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2章 肖勉有功，功在黨國！
第1812章 肖勉有功，功在黨國！
解元橋。
一處尋常的民居。
這是程千帆暗中設置的電台安全屋。
他先向『農夫』同志處去電，匯報了破獲『章魚行動』相關情報。
隨後，又去了一份電報去重慶羅家灣十九號戴老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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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程千帆將電台藏匿穩妥，關門上鎖，悄悄離開。
……
亞東會館。
「沒有什麼異常吧？」程千帆問張萍。
「沒有。」張萍說道，「臨睡覺前，我出去要了份小西點。」
程千帆點點頭，睡前喜歡吃點西點，這是他特意示外的習慣。
「你昨天白天才拜會了大泉崇哉，今天晚上大泉崇哉就出事了，這會不會引來敵人的注意？」張萍問道。
「引來注意是肯定的。」程千帆說道，「大泉崇哉出事日本人必然會深挖調查，任何曾經接觸過大泉崇哉的人，都會進入到他們的視線。」
他對張萍說道，「即便是明日，或者過幾日再動手，我和劉霞去見過大泉崇哉，這都會進入到敵人的視線。」
「不過，只是進入到他們的視線而已。」程千帆說道，「我仔細思考過，我身上並沒有什麼疑點，畢竟我們是去送外交部贈與『友邦貴賓』的年禮，這件事本身並無什麼問題。」
張萍點點頭。
「我上午離開南京後，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該出去打牌就打牌，該出去吃茶逛街就去，一切如常。」程千帆說道。
「好，我知道了。」張萍點點頭。
「馬本澤會帶幾個人留在南京。」程千帆說道，「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就讓馬本澤拿我的名片去見劉霞，你和黎太太也是牌搭子，有事情請她幫忙，黎明篆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好，我記住了。」張萍點點頭。
……
桂林，八辦。
魯文化來到『農夫』同志辦公室門口，卻是有些猶豫，『農夫』同志通宵達旦的工作，剛剛休息沒多久。
也就在這個時候，裡面傳來了『農夫』同志的聲音，「是文化同志嗎，進來吧。」
「『農夫』同志，『火苗』急電。」魯文化進門，關好門，來到臥室，將電報遞給『農夫』同志。
『農夫』同志仔細閱讀電文，他的表情逐漸嚴肅。
放下手中的電文，『農夫』同志快速手寫一份電報稿，「即刻發往『翔舞』同志處。」
「明白。」
待魯文化離開後，『農夫』同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交給『火苗』的這個任務，可以說是非常困難的，幾乎可以用毫無頭緒來形容，卻是沒想到『火苗』完成的如此出色。
「好小子！」『農夫』同志高興的搓了搓手。
……
重慶。
羅家灣十九號。
齊伍將剛剛收到的密電譯出，他臉色大變。
「備車！」齊伍將電報紙仔細折迭好，放進公文包，又將公文包的按扣扣好，這才放心，拉開門，說道，「去戴公館。」
「是！」
……
戴公館。
書房。
齊伍很快就見到了戴春風。
看著戴春風還穿著中山裝，他便知道戴春風竟是還未洗漱休息。
「局座，當注意身體啊。」齊伍說道。
「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各種事情紛至沓來，一股腦朝著腦子裡鑽。」戴春風說道，他看了齊伍一眼，「說吧，是不是又有什麼不好的消息了。」
「是『肖勉』來電。」齊伍說道。
「那看來應該是喜訊咯。」戴春風微微頷首，說道。
齊伍也笑了，他從公文包中取出電報紙，雙手遞給戴春風。
……
「好，好，好！」戴春風揮舞著電報紙，神情雀躍，「好極！」
他看著齊伍說道，「肖勉有功，功在黨國，功在民族！」
