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九鼎之變,遭遇魔宗(求月票)
第3章 九鼎之變,遭遇魔宗(求月票)
今天入夜之前,太古赤龍和九色神鹿之戰,李觀一持猛虎嘯天戰戟站在龍首上爭鬥,那時候九鼎就似乎汲取了九色神鹿逸散出來的元氣。但是之後李觀一去查探九州鼎,卻沒有發現什麼變化。
而臨到入睡之前,這九鼎卻產生蛻變。
李觀一元神內觀看,注視九州鼎,原本九州鼎只有九分之一的部分,退去了沉重古樸的青銅色澤,化作了原本金色的模樣,而現在,這九分之一的金色華光開始朝著更大的範圍推進。原本沉重雄渾的青銅色散開。
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金色,隱隱約約可以窺見華麗的祥雲,和江南一帶的雲霧繚繞對應,似乎有神鹿潛藏其間,旋即,青銅鼎的鳴嘯,顫動越發激烈,越發恢弘——而後,戛然而止。
李觀一:「.....」
他禁不住扶著額頭,雖然早有預料,仍舊有些許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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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是短暫時間的那一點點餘波,如果就可以讓整個九州鼎恢復更多神韻的話,一開始就不會讓具備八千年根基的太古赤龍都損耗了八百年壽數。」「不過,至少可以確定。」
「九色神鹿就是可以被九州鼎認可的,西域祥瑞。」李觀一心中若有所思,仔細端詳著九州鼎的變化。
雖然這巨大的鼎身只是出現了一部分蛻變,但是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窺見上面的華美紋路,沉厚的青銅之色就化作了細碎的齏粉,如同積壓在這九州鼎上的灰塵,吹拂了下,就散開了。九州鼎震顫,一股股神韻傳遞給李觀一。
李觀一眼前恍恍惚惚出現了蒼茫無邊的西域大漠,看到了中央區域的大片綠洲,那是吐谷渾的所在,是此刻的党項國所在,看到了遼闊的大漠,還有大漠上點綴的星星點點的水源。而後他看到了跪拜著的百姓,看到了有大風升起。
大風席捲四方,掀起來了沙漠風暴,遮掩著天地一片昏沉,忽然傳來九色的華美神光,一隻巨大的,美麗的神鹿出現在空中,只是躍動幾次,那似乎要籠罩天地的沙暴就停歌。百姓頂禮膜拜。
九色神鹿在空中跳躍離去,畫面凝固,最後失去了顏色,化作了如同古樸泥石板上的彩繪一般,於風中消散,李觀一的意識恍惚了下,感知到了九鼎的神韻。「江南赤龍,行雲布雨。」
「西域神鹿,勘定塵暴。」
「是社稷重器,若是真能鑄造九鼎之二,可以定住大漠最為危險的沙塵暴...保護綠洲,生靈,於不可思議處建造城池。」李觀一看著九州鼎的流光緩緩暗淡下來。
再度被九州鼎的能力所震動。
這兩招不是攻殺類型的神通,李觀一也可以感覺到,九鼎的神通能力,本質上是人道氣運,如果用九鼎的神通,去殺戮蒼生的話,如同以已之矛攻已之盾,反沒有什麼效力。但是對於家國社稷來說,九鼎的能力,遠遠超過如猛虎嘯天戰戟,赤霄劍,甚至於木劍龍圖這樣的神兵利器。
是以九鼎的能力,將神獸祥瑞自己的神通變化為對社稷蒼生有用的能力。
「平定沙漠塵暴..
「如果有這樣的能力的話,西域之行,應該會簡單許多吧..
