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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武道傳說加一人,少一人(求月票)

  狼王陳輔弼,圍於應國都城之外,在那一日,兩位君王彼此對峙之後,姜萬象只是冷聲道:「那麼,神武王有什麼手段,就儘管使出來罷。」

  然後就大步轉身離開。

  他親自主持這城中護國大陣,雖然是豪邁之主,不願意消耗百姓去耗死狼王,不願折損這胸中英雄氣,卻也不會傻乎乎到開城去和狼王在外面廝殺。

  都城之中,諸多能用上的軍備力量都已經用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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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城所用的常備軍,府衙的衙役,甚至於姜萬象就連皇宮之中的御林軍都已經拿出來了,這個時候,應國皇宮處於這數十年來防禦能力最弱的時候。

  所有人都驚懼,拼力,要打算和狼王拼死。都渴望能夠支撐到其餘各郡各城的援軍抵達。狼王孤身深入腹地。

  縱是軍神也要在十倍的軍力差之下,不得不敗走,何況於他,但是,出於所有人的預料,狼王所部做出了攻城的準備,修築攻城器械,似乎隨時要攻擊,但是並不開始。

  於是局勢就好像,似乎有一把劍懸掛於眉心。知道這把劍要斬下來。

  卻偏偏不知道,這把劍什麼時候斬下來。

  那種恐怖的壓迫感,反倒是繼續綿延下去,在這城中百姓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而那位狼王,只每日裡,縱酒高歌,彈劍賞風,興致起來,便率十幾個騎兵前去城池前瀟灑。

  一張弓,一壺箭,就有城防之人,被射穿咽喉,眉心,翻倒下來死去,猶如閻王點名。知道要攻城,不知道什麼時候攻城。

  知道狼王會來,不知道哪一個人會死

  這種持續性的不確定,遠遠比起真正的強攻,更為讓人恐懼,化作一股一股陰雲,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讓城中百姓,日日難安。

  這一日,狼王復又射獵回歸,到了本營之中,隨手將弓箭都扔出去,翻身下馬,提起茶壺,就大口飲水,他軍中,卻也已不見了那老和尚。

  只有隨他而來的謀臣東方辰,狼王活動身體,看著遠處的城池,出了一會兒神,微笑道:「我們的時間,大概是不多了啊,先生。」

  東方辰回答道:「這裡畢竟是應國之內,應國國力強悍,就算是各部開戰,在都城受到威脅的時候,其他城池也能夠不顧一切地拉出一支軍隊吧。

  「如今,四方都來援助,各路城池,不同的城主,再加上他們那些個良莠不齊的大軍,數量恐怕已是我軍數倍乃至於十倍,彼時大軍合圍,我們當真是一個都沒法活著出去了。」

  這位狼王的謀士笑著說這些話,但是卻沒有什麼恐懼。天下亂世有兩種人。


  一種活著是為了繼續活下去。

  一種活著是為了有朝一日轟轟烈烈地死去。

  東方辰這樣的人,就屬於第二種,狼王伸出手烤火,道:「這一段時日裡,先生覺得,這城如何?

  東方辰回答道:「天下雄城魁偉,雖然不如鎮北城,西意城,以及那魯有先新鑄的雄關,不是那種連入城都有內外兩重城關,四面八方皆是城樓的布置,卻也極為難以攻克。」

  「墨家機關里俠墨一脈的機關術,兵家的防守布置,都極為紮實,城中的人口眾多,糧草也足夠。」

  「想要攻破應國國都,還有陳國江州城,若是這兩個國家的國力沒有被打崩的話,恐怕至少需要數十萬大軍,圍個數月時(ཞུ"

  「攻城之法,最妙的就是切斷四方補給和情報,令城中水糧斷絕;再施以間諜之計,令城中百姓,世家,官員,朝廷之中,各自如同水火,矛盾四起。」

  「而在這個時候,開一個口子,接受出城投降者。」「則縱是如何的雄城大關,也要不攻自破。」

  「可惜,我們孤軍深入,一來不曾拔去沿途城池,二來難以有時間去圍這城數月,若是強攻,也難攻下;這個時候,攻城不下,反倒是被後方包抄才是常態。

  狼王陳輔弼笑道:「是啊,可謂是找死一般。

  「不過,反正我也不曾想過,以這剩下一萬多的兵馬,就要去和姜萬象死磕,還要勝過了他,可惜,可惜,我說他的性命如同風中之燭,搖搖欲墜..」

  「你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狼王用手掌籠罩火焰,沉默了下,忽而道:

