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空襲
李澤軍剛把右手放在槍匣上,空中便由遠而近傳來了陣陣轟鳴。
「空襲,空襲!」
「保護好主席,大家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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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已經緩和下來的氣氛又驟然被引爆,很快特別團的團長便帶著幾名警衛士兵,分別將吳孝良和李澤軍架走,往附近的玉米地里而去。汽車隊的目標太過顯眼,恐怕難以躲過敵機的轟炸。
山東軍不愧訓練有素,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有序的撤離了車隊,趙承明暗罵小日本來的不是時候,剛要談及核心問題,便被生生攪了局。他猶豫了一下,也跟著一頭扎進了路邊的玉米地里,追了上去。必須趁熱打鐵將剛才吳孝良所承諾之事敲死。
趙承明前腳剛離開大路,天上的炸彈就帶著刺耳的尖嘯之音從天而降。一直躲在沙包後面的鄭玉璽見到這種情況頓時就急了,也顧不得自身危險,扔下一句話,讓大家注意隱蔽,便竄了出去準備掩護趙先生。
巨大的起浪掀起了路面上的泥土和沙石,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將趙承明猛然推到在地。趙承明極為狼狽的摔了一個狗啃屎,後背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是否受了傷。他忍住渾身的酸軟疼痛,剛要掙紮起來,卻突然覺得一雙強有力的手緊緊的扶住了自己的雙肩,就勢起身然後隨著那股力量快步奔向玉米地。
「鄭玉璽同志你怎麼來了?你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危險嗎?」
鄭玉璽可不在乎趙先生的訓斥,心道若不是自己即使出現,你早就在小日本的炸彈下光榮犧牲了,直扶著他進入玉米地深處,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日機果然在汽車隊的上空盤旋,不停的對地面掃射,投擲炸彈,爆炸之聲此起彼伏,不過片刻功夫整個汽車隊便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先生快跟俺回去,國民黨反動派回過神來肯定得收拾咱們!」
話音未落便又是一顆炸彈在玉米地中爆炸,將兩個人震的七葷八素,趴在地上不敢再起身。日機在頭上盤旋了一陣,便又往東而去。
吳孝良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沾滿了塵土的呢子軍裝,又正了正軍帽。
「日本人最近空襲越來越頻繁,咱們山東軍沒有飛機就等於沒有制空權,沒有制空權就難以保護現有滯留在濟南的沒來得及運走的工廠機器,必須抓緊撤離,謙如你直接以警備司令部的名義徵調濟南的所有貨運客運列車,全力運送機器西去!」
車隊被徹底炸毀,掛電話和拍電報都行不通,現在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派人分別傳令而去。
吳孝良讓李澤軍親自去火車站坐鎮,此前他過於高估了山東軍政府內部文官的能力與魄力,這才導致了濟南城內的大騷亂,相比剛才飛過去的日機也已經偵查到了這一異動,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發起第一次攻擊,或者再來一次大規模空襲也說不定。
李澤軍不放心吳孝良,那股亂黨畢竟還橫在大路上,如果將他丟在這裡萬一出了個意外,他便萬死也難辭其咎。
「不行,得先把那個姓趙的斃了!」
「謙如莫要胡來,不是已經聲明是誤會了嗎?現在國難當頭,一切有心抗日的力量,不分黨派都要團結起來一直對外,你這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老腦筋該改改了!」
李澤軍還想反駁,吳孝良當即面色一沉。
「聽命令,趕緊去濟南火車站,分派得力人選坐鎮,然後回五十七師師部隨時準備與小日本開戰!」
李澤軍無奈之下一跺腳,便又將已經從槍匣中掏出的白朗寧手槍又塞了回去,心中卻有著諸多疑問,一個月前大海戰還將小日本打的屁滾尿流,如何這大好的局面僅僅一個月的功夫就淪落到這般境地?
吳孝良和李澤軍的對話被趴在玉米地里的趙承明和鄭玉璽聽了個一清二楚。鄭玉璽壓低了聲音沖趙承明豎起了大拇指,「趙先生果真料事如神,姓吳的達反動派好像還真有點……那啥來著?」
「進步軍閥!」
「對,還真有點進步軍閥的覺悟,他有心打鬼子就是條漢子,那,那他是不是也會成為同志?」
鄭玉璽的問題很多,趙承明斟酌著該如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卻渾然不覺有十數支烏黑冰冷的槍管齊齊指向了他們。
「不許動!」
鄭玉璽被嚇的一激靈,當下就想伸手去摸腰間憋著的大鏡面駁殼槍,卻冷不防一發7.92毫米口徑的步槍彈射在了距離他腰間不過幾厘米的距離,濺起的石子打在身上,隔著粗布衣裳都火辣辣的疼,便再不敢輕舉妄動。
很快就有士兵上前將他和趙承明七手八腳捆了個結結實實。
鄭玉璽有些害怕,他雖然膽子大可畢竟只是個印染廠的工人頭目,沒見過什麼世面,更沒打過大仗。被像個粽子一樣困在地上,仰面去看那些荷槍實彈鋼盔鋥亮,軍裝利落的山東軍士兵時,心中已經打了小鼓。畢竟之前,他的人各種槍彈沒少招呼上去,這下可完蛋了。突然,趙先生曾在夜校里教過的一首詩從腦子裡蹦了出來。
「出師未捷身先死……」可後面那句究竟是啥,他是死活都想不起來了,懊惱之下竟有幾分後悔,當初趙先生講課時沒能好好聽講,如今後悔卻是來不及了!他看了一眼趙先生,卻發現人家面不改色,居然還張嘴和迎面走過來的大軍閥說起了話來。不禁暗暗佩服,不愧是趙先生,又一個詞在他腦子裡蹦了出來……
趙承明質問吳孝良是否要出爾反爾,吳孝良當即便名人將其綁繩鬆了,不過等他再要求吳孝良將鄭玉璽一放了的時候,卻被一口拒絕。
「工人們搶了彈藥庫,對一省的主席以及國民革命軍的將軍開槍,所涉多項罪名,雖說發布責眾,但也必須有人承擔責任。此人是工人們的頭目,全軍上下都看的真切,必須為他所犯下的罪行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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