李觀一感知到了九色神鹿的力量緩緩耗盡,但是九州鼎卻感應到了一絲絲的氣運,很微弱,就仿佛是夏天日出之前,在葉片上那一點點稀薄的露水。李觀一睜開眼睛,看著這一絲絲氣運的來源。
是來自於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這殘酷的西域徹底吞沒的部族,那些感謝,那些氣運稀薄如朝露,渺小如蜉蝣,亦如這些亂世之中,猶如草芥般的生命。可渺小。
卻不代表,他們不存在。
瑤光的呼吸平穩,卻是已經徹底睡著了,李觀一的頭靠著石頭,看著天空中燦爛的星辰,想著西域這般複雜的局面,王侯將相,貴青魔宗,党項鐵勒,狼王應國。想著江南,想著中原,想著這天下浩瀚,英雄崛起。
想著這如蜉蝣朝露,剎那即逝的蒼生。
如同看到這滿天繁星浩渺壯闊,一個人獨自坐在這裡,想著如此風雲激盪的時代,終究覺得自己孤獨渺小,會產生一種軟弱,李觀一閉著眼睛,後腦勺磕著後面,輕聲自語:「先生..我該怎麼辦?」
第二天天色亮起來的時候,李觀一被冰涼涼的手指戳醒。
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一根白修長的手指悄悄點著自己的臉頰,視線裡面是南宮無夢絕美動人的面龐,帶著一股恣意得意的笑:「次次皆被你嚇到,此番卻不會了,難得瑤光姑娘讓我守著你起來,本姑娘可是江湖人士,不趁機報復一番...」
「報復什麼?」
天策府斥候第一,南宮無夢神色呆滯。
南宮無夢看著那靠著石頭坐著,目光安靜沉靜的少年君侯。南宮無夢面龐剎那之間漲紅。
蹭蹭蹭一瞬間拉開距離。
陰陽輪轉宗獨步江湖的輕功發揮地淋漓盡致。
南宮無夢藏在一塊大石頭後面,面容漲紅大聲道:「不要偷襲,不要突然嚇人啊將軍,我,我只是,只是,對,對,我只是在叫你起床而已!」南宮無夢被嚇了一跳,又因為自己這樣反應太丟江湖女子的臉面,更是臉頰通紅,卻是羞惱。
轉身一拳頭砸在石頭上。咔啦啦,
碎石落下來,裡面的卻是清澈乾淨的。
雷老蒙蹭一下湊過去,目瞪口呆:「啊??」「西域的玉?還是翡翠種的?」
「臥槽?」
「老妹兒啊,你,你這是..」
「要不然你再刨兩下?不,就一下,一下就成啊。」
李觀一沉思,掏出秋水劍,嘎吱嘎吱把那一塊玉石掏出來,卻不由失望,挖出來的就只有一小片是玉石,後面的卻都是雜質。「值不了幾個錢。」
李觀一一邊想著一遍把這個東西塞到自己的腰帶裡面。「但是幾個錢,也是錢。」
他不由想到,如果說就只讓南宮無夢去挖的話,會不會直接挖出一大塊玉石的?這一次出來西域,帶著南宮無夢,簡直是最明智的決定。
西域如此大的地域。 地廣人稀。
誰知道有多少好地方。
什麼麒麟,就只是個小貪吃鬼。
讚美麒麟軍和天策府真正的祥瑞!南宮無夢!
陰陽輪轉宗的輕功很好,不知南宮無夢羞惱交加跑去了哪裡,李觀一伸了個懶腰,看到瑤光在湖泊邊不知道在看什麼,遼闊的天空和大地,部族的人已經開始準備一天的生活。他們給牛羊洗刷身軀,有的外出嘗試打獵,有的則是磨礪刀鋒,有的開始做飯,雖然生活苦楚平淡,但是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
薩阿坦蒂一邊在洗衣,一邊用清脆的聲音唱著西域的歌謠。美麗動聽,無憂無慮,見到李觀一醒過來,道:
「天格爾,你們醒了?」
「早上準備了吃的,你要不要吃點?」李觀一笑著點頭。
兩側的人們對他態度都很好,尤其是昨日幾乎要為了部族而留在這裡等死的老人們,都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只是他們對他的稱呼還是『金珠』『金珠
尤其是有的還說『金珠菩薩李觀一無可奈何。 首先那只是金豆子。 其次他不叫這個名字。
李觀一一邊吃著這裡的早飯,一邊和薩阿坦蒂打聽這裡的消息,薩阿坦蒂是作為部族的祭祀薩滿而培養的,也是整個部族裡少有會吐谷渾官話的人。其他的只會說兩句,如許天戈,雖然只是種田狂魔。
