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他,你看著辦
第905章 他,你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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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沖元來了。
而且來得真夠及時的。
所有朝官都看向李沖元,所有朝官,都掩著鼻子。
一身臭氣的李沖元,也不知是習慣了身上的這股味道呢,還是根本就聞不到。
別人掩鼻,他到是自然的很。
遠處。
李沖元的大哥李沖寂,見自家四弟來了,心中甚安。
在他的認知範圍里。
如朝堂之上一旦有人攻訐自家四弟,自家四弟只要在場,或者趕來,基本少有出事的。
所以。
當李沖元一出現在朝堂之上時,李沖寂吊著的一顆心,立馬就落了地。
而李詔,見李沖元到來後,臉上也掛起了笑容來。
甚至。
連司法寺的右少卿鍾桂,見李沖元到來之後,一直提心弔膽的他,好似在此刻覺得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
李沖元一到。
那還真是幾格都不一樣。
別人上朝,那是整了又整,抹了又抹,就怕哪裡不得體了,或者哪裡髒了,污了。
可李沖元到好。
身上污濁一片,甚至還帶著一身的臭氣上朝。
把整個朝堂都給熏得避退三舍,好像李沖元是一個瘟神一般。
瘟神也好,還是別的也罷。
李沖元一來,回應李世民的話中,都帶著無盡的想像。
有人亂大唐朝綱。
好大的一頂帽子扣了下來,使得那些跪在地上的朝官們,突然感覺李沖元怎滴這麼難對付。
這頂帽子一旦坐實了,他們想要除撤司法寺的可能,基本為零了。
這不。
依然還跪著的房玄齡,立馬就反對了,「聖上,以前我大唐也沒有司法寺,我大唐依然傲立於諸國之上,就連突厥也被我大唐打得各自逃散。而今,我等只不過是為了維護九寺之尊嚴,請求聖上撤除司法寺而已,他李沖元何以說我等要亂朝綱。難道,我等是亂臣賊子不成。還請聖上聖裁。」
擦。
李沖元見過不要臉的,但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為了維護九寺之尊嚴。
好大的一頂帽子啊。
不過,李沖元聽完那房玄齡之言後,心中除了冷笑之外,更多的是這個老傢伙,已經沒招數了。
沒了招數,即是用這樣的言語,來激李世民。
李沖元眼皮抬了抬,看了看寶座上的李世民,發現他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反到是一直盯著李沖元。
李沖元明白。
李世民這是不想說話,所以才這麼盯著自己,希望自己能夠化解今日他的困局。
「房玄齡,你也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即非九寺之寺卿,你何以代表九寺?難道我司農寺也被伱代表了嗎?難道褚寺卿的大理寺,也被你代表了嗎?難道宗正寺也被你代表了嗎?難道太常寺也被你代表了嗎?我說你亂我朝綱,可並沒有說你是亂臣賊子。如你非要給自己攬這個惡名,我李沖元也攔不住。」李沖元可真不會給房玄齡一點面子。
臉雖未撕破。
但刺殺他李沖元的這個仇,李沖元已然記在心上了,恨在骨子裡了。
不說刺殺之事。
就李沖元父親因為他出的主意,調任到宜州後,死在了宜州這件事情。
李沖元對房玄齡可謂是早就恨上了。
而自己阿娘,以及自己一家子,沒有哪一個不恨他房玄齡的,沒一個都希望房玄齡早點死。
可惜。
房玄齡也夠能活的。
依著李沖元所記,房玄齡應該會死在李世民的前面。
當初,李沖元的阿娘還想著,鬥不過房玄齡,那就熬死房玄齡。
但老夫人沒有想到。
自己的這些個兒子當中,就李沖元這個庶子最為出息,官也是越做越大,爵位也是越升越高。