「我們這邊剛剛通知了『乞巧花』，令她想辦法搞清楚日偽的『章魚』計劃的情況，卻是沒想到肖勉那邊就來了這麼大的驚喜啊。」齊伍說道。
「確實是驚喜。」戴春風點點頭。
他本來也打算同時給程千帆去電，令程千帆設法打探敵人的『章魚』計劃的情況的，不過，這個時候程千帆剛剛從紅黨的手裡僥倖脫免，故而他將此事只交給了『乞巧花』。
卻是沒想到『乞巧花』那邊還未有進展和反饋，程千帆這邊竟是直接破獲了敵人的『章魚』計劃。
「此事事關重大，我天亮以後就去覲見校長。」戴春風看了看座鐘的時間，說道。
說著，他來回踱步。
齊伍沒有說話，而是取出鋼筆和紙張，準備記錄。
「這個大泉崇哉非常重要，去電南京站……」戴春風說著，卻是停頓了一下，罵了句，「這小子把盧興戈弄去南京，還搞了個特勤處南京站，要不要在北平，在天津也搞個特情處的分站？」
「想來應該是因為肖勉經常要往來南京與上海之間，工作需要。」齊伍笑了笑說道。
他自是看得出來戴春風實際上並未生氣，蓋因為程千帆本就沒有隱瞞這個所謂的特勤處南京站的存在，此前程千帆從臨澧班要了兩個電報員，就是充實去了南京方面，只此一點，局座對於程千帆就非常放心。
「那小子都是你慣出來的。」戴春風沒好氣說道。
「是，都怪我。」齊伍笑了說道。
……
「去電特情處南京站盧興戈。」戴春風說道，他搖搖頭，還是覺得特情處南京站這個名字實在是有些拗口，「大泉崇哉這個人非常重要，一定要確保此人的安全，絕對不能讓大泉崇哉再落入日本人的手裡。」
「另，讓盧興戈不惜一切代價將大泉崇哉送出南京，護送大泉崇哉來渝。」戴春風說道。
「還有，電報中所提及的那個美鈔雕版，一定要保護好，與大泉崇哉一起……」說到這裡，戴春風停頓了一下，「不，讓盧興戈那邊兵分兩路，一路護送大泉崇哉來渝，另一路護送雕版來渝，兩路人馬經不同路線來渝。」
「明白。」齊伍點點頭，「我隨後就去電盧興戈處。」
他看著戴春風說道，「局座，不過，在我看來，盧興戈所部將面臨極為嚴峻的形勢，他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自保。」
「去電秦文明、邵振奎。」戴春風，「讓南京區不惜一切代價支援盧興戈……不，是支援特情處南京站，一定要確保大泉崇哉和雕版安全運出。」
「局座，特情處和其他兄弟單位此前從未有過橫向聯繫。」齊伍想了想，還是提醒說道。
他想要提醒戴春風，肖勉的特情處從來都是，絕不與其他兄弟單位發生橫向聯繫，這也正是特情處這幾年能夠在敵後得以保全的重要原因之一。
「事急從權，顧不了那麼多了。」戴春風搖搖頭說道。
程千帆那小子搞出來的這個特情處南京站，只有盧興戈見過程千帆的真面目，其他人應該只見過肖勉。
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戴春風才會下此狠心，不然的話，他輕易不會讓『青鳥』處於險境的。
「那小子還是很聰明的，肖勉這個身份很好。」戴春風說道。
「明白了。」齊伍點點頭。
他快速書寫，然後將擬定好的兩份電報稿拿給戴春風審閱。
「局座，請過目。」齊伍說道。
……
戴春風接過電報稿，仔細看了看，微微頷首。
「發報吧。」戴春風說道。
就在齊伍要離開的時候，戴春風忽而又叫住了齊伍，「等一下。」
「去電『霜白』，告知『乞巧花』，『章魚』計劃相關任務即刻取消。」戴春風說道，「另外，嚴令『乞巧花』小組不可再調查『章魚』行動相關。」
「明白。」齊伍快速記錄，說道。
……
上午。
劉霞手中拎著油紙包裹的鍋貼，打開辦公室的門。
給自己沏了杯茶，這才大快朵頤。
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劉秘書也就沒有了淑女的吃相，怎麼舒爽怎麼來。
今天是除夕了。
汪氏政權標榜中華正統，因而將除夕、春節、端午、中秋節等節日列為法定假日。
因而今天實際上是放假的。
不過，楚銘宇為了展示竭誠為國工作之姿態，主動來上半天班，楚部長都來了，這就導致了外交部很多工作人員都不得不欣然加班半天。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劉霞拿起電話話筒。
