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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你說的這個人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第343章 你說的這個人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真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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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遠單手叉腰立在原地,四十五度角仰頭望天,感覺心好累,好想死。

  他不用問就能猜到,缺心眼破開北齊京師封鎖氣運金龍的時間,大抵在今年二月。他前腳在西楚神都破陣,缺心眼後腳就把北齊的鎖龍陣滅了,兩邊同時出手,幕後黑手萬分忌憚,所以才有南普京師的人去屋空。

  這麼一解釋,邏輯立馬通順了許多。

  膽子再大一點,幕後黑手忌憚的是缺心眼,有沒有他向某人都一樣。

  所以呢,糟老頭子救了北齊的氣運金龍,好好當劉氏的大恩人不就好了,幹嘛非要挖個坑,等著自己的徒弟往裡跳?

  不坑自己人會死是吧!

  向遠直呼糟心,純潔如小白花的他,有這種三天兩頭挖坑打洞的師父,不被坑死也會學壞。

  有朝一日,他變成了無底深坑,都是缺心眼的錯。

  向遠直呼坑太深,劉徹也是,認為缺心老道既然能算到幕後黑手返回,就應該能算到山河堪輿圖降不住對方,明知他必敗無疑,卻不出聲提醒,難道.

  缺心老道就在邊上藏著,等他快被打死的時候,再來一次雪中送炭?

  兩人各有心思,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許久都沒人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向遠暈暈乎乎爬出深坑,取出一件道袍穿好,盤膝在地,面無表情看著躺在地上的劉徹:「封鎖龍脈的大陣,不僅限於北齊京師,西楚和南晉都有。」

  「孤早有預料!」

  劉徹閉上眼睛,幕後黑手開口講述陰謀布置,看樣子是準備讓他死個明白。

  「知道了你不通知其他兩家?」

  向遠撇撇嘴,李元容曾有言,三家絕無聯手的可能,李氏也不會通知劉氏。當時他還覺得李氏鼠目寸光,只顧眼前利益得失,南晉有這群蟲,遲早要亡。

  現在看來,三家都一樣,自己吃了大虧,另外兩家都別想好了。

  乾淵大區的匹配機制果然優秀!

  見劉徹不說話,向遠接著說道:「你們劉氏不通知無所謂,世間自有心懷天下者,有這麼一個人,在西楚神都地下見得封鎖龍脈的邪陣,拼得性命不要,力戰群魔,解救氣運金龍,將黎民百姓從水深火熱的邊緣拽了回來———」

  「他雖是楚人,但心中並無國界之分,西楚也好,南晉、北齊也罷,不過是盛衰起落的政權罷了。」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其根本所在,為黎明百姓!」

  「他二月在西楚,三月在南晉,連破兩大鎖龍邪陣,片刻不敢耽擱,四月抵達北齊,

  遭歹人陷害,淪為顛覆蒼生的邪魔歪道,有苦難言,十分困擾。」

  你說的這個人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劉徹睜開眼睛,用看傻嘩一樣的眼神盯著向遠。

  首先,世間沒有這等大善大聖,即便有,那也是人前仁義道德,人後蠅營狗苟,都是生意,講究一個利益交換。

  其次,向遠從現身到現在,功法也好,說話的語氣也罷,從頭到尾,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和正義兩字背道而馳。

  如果是演—

  恕他眼拙,根本不像演的。

  真有人能演出這種效果,演著演著也回不去了。

  最後,缺心老道固然不做人,但對方實打實指點迷津,解救了北齊的氣運金龍,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他沒理由相信向遠,懷疑缺心老道在騙他。

  太難了,這年頭當好人實在太難了!

  向遠看劉徹的眼神就知道,缺心眼老道挖坑太深,他縱然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不叫李仙緣,真名向遠,道號問天,你可派人去神都蕭氏、上元李氏兩家,找宗師問個清楚,他們會給我證明清白。」

  說話間,變回本來樣貌。

  不然他能怎麼辦,真把北齊的皇帝和皇后殺了,來一個死無對證?

  「呵呵,你既是好人,何必藏頭蓋面,改名換姓,分明是———」」

  「因為北齊有名門正派本心道,我怕被坑,所以做好事都不敢聲張。」

  「......

