有什麼辦法吧。」

  趙江喜上眉梢:「那我去將人請來?」

  徐業到聞言,笑笑,「這個老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請來的,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其實他心裡也很著急啊,只要拿下紅薔薇的口供,說不定就可以定王秘書一個勾結日本間諜、泄漏情報的罪證,等於拿捏住了科長余意的把柄,眼看科長的位置在招手,他比誰都急迫。

  徐業到來去匆匆,帶著一個消瘦的老頭。

  老頭不過五尺身高,面白無須,皮膚白的像敷過粉一樣。

  他穿著黑色對襟短衫,一雙厚厚的千層底,走在路上竟然沒有絲毫動靜。

  眸光平靜,帶著三分笑意,像是鄰家的大爺。

  可此人一進審訊室,氣質卻突然一變,竟然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

  他拿出夾在腋下的木箱,裡面是一條折合的白布,展開,是一排排閃耀的銀針。

  他對著銀針拜了拜,淨手後,來到紅薔薇面前,打量片刻,開始施針。

  額頭、太陽穴、頭頂.

  施針過後,吳四道樂呵呵笑笑,沙啞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幾分鐘過去,見沒有絲毫動靜,趙江撇嘴道:「組長,你說這,我怎麼感覺有點裝神弄鬼的把戲,實在不行我們就用水刑用電」

  趙江話還沒有說完,場中形勢突變。

  只見插在紅薔薇頭上、身上的銀針竟然跳起來了,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徐懷知道這不是針在跳,是紅薔薇的肌肉、經脈在跳動。

  她渾身戰慄,哆嗦著,發出悽慘的吼叫聲,似在被千刀萬剮。

  這個時候吳四道悠哉端著茶水,愜意喝著,眯眼看著紅薔薇,似乎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我我說.」

  紅薔薇終於鬆口了。

  吳四道樂呵呵起身,拱手一禮,道:「幸不辱命。」

  然後提著自己的木箱走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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