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大演會,人群涌動
第907章 大演會,人群涌動
務本坊離著平康坊很近。
近到也僅僅只是相隔了一條主街道而已。
務本坊在西,平康坊在東。
這不。
不多時,廖仙就把黑鬼帶到了務本坊的一間酒樓內,而李沖元正大刀闊斧的坐在一把椅子上。
就是椅子。
現在的長安城中,可以說到處都是現代化一般的椅子了。
而這樣的椅子,基本都類似於李沖元的迎賓樓的椅子。
當年,李沖元畫了圖,給自己的酒樓弄的新式桌椅什麼的。
經過這麼些年,到是流行得長安城中的一些店鋪,要是沒一套這樣的桌椅,都覺得上不了台面了。
甚至。
這樣的桌椅,都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唐。
有喜歡的,自然也有不喜歡的。
就好比山東一帶,他們就不喜歡這樣的現代化桌椅,依然還是選擇胡椅胡凳等物。
李沖元看著被帶進來的黑鬼,再見之下覺得黑鬼依然,還是那麼黑,還是那么小心翼翼。
話說。
黑鬼在前些日子被李沖元放話逼到他親自去了一趟西沙郡王府之後,就一直貓在平康坊中,少有離坊之時。
那夜。
在西沙郡王府待了一夜,這一夜讓他提心弔膽的,總覺得李沖元會對他如何如何的。
可沒有想到。
第二天清晨,他還活得好好的。
而且。
他在準備離開西沙郡王府之時,問了府上的下人才知道,李沖元一大清早就去上朝去了。
這讓他突然發覺,李沖元這人,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黑暗。
而這幾日裡。
他打回到了平康坊之後,哪都沒去,天天待在平康坊。
他雖沒離開平康坊,但他安民幫的人,可沒有活動。
幫著他打探位於務本坊中房家的消息。
甚至。
連盧家在長安的一些活動跡像,都不曾放過一絲一毫。
一個青皮的頭子,為何要這麼做?
為了錢?
不知道。
但有道是,不管是為了什麼,他總是在打探消息。
李沖元見黑鬼來了之後,東張西望的,實屬不解,「叫你過來是有事想交給你做,你這東張西望的幹嘛?」
「回李郡王,我少有來務本坊的。這不,務本坊最近要搞演者大會嘛,所以好奇,多看了幾眼。不知道李郡王招我過來幹嘛?如有事情,請直接吩咐即可。」黑鬼佯裝不明所以,答非所問的。
李沖元也懶得再問。
就黑鬼這樣的人,他要是不願意說,即便伱打得他老娘都不認得他了,他都不一定會說。
別看黑鬼是青皮的頭子,可人家也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人。
雖說怕死,但過去這麼多年了,李沖元也能從黑鬼的眼中看出了愧疚,同樣也看出黑鬼並不是那種真的怕死之人。
李沖元挑了挑下巴,「我堂弟,你應該認識吧,演者大會就是他弄的。他現在手上有一批宣傳單,需要發放到各里坊的百姓手中。而當下又無人手,所以我想到了你。你放心,錢不會少你一文。至於什麼價,你跟他談吧。」
李沖元起了身,好像是要把這場演者大會的發起人的身份直接按在李崇真的身上。
也著實。
這一場演者大會,本就是他李沖元發起來的,只不過執行人是李崇真罷了。
為了隱於其後,李沖元也確實不想插手過多的事情。
出主意可以,但指揮什麼的,還就算了吧。
出了酒樓的李沖元,到也沒離開務本坊,反到是去了國子監方向。
而酒樓內。
李崇真算是第一次見黑鬼了,心中實屬有些不明所以的,著實不明白,自己堂兄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一個市井之人。
在李崇真的眼中,黑鬼一看就知道是混跡於市井中的青皮了。
「你有何能耐,能讓我堂兄看中?」李崇真出於好奇,忍不住問道。
