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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9章 『農夫』同志,你的人被我們綁票了!

  第1799章 『農夫』同志,你的人被我們綁票了!

  簡單用罷晚飯後,何關與谷保國單獨說話。

  對於老上級谷保國,何關非常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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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也聊起了楚奕同志。

  當年正是楚奕同志帶人送何關與妻子黃小蘭,以及秦迪同志到青浦抗日游擊隊的。

  「老楚要是還活著,看到你現在這麼出息,一定會高興的嚷嚷著喝兩盅的。」谷保國嘆口氣說道。

  上海青東工委民運部部長楚奕同志,在一年前就犧牲了。

  因為叛徒的出賣,楚奕被捕,受盡酷刑,雙手雙腳被砍斷,依然破口大罵敵人。

  敵人不僅僅殘忍殺害了楚奕同志,還把烈士的屍骸餵了軍犬,可謂是喪盡天良。

  ……

  「我現在看到你,就想起了秦迪。」谷保國面色悲傷說道。

  秦迪的犧牲,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苦,他是一步步的看著這位年輕熱血的同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秦迪英年犧牲,每每憶及,都不禁扼腕嘆息。

  聽到谷保國提及秦迪,何關也是悲傷嘆息。

  秦迪同志犧牲後,《新華日報》曾經有一篇文章《媽媽》,講述的就是秦迪同志的故事,讀著無不痛惜流淚。

  「我聽說你們抓住了法租界的那個程千帆?」谷保國問道。

  「對。」何關點點頭,「程千帆是汪偽政權的將銜參議,是汪偽南京方面派到蔡政澤所部的特派員,這次蔡團起義,摟草打兔子,順手把包括程千帆在內的幾個所謂的特派員都一鍋端了。」

  「這個程千帆可是鐵桿漢奸,我聽說就是汪填海那個大漢奸都誇過他。」谷保國說道,「打算怎麼處置這個程千帆?」

  ……

  聽到谷保國問起這件事,何關心中一動,便壓低聲音將程千帆願意『花錢買命』的事情告訴了谷保國。

  「著啊。」谷保國一拍大腿,眼珠子都仿若在發光,「這可是一隻肥羊啊。」

  然後他就看到何關面色古怪的看著他。

  「我們有俘虜政策,不會殺他的,他難道不知道?」谷保國清了清嗓子,問道。

  「怎麼會不知道,我故意嚇唬他,說要斃了他,他還一直嚷嚷著說自己是俘虜,我們要優待俘虜呢。」何關撇撇嘴,說道。

  「不過,這傢伙在投靠汪填海之前就極度仇視紅色,殺害過我們的同志。」

  「投靠汪填海、日本人之後,更是變本加厲,無惡不作,是犯下血債的鐵桿漢奸,我說我們對他這種鐵桿漢奸是不會姑息的。」何關笑了說道,「這傢伙是怕死的,生死間的大恐怖,他直接嚇壞了。」


  說著,他又說了程千帆知道自己要被槍斃,甚至嚇得尿了褲子的事情。

  ……

  「慫包,漢奸都是慫包。」谷保國冷笑一聲說道,這種人他見了多了,游擊隊此前也抓過新亞和平促進會的一個鐵桿漢奸,那人一被押解到他面前,就下跪求饒,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戰士們痛恨那個混蛋,喊打喊殺,那傢伙直接嚇暈過去,也是尿了褲子的。