但是也是中州學宮的高材生,要經過古儒君子六藝的培訓,懂得西域的文字和語言,但是和這部族的人交談的時候,都需要手舞足蹈加上表情語言,才能夠勉勉強強的溝通。
李觀一詢問西域整體的局勢時,薩阿坦蒂擦了擦手,回答道:「西域並不是中原人眼中的鐵板一塊,是一個完整的國度,而是紛亂的各種族裔邦國,三十六部根本不是什麼三十六部,而是三十六國才對。
李觀一道:「三十六國?」
薩阿坦蒂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李觀一,說:「果然,和先知老爺爺說的一樣,中原的人都是這樣大的口氣,我們西域那些國王們,在中原真正的王眼中,只是首領。」「只有把整個西域,要神的飛鷹從這一頭,飛到那一頭,這樣大的地方全部都在一個偉大英雄的麾下,中原人的王才會認為,這才算是一個,可以被中原看重的國家。」李觀一想了想,無言以對。
西域三十六部,只鐵勒一部就是鐵勒九姓了。小的那些根本不會被中原人看在眼中。
八百年前,甚至於一千多年前,中原王朝在公羊學派鼎盛的時候,習慣性對周邊國家派遣一種名為【中原使臣】的特殊職業。告知於四方,給你們一個機會,跪下唱歌叫阿爹。
而中原皇朝憤怒出兵的原因之一就是。吾已經如此客氣。
你竟然不願意跪下叫一聲爹爹。
乃父就告訴告訴你,什麼叫做大國雅量。
中原如今的區域,比起八百年前大了一輪,而八百年前,比起當年儒家初代的夫子更大一輪,中原天子,素來皆是王道霸道雜糅之,以仁德教化天下。可若論這些年來,為何疆域逐漸變大。
我不知道啊。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帝國的疆域邊緣總是出現新的異族。許天戈,就是其中典範。
此刻在陳國疆域內的西南區域,就是當年太平公所討平收服。薩阿坦蒂嘆息著說:「反正,沒有區別啦。」
「中原人,西域人,這個國的國主,那個國的大將軍,大家都打來打去的,可是呢,風還是風,雨水還是雨,我們的老人還是要被留在湖泊旁邊,一百年,八百年。」「都沒有變過呢。」
「貴人說,這就是命。」李觀一道:「命?」
薩阿坦蒂割馬草,自然而然回答道:
「是啊,王在西域的法典裡面說,上上等人是功德無量的,一滴血一兩金銀,中等人一滴血一厘金銀,我們是下下等人,血液里都是骯髒的東西。」「生來這世上就是贖罪的。」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佛爺說,這輩子就該好好吃苦,這樣的話,就是還清了孽債,然後下輩子就能夠去過好日子。」「我不想什麼下輩子啦。」
薩阿坦蒂抿了抿唇:「我想要多割點馬草,讓馬兒吃的飽飽的,可以多狩獵些獵物,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在城裡多換些東西,可能就能多活下來幾個人。」
「等到了十五歲的時候,我們的部族和其他的部族聚在一起,就會帶著一隻小馬駒,一張弓,還有三沓羊皮,去另外一個部族裡面,和一個獵人啊武士啊成婚。」「然後生下兒子或者女兒,到了飛鷹從大漠的這一頭飛到那一頭,來回五十五次的時候,就會在湖泊停下,回歸女神的懷抱里。」
她仰起頭,笑著道:「這就是我們的命啊,天格爾。」「可是我不信命的。」
她用力握了握拳,露出笑容:
「我這樣有力氣,我這樣勇敢。」
「我一定,可以活到第五十六次飛鷹徘徊!」「我想要活到五十六歲再死呢,天格爾!」李觀一看著這一張面龐,沒能能說什麼。
薩阿坦蒂又道:「西域的貴族老爺,佛老爺們我們都見過的,各自都有各自的威風,可是聽說他們見到中原的王者,卻都要走好幾萬里去見。」