電話是亞洲司打來的，匯報『中日文化同源』的慶祝準備事宜。
「這件事楚部長親自指示，就是汪先生那邊也很重視。」劉霞冷冷說道，「如果出了差池，別說楚部長了，我第一個就不饒你。」
訓斥了亞洲司那邊的一個副司長，劉霞掛掉了電話，搖了搖頭。
在日方的授意下，政府試圖將春節與日本「紀元節」（二月十一日，紀念神武天皇即位）結合宣傳，強調「中日文化同源」，但民眾普遍抵制。
亞洲司那邊就在匯報說，南京市民反應激烈，對於『中日文化同源』的活動甚至是極度反感和抵制。
其中對於政府要求節日期間必須同時懸掛「國旗」和日本國旗，更是非常反感。
……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又響起。
劉霞拿起電話。
「是頤和路外交部劉霞劉秘書的辦公室嗎？」
「我是劉霞。」劉霞說道。
「劉小姐上午好，我是湘雲書局的柴熠烯啊。」柴熠烯熱情說道。
「柴小姐找我有事？」劉霞問道。
「劉小姐，你上次讓我們留意的周先生的《此恨綿綿無絕期》到貨了。」柴熠烯說道，「今天是除夕，我們書局還特意做了書籤相贈。」
「曉得嘞。」劉霞說道，「我今天中午下班後過去。」
「好的呢。」柴熠烯微笑說道，「劉小姐您忙。」
掛掉電話，劉霞露出思索和凝重之色。
『此恨綿綿無絕期』是暗語，說明有十萬火急之事，需要即刻見面。
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讓『霜白』發出了如此緊急暗語。
不過，劉霞很熟悉楚銘宇的工作和生活習慣，她知道楚銘宇一會一定會喊她過去，過問一下工作情況和假日值班安排。
所以，她現在雖然心中焦急，卻是不能離開走開的。
唯一值得寬慰的是，這個『此恨綿綿無絕期』的緊急暗語，雖然是『十萬火急』『請求見面』的意思，但是，卻也並非是『事急、即刻撤離』的暗語，說明最起碼不是天塌地陷的緊急情況。
也就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又響起。
劉霞拿起電話。
「來我辦公室一趟。」楚銘宇在電話那頭說道。
「好的，部長。」
……
劉霞來到了部長辦公室。
她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還有其他人在楚銘宇的辦公室。
最令她驚訝的是這三個人中，有一個人是身著日軍軍裝的，並且從肩章領章可見此人赫然是少佐軍銜。
「部長，您叫我。」劉霞說道。
「中日文化同源的慶祝活動準備的怎麼樣了？」楚銘宇問道。
今天是一月二十六日，是除夕，下個月的十一號就是日本的『紀元節』，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時間緊迫，南京城一定要營造出節日氣氛，新政權國都南京和日本的國都東京要一起共同慶祝節日，為中日友好歡呼慶祝。
「方才亞洲司的候副司長說，已經在有條不紊的籌備中了。」劉霞說道，「請部長放心。」
楚銘宇微微頷首。
這個時候，那個身穿軍裝的日軍少佐輕輕咳嗽了一聲。
楚銘宇眉頭微微皺起，不滿的看了日軍少佐一眼。
他又詢問了劉霞幾個工作事項相關問題，這才對劉霞說道，「劉秘書，南京特高課的人有些事情要問你。」
劉霞的心中咯噔一下，很是一沉，面色上則是平淡，只是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點點頭說道，「是，部長，只是不知道他們要問些什麼。」
「他們問什麼，你如實回答就是了。」楚銘宇說道，說著，他看了日軍少佐一眼，說道，「我看，就在這裡問話吧。」
日軍少佐眉頭皺起，似乎不太滿意，但是，在楚銘宇的目光下，最終還是點點頭，「既然楚部長都這麼說了，自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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