黑鬼恭敬的抱了抱拳,「回李縣侯,小的也沒啥本事,但這腿腳到是快。而且各里坊也有小的認識的人。要是李縣侯需要小的傳什麼話,小的保證,不一個時辰,長安各里坊的人都能知道。」
在黑鬼的認知中,宣傳單估計也只是話而已,卻是不知道乃是紙片片。
「哦?這麼說,我堂兄找你來,還真是找對人了。」李崇真聽後,心中到是安了不少。
黑鬼沒回話,但那恭敬的姿態,讓李崇真很是舒爽。
李崇真向他身後的管事揮了揮手。
那管事立馬明白,從懷中掏出早已印製好的宣傳單,遞給黑鬼。
黑鬼接過紙片片,眼中透著不明。
當他看了看紙片片上的字之後,立馬就明白了,李沖元所說的宣傳單並不是什麼話,而是宣傳紙張。
紙片片並不大,一巴掌大一些而已。
李崇真挑了挑腦袋道:「這樣的宣傳單,我印製了十萬張。十萬張宣傳單你需要幫我在戌時前,發到各里坊的百姓手中,最好保證一戶一張。這事,你能做到嗎。」
「十萬張?」黑鬼一聽李崇真所說的數字,著實嚇了一跳。
到不是驚呀於十萬張宣傳單的發放,而是十萬張宣傳紙的價值。
十萬張巴掌大的紙張,即便小,可也值不少錢的。
黑鬼心中核算。
十萬張這樣的宣傳單,就紙張,一張少說也得五六文,而印字上去,那價格更貴。
他雖無法得知印字需要多少錢,但卻也能知道,十萬張這樣的紙張,其價值絕對不低。
如此手筆,黑鬼心中不得不驚呀,這李家人真有錢。
李沖元有錢不說,這堂弟也如此有錢。
而他卻是不知道,籌備演者大會的所有錢財,均來自於李沖元。
就這十萬張宣傳單,別看數量不少,其所花去的錢,連一個贊助商的一半錢都不到。
而且。
李崇真甚至連這些本錢都沒出,硬是找了個印刷行贊助,甚至還賺了幾百貫。
有錢不賺是傻子,而這樣的錢要是不賺,必定要遭天打雷劈的,這是李崇真所說的。
有道是。
羊毛出在羊身上,而李崇真那絕對是一文錢不會出,只想著賺的。
李崇真見黑鬼驚呀,以為他辦不到,「怎麼?多了?那可不行,十萬張必須發放下去,一張不能留。如果你辦不到,趨現在還有時間,本侯還可以找人去做。」
「李縣侯多濾了。不要說十萬張,就是二十萬張,小的一樣可以在戌時之前幫李縣侯發放到各里坊的百姓手中,而且保證絕不漏下一張。」黑鬼哪會拒絕這樣的小事情。
他可是跟李崇真一樣,只要有錢賺,這樣的活計,那是有多少,他接多少。
李崇真見黑鬼應下這事,笑了笑,「一張三文錢,你找他結算。」
「這李縣侯,三文錢著實少了。李縣侯有所不知,在長安跑腿的錢,是以腳程來計算的。況且,李縣侯要發放的不是一個里坊,而是長安城所有里坊,遍布於長安各個角落了。」黑鬼議起了價來。
李崇真眯了眯眼,「那你說多少。」
「一張八文錢。」
「多了,我最多給你四文。」
「那不行,最少也得七文。」
「四文半。」
「六文。」
「五文。」
「成交。」
五文錢一張,這是最後所議之價。
議好了價,黑鬼立馬跟著李崇真的那個管事離了去。
不多時。
長安城各里坊立馬就湧現出了好些手裡拿著宣傳單的青皮,或者販夫走卒,甚至連小孩的身影都隨處可見。
這些人,每見一人,就往著他人手中塞上一張宣傳單,嘴裡喊著,『明日臘八,務本坊大演會。』
那些百姓被突如其來的塞了一張紙片,又聽說什麼『明日臘八,務本坊大演會』,到是很感興趣。
識字的,當然拿著紙片讀了起來。
不識字的,紛紛找識字的。
「務本坊大演會,這可是一場有史以來的大演會啊。」
「怎麼說?」
「你們沒去看看嗎?那裡好些天前,就開始搭建舞台了,而且一搭就是好幾個舞台。聽說連青樓的女子們,都會登台獻藝呢。」
「我聽說,那些演者大家都會被請來呢。」
「那明天我可要帶著家人一起去看看不可。」
「一人兩文錢,到也不貴。正好明日無事,又無宵禁,我也同去。」
「同去,同去。」
這樣的場面,在整個長安城的各個裡坊都在上演著。
而此時。
李沖元回到府上,看著狗剩拿著一張宣傳單,嘴裡念叨著什麼。
