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另一個視角的真相

  「你什麼時候來的?」赫連均眯起銳利的眸子,裡面是忌憚與深意,他的目光流轉於他和談蔚兮中間。

  難怪了,他們居然出於同一個師門,這可麻煩了。

  覃厭冷冷一笑,「呵,從你開始胡言亂語的時候。怎麼?不歡迎我,怕我戳穿你?」

  談蔚兮撓撓頭,有些看不懂現在的場面,轉頭看向談斯然,卻見他表情也怪怪的。

  剛剛他就有了疑問,赫連均剛剛的那個故事乍一聽沒什麼毛病,仔細一琢磨卻漏洞百出。

  「我很好奇。」他一開口,把一桌子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你口中的那個故事中,有一些廖廖一句帶過,比如你們是因為什麼相愛的。你只說在你的視角中對方多麼優秀陽光,那你自己呢,不難猜出那個時期的你默默無聞,甚至有些糟糕,這樣的你是怎麼忽然讓那個裴郎愛上的?

  愛你默默無聞,愛你卑微如土?還是愛你不被人重視?

  還有,你們相愛後,為什麼他被人唾棄厭惡,而你卻一步步上爬,甚至成為了所謂的受害者?

  最後就是,既然你口中的裴郎是那麼優秀完美,那婚禮上的不速之客又是為什麼帶走他,是帶走而不是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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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修長的手指輕敲桌面,「噠,噠,噠。」一種緊迫感隨之而來。

  難怪了。聽到他說的話,原本覺得很奇怪又說不出來是哪裡奇怪的談蔚兮恍然大悟。

  這個赫連均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得出結論。

  一直很害怕的宋濤也附和了一句,「那個新娘又是怎麼死的,橫死?是指病死還是被謀殺?」

  所有的不尋常都指向這個當事人。

  卻不知,在場的人裡面,知道這個故事的,不僅有當事鬼,還有一個覃厭。

  見赫連均面對質問沉默了,覃厭笑出了聲,「赫連均,謊話說多了,你自己都快信了吧?」

  「師兄,你是知道什麼是嗎?」

  覃厭點點頭,念出一首在場的人都不陌生的詩,「新房清冷影孤獨,空抱木牌哭。夢魂深處呼喚,從此應聲無。樽苦酒,夜紅燭,亂心湖。憶君憐愛,輕撫衣裳,淚水模糊。」

  「是我夢裡經常出現的那首詩!」宋濤一下就聽出了這首詩,他蹭一下站起來,和他挨著坐的談斯然被他嚇得一激靈。

  意識到是自己太激動了,他訕訕一笑,有些尷尬地坐了回去。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嗯?」男人拉長尾音,言語中滿是威脅,說完了以後看著他還補充了一句,「你知道的,有我在,你無論是想打還是想跑,都是毫無勝算。」


  赫連均在心裡忍不住爆粗口,卻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我無話可說。」

  他在賭,賭覃厭到底知道多少。

  只聽他娓娓道來,「我第一次聽說這個故事,是因為那首詩,新房清冷影孤獨,空抱木牌哭。夢魂深處呼喚,從此應聲無。樽苦酒,夜紅燭,亂心湖。憶君憐愛,輕撫衣裳,淚水模糊。

  原本我也以為是個什麼悽美的愛情故事,直到,師兄收藏了那個年代的一個老物件兒。

  那些文物承載的不僅僅是歷史,還有一個個故事……」

  那個時候,他在師兄那個看到他新收到的一塊繡花紅蓋頭。上面有一點血跡,一直無法被去除,師兄說是她的主人依舊心有不甘,留下的血和執念一樣久久不能消散。

  他本來還沒放在心上,可師兄這人吶,有些強迫症,他收集的物件,不說是必須完美無瑕,那也得是能讓他滿意的。

  這個紅蓋頭除了那塊去除不掉的血跡,其他的簡直讓他愛不釋手,於是為了去除這塊血跡,師兄硬是捎著他進入了這塊紅蓋頭主人的記憶中。

  進入那個人的記憶,兩人旁觀了他悲劇又短暫的一生。

  沒錯,這個紅蓋頭的主人是一個男子。

  男子是雙生子,在那個年代,雙生子中異性是天降福瑞,同性,則是災禍象徵。

  而他恰恰是後者,母親為了兩個孩子的性命,於是把因為營養不足的弟弟當做是女孩子瞞天過海。

  舒荼就這樣被當做女孩子養大,或許是教養方式的特殊,慢慢的,他竟然越來越向女性靠齊,甚至對年齡相仿的丞相之子暗生情愫。

  由於年齡相仿,兩人的父親又在同一陣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裴烜也對這個青梅竹馬起了心思。

  在情況不可控的時候,舒荼為了不耽誤他,說出了真相。

  他看到裴烜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滿臉的不敢置信,然後匆匆離開,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沒想到第二天,裴烜下了帖子邀他去騎馬。

  舒荼的父親是將軍,和裴烜母親是同袍,舒家無論兒女都精通馬術,舒家也對裴烜很放心,完全沒有阻攔。

  那一天,兩人縱馬至郊外,少年笑容明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舒荼不明白,裴烜明明被嚇跑了,為什麼今天還會邀約,在他不解與忐忑不安下,少年執起他的手,「人生苦短,何妨一試。」

  此後,兩人的關係迅速升溫,兩家已經快到了下聘議親的地步。那個時候的裴烜春風得意,明晃晃的明媚喜悅掛在臉上,更顯意氣風發。


  卻沒想到,招惹上一個噩夢一般的存在。

  一次宮宴上,裴烜好心幫那個不知名的少年解了圍,後來才知道那個穿著普通髮絲凌亂,被人欺負的人竟然是皇子。

  更沒想到,那個少年自此就像毒蛇一樣盯上了他。

  邊疆騷亂連連,舒將軍領命匆匆趕往邊疆,兩人的親事也耽擱下來。

  那個少年卻從此頻頻出現在他面前。受陛下賞識,特許他入太學與皇嗣共讀,即使再不受寵的皇嗣也得參與太學學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皇子開始有意無意接近他,裴烜也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接近,他怎麼看不出來對方的別有用心。

  視而不見,刻意躲避,裴烜想著,我不能對你怎麼樣,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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