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原來如此

  第二天，楚洋他們早早的起床了。強子依舊和三藏哥去了小兵哥那裡。

  楚洋他們三個來到了五哥這裡，五哥沒有在，不過高亮在。剛進門，高亮就開口了，「小伙子們，可以麼！追著金鵬跑一道街！」

  「衝動，太衝動了。」紅髮說道，「亮哥別笑話我們了。」

  「沒有，我說的實話。」高亮笑道，「不過麼，昨天那五條項鍊，是不是打個欠條啊？」高亮邊說邊從桌子裡掏出來了紙和筆。

  「不會，亮哥！」楚洋誇張的怪叫一聲說道，「你不是自己說的要全部負責麼。」

  「我是說過啊，我知道你們現在沒現金，所以只是給你們墊付而已」高亮奸笑道。

  「...」楚洋很是無奈，「那得多少錢啊，不是要我們命麼！」

  「行了，逗你們玩呢！」高亮樂了，「你們不好奇麼？為啥跟著你們去那買，而且那個人我還認識？」

  在看到楚洋他們滿臉求知的表情時候，高亮說道，「那個女孩的哥哥，以前是跟著我一起混的，他們本來都是無父無母的，可惜她哥哥出事了。我平常會給他妹妹也就是小倩一點錢，可是她總是不要，只是偶爾會拿一次。後來我知道她在那個珠寶行上班的，工資靠的就是提成，所以我經常會領著人去她那裡買項鍊，就這樣她有時候也不賣給我。她太強了，她說她要獨立，不需要別人的施捨。可是怎麼也是我哥們的妹妹，我沒有能力救他哥哥，可是我還是希望她過上好日子的。」

  「她太恨她哥哥了，恨她哥哥走的時候沒有告訴她，恨她哥哥對她太好了，她更恨自己。他哥哥學習很好，不過為了讓小倩好好上學，他哥就退學了，後來她哥哥找到了我，說是想賺錢，幹什麼都可以，正好那時間我也缺人，所以就用了，如果當時我知道他是需要錢上學，我肯定會幫助也會讓他們兄妹都去學校的，可惜，當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哥哥出事了，癌症晚期！」高亮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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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生命再強大，在病魔的威力下也顯得很弱小，那麼強壯的男人，說沒有就沒有了。她哥哥原來是想在他最後的日子裡，賣命賺錢，然後把錢都攢了下來，讓她好好上學然後幸福的過一輩子！」高亮說道。

  「你們知道嗎？當時我的心裡多難受嗎？你們見過多少兄妹之間的這種感情？他走的時候，我居然哭了，你們知道嗎？我不是因為他的死而哭，我是因為他的付出而哭。很好笑？」高亮自嘲了一下。

  楚洋其實能看出來，高亮是一個重感情的真漢子，楚洋何嘗又不是，所以楚洋心裡堵得慌了。

  高亮接著說道，「當時你們知道他躺在病床上跟我說什麼嗎？人這一輩子本來就是一直在付出，有的是為了金錢而付出，有的是為了愛情而付出，有的是為了權利而付出，我沒有那麼多的能力付出，我只想把我的所有都付出，給我的妹妹，只要她幸福了，快樂了，我也不枉這輩子當她哥哥一場了。可是他走了，他走的出乎意料了，留了下還一個人傻傻上學的妹妹。其實我真的很想揍他，因為對她妹妹而言，他一輩子能保護著她，能夠好好的活著，才是他最大的幸福！」

  「小倩，多麼堅強的女孩，她也承受不了他哥哥的突然離去。」所以大學沒上完直接就退學了。我勸過她，你哥哥拼命的掙錢，不捨得自己看病，就是為了讓你能夠安心學習，不需要你為柴米油鹽醬醋茶操心。你們知道小倩說什麼嗎？小倩說，他的哥哥太偉大了，這偉大的愛，她一個人享受不起，所以把他哥哥留下的幾十萬，全部捐了出去。現在她自己邊上班邊讀書，聽說現在考上研究生了，我也只是一個大老粗，所以平常會讓燕子去陪陪她，或者給她送點東西。」

  待高亮說完的時候，楚洋明白了，為什麼昨天，高亮會帶著他們買項鍊，為什麼掏錢那麼利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付出，而我的付出是了誰呢？楚洋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真的是為了自己父母嗎？楚洋不確定，因為自己很久沒有給父母打過電話了，楚洋不得不承認，自己很自私，自私的活著，卻又看不到爸媽為自己的付出。

  他們的兄弟幾個的心情都不好，可能都在思考高亮所說的事情，所說的付出。高亮看著楚洋他們抽著煙陷入了沉默，「你們是不是都在想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在付出？自己又到底想得到什麼對？」