李沖元回府,狗剩一見之下,趕緊把宣傳單往著懷裡一藏,迎了上來,「小郎君回府了。」
「狗剩,你不會明日也想去務本坊看演會吧?」李沖元早已瞧見了狗剩藏起宣傳單。
狗剩聽後點頭,隨即又猛搖頭,「小郎君,我可不能離府,要不然,就沒人守著府門了。」
「呵呵,明日閉府,都去看演會。順便,悟空也一起去看演會。」李沖元大手一揮說道。
狗剩一聽,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岔子,「小郎君,可是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不過,明天你去看演會時,把悟空交給道長,由道長帶著悟空去看演會。」李沖元自然是點頭了。
狗剩得了李沖元的回覆後,那高興勁,恨不得把李沖元背回府去。
狗剩可不知道這場演會乃是自家小郎君弄的,更是不知道,自家小郎君為了弄這一場演會的最終目的。
高興得已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的他,更是不會覺得李沖元說要把悟空交給樂道的事情了。
門房雖有兩人。
但另外一人也只是臨時充當門房罷了。
李沖元說閉府,這也算是頭一遭了。
這不。
當這個消息傳達到整個府中的下人耳中之後,那歡呼雀躍聲,差點把李沖元的耳朵都給震聾了。
不過,李沖元到是不會去喝斥,就連管家也不會去喝斥。
一夜過去。
當第二天清晨天剛亮之時。
各大城門,坊門,東西兩市門,官也好,還是吏也罷,均拿著布告在張貼著。
更有官員大聲喊著話,臘八之日,長安夜不禁。
每年的臘八,基本都如此。
即便不是臘八,如遇上了某些重大節日之時,基本是不會宵禁的。
甚至,連皇帝的生辰之日,或者皇后等人的生辰之日,有時候也能碰上長安夜不禁的。
當太陽緩緩升起。
務本坊的四個坊門早已開啟。
而李崇真安排的人,也早已就位。
四大坊門外,一排出售門票的桌子和人員,給所有前來準備觀看演者大會的百姓出售門票。
門票僅僅只是一張小小的紙片,兩指寬,一指長,上面寫著演者大會幾個字,下面是票價,然後就是一個印章。
一張門票兩文錢。
兩文錢很少。
但對於農人而言,兩文錢卻很多,可放在長安城中,兩文錢也僅僅只能吃一碗湯茶,一碗稀粥。
可就這兩文錢,李崇真可真謂是弄到了極至。
購買進坊觀看演者大會的百姓很多,多到售票點都快擠不下了。
百姓購買門票進坊兩文錢。
可要是換作是一些售賣小吃的商販,那門票可就高了,五百文一張門票。
當然。
要是他家就住在務本坊的,那就不需要花這五百文錢買門票了。
天雖寒,但今天卻是出了一個大太陽,照得所有人都暖烘烘的。
當李沖元領著全府上下來到務本坊之時,見到坊門外那個場面,著實嚇了一大跳。
原本。
當戲台才搭的那一天,李沖元就覺得人已經夠多的了。
可現在一看,那日與今日一比,那真叫一個小巫見大巫了。
放眼望去。
老的,少的,壯的,幼的,老婦,中婦,少女,小孩,比比皆是,可謂是人潮湧動。
一家三口的,一家五口的。
好在李沖元早有準備,把自己府上的將士,派給了李崇真。
要不然,就這樣的場面,李沖元真擔心會出事。
至少。
李沖元看到了不少的將士守在坊外,維持秩序。
而坊內,李沖元也能想到,肯定有不少的將士在維持秩序的。
其實,李沖元還想差了。
李崇真他可沒少從他處借調一些人過來,就連武侯都借調了不少過來。
至於他如何借調的,身為宗室子弟,自然會有辦法的。
好不容易入了坊,人雖少了些,但李沖元能估算到,到了辰時中之時,這人估計能把這務本坊給擠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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