  「慫包好啊。」谷保國看著何關,「阿關,這可是一隻肥羊,既然他願意花錢買命,那我們……」

  「老隊長,這可不是花錢買命,他程千帆說了,是他資源捐助抗日的。」何關趕緊糾正說道。

  「對對對,對對對!」谷保國直點頭,「是自願捐助抗日的。」

  「這件事我和陳指導員聊過。」何關說道,「現在的問題是,這種事並沒有先例,我們是抗日隊伍,又不是綁票的響馬,這……」

  「做事情不要這麼古板麼。」谷保國立刻說道,「不是說了麼,那是程千帆這個鐵桿漢奸良心發現,自願捐助贖罪的。」

  兩人嘀嘀咕咕好半天,想到可能獲得的諸如槍枝彈藥、糧食藥品布匹等『捐助』,不禁眉飛色舞。

  只是到最後,只化作一聲嘆息,這件事他們做不得主,一切得聽上級領導的。

  「穆開淮同志會連夜趕回上海,向易軍同志匯報此事,並且電告茅山,請梅嶺司令定奪。」何關說道。

  ……

  一天後的半夜。

  西愛咸斯路。

  「一路上可還安全?」易軍同志問道。

  「日軍士兵有偽軍和漢奸特務的配合,大肆搜捕。」穆開淮說道,「若非我熟悉路徑,提前避開,弄不好真的會出事。」

  有好幾次,他幾乎是和敵人擦肩而過,甚至在路上還避無可避,遇到新亞和平促進會的手槍隊盤問,好在他臨危不亂,並且準備充分,安全矇混過關。

  易軍同志看著風塵僕僕的穆開淮,聽了他的匯報。

  對於蔡政澤所部成功舉旗反正,他非常高興,蔡團起義,這等於直接在敵人對青浦一帶的掃蕩打開了一個缺口,對於此次反掃蕩的勝利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並且,對於滬上一帶的新四軍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成建制的促成偽軍起義,這對於整個江浙滬的抗戰形勢都是有著積極意義的。

  ……

  「你們抓到了程千帆?」易軍同志驚訝不已問道。

  「是的,包括程千帆在內,汪偽政權派往蔡團的四個特派員都被一網打盡。」穆開淮說道。


  他向易軍同志匯報了程千帆害怕被審判處決,嚇得要死,願意『花錢買命』之事。

  「亂彈琴!」易軍同志搖頭說道,「我們是紅色抗日武裝,不是山大王綁肉票。」

  「同志啊,這種思想要不得啊。」易軍同志說道,「下次見到黃中原同志和陳克文同志,我一定要嚴厲批評他們。」

  「尤其是陳克文同志,黃中原同志是連長,不懂鄭智,陳克文同志是政工人員,他怎麼能有這種想法?」易軍同志擺擺手,說道。

  ……

  穆開淮頓時緊張,想要解釋一番,卻是看到易軍同志雖然語氣很重,但是,嘴角帶著笑意,心中鬆了一口氣。

  似乎……易軍同志並不像是他話里所說的那般生氣。

  「黃中原同志和谷保國同志也是出於提升部隊的裝備、補給考慮。」穆開淮說道,「這不是我們逼迫的,是程千帆願意贖罪,自甘捐助抗日。」

  「真的是他自己甘願捐助的。」穆開淮『唯恐易軍同志不相信』,連忙說道,「真的,他是心甘情願的,不讓他捐助,他還會翻臉呢。」

  然後,他就被易軍同志瞪了一眼,不敢再說話了。

  ……

  「那個程千帆真的說了,槍枝彈藥,布匹藥品,糧食都,都可以……」易軍同志沉默了好一會,忽而起身,踱步,看著穆開淮,說道,「……捐助。」

  「對對對。」穆開淮直點頭,「長短槍,歪把子輕機槍,擲彈筒,糧食,布匹,藥品,只要我們開出清單,他程千帆都,都願意捐助。」

  他看著易軍同志,看到自己嘴巴里每吐出一樣東西,易軍同志的眼睛就亮了三分,他的心中就愈發有了譜。

  易軍同志也不是不知道變通的『老頑固』嘛。

  「甚至只要我們開口,那程千帆為了保命,估摸著連九二式步兵炮都能搞來。」穆開淮說道。

  「行了,別吹了。」易軍同志橫了穆開淮一眼,「他程千帆是神仙啊,能變出九二式步兵炮。」

  那玩意就連日軍甲種部隊都當做寶貝,每一門炮都記錄在案,由炮隊嚴密看管,程千帆是有錢有能耐,他也變不出九二式步兵炮。

  穆開淮訕訕一笑,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牛皮吹大了。

  ……

  「電台有麼?」易軍同志忽而緩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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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台?」穆開淮一愣,然後下意識的點點頭,不確定的口吻說道,「應該,應該也有的吧。」


