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血脈

  李煒對花月兒說的考核客人的天地人三個問題特別感興趣,問道:「你不是說來了客人,敬茶、敬酒、敬食時,都有提關於天地人的三個問題麼,那三個問題是什麼,你們怎麼沒有問我?「花月兒笑道:「一則,這三個問題早就失傳了,我們商議了好久,也想不出能考察出你水平的問題,二則,你的才能就連族長也是認可的,所以,就將這個環節忽略了。重點是考察你的品行和定力。」

  李煒說:「真遺憾,我很好奇,你們的祖先會問出什麼樣的問題。」

  花月兒說:「可惜藍諾族沒有自己的文字,否則說不定會有記載。」

  李煒說:「這就是你們開發的民俗項目?也有些太過驚世駭俗了?」

  花月兒嘻嘻笑道:「這個節目可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別人來,想都別想。我知道你知道後,肯定不會來,這才騙你參加民俗節的。怎麼樣,夠刺激。」

  李煒說:「你還別說,將內容適當改一改,還真能成為一個不錯的民俗節目,現在城裡人喜歡新奇,你可以在這裡面做些文章。」

  花月兒說:「這些以後再商量。我們族長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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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煒跟著花月兒來到花家的祖廟前,早有一個老婆婆在哪裡等候,想必就是花月兒的奶奶,族長花司晨了。

  聽花月兒說,這位老婆婆是他的奶奶,今年已經八十九歲了,但看起來面色紅潤,目光銳利,一頭純白如絲的銀髮在腦後挽成一個十分講究的髮髻,昔日的美麗依稀可見。

  「老人家好!」李煒走上前大聲說。

  老人不悅地說:「你不用這麼大聲,我耳朵好著呢。」

  李煒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老人家,九十歲,像您這麼好的身體真是少見。」

  聽李煒說她身體好,老婆婆立即就高興起來,說:「那是當然,現在世道這麼好,我還想再活幾十年呢。」

  花月兒說:「奶奶,我們進去。」

  三人走進祖廟,祖廟正北方掛著一幅宮裝仕女畫像,絲質的圖面已經發黃,可見年代久遠,畫像下供奉著各色水果和麵食鮮花。

  老婆婆在畫像前虔誠地跪下,磕了三個頭,然後上了一柱香。

  接著花月兒和李煒也照樣行過禮,婆婆帶著兩人穿過大殿,來到後殿。

  後殿上有山座石像,落滿了灰塵,因為年代久遠,表面有些剝落,依稀可見全塑的是美麗女人。

  李煒正在欣賞石像,也不知婆婆在一個楹柱上按了什麼機關,大殿中間一坐石像緩緩轉身,露出身後大約一米五左右高的一個石門。


  婆婆帶著兩人走進石門,可能這座祖廟是依山而建,裡邊是一個人工鑿成的石室,很少,只有十七八平米見方。

  室中別無他物,正中是一個石台,石台上有一隻石盒,上面落了厚厚一層灰塵。

  婆婆說:「我是第二次走進這間石室,第一次是五十多年前,我接任族長的時候,那年我才四十三歲。」

  婆婆小心地用衣袖拂去石盒上的灰塵,李煒這才發現,石盒並非普通石材,而是上好玉石,隱隱泛著青光。

  婆婆恭恭敬敬地打開玉盒,立即有一種清涼之氣布滿石室,李煒大感驚奇,抬眼望去,只見玉盒內,在暗黃色的錦墊上,放著一枚彈子大小的小球,也不知道是什麼質地,裡邊好像有什麼物質在流動,微微泛著青光,這就是傳說中能辨忠奸的寶珠?

  婆婆從懷中取出一副手套戴上,這才小心翼翼地從玉盒中取出寶珠,突然跪倒在李煒面前,雙手托起寶珠說:「藍諾後人花司晨,奉先祖之命,將寶珠玲瓏奉上,請李大人笑納。」

  李煒嚇了一大跳,忙雙手扶著老婆婆說:「老人家快快請起,不要這樣。」

  老婆婆長跪不起,再次說道:「花司晨,奉先祖之命,將寶珠玲瓏奉上,請李大人笑納。」

  李煒只好從她手中接過小珠,老人這才起身。從玉盒中又取出一個小皮囊,皮囊上有一條金絲製成的細帶。婆婆說,平時可以將玲瓏放在皮囊中,當飾物來帶著,可以強身健體,增強人的精神力。

