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裉節在縣裡
第345章 裉節在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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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幾代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不敢得罪村長,更不敢得罪在縣裡當官的大人物,所以只能忍氣吞聲,想著忍一陣也許就過去了。誰能想到對方根本沒有想翻篇的意思,不但讓村長給他們家施壓,還揚言要把他們一家從小崖嶺村趕出去。
「這事兒是秋收以後發生的, 村長說了,要是我們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就讓我家來年顆粒無收。而且這件事情發生以後,村裡的人和我們都不咋來往了,兩邊的鄰居躲我們像躲瘟疫似的,就連小文在鎮上上學都受到同學排擠。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就給大哥打了電話。」
夏天果然是家裡的老大。
「後來呢!」莊稼是農民的命根子,村長若是真的想收拾夏家人,那可真是有都是辦法,還讓人抓不到把柄。
出苗的時候能禍禍秧苗,再缺德點,還可以等莊稼要長成時,直接連根拔起,到那時候,想補種也來不及了。
夏秋急急忙忙地道:「大哥回來以後,說是到縣裡告狀。」
安子溪暗道一聲壞了,夏天一腔熱血,文人傲骨,根本不相信這天底下有講不明白的道理。他去告狀,只能是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果然,夏秋聲音低了下去,咬牙切齒地道:「我哥是有文化的人,他說的話准沒錯,可是也不知道哪個小人從中破壞,把我們要告狀這事兒告密給了村長。」
夏大娘抹著眼淚道:「都是鄉里鄉親的,他們幹了這種缺德事, 良心能過得去?我們家也沒得罪他們,到頭來,狀沒告成,把老大還搭進去了,現在還在鎮上壓著呢!」
安子溪沒有想到夏天不是去了縣裡惹禍,是連鎮上都沒走出去。都怪宋一然,話說得不清不楚的,查來的資料也缺七缺八。
「他們憑什麼抓老夏啊?」安子溪雖然生氣,但是還克制著情緒,主要是怕嚇到夏家人。
「說咱家老大不安好心,破壞團結。還說他污衊村長,攀……」大娘想了半天,沒想起那個詞是怎麼說的。
「攀咬。」夏秋連忙補充。
「對,說我們是攀咬。」大娘長嘆了一口氣,眼淚像斷線珠子一樣落了下來,「我們本分的莊稼人,老老實實種地過日子,怎麼就招惹了那些人了。」
「他們這樣, 和過去搶民女有什麼兩樣。」
一直沉默不說話的夏老頭卻道:「過去古時候, 都說民不與官論,現在什麼年月了, 怎麼還這樣。」
「爸,你說少兩句吧!」夏秋一臉悲憤,「小心隔牆有耳,再讓人聽了去,又讓村長來收拾咱們。」
提起這個,夏老頭更傷懷了,他一向與人為善,他們家人世世代代都住在這裡,和鄰居們也沒有發生過什麼衝突,可是這些鄰居竟然告密,這讓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老夏被押在哪兒?」
「鎮上的拘所。」夏老頭一臉苦相,「我們求了幾次,見一面都難。」
大概是屋裡說話的聲音有點吵,終於把另外兩個人也吵醒了。
夏小文嚇得往被子裡縮,她以為是那些人打上門來了,夏秋的媳婦連忙安撫她兩句,「你放心,肯定不是那些人,如果是他們,家裡還能這麼安生?」
「二嫂,我害怕。」夏小文的小臉上一片蒼白,早知道自己為家裡惹了這樣大的禍事,她還不如早早死了。
張小娟一看小姑子的模樣,就知道這孩子又胡思亂想了,「小文,你聽二嫂說。這事兒啊,不賴你,咱們本本分分的,什麼壞事也沒做,那些惡人作惡,自有老天爺收他。」
夏老太太聽到聲音,連忙回到這屋裡來看看,看到小閨女一臉淚痕,也是心疼的要命。
「小文,不怕,不是壞人,是你大哥的學生。」
「大哥的學生?」夏小文眨了眨眼睛,「那就是大學生了?」她眼裡閃著光,膽怯也退去了不少。
「是,是大學生。」
夏小文又道:「可是大學生怎麼會半夜過來呢?他知道咱們家的事嗎?」
「她就是為了咱們家的事情來的。」夏老太太道:「小文你放心,你大哥很快就沒事了,別怕,有娘在呢。」
張小娟也問道:「娘,您問清楚了嗎?到底是不是大哥的學生啊?」要是學生,哪兒有那麼大的膽子,半夜摸過來啊。還敢管他們家的閒事,難不成是後台特別硬?
「是你大哥的學生,長得還怪好看的。」
張小娟一驚,「女的?」
「是女的。」
「女的也能幹這種事?」
老太太道:「你們別出去,我再去聽聽,看他們有什麼算計。」
結果等夏老太太又過去的時候,屋裡卻只剩下老頭和兒子了。
「人呢?」老太太嚇了一跳,兩個大活人,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夏老頭不吭聲,夏秋看了他老子一眼,才道:「媽,大哥的學生說了,讓咱們等著,這幾天什麼都不要打聽,都不要做。」
「等著?」夏老太太有些心急,「這麼一直等下去,等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夏老頭立刻道:「你這老婆子,人家肯幫忙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咱們家現在都成村裡的臭魚爛蝦了,左鄰右舍明知道我們家裡出了事,卻躲著咱們,問都不問一句。」
夏老太太和夏秋聽見這話,都不約而同地沉默起來。
「那麼多年的鄰居都靠不上,還能靠上那個女學生。」
老太太嘀咕一句,夏老頭立馬又道:「女學生?咱們幾個都是死人啊,睡死了?人家一聲不響的摸到屋裡來,誰聽見動靜了?我看那兩個是有本事的。」
夏秋就問,「爹,那咱們就等著?」
「哼,你不等著有什麼辦法?你是能跟村長拼命,還是能上鎮上把人整出來?」
夏秋搖了搖頭,「那,那他們為什麼不去鎮上,要去縣裡?」
「裉節兒就在縣裡那個人身上,鎮上的人也不過是聽命行事,只有縣裡的人安排明白了,老大的事情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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