  「是啊，亮哥，你給我們說說。」楚洋問道。

  「其實有時候你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地位，金錢，你不會特別高興，往往最快樂幸福的是你在追求這個東西，地位，金錢的時候。現在的人們不知道自己在付出什麼，甚至有人不知道為什麼而活，比如我現在，雖然我也快三十了，但是我時常思考，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為什麼而活，何況你們。但是我想每個父母都在默默的付出，只是單純的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幸福著過一輩子。！」

  楚洋很內疚，搜索了一下腦袋的記憶，並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楚洋想到了他的父母，家中的父母是否老了許多？是否掛念著自己？其實楚洋明白，高洋是在告訴自己，「出來混，為的是什麼！自己付出了鮮血和勇氣到底為的是什麼？」其實這個時候的楚洋想到了一首歌，楚洋想到了那句歌詞，「希望所有好朋友，都能站起來。」

  「那四哥呢？」正在楚洋他們陷入沉默的時候，紅髮問道，「四哥和五哥是不是以前名揚臨安的十大兄弟裡面的？四爺？五爺？」

  「現在你叫他四哥就可以了。」高亮說道，「每個人在道上混的久了，難免會有些想法，所以現在四哥只想平靜的過著普通人的日子，你看見他住的地方沒有？破破爛爛的對？其實他身價上千萬，你們信嗎？」

  「他們為什麼退出江湖啊？」楚洋問道「他們都沒有退出，只是不怎麼露面了。臨安太亂了，問題太多了，所以在高處站的久了，難免會群起而圍之。他們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法，兄弟們都有錢了，有地位了，還一直混著幹嘛？」高亮說道。

  「那你混是為了什麼？」楚洋問。

  「其實我的錢早就賺夠了，只是我不能退出，因為五哥的很多生意還得我幫忙打理，我自己的生意也得打理，我手下的一幫兄弟們都得吃飯。」高亮無奈道，「長江後lang推前lang，前lang死在沙灘上，江湖永遠不缺乏後起之秀，所以你們這幫孩子是我們培養的對象，將來接住我們的位置，執行我們的責任，然後你們繼續培養你們的下一波人，雖然有些自私。希望你們都能理解。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混下去，趁著現在也可以退出。」高亮說道。

  「那為什麼要選我們呢？」楚洋疑惑道。

  「第一有東強叔叔的這一層關係，第二，你們都有這個想混社會的想法。第三，你們兄弟之間關係好，將來出現因為利益分配不均起內訌的機率小。第四，你們年紀小，下手狠，有培養價值。第五，你們表面再兇狠，內心都有一顆善良的心。我非常理解你們。因為年輕的時候我也有一幫兄弟。誰沒年輕過？」

  今天高亮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楚洋終於明白了，「我說怎麼這些日子跟活在夢中一樣！」

  「你們真的很幸運！」高亮說道，「你知道不知道，無權無勢無錢的人出來混什麼結果？你們肯定不知道，如果運氣好，狠勁足，倒也能混的風生水起，如果載了，那就是真載了，一輩子也起不來了。」

  聽完高亮說完這些，楚洋想起來，上初中的時候，一個遠方的表哥，他高中畢業出去混社會，不知道怎麼惹著誰了，一次晚上在路上，被挑了手筋和腳筋，現在根本不能做體力活，到現在警察也沒抓住那些人，表哥本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幹的。

  「行了！該說的我也說了，日後我會跟你們講很多道上混要注意的。比如阿洋你那個紋身其實有個說法，命不硬，背不起關公。不過九爺說了，跟你算過卦，你可以背，但是以後還要經歷很多風雨苦難，希望你可以熬過來。如果熬過來，那麼你是人上人，熬不過來，你的命就沒了。不過現在唯一的好處是，你可以退出，如果你退出了，不在道上混了，關公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壓力。因為關公本來就是講究，忠義仁勇。所以你自己可以慢慢考慮。」

  「我說你怎麼讓我紋關公，我剛開始都不知道紋關公什麼意思！我本來想在胸前紋狼頭呢，不過看大街上紋的人太多了，我還真不知道紋什麼，索性就聽你的了，還有我這個人迷信，既然命運捉弄我，背起了關公，我就是拼了也要保住自己的命。」楚洋無所謂的說道。不過心裡還是有絲害怕，默默的祈禱著，希望可以背住。

  「今天我跟你們說的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們，做任何事情，決定之前，要想好，別衝動，做完某件事之後要捫心自問，我不後悔。」

  高亮說了這麼多也口渴了，喝了口水笑道，「好了，兄弟們，整理下你們的心情，等會我帶你什麼收帳！」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