「中原的王者頭頂帶著一種垂下來的珠子一樣的頭冠,還有玉冠什麼的,那些可威風八面的大老爺們去了中原,穿著華貴的衣服,還要跪拜中原的王者。」李觀一笑著道:「萬國衣冠拜冕旒。」
薩阿坦蒂道:「嗯?說的真好。」「你見過嗎?天格爾?」
李觀一面不改色,回答道:
「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見過?」「我就是個商人。」
薩阿坦蒂哦了一聲,有些遺憾,道:
「阿扎提老爺爺說,八百年前中原最偉大的王,身上纏繞著赤色的龍,佩戴著一把劍,那把劍用我們的話說,就是【金紅色火焰燃燒著的蒼穹】。」李觀一面不改色,把赤霄劍往後面挪了挪。
這邊閒談,長孫無儔和南宮無夢要去尋人,但是根據大漠裡的經驗,長孫無儔建議做好準備,否則遇到如大漠風暴之類的氣候,哪怕是他們兩個四重天也難以持久。部族貧苦,長孫無儔需要的東西都不全。
恰好不遠處有城池,巴圖爾也拿到了李觀一的金珠,打算先去那裡面更換成部族需要的東西,李觀一索性一起去看看西域的城池。
薩阿坦蒂沒能一起去,巴圖爾的嗓音低沉:「薩阿坦蒂才十四歲,她這個年歲,這個模樣的孩子,進去了城裡面,可能會被搶走當女奴。」樊慶的神色沉凝:「女奴?」
中原時代早已消失的東西,在這裡似乎司空見慣。巴圖爾疑惑道:「這有什麼?」
「在那種地方,我們這樣的部族孩子成婚的時候,老爺們是可以代替新郎入洞房第一夜的,所以,很多依附著綠洲城池的部族會有規矩。」巴圖爾騎著馬,很平淡且理所當然地說道:
家裡的第一個孩子,要摔死的。」
中原天策府來的眾人一瞬間無言。
他們感覺到了一種割裂般的巨大衝擊。
薩阿坦蒂也點了點頭,李觀一看到這少女想要去城池裡,卻也不能,想了想,道:「那這樣的話,薩阿坦蒂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薩阿坦蒂愣住,道:「不..」
李觀一笑著道:「不要客氣,我從你這裡知道了很多東西的,就當做是我們給你的禮物了。」薩阿坦蒂遲疑了下,不好意思地撥了下鬢角的頭髮,輕聲道:「那,可以給我帶一面鏡子嗎?」
這個時候,這個英氣的勇敢的,發皙要活到飛鷹掠過五十六次天空的少女,才露出了一絲絲少女的模樣,李觀一笑著道:「好,我給你帶一面最好的鏡子!」薩阿坦蒂下意識露出一絲微笑。
然後意識到這樣不像是大漠上英雄的兒女,咳嗽一下,才道:「那,我,我會準備好謝禮的。」「天格爾。」
李觀一笑著道:「那我很期待啊。」
眾人接觸到了真正的西域,李觀一拉了拉瑤光,讓少女把自己,以及南宮無夢的面容遮掩住,否則的話,恐怕會有麻煩。他們安然無恙地進去了城池。
即便是李觀一他們,從面相上看就不是西域之民。但是黃金和金豆子的威力比起一張臉,更為靠譜。
眾人成功進入,四處望去,大部分的屋子都是夯土結構,用大的磚石,泥土做成,和中原的屋子不同,天是湛藍色的,而城池的風格是灰撲撲的,在一座座樓之間,有彩色的綢布掛著,上面繡著佛陀經文的傳說。
人們來來回回,都神色和善,在城門口不遠處的酒肆,酒旗在風中飄揚,門口的桌子上坐著兩名刀客,穿著灰撲撲的衣裳,喝著西域的燒刀子。
酒旗下面,有穿著薄紗彩級衣服的女子起舞,露出纖細的腰肢,旋轉起來,衣服都如雲霞,是西域的胡璇舞,南宮無夢看著那女子妖媚模樣,以及大道上露出來的肚皮,面容羞紅。「不,不知羞恥。」
李觀一嘆了口氣,南宮無夢的防禦力未免太低了些。
於是眾人都散開,巴圖爾他們去採買東西,長孫無儔經驗豐富,去準備西域行走需要的必要東西,最好買些商隊該有的貨物。潘萬修去看城池。
公孫懷直去瞅著這城門上的機關器械。
許天戈直接一溜煙跑去了這城池售賣作物的地方。樊慶若有所思,去了貧民窟。
雷老蒙則是四處溜達,跑去馬驛的地方去這裡看看,那裡拍打拍打。天策府這一次出來的都是中堅精銳,
一旦入城,全部都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哪怕許天戈都是開始研究西域氣候和地勢情況特有的農作物和器械。