  「好了,這件事我會向茅山方面匯報的。」易軍同志點點頭,「至於如何處置程千帆,一切請茅山定奪。」

  他看了穆開淮一眼,「蔡團與谷保國游擊隊方面,一定要做好隱蔽工作,這一次猶如在日寇的身上捅了一刀,現在日本人一定瘋了一樣到處搜索,務必做好隱蔽清野工作。」

  「明白。」穆開淮點點頭,「谷隊長對青浦一帶的地形非常熟悉,有游擊隊的同志帶領,敵人短時間內是搜不到的。」

  易軍同志點了點頭。

  ……

  上午八點一刻。

  桂林。

  八路軍辦事處。

  魯文化同志敲開了『農夫』同志臥室的門。

  「『農夫』同志。」魯文化將一份電文遞上,「茅山梅嶺同志急電。」

  「噢?」『農夫』同志有些驚訝,「梅嶺同志?可是茅山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梅嶺同志極少來電,若有來電,必然是大事情。

  「是有變故。」魯文化的表情有些古怪,「梅嶺同志說,他們抓了我們的人,要我們付贖金。」

  「贖金?」『農夫』同志面露不解之色,然後低頭看,他臉上的表情也是連連變化,猶如開了染坊一般。

  ……

  「『火苗』被他們俘虜了……」『農夫』同志哭笑不得,輸得。

  「江抗的同志說,程千帆被抓後,害怕被槍斃,嚇壞了,願意花錢贖命。」魯文化說道。

  『農夫』同志沉默了,電報里有一句話『驚恐萬分,甚有嚇尿之舉』,還有一句話『這位同志不容易』。

  「『火苗』同志太不容易了。」魯文化低聲說道。

  「是啊,我們隱蔽戰線的同志,不僅僅要在極其危險的環境下和敵人鬥智鬥勇,還要面臨諸多誤解和痛恨。」『農夫』同志嘆了口氣,「甚至,還不得不作踐自己。」

  魯文化也是鼻頭一酸,是啊,『作踐自己』,這句話讓他心中也是頗不好受。

  他想了想說道,「即便如此,想必當時『火苗』同志見到自己的同志,哪怕是他竟遭遇如此羞辱,也是內心歡喜的。」

  『農夫』同志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

  ……

  「『火苗』同志如此作踐自己,應該也是為了更好的表現出自己貪生怕死,被嚇壞了,這樣的話,他不顧一切的要求生也就更加順理成章。」魯文化說道,「即便是後來敵人知道他『花錢買命』,也有了解釋和說辭。」


  他對『農夫』同志說道,「『火苗』同志這次被我們自己人俘虜,屬於突然情況,他的身份特殊,是必然要回上海的,而被贖回,則是唯一的『活路』。」

  「我明白,你說的我都知道。」『農夫』同志點點頭,「『火苗』的身份特殊,極為隱秘,這就導致了無法和上海的同志發生聯繫和溝通,這才導致了這一連串的事情。」

  他將手中的電報紙放下,搖了搖頭。

  幸虧出於溝通聯繫的需要,經『翔舞』同志特批,去年密電茅山的梅嶺同志,知會了『火苗』同志的身份,不然的話,程千帆那小傢伙被江抗俘虜,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這邊還被蒙在鼓裡呢。

  「目前來看,同意江抗那邊提出來的讓程千帆『花錢贖罪』,是唯一的解決辦法。」魯文化說道。

  說著他笑道,「新四軍的同志鬥爭環境無比艱苦,我估摸著江抗的同志現在正磨刀霍霍,要狠狠地宰『火苗』同志這一隻肥羊呢。」

  ……

  「回電茅山梅嶺同志,我原則上同意他們的安排。」『農夫』同志沉吟說道,「請梅嶺同志轉告江抗的同志,難得的宰肥羊的機會,讓他們大膽一些,不要一個個都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明白。」魯文化點點頭,想到『農夫』同志這話里的揶揄,他也是忍不住笑了,「也是,『火苗』同志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可不能白白受罪。」

  『農夫』同志搖搖頭,說道,「讓江抗的同志注意俘虜政策,既然人家都甘願捐助抗日了,就不要好生對人家。」

  「明白。」魯文化點點頭,他知道,這是『農夫』同志心疼『火苗』同志了。

  「這樣會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魯文化問道。

  「『火苗』同志現在的肥羊,對大肥羊好一些,也是應該的。」『農夫』同志說道。

  「明白了。」

  「罷了。」『農夫』同志卻又忽而搖搖頭,「把那句話去掉吧。」

  這等事情,一旦他這邊有了『指示』,正所謂雁過留聲,雖然不能說敵人會不會懷疑什麼,但是,不做總歸更安全。

  反而不做任何指示,就讓江抗的同志按照他們的想法去施為,最自然。

  「是!」魯文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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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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