  「先生通曉相術,之前見了姜萬象登上城池。

  「覺得他還有多少余壽?」

  東方辰回答道:「十年。」

  狼王陳輔弼感慨道:「是啊,縱是已年邁,但是仗著這天下的威儀,仗著太醫那裡無數的靈丹妙藥,這老傢伙,還可以有十年的余壽。」

  「十年!」

  「若是我們強攻城池,姜萬象一次大勝之後,心神緊繃便可以舒緩下來,對於他的氣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那才是大大的失敗。」

  「我等的戰略,一開始就不是要殺他,而是要耗死他。「「今日,我便欲攻而不攻,欲伐而不伐。」

  「一萬多兵馬,說到底難以攻破這城池,但是如此,卻可以如一柄劍,就這樣直指著姜萬象的眉心,說是豪傑雄主,喜怒不形於色。」

  「可惜,喜怒不形於色,換句話說,就是諸多情緒,皆在心中,不和旁人去說。」「多思,憂慮,戒備,憤恨,諸多情緒。」


  「以及我等圍城,點殺的情況下,整個城池之中,民生,百姓之變化,心中有百般情緒壓力,卻又有諸多大事,要他親自定奪。」

  「年老,事多,心煩。」

  「你覺得,此戰之後,他還能有多少壽數呢?」

  狼王戴著手甲的手掌猛然握合,那火就被他的勁氣攪得熄滅,狼王一雙鉛灰色瞳孔裡面歸於安靜,自己回答道:「我希望至少給他來個斬半吧。」

  「忙中出錯。」

  「錯即會亂,天下誰人,能不出錯。」

  「只是這般亂世,天下英傑無數,一定會有人抓住他錯誤的瞬間。」

  「姜萬象討伐平定天下的戰略,一定是按照自己的壽數來準備的,不會是十年,但是至少是八年時間,只要讓他活不過這幾年的時間,他就一定會焦急。」

  「越到後面,越是焦急。」

  「征討一生的目標,即將失敗,怎麼能不後悔,怎麼能夠甘心,他一定會在這生死和不甘之間,做出錯誤的抉擇,一直到那一日。」

  「才是你我今日這一劍,最終落下的地方。」

  「生死茫茫之間,就請先生,和諸位,隨我一起下去了。」東方辰起身行禮,輕聲道:「敢不從命。」

  他俊秀的面容上帶著一絲傲氣,輕撫頜下幾縷長須:

