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古老的迎客禮

  一個月後，開發區下屬各部門順利升格，在新城成立了新城公安分局、工商分局、資源分局等，宋學忠被任命為新城公安分局局長，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在退休前還能進入副科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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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行政分局成立後，人員增加了一倍多，工作效率大大提高，入駐客商的滿意度也提高了。

  春末夏初，新城區最美的季節到來了，但見遠遠近近大大小小的山坡，藍藍綠綠，其中點綴著各色野花，形成一幅幅絕美的畫卷。

  遊人增加了很多，到了雙休日，來自秦西的遊客，猛增至近十萬，所有停車位上都泊滿了各色小汽車。

  流動人口多了，就意味著生意好了，財源廣了。新城區的百姓們，個個興高采烈，像過年一般高興。

  李煒忙裡偷閉來到新城年初建成的明珠休閒廣場上，看到一個個衣著光鮮的當地人在廣場上，有的三三兩兩的閒話，有的一男一女躲在一角談戀愛，還有幾個老人在打紙牌。

  經過一年多的改變，黃嶺人已經開始適應新的城市生活了。

  但也有很多現象讓李煒十分鬱悶。他發現有幾處供人們休閒的小亭內的石桌面被人搬走了，好多石欄石柱上都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更為突出的現象是，這些人，無論在什麼場所都旁若無人地大喊大叫，有的年輕人還赤身露膊，非常不雅。更為嚴重的是，隨地吐痰，亂扔果皮紙屑的現象非常普遍。只要是他們呆過的地方，人一走，就是一堆瓜籽皮和包裝紙，雖然旁邊就有垃圾箱。他們根本就沒有使用垃圾箱的習慣。

  李煒突然明白，城市化，不光是物質方面的改變，更重要的是行為習慣方面的改變。

  經過精心籌備，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裡，李煒主持召開了新城開發區精神文明建設動員會。主題為：學會做一個真正的城裡人。

  參加大會的，不光有各村幹部和各企業負責人，還有在村中有影響力的村民代表和商戶代表。

  大會的第一個議程是觀看十天來，柴麗組織十名工作人員，從新城開發區各處實際偷拍的「記錄片」，看到一口口濃痰吐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看到草瑩瑩的草坪生生被一隻只腳踩得支離破碎。看到嶄新的護欄石桌被人無情的破壞，與會人員都動容了。

  這些現象他們平時都看到過，但有些熟視無睹。當將這些現象集中用視頻呈現在大屏幕上，卻是那麼令人震憾，覺得它們和新城美麗的形象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之後，由開發區主任方欣然宣讀了「讓我們做一個真正的城裡人」的城市文明倡議書。

  接著，李煒做了極富煽動性的講話。最後他說：「只有那一天，我們的城市裡，再也看不到一絲痰跡，我們才真的成了城裡人！」

  會後，開發區各學校、醫院、機關和村委會都行動起來，用各種方式宣傳現代文明的生活習慣，教育人們根除不文明的陋習。新城區一下子乾淨多了，不文明現象也少了很多。關鍵是良好的風氣開始形成，那些不文明的人會受到人們的指責。

  六月一日，李煒剛參加完孔子學校舉辦的慶祝兒童節活動，接到花月兒的電話，自從和這個迷人的少婦有過肌膚之親後，他有點怕見她了。

  花月兒還是一慣的潑辣：「李書記，我可是提前預定哦，你明天不要安排其他活動了。」

  李煒說：「有什麼事嗎？最近事比較多。」

  花月兒說：「明天可是我們花家樓最重要的節日，我們要舉辦的民俗節，你可一定要參加。」

  花家樓村村民是開發區內唯一的少數民族居聚地，經調查，他們應該是藍諾族的一個分支。

  花月兒說，為了吸引更多的遊客，一年來，花家樓村開發了許多民俗項目，準備搞一個民俗節。

  這確實是一件大事，李煒是必須參加的，就痛快地答應下來。

  第二天吃過午飯，李煒開車前花家樓，剛通過那條隧道，就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在隧道口，九百多名村民，身穿藍諾族特有的節日盛裝，男人是藍衣藍褲，女人是白衣白裙，在隧道兩邊排成長長兩行，男人居左，女人居右。

  李煒剛一下車，只聽一位老者，高聲唱道：「行迎客禮」。

  前邊的人往兩邊一閃，四個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抬著一架用竹子製成的轎子走到李煒跟前。轎子上飾滿了各種鮮花，非常漂亮。

  男人們中走出一位老者，笑著說：「敬請我們花家樓村的大恩人，李煒先生上轎。」

  李煒搖著手說：「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他身為政府官員，那敢讓百姓用轎子抬著，如果被有心人拍下照片發到網上，肯定會引來罵聲一片。