一時間李觀一反倒是覺得自己簡直是無所事事,就只好和瑤光一起去逛一逛這個城池,與此同時,在心中默默記錄下來這個城池的物產,城池的排布。
這裡的百姓都很和善。
前提是你是自由民,不是那種下下等人。否則的話,就活該被抽死。
這幾乎是一種烙印在西域底層的秩序,李觀一和瑤光前去了酒館,這裡的酒館是兩層建築,和中原迥異的風範,有一股黃沙流動之感,李觀一要了一壺酒,酒水渾濁,還摻了水。瞥了瞥那邊喝悶酒的大漠刀客,按著從長孫無儔那裡得到的消息,前去嘗試僱傭這些刀客,就如同中原城池裡僱傭鏢師一樣,在這個亂世裡面,這是極為簡單的事情。
那一批刀客的首領道:「我每個月要有五個大金錢,我的兄弟們每個月三個大金錢五個銀錢,還要有兩個女奴伺候我們泄泄火,酒水管飽,可以嗎?」李觀一沉默之後,謝絕了。
李觀一和瑤光坐在另一側桌子旁,要了一種果肉豐滿,口感甘甜的棗子作為下酒的,忽然有聲音笑著道:「這位小哥,怕是中原的吧,不適應這兒的風土。」
李觀一看過去,看到一名男子,約三十餘歲,已極自來熟坐下來,道:「這邊就是這樣,不能和我天朝上國,相提並論的,在下張子文,經營商路,不知小哥兒,可願意一併走?」那人一過來,酒館裡就傳來一陣陣笑聲:「張子文,你又在騙人了。」
「哈哈,就是你說的那些西域作物?」
「說什麼運到中原之後,一定可以大賺的果子?」
眾人都笑話他,張子文臉上通紅,氣得道:「你們知道什麼?這般美味,我中原自是有人願意吃的,只要,只要能跨越現在這亂世運回去,足以綿延後世的。」
他去和那些人爭吵,似已是這裡的常客,李觀一和瑤光看著這地方,卻聽得了一陣陣的佛音唱誦聲音,看過去的時候,卻見到大道之上,一行僧眾前行,周圍百姓都齊齊讓開道路。李觀一本來不在意,卻是微微一怔。
然後站起身來。
巴圖爾驚怒地看著眼前的僧眾,這些西域番僧道:「這位施主,你和我們有緣分,請施捨些緣法吧。」巴圖爾死死抓著錢袋子,道:「我的族人接下來要走很遠,如果沒有這些金子,都要餓死了!」
僧人道:「阿彌陀佛,是這樣啊,那不是更好了?」「為我佛鑄造金身,功德無量啊。」
「你也分潤些功德。」
巴圖爾知道這些人惹不起,只好道:「大師需要多少?」
為首番僧目光幽深:「因果無價,豈能說出來?」「就看,施主你的誠心了。」
「我看你手中那金珠,就頗好。」
巴圖爾驚怒不已,卻也只好拿出金珠,緩緩放在那功德箱裡面,就在他鬆手的時候,卻有一隻手掌伸出,抓住了這金珠,緩緩拿出。巴圖爾和番僧看過去,看到李觀一站在那裡,只是少年嘴巴上不知道哪裡弄來的鬍鬚,貼了滿嘴。
巴圖爾鬆了口氣,旋即緊張起來。
李觀一把金珠握在了手裡,那番僧看著他,不滿道:
「這位施主,你從佛陀此地拿功德,卻不擔心死後墜入無間煉獄,品嘗十八地獄酷刑,連累親朋好友,共墜此間,來生都永不超生麼?」巴圖爾要勸說李觀一,李觀一眸子垂落。
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眼前的這些分明是僧人。
他卻分明感覺到了,魔宗一般的氣息。魔宗分壇麼...這樣快,就遇到了。
少年人心中微動,回答道:「你說的是。」他把手放回去了。
番僧臉上出現微笑。
然後看到這少年的手掌抓了抓,再度拿出來。整個功德箱的金銀都被一巴掌全拿出來了。微笑著的番僧:「.....」
本來只打算拿自己金珠的中原少年微微一笑:「佛祖?」那魔宗番僧要說什麼。
李觀一手一抓,嘩啦——!
李觀一直接掀了這功德箱:「佛祖也要把錢還來!!」此地城池,氛圍瞬間安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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