  「也是時候,下去去找諸葛公一併下棋對弈了,也讓天下人知道此戰,知道這天下,不只是有太平公的夙願,也有我主神武王之豪情。」

  狼王回答:「是諸位之豪情。」

  狼王圍都城兩日之後,各部大軍也已靠攏過來,只是因那狼王威名赫赫,即便是各大城主,此刻卻也沒有膽量前去攻討他,只是圍住了周圍的道路。

  以狼王一部為核心,前方是應國國度。周圍則布滿了來自於其他方向的大軍。

  只是此刻戰略不同,有的決意要在這個時候,大軍齊齊掩蓋壓上去,以這數倍乃至於十倍於狼王的人數,硬生生堆死狼王。

  一個人一口睡沫,淹也死他。

  卻也有人覺得,這個時候從各大城池調動的兵馬雖然多。但是也只是多罷了。

  想要制衡狼王,那至少得是足夠的名將,二線邊軍,再加上大量軍勢,至少需要同時滿足這三個要求。此刻這要名將,名將沒有。

  論軍隊,此刻聯軍之中,大半都是各城的常備軍軍中精銳。

  雖然不至於說是烏合之眾,但是這些平時駐守城池,最多隨著校尉出去,鎮壓鎮壓百姓叛亂,剿滅山中賊匪的軍隊,根本沒有資格去和狼王這最後一支軍隊碰一碰的資格。


  再加上,他們大軍質量差也罷了,人數還巨多,沒有足夠強的名將統率,自己就是個亂子,強打起來,那狼王一個回馬槍,硬生生率領著精銳,找一個空隙和簍子,死命往外沖。

  那大概率還能帶著幾千人衝出包圍圈

  讓狼王一支孤軍入內,連連破去城池,直逼都城腳下,已經是足以在青史之中,遺臭萬年的大敗,若是大軍回籠包圍,還被這老狼給鑿穿出去,來回馳騁幾次。

  應國的情況就更糟糕。

  若是之前還只是一把匕首刺入腹內,還有的救。

  再讓狼王來幾次,那就是一把匕首捅進人的腹部里,還要不斷的來回抽插,攪動,把五臟六腑都給攪碎攪爛,神仙來了都要說一句死得真利索。

  那這些將軍,城主,就可以自殺謝罪了。

  後世人提起狼王這一次必千秋震動的孤軍征討,也就一定會提起他們這些被遛狗一樣遛的大軍,狼王的聲威越盛,他們的名氣越差。

  這千古罵名他們擔當不起。簡直是愧對先祖。

  有一將煩躁起來,罵道:「可是此刻,攻也不攻,退也不退,他日陛下追究起來,治你我一個怠慢之罪,豈不也是糟糕?」

  另一人道:「可若是大敗又如何?」「誰來承擔責任!」

  那將軍遲滯了下,沒有說他來背負責任,只是大怒「那你說,怎麼辦!」

  那文士回答道:「以我觀之,最好便是趁著狼王攻城的時候,我等再趁勢掩蓋而上,兵法有言,渡河未半,擊其中流,如此狼王自不會逃離。

  先前開口那將冷笑:「那他若是一直不攻城池呢?」「那我們就這麼和他耗著?」

  「狼王軍在城外駐紮,兵戈煞氣,狼王鋒芒,驚擾了陛下聖體,該怎麼辦!」文士遲疑緘默,一時間也沒法子。

  姜萬象歲數已大,雖然仗著天子神功,能發揮出極強大的武力,但是本身的武功境界,不能夠和那些純粹一身氣機綿長醇厚的江湖武夫,三教中人相提並論。

  名將都在外面,精銳也不在,二殿下姜遠帶著那一支軍隊,和賀若擒虎將軍,換了狼王一萬多的損傷比,自己付出了近乎於兩倍的代價

  這一支踏入孤軍和敗亡結局的狼王軍,爆發出了讓人恐懼的士氣

  最後和狼王對戰的那一支軍隊軍勢都有些崩,就連姜遠都因為在戰場之上被波及到,直接昏厥到現在都沒能甦醒,賀若擒虎將軍再受狼王一敗。

  那老狼完全是奔著要命去的,賀若擒虎將軍胸口,腹部都被戳了幾個透明窟窿,憤怒不已,實在是不能繼續戰鬥,才被數名賀若家的年輕戰將保護著退下。


  作為代價,那幾個年輕一輩出色的應國戰將。被狼王一一都砍死了。

  只是一個三十餘歲,登上名將榜的,逃得性命。

  卻也被砍斷右臂,戰陣將帥的生涯,基本上已經是就此終結,賀若擒虎醒來之後,又氣急攻心,口噴鮮血,憤怒大叫,說要和狼王拼死一戰,卻已是無能為力。

  就在這諸將皆寂,不知道該做什麼,亦或者說應國世家,文武將帥的矛盾凸顯。

  或者大家都可以看得出該做什麼,但是此刻,沒有誰願意走出來,承擔這一次事件的巨大責任,就在這般僵持住的情況下,有人稟報。

  太師姜素,返回戰場。

  於是眾將神色微緩,彼此對視,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然後前去迎接太師,有的時候,消息的傳遞是最快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聽到了姜素西域之戰不利,此刻也不敢挑了這件事情,觸了太師霉頭。