  花月兒早就料到李煒肯定不願坐轎，來到他身邊，悄聲說：「這是我們藍諾族迎客的習俗，今天你就客串一下貴客，忘了你的領導身份行不行啊。」

  李煒推辭不過，只好上了轎。為首的青年喊了聲「起」，四個人一齊舉杆上肩，步伐整齊地走在前面，眾村民跟在轎子後面，口中唱著聽不懂詞的古老迎客曲，跳著古老的迎客舞，向村中走去。

  竹製的轎子非常軟活，加上「轎夫」們顯然訓練有素，步伐一致，李煒感覺身體一上一下，四周飄來花香，就好像飄在雲端一般，真的是很舒服的。難怪古代的官員都要坐轎了。

  李煒被他們抬到花家樓祖廟前的廣場上。藍諾族的祖廟，和漢**不相同，沒有一點莊嚴感，雕楹碧檻，倒和古代的娛樂場所有些相似，這也和藍諾族的文化一脈相承，他們崇尚自然，尊重人性，對人沒有那麼多的束縛。

  剛經過整修的祖廟，顯得更加有奢靡的色彩。

  李煒下了轎，那位老人又高聲唱道：「敬茶！」

  話音一落，就從祖廟左邊的耳房裡裊裊走出八位身裝白色紗裙的女人，小手中各捧著一隻白磁杯，杯中是多半杯綠瑩瑩的茶，在李煒前面站成一排，鶯聲燕語說：「請李先生喝茶。」

  女人一個長得比一個漂亮，看得出是她們全是村中面貌拔尖的女孩子。更讓要命的是，她們那襲白紗裙里，只穿著一條極小的紅兜肚，肉色畢現，嚇得李煒都不敢正眼看她們，胡亂從一個女孩手中接過一杯茶。

  被接走茶的那個女孩滿臉喜色，待李煒喝完茶後，接過杯子，悄聲說：「謝謝李大哥。」其他女孩則滿臉失望。

  八位女孩退下後，老人再次高唱：「敬酒！」

  眾祖廟右邊耳房中又走出一隊身著白紗裙的女人，女人手中捧著一隻小托盤，盤中放著一把酒壺，一隻五錢的酒杯，走到李煒跟面，排成一行。齊聲說：「請李先生喝酒。」

  這隊女人也長得非常嬌艷，但和剛才那隊明顯不同，那八個女人年齡都在十八歲之下，應該全是未婚的少女，而這隊女人年齡都在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應該是已婚少婦。她們的紗裙裡面沒有穿兜肚，裡邊的文胸和內褲都是非常大膽的那種，聊勝於無，還有兩個女人就沒穿文胸。

  李煒微微皺了下媚，心中有些不悅，這個花月兒搞什麼？怎麼能搞成這樣。

  其實李煒有所不知，在藍諾族正宗的對貴客的敬酒禮上，女人們紗裙裡邊是什麼也不穿的。她就知道李煒會反感，才要求她們一定要穿文胸和內褲，誰知這兩個騷蹄子竟然陽奉陰違。

  李煒壓下心中的不快，隨手取了一杯喝乾了。

  接下來是「上食！」，李煒擔心她們會搞出更離奇的事來，卻見一群小孩子頭頂著大大的食盤跑上來，其中就有花月兒的女兒。李煒輕輕鬆了一口氣。

  盤中有各色水果也有煮熟的各種野味。李煒來時吃過早餐，隨便從花玲兒的盤中拈了兩顆葡萄吃過，就算過了這一關。

  這時，只聽老人唱道：「雨生萬物兮，胡吾地不落？有貴客來兮，雲雨酣暢，行承露禮！」

  這時，李煒環顧廣場，不知什麼時候男人們已經退去，他一愣之下，一幫女人湧上來，七手八腳地將李煒抬起來，一次又一次拋向空中，在這期間，無數隻手，放肆地摸著李煒身體各處，更有大膽的女人直接將手伸進李煒的大腿間，嚇得李煒雙手保護著重地，臉都綠了，我靠，這花月樓的女人也太強悍了。

  之後，又有數十雙手，開始脫李煒身上的衣服，可憐李煒身上的一件襯衣和背心長褲都被女人們脫去，成了那些仰慕李煒的女人的收藏品，褲子也被一位妖艷的女人扒下帶走了，這時，竟然有好幾隻手來扒李煒的內褲，李煒大驚，雙手牢牢按住，才沒有春光外泄。

  鬧了一陣後，花月兒將三朵紅花塞進李煒手裡，李煒生氣地說：「你搞什麼啊，這成何體統？」

  花月兒咯咯笑道：「這可是我們藍諾族的古老習俗，你可要尊重哦。」

  李煒皺著皺眉說：「你給我這花幹什麼？」

  花月兒悄悄在他耳邊說：「一會你看中那家的女人，就將花丟在她家門口，她今晚就會在家裡等你。」

  嚇得李煒緊緊將花握在手中，生怕不小心掉了，鬧出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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