  這話聽起來邏輯有問題,但參照現實,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劉徹一時竟無法反駁。

  「還有,缺心老道告訴陛下,幕後黑手會返回,讓陛下設下埋伏,其實是挖坑算計,

  讓你我兩方爭鬥。」

  向遠長吁短嘆道:「陛下以為我是幕後黑手,我以為陛下是幕後黑手,故而見面就是不死不休,陛下好好想想,我將你打至跪-打趴下的時候,是不是第一時間詢問幕後黑手的勢力了?」

  劉徹臉色古怪,向遠的確這麼問了,他先入為主,以為對方在裝瘋賣傻。

  可如果向遠真是好人,缺心老道為何不挑明真相,刻意引導誤會,欲意何為?

  總不能是閒得沒事幹,拿他找樂子,算計他被人打一頓吧?


  呢,別說,本心道真能幹得出來!

  「最後,缺心老道如此行徑,是為了拿人找樂子。」向遠咬牙切齒道。

  「孤————有些信了,那個人就是我。」

  「不,和你沒關係,他在拿我找樂子。」

  向遠臉色漲紅,羞於啟齒道:「本心道,向問天,家師正是缺心道人。」

  「噗!」

  劉徹仰面噴出一口血,鮮血做自由落體運動,糊了他滿臉,臉色青白交替,最後徹底漆黑,乾巴巴念出兩個字。

  「師兄。」

  「???」

  半響後,師兄弟二人面對面盤膝坐下。

  一個神色肅然,一個面容凝重,壓抑的氣氛如同在給師父上墳。

  劉徹開口道:「孤去年東郊巡狩,被缺心道人算計,孤不願和他一般計較」

  「這沒外人,說實話。」

  「孤開弓引箭,箭至半空,被不知從哪鑽出來的缺心道人順走,插在了自己身上,非說是昏君無道,射殺好人取樂」劉徹黑著臉講述前因後果。

  劉氏不願招惹缺心老道,被對方碰瓷也只能忍了,好吃好喝伺候了一年。

  缺心老道說劉氏知錯能改,誠意十足,真誠打動上天,天意之下,他可收劉氏皇帝為徒,再許下一樁好處。

  這劉氏就不能忍了,當場回絕了拜師,並委婉表達了趕緊滾。

  缺心老道也不惱,當著劉氏宗師的面,破了鎖龍大陣,救出不知何時被封印的氣運金龍。

  大恩大德抵消了大缺大德,劉徹捏鼻子拜了缺心老道為師,結果後者突然端起架子,

  說晚了,劉徹只配當個記名弟子。

  豈有此理!

  忍了!

  (一一)2

  怎麼說呢,一次算計倆徒弟,這缺心眼的操作,的確是缺心眼的畫風沒錯了。

  往好的方面想,自家兄弟,不用和解了。

  向遠將北齊的皇帝打至跪地,問題很嚴重,但將自家師弟打至跪地,往大了說是代師授業,往小了說是門內互動,鬧著玩的,算不得什麼大事。

  向遠當看皇帝的面調戲皇后,問題很大,換成門內師兄第也不行,必須安排一個九族消消樂。但因為九族之中包含本心道,無解,師弟沒提,師兄不說,三其口就當無事發生,不上稱了。

  「師弟,以我對師父的了解,他不會只為找樂子就收個徒弟,除非他又和誰誰誰打賭了。」


  向遠吐槽一聲,而後道:「還有另一種可能,你們老劉家以前得罪過他,他為人直爽,心裡藏不住事,故而專程來消遣你。」

  「確實和賭約有關,我有一子,名為劉秀」劉徹講述起來。

  開口第一句就把向遠聽蒙了,有心吐槽輩分太亂,但拋梗沒人懂,他就不吐槽了。

  按劉徹所言,他今年六十,因為修行有成,才看起來容顏不老,有子劉秀,十多年前被西楚大覺寺方丈慧行收為徒弟,法號靈秀。

  就是之前硬要傳授向遠佛法的那頭高驢。

  靈秀硬傳佛法,拍拍屁股就走,完全不管向遠死活,時至如今,向遠把他爹按在地上揍了一頓,也算因果報應,子債父償。

  缺心老道收劉徹為記名弟子,不是看重他的修行天賦,也不是看重劉徹皇帝的身份,

  真有這種想法,早幾十年就出手了,哪用得著等到現在。

  關鍵原因,在於打賭輸給慧行,氣不過,準備從輩分上把場子找回來。

  慧行收徒靈秀,缺心眼就把靈秀世俗的爹收為記名弟子,一來二去,缺心眼的輩分就上去了。

  本心嘛,他開心就好。

  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缺心眼算到向遠會來北齊京師,在他的謀劃之下,雙方見面必有誤會,接連就是一場惡戰。