  姜素並沒有因為西域之戰一敗而動搖心神,只是道:「有多少人?」

  有將回答道:「約莫十萬。」姜素道:「狼王有多少部曲?」

  眾將回答道:「之前征討城池,又和二殿下一戰,此刻約莫只剩下一萬出頭,卻都是極悍勇的精銳。」

  有和姜素相熟的老將心中一個咯噔,忽然想起來這三百年所向睥睨之軍神的傲慢,擔憂這位軍神會選擇率領同樣兵力的後備軍,去和此刻勢如破竹的狼王角逐。

  以這軍神的傲氣,是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可此刻這些兵馬的兵員,和陳輔弼的軍隊素質差距很大。

  可是還不等他勸誡,軍神姜素就已經開口,沉靜道:「各部傳我軍令,率十萬軍,全軍以大勢壓上,以我之十倍兵力,破陳輔弼。」

  那老將怔住,見到軍神姜索神色沉靜,眼底不怒而威,卻已散去了往日那種淡淡的傲氣和睥睨之感,屬於兵家戰將的謹慎,決絕,經此一敗之後,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心態變化,如一把利劍,重新磨礪鋒銳。

  兵家的【神】在那一戰消失了。

  歸來的是戰場之上,只為求勝的將帥。

  那老將深深一禮,道: 「諾,謹遵太師之令。」轉身出去,感覺到後面的煞氣沉靜,翻看戰報,這老將幾乎不敢相信,低語道:

  「………經此一敗,太師也還能繼續蛻變麼?」

  但凡世之豪勇,都會不斷變化。

  而不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永遠地處於一個相同的情況,軍神姜素常勝不敗已經有三百年時間,如今大敗,反倒讓他的心境重新變得銳利起來,重新化作勇猛之態。


  獅子搏兔,亦盡全力的戰意重新回到這老邁的軀體之中。

  以及,再度發現世界上還有自己對手的隱隱痛快。

  老將心中嘆息。

  這一敗,反倒是將太師唯一不算是弱點的弱點彌補了。

  第一次以大軍的軍力差擊敗了傲慢的軍神之後,第二次出現的,就是全盛姿態的應國第一神將了。他不敢想未來的戰場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幾年的變化,比起他經歷過的人生都要來得更為劇烈。

  或許,是老了。

  是日,應國太師姜素終於趕赴到了國內,狼王已兵臨城下數日,而後,太師姜素揮軍十萬,以這雖然素質不如狼王軍遠

  也,可是十倍之兵力差距,猶如西域李觀一所部討伐他.

  狼王陳輔弼知道這般變化,卻只痛快大笑:

  「姜素只是一個人回來了?」

  "哈哈哈,雖然我不知道西域的戰場局勢,不過這樣看來,李萬里家那小子倒是讓他吃了這樣大的一個悶虧啊,哈哈哈,不錯,不錯!

  東方辰道:「那麼,是時候最後一計了。」

  陳輔弼大笑:「好!」

  姜素歸來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遞到了應國的國都之內,於是,一連數日,枕戈待旦,身穿甲青,還每日三次出現在城牆上鼓舞士氣的姜萬象,心中不可遏制鬆了口氣。

  「好…………

  「太師回來了。」

  姜素就如同是整個應國的頂梁巨柱一般,出現足以讓人安心,更何況是此刻心境洗鍊之後,直接率領十萬人壓陣的神將姜素,姜萬象閉著眼睛,心中欣喜。

  或許是年老的原因,緊繃的精神在這忽然鬆懈之後,他竟然有一種眼花之感,需要坐在桌案旁邊,喘息數次,方才能穩定心神。

  奇怪,奇怪。

  心臟跳動的速度分明沒有加快,卻不知為何,尤其沉重。

  「緊繃之後,心神喜悅,也是一傷……

  姜萬象低語,道:

  就在此刻,忽然有人大步趕來,道: 「陛下,陛下! 」

  姜萬象道: 「何事如此慌亂?」

  那校尉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只是顫抖著聲音,大聲道: 「陳輔弼,陳輔弼,攻城了!」

  「什麼!!!」

  姜萬象心中一滯,猛然起身。

  緊繃之後是大喜。


  大喜之後,便是大凶!