為此,李家上下,沒有哪一個不把這種希望寄托在李沖元的身上。
房玄齡聽到此處,這跪也不跪了,直接站起身來,指著李沖元的,「你!!!黃口小兒何以有德坐那司法寺卿之職,你更是無德坐那司農寺卿之職。我大唐開國以來,均以德才配位。你一個黃口小兒,即未開疆裂土,又未平定叛亂,你根本沒有資格為九寺寺卿之職。」
房玄齡心中知道。
他不能攬這個惡名。
真要跪下去的話,這史書之上,怕是要給他留下重重的一筆了。
而李沖元所說的那九寺中的這些個寺,還真不是他房玄齡能代表的。
至少。
司農寺,他就代表不了。
李沖元聽完他房玄齡的話後,笑了。
是的。
李沖元真的被房玄齡的話氣笑了。
但同時,又被房玄齡左一句黃口小兒,右一句黃口小兒給氣著了。
頓時,李沖元這嘴就開始不饒人了。
「房老兒,說來,你啥也不是。你現在能做到宰相之職,那只不過是聖上看你資歷老罷了。你真以為坊間傳聞的什麼房謀杜斷,真的為我大唐建了什麼大功大業嗎?論開疆裂土,你房玄齡手不能拿,肩不能抗的,難道你房玄齡殺死過一個侵我大唐領土的外敵?那還不都是一眾武將領的將士打下來的!臉皮厚,又位極人臣,你真以為你說的話,都是真理?還是你認為你說的話,聖上就應該聽!房老兒,大唐是李氏大唐,不是房氏大唐,請你記住這一點!」李沖元一出言,那可就不留餘地了。
他房玄齡雖說是李世民的參謀,可國家並非他打下來的。
即便他出了什麼主意,使得某場戰事打了勝仗,可如沒有他房玄齡,難道那場戰事就一定勝不了嗎?
有道是。
這個世界,聰明之人不只他房玄齡一人。
李沖元話一出口,房老兒也都出來了。
房玄齡被李沖元這一席給說得,雙眼大瞪,時而看向李沖元,時而又看向寶座上的李世民。
寶座上的李世民,一直冷冷的看著二人,一言不話的。
而此時的李沖元,嘴巴依然不停,「房老兒,你說我大唐官職乃是以德配位。那我到是想問問,你房玄齡有那德嗎!你房家從發跡以來,你問問你房家到底做了多少噁心之事。還有,你那夫人盧氏,又幹了什麼,你那幾個兒子又幹了什麼!我就不一一點評了,你房老兒心中應該有數,又何必把臉撕破,在這朝堂之上爭來爭去的。況且,我李沖元再是德性不到,但好歹天下的百姓都念我李沖元的好,而你房玄齡呢?天下百姓又有多少念你的好呢?什麼叫我李沖元沒有資格坐司農寺卿之職,那你房玄齡就有這個資格做這個僕射之職嗎?說話之前,先問問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
「還有你們!問一問,你們自己做了多少有愧於天下,有愧於我大唐,有愧於我大唐百姓之事!你們能站在這裡的,沒有哪一個不是踩著那些百姓上的位,沒有哪一個的手是乾淨的!一個個的,真以為自己做了朝官,就覺得可以掌控我大唐,真以為自己成了朝官,就可以無視天下的農人百姓。我告訴你們,身為官員,就得有做官的覺悟,就得為我大唐全局考慮,就得為天下千千萬萬百姓想想。」
「想撤除我司法寺,這說明你們依然有著極重的官本位思想!而聖上建立司法寺的初衷,就是想要破除這種官本位思想,做到真正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誰還想撤除我司法寺,那就是亂我大唐朝綱,那就是想要致我大唐千千萬萬百姓於不顧,就是想要高人一等,凌駕於百姓之上!如他依然想撤除我司法寺,我李沖元也不怕得罪你們,我會刊印關於司法寺建立之設想,以及反對之人的名字,散發於我大唐所有州縣,讓天下的百姓好好瞧一瞧,這些天天高居於朝堂之上的官員們,這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一通話下來。
李沖元也是把話說得太過了。
過得連李世民都真以為李沖元要刊印,「李沖元!今日議的乃是司法寺,而非百姓。朝堂有律,諸事不外流。」
「是,聖上。」李沖元拱了拱手,知道李世民這是在警告他了。
不過。