  李煒裝玲瓏放入皮囊,貼身藏好。這才隨老人和花月兒走出石室,來到大殿。

  老婆婆看了李煒一眼,突然有些曖昧地笑道:「我們花家樓將祖傳至寶送上,李先生總該留下些什麼?」

  李煒一愣,說:「李煒得藍諾族人寵愛,獲贈珍寶,花家樓需要什麼,李煒自當盡力。」

  老婆婆說:「花家樓的男人,雖然得李先生的藥,身體逐漸康復,可是藍諾族人屈居一隅,人種早已退化,遇到李先生這麼傑出的人,卻不能留下一點血脈,豈不憾哉?」

  我靠,原來這老人家要的不是別的東西,卻是想留下他的血脈。如果是其他再貴重的東西,就算他沒有,也可以托朋友們找到,可血脈這東西,那能隨便留啊。

  李煒只有滿含歉意地說:「老人家,其他東西都好辦,這血脈……,我是國家幹部,犯紀律的事情是不能做的,還請老人家見諒。」

  老婆婆說:「老身本來給你預備了幾個承露的女子的,我就知道你們這幫讀書人,講什麼感情,不肯隨便和沒感情的人行周公之禮,所以才私下和你商量……,難道今天那幫丫頭中,就沒有你看中的麼?感情麼也可以培養的嘛。」


  李煒看了花月兒一眼,皺眉道:「不行,這個真的不行。」

  老婆婆也看了花月兒一眼說:「這件事就著落在你身上了。」

  花月兒臉竟然悠地紅了,不好意思地說:「奶奶,你說什麼呢,這件事,我怎麼能辦到啊。」

  老婆婆用蠻不講理的口吻說:「我不管,反正如果你辦不到,我就將你逐出藍諾族,永世不許回來。」

  老婆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大殿,留下李煒和花月兒兩人面面相覷。

  過了半天,花月兒才說:「李書記,你說這事咋辦?」

  李煒氣惱地說:「咋辦?涼辦!大不了我將那什麼玲瓏還你們,你們請尋高明。」

  花月兒見李煒急了,笑嘻嘻地說:「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天也不早了,晚飯你也沒吃,走,去我家,給你做好吃的去。」

  李煒跟著花月兒來到她家,她家男人沒有回來,女兒也去飢外婆家了,家裡就只有兩人,花月兒家現在的廚房可是今非昔比,只用了半個小時就整出四個菜來。

  花月兒的廚藝還真不錯,做出的菜色香味俱全,吃得李煒連連誇讚。

  吃過飯,花月兒說:「天這麼晚了,今晚你就別回去了,住我家。」

  李煒說開發區還有事,堅持要走,花月兒神情黯然地說:「我知道,像李書記這樣的人,在開發區肯定呆不長,說不定我們這就是最後一次見面,難道,難道你就不想讓我留個念想麼?」

  李煒是個心腸特軟的,見女人這樣,就不忍心硬走,嘆了口氣說:「好啦,我就留一晚。」

  花月兒聽李煒願意留下來,頓時笑逐顏開,說:「我去放水,你好好的洗一下,你的身子讓那幫騷女人摸來摸去,一定沾滿了細菌。」

  看著興匆匆跑進衛生間的女人,李煒無奈地搖搖頭。

  今晚的花月兒特別溫柔,放好水後,伺候李煒脫掉衣服,讓他躺在浴缸里不動,她將他的身子一寸一寸搓洗乾淨,洗著洗著,就將李煒洗出火來,一把將她拖入浴缸,就要上馬,可是花月兒卻怎麼也不肯,像哄孩子一般,說:「乖,你就忍一下嘛,我們到床上再做好不好。」

  她將李煒的身子擦乾,隨李煒來到大床上。

  今晚的花月兒,在床上表現得也很反常,他安靜地仰躺著,放任李煒在上面動作著,顯得虔誠而神聖。在最後關頭,李煒想出來,花月兒死死的抱住她不讓。

  李煒突然明白,花月兒今天為何這麼反常了,她這是在行「承露禮」啊。

  在花月兒家地面的山坡上,手柱拐杖的老婆婆,看到花月兒家的燈亮了一會後,終於滅了,她狡黠地笑了笑,像極了一隻偷到雞的老狐狸。


  李煒不知道的是,經過這一晚後,花月兒果然懷孕了。其實藍諾族行迎客禮的日子也是有講究的,這個日子一般選擇大部分女人最危險的時期,所以,受孕的機率很大。

  十個月後,花月兒順利產下一個女嬰,取名花火,火自然是取自李煒「煒」子的一半。這個女孩自小就聰慧異常,深得族人喜愛,但知道她是李煒血脈的,只有花月兒和老婆婆。

  第二天清早,李煒告別了花月兒,開車回到開發區,剛閱了幾份文件,柴麗進來說:「剛才市委組織部打來電話,讓你今天去鶴城一趟。」

  李煒覺得有些意外,自從唐山市長上任後,他多次想去鶴城拜見一下,這可是官場的規矩,可是最近開發區的事特別多,就給耽擱了。

  今天市委組織部突然打電話讓自己去鶴城,不知有什麼事?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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