  打皇帝是很有意思,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換成同門互毆,嘿,他神機妙算的名師形象立馬就起來了。

  別問,問就是本心。

  當然了,缺心眼並非料事如神,事事都能算到,比如向遠調戲皇后,不,向師兄調戲第妹這一段,缺心眼就沒算出來。

  不然的話,糟老頭子指定蹲草叢,在吃瓜第一線把樂子看了。

  京師,行宮。

  朱門宮院,古樸莊重,屋舍錯落有致,庭院奇花異草,四季常青,迴廊相連,宮燈輝煌,處處彰顯皇室奢華。

  這座行宮距離皇城很近,劉氏專門用來招待貴客,前段時間,某個老道士就在這裡住了一年。

  解開誤會之後,劉徹散去氣運金龍大陣,安排向遠在皇城附近的行宮住了下來。

  糟糕的是,向遠和劉徹解開了誤會,但沒和皇后娘娘解開誤會,後者醒來之後,突然患上了某種眼疾,眼中壓根就沒有向遠,看他的時候就如同看待一團空氣。

  笑容優雅得體,但就是看不見。

  向遠自報家門,表明自家師兄的身份,皇后娘娘連笑容都沒了。

  無他,皇后姓姜,單名一個「望」字,出自博州姜氏,隨家中長輩參加無憂谷百花詩會,遇紫光派妙瓊掌教,頗受其喜愛,收為親傳弟子。


  妙瓊掌教現在還在本心道關著呢,管外界謠傳的鎮派之寶是真是假,師父一關就是十多年,皇后瘋了才會給向遠好臉色。

  她沒有吹枕鞭風,反覆提及向遠調戲她的那些話,已經是端莊大方的表現了。

  故而,今天師兄弟二人碰面的時候,皇后沒有跟來。

  看見本心道的人就煩,尤其是缺心眼的徒弟!

  劉徹例外,夫妻多年,感情深厚,足以壓下對本心道的嫌棄厭惡。

  言歸正傳,酒桌上,向遠因為踩坑,興致一般,劉徹因為踩坑還挨了頓揍,興致同樣不高,氣氛略顯沉默。

  很快,經向遠傳音,帶頭大罵缺心眼不做人,師兄弟二人找到共同話題,氣氛立馬歡快了起來。

  「師弟,也就是你,換旁人,我早就戒酒了。」

  「師兄,你修為早已至化神大圓滿,隨時都能踏入宗師之境,為何還不突破?」

  推杯換盞之後,劉徹問出心頭疑惑或許是因為記名弟子,剛拜師沒多長時間,劉徹不似其他本心道那麼坑,為人端正嚴肅,說話辦事一板一眼;又或許是為人太正,無法跑偏,缺心老道才不肯收他為親傳弟子,免得敗壞了山門正統。

  一言以蔽之,向遠和劉徹坐在一起只能尬聊,雙方不在一個頻道,除了缺心眼,很難找到別的共同話題。

  相較之下,和通明師兄的互動就有意思多了。

  「師弟你知道的,別看師兄我只是化神大圓滿,但足以行走天下,走到哪,大家都特別好說話。」

  向遠端起酒杯:「境界能壓就壓,水到渠成,它自己就會突破,有百利而無一害,沒什麼好著急的。」

  劉徹深表敬佩,幾次見面,他大抵摸清了向遠的底細,鍊氣期拜師,修為一日千里,

  兩年便有化神大圓滿。不僅隨時都能突破宗師,還能以化神之境吊打通幽宗師,到哪都能讓宗師們坐下來客客氣氣說話。

  不坐,就躺著。

  對於向遠的實力,劉徹從不懷疑,化神都這麼強了,功至宗師,修為強大可想而知。

  因為是本心道,他不由為天下宗師捏了把冷汗。

  「師兄此來北齊,是否打算去本心道和缺心老道見一面?」

  ......

