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對
第19章 一對
雲水苓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蕭長胤,繼續說道,「不知太子殿下可記得我?」
和雲昭隨意的自稱不同,雲水苓是不知道該怎麼在蕭長胤面前自稱。
若還說是臣女,她擔心雲昭又過來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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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民女,她心裡也不痛快。
蕭長胤沒什麼表情,目光淡淡的看著雲水苓。
雲昭瞧著挑了挑眉,準備起身離開。
要是蕭長胤將人迎進東宮,雖然她是會覺得隔應,不過想來她絕對不是最覺得隔應的那個。
她剛站直身子,袖子就被拉住。
她低著頭看了一眼拉住她袖子的手,又看了一眼手的主人。
眼中疑惑,不明白他這是做什麼。
「等一會。」
「什麼?」
「待會孤陪你四處走走。」
雲昭只能先坐下,感受到雲水苓投過來試探的目光,很覺得不耐煩。
蕭長胤終於看向雲水苓,「雲奕的女兒,孤記得。」
聽到蕭長胤提到父親,雲水苓臉色扭曲了一瞬。
她到現在都不明白,這位太子為何忽然改變了計劃,分明先前商量好了,讓她的父親做雲國的皇帝,自此雲國定歸順於北蕭。
難道是為了雲昭?
雲水苓遲疑了下,頓時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簡直是瘋了。
要真是為了雲昭,這個男人就不會帶著將士踏破雲國的城門了。
「原來殿下還記得。」說著,雲水苓的語氣不自覺的帶上的幽怨的意味。
她望著蕭長胤,雙眸含淚一般,又不忘在此之前先用這雙眸子看上鄭越一眼。
果然,鄭越被她這一眼看得一顆心都懸了起來,眼中也流露出擔憂的情緒。
雲水苓篤定,鄭越此時會答應她提出來的大半請求
不過……這還不夠。
她沾沾自喜的將目光轉回來,太過容易就得到的,她雖然得意,卻也覺得無趣。
「父親生前最是疼我,殿下若是覺得……」
雲水苓的話沒說完,就斷在了蕭長胤的冷視中。
她心裡一驚,緩和了下準備繼續說下去。
不管怎麼說,她要讓這位太子心裡清楚,他對不起她。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她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處境。
要是從對不起到憐惜再到憐愛,那便最好了。
不過雲水苓對後面的憐愛沒報多大希望,她當初是看著雲昭和這個男人如何情深。
到頭來也不過是場笑話。
想到這,她還輕蔑的給了雲昭一個眼神。
雲昭不知道雲水苓心裡各種複雜的心思,她只想離開這裡。
這小小的亭子,站著這麼多人。
而且幾乎都是她看了都要給一腳的人。
她能忍住沒出聲譏諷已經是極大的不容易了。
「罪臣之女,如何敢現身北蕭?」
蕭長胤對著亭子外抬了下手中的摺扇。
亭子外站著的樊舟嘿嘿一笑,迅速走到雲水苓面前。
「雲姑娘,得罪了。」
鄭越身體比腦中想的還要快,連忙擋在了雲水苓的面前。不過他並不能擋住樊舟,樊舟輕而易舉的伸出手拎著他的衣襟,準備將人拎起來扔到一邊。
在雲國的時候他看鄭越就不爽了,但鄭越是陛下那派來的,為了殿下他多多少少要忍耐一些。
現在都不共事了,他自然沒這麼多顧忌的。
鄭家有寵冠後宮的鄭妃,樊家也不是好招惹的。
鄭越被拎起來,和鄭妃有四分相似的眉眼滿是驚愕。
很顯然,他沒想到蕭長胤會這麼的不留情面,也沒想到樊舟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在鄭越被拎起來甩出去之前,雲昭出聲,「慢著。」
樊舟乖乖的放下,又迅速幾步到外面站著。
他隨便鬆開了手,鄭越在原地踉蹌了下險些摔倒。
雲水苓也是心有餘悸,她不敢再提及雲國的事情,生怕被蕭長胤滅了口。
「你想留在北蕭,還是回雲國。」雲昭問道。
她並非善心多的沒處用,或是擔心雲水苓在這裡鬧事要害她,所以才提出讓她回雲國。
而是覺得,她會選擇前者。
果然,雲水苓剛聽完幾乎沒有思索的立刻說,「北蕭。」
一個陌生的地方,和生活了十多年的故國。
為了不讓人覺得她的選擇奇怪,雲水苓找補道,「我不想留在傷心地,想換個地方生活。」
傷心地,說的是父親身死的地方,雲國。
雲水苓麼直接說,在場的也不是笨的,都聽出她話里的意思。
蕭長胤一如往常的面無表情,鄭越卻更加的心疼憐惜,而雲昭,則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唱大戲。
就在雲水苓以為她還要多費一番口舌時,雲昭開了口,「既然這樣,你就留在這裡吧。」
雲水苓嚴謹一亮,頗有些激動的走上前要握住雲昭的手。
雲昭將革絲扇掉了個頭,用扇柄的一端抵住了雲水苓伸過來的手。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雲水苓,「還有旁的要說的嗎?」
雲水苓丟了臉面,還能咬著牙在兩人面前行禮,然後低著頭離開。
離開是指離開這個亭子,而不是園子。
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來這裡認識這些人,她不想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等到雲水苓離開,雲昭這才發現蕭長胤放在她袖子上的手一直沒鬆開。
她皺了皺眉,忽然笑了下,「殿下以為我是心善要放過她?」
她唇邊的笑意逐漸加深,兩頰一雙梨渦十分明顯。
「我其實是想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欺負,讓她受盡折磨。」
「現在殿下知道,我是如何惡毒無情了吧?」
在蕭長胤看來,雲昭現在尤其像一隻狡黠的……
小狐狸。
身後的尾巴搖啊搖啊,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露出尾巴一樣。
薄唇微掀,他輕笑一聲,目光悠悠的看著她,「昭昭,你惡毒無情,孤暴戾殘忍,是天生一對。」
雲昭被這話一噎,也不知該怎麼反駁,加上這話還是她挑起來的。
她氣惱的瞪了蕭長胤一眼,站起身甩袖離開。
同樣守在亭子外面的秋月和素昔有些擔心的對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至於雲昭和蕭長胤的這幾句話,只有尤為耳聰目明又靠的近的樊舟聽到。
所以樊舟此時很覺得……牙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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