李沖元對於李世民的這種警告,還真不在意。
什麼諸事不外流。
每次朝議,哪一次重大之事不外流的。
李沖元噴了一通,噴得那些想著要撤除司法寺的官員們啞口無言,無力回擊。
就李沖元一句,要把他們反對建立司法寺的人的名單印在紙上,廣而告之於天下芸芸眾生。
這可不是他們願意去承擔的。
這個惡名,可不是一時的,而是一世,甚至還會遺臭萬年的。
怕了。
而房玄齡,怒目金剛似的,想回擊,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擊。
李沖元說他房家的事情,他當然知道。
什麼德不配位之言,如真要實打實的來,這朝堂之上,還真沒有哪一個真能做到德不配位的。
有前朝之人,也有反了原來主子,跟了大唐的人。
同樣,也有被打得跟了大唐的人。
有人會說,那是識時務。
可真要論德,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
隨著李沖元的到來。
今日這一場朝議,什麼也沒議,什麼也沒決。
不久之後,散了朝。
待李沖元欲離之時,王禮卻是說李世民留他有話交待。
某殿中,李世民看著一身污濁的李沖元,搖了搖頭,又嘆息道:「你啊,還是太過激進了。朝堂之上所說的那些話,雖能管一時,但卻管不了一世的。以後,考慮好再說。」
「是,聖上,臣記下了。」李沖元恭敬的回道。
李世民微微眯了眯眼,又道:「司法寺左少卿錢樂,此人不堪大用。至於發調何處,朕還未想好。他,你看著辦吧。」
「聖上,那錢樂真不是個好東西。即然聖上發了話,那我可就隨意了。」李沖元聽了李世民的話後,心中甚是高興。
李世民沒再說話,李沖元告退離去。
出了宮,回了府,洗了澡後。
李沖元直接去了司法寺。
當李沖元一到司法寺後,鍾桂到是帶著他那兩個隨從迎了出來,「給寺卿大人請禮。」
「免了。今日朝堂之上,你可不合格啊。」李沖元對鍾桂生出了一些不爽來。
鍾桂一聽李沖元的話,心中多少有些緊張,「回寺卿大人,當時那個場面,下官也是頭一次遇見,著實緊張得很。本來,下官也確實想站出來維護我司法寺的,但下官胸無點墨,實在無法抗爭過朝中那些朝官們。不過好在寺卿大人來得及時,要不然,我司法寺可就真要出事了。」
「明天,你懂吧。到時候,我就不去了,由你一人發揮。如果辦砸了,你應該知道結果。」李沖元看了看鐘桂,留下一句話,往著寺中行去。
鍾桂聽後,臉色白了一陣後,趕緊跟上。
明天如何,他自己心中當然明白,更是知道,自己要是真辦砸了,他以後在司法寺中的地位,怕是要跟以前一樣了。
可是,接下來他看到的,卻又讓他心裡打鼓不已。
一入寺後。
李沖元根本沒作多停留,直接後衙房處,進入了錢樂的衙房,「錢少卿,你可真夠行的啊。這才剛在朝堂之上告我一大狀,差一點引起一場大戰,你還有臉回寺坐衙。」
「李寺卿,那你想怎麼樣!」錢樂見李沖元來了,很是緊張。
他可是知道,李沖元說打人就打人,說廢了誰就廢了誰的。
此時的他,可真擔心李沖元下令廢了他。
如他真要是被廢了,他的仕途可就真要斷了。
朝廷可不會要一個殘廢了的人做官,更是不可能由一個殘廢的人做這司法寺少卿的。
李沖元笑了,「呵呵,你還有臉問我想怎麼樣!嗯,你這一問,我到還真不知道我要怎麼樣了。不過,臨出宮之前,聖上找我說話了,你可猜到了什麼嗎?」
錢樂一聽李沖元的話後,這臉色變得蠟黃蠟黃的。
李沖元接著道,「聖上說,他也沒有想好把你調到哪裡去。不過,依我之見啊,發配你到南海某島去做個島主到是挺合適的。但在聖上想好之前,你接下來的日子,可就得由著我來給你安排了。」
錢樂臉色又變了,鐵青無比。
「哼哼!我司法寺沒有養狗,缺了個看門的,所以,本寺卿命令你去看大門!」李沖元哼哼兩聲後,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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