  見向遠不說話,劉徹猜他應該是拒絕的,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師兄若打算在京師小住三五十年,孤願將這座行宮相贈。」

  「三五十年誇張了,三五個月都用不了,我此來只為京師下方邪陣,大陣既破,不會久留。」向遠搖頭拒絕,講明遊歷天下的志向。


  「師兄,遊歷天下之後,是選擇在本心道靜心潛修,還是來京師常住?」

  這話問得真有技術含量,單選題就沒意思了!

  向遠瞄了劉徹一眼:「自家師兄弟,不打不相識,有話但說無妨,沒必要繞這麼大圈子。」

  「唉,師兄有所不知,我北齊內憂外患,若非無奈,孤也不想擾了師兄的清靜———」

  劉徹嘆息一聲看向窗外,絲滑過渡至賣慘階段,講述劉氏不易,北齊艱難,如邊境西域年年來犯,如南晉、西楚虎視耽耽。

  又臭又長的一番話,聽得向遠都快睡著了。

  向遠遊歷三國,對天下大勢衛少有些了解,論國情之艱難,北齊內憂外患的病情是最輕的一個。

  外患就不說了,三國鼎立,三家面臨的局勢大抵相似。

  北齊有西域侵擾,西楚有南疆頑疾,南晉有東海小國堵門,再有三家各自提防,大哥不說二哥,誰也不比誰慘。

  只說內憂,南普有六大世家,朝堂最為混亂;西楚境內有天宗三家不服管教,有困境,但勉強可以控制:北齊境內思來想去,貌似只有一個本心道,且本心道不是只針對皇室,一視同仁,興致上來了誰都欺負。

  比起另外兩家,北齊境內的湖勢力夾著尾巴做人,唯恐聲音大了會惹來本心道,這麼優渥的條業,這麼純樸的湖中人,都快把西楚和南普饞哭了。

  所以,劉徹說再,向遠也共情不起來。

  你麼著吹,雙賣點慘,這玩意下飯!

  劉徹說了快半個時辰,流水席都走了三遍,見向遠一直悶頭吃,臉色一黑,暗道本心道就是難辦。

  他挑明道:「以師兄的才情,宗師之境如探囊取物,何不入朝拜將,博得青史留名?」

  「師弟,你是不是被人把腦子打傻了,我本心道!」

  向遠瞪大眼晴,指著自己的小白臉:「招我入朝,要不了三個月,滿朝文武就會大喊著清君側,然後被我挨個打一頓,集體告老還鄉請辭,最後著書立傳把你寫成窮兵默武的昏君。」

  劉徹眼角一抽,腦子裡都有畫面了。

  他深吸一口氣,依亨堅持招攬,相信向遠和別的本心道門人不同,心繫天下蒼生之輩,有大善大德,又是自家師兄,值得信任。

  最主要的一點,向遠今年還沒十八,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這種潛力股,現在不拉攏,難道等人家名傳天下了,再上門自取其辱嗎?

  劉徹快人快語,直麼講明心中所想,主打一個真誠。

  張口就是大將軍,把向遠震住了,無語道:「師弟,我湖中人,行軍打仗半點不懂,你若真有心招攬,應該讓我從基層開咨做起,先歷練歷練。」


  「師兄,朝堂上的事兒,你確實不懂。」

  劉徹淡淡回道:「正因為師兄什麼都不懂,才必須當大官,下面人辦事都是真刀真槍,做不好,連個擋災的都沒有。上面人就不一樣了,下面人會巴結你、奉承你、為你出主意,事情辦砸了還能怪罪到下面。」

  原來這就是朝堂,聽起來好不對,這是我能聽得嗎?

  向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自家師兄弟,我為楚人這種話就不糊弄你了,畢竟我拜師本心道,算北齊修土。只能說,師弟你來晚了,我被神都蕭氏招婿,和蕭家一位公主有了婚約。」

  膨!

  話音落下,劉徹拍桌而起,怒目圓睜。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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