  他這一起身,頓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朝著後面倒下去,手中的劍抵著宮殿的地面,硬生生把身子支撐住,數個呼吸之後,眼前的那股黑色才緩緩散開。

  周圍校尉,官員皆擔憂往前,姜萬象抬手一攔,道:「朕沒事!」

  「速速準備城防,擋住陳輔弼!」

  「他雖只是有一萬餘人,但是此刻殺機洶湧,不可讓他入內傷我百姓!」「諾!」

  狼王攻討城池,萬人之軍匯聚,朝著前方衝鋒,所謂攻城,卻根本沒有用攻城器械,這萬人精銳之氣焰匯聚在了一人之身,狼王抬眸,握著兵器。

  看著那城池之上,眾人驚懼目光,微微笑了笑。

  心臟跳動,猛然加快,他微闔目,於是外面諸多情況,盡數被化去,仿佛天地只剩下此身尚在於此,而後經脈,穴道,元神,層層亮起。

  此身,已經是要油盡燈枯了。

  行走於世,如同老朽的木材,不只是姜萬象垂垂老矣,他也是如此,可是,有的人老去,會不顧一切想要延續生命,有的人老去,會在一瞬間爆裂出明亮的火焰。

  經脈層層亮起,竅穴燃燒猶如烈焰,那流光如同涌動的河流,朝著他的心臟匯聚,最後心臟的跳動越發地有力,越發清晰,轟,轟,轟!

  狼王全身之力匯聚一點,徹底點燃。

  他揮舞兵器,戰陣展開,將射來的箭矢皆震開,然後放聲大笑,蒼狼法相昂首咆哮,恣意張狂,狼王本身氣焰大漲,散發血色光輝。

  突破!

  藉此出招,只是一瞬。

  軍陣化形,種種轟擊在了應國都城的城牆之上。

  李觀一衝陣阿耆尼城的時候,尚且可以匯聚軍師,一擊破城,此刻狼王突破,只此一招,硬撼了整個應國都城的護國大陣,那大陣消耗的正是國家之氣運,劇烈涌動,猶如水波。

  最後終究是穩住了。

  只是,那國運之元散開漣漪,光華被削弱許多。陳輔弼並不以為意,只是道:

  「即便是蓄勢許久,突破一瞬的出招,也不能夠打破這陣法麼?哈哈哈,可惜,可惜,若是陣魁在的話,給他三月時間,即便是這樣占據中原之國的護國大陣,也是可以破開的吧。」

  「罷了,姜萬象,這一戰,就交給後來者吧。」他舉起兵器,大笑:

  「姜萬象,最後的禮物!」「可還喜歡?!」 「哈哈哈哈哈!」

  姜萬象受到氣運波及,口中有血腥氣,他眸子裡帶著寒意:「老東西..」


  狼王已經感覺到戰場邊緣出現的大軍,出現的那睥睨之人,他握著兵器,雍容轉身,在軍隊上方,這代表著狼王一生命格的蒼狼法相低沉咆哮,渾身裂開層層的裂隙。

  蒼狼法相注視著那老邁的狼王,閉上眼睛。蒼狼法相層層破碎。

  先是從後背撕裂,展開羽翼,猛然朝著兩側展開,朝著四方蔓延,烏雲蔽日,煞氣沖天。蒼狼體內,探出猛虎的爪牙!

  法相變更——凶獸,窮奇!

  五百年前陳國公帶走麒麟的時候,殺死窮奇,窮奇之血深入骨髓,後世子孫皆有變化,如陳承弼,就是因此在江湖之中,有了那瘋王的名頭。

  就在那馳騁於大地之上的蒼狼內部,一頭墨色的插翅猛虎法相誕生了,昂首咆哮,雙目猩紅,那煞氣如同要遮蔽蒼穹一般,狼王本身就九重天的氣焰,剎那之間,再度變化!

  破境——武道傳說。

  然後他轉身,感覺到這剎那之間綿長的氣息,以及爆裂洶湧的燃燒,抬起兵鋒,遙遙指著那邊的姜素:「來罷,姜素..

  「這最後的一戰。」

  「我已經,等待得太久,太久了。」

  這洶湧的亂世之中,第二位兵家的武道傳說誕生了。而今日,也必然要有一位隕落。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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