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膠艾湯

  第64章 膠艾湯

  懷夕眼神帶著一股強烈的氣場,充滿了力量和威嚴,讓人不由自主屈服在她目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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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過衣服走到潘嘉慧身邊,聲音低沉道:「先系在腰上吧。」

  潘嘉慧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聽話照做。

  懷夕等她處理好後,方才目光犀利的看向始作俑者,她語氣不善道:「你們還站在這做什麼?等著高老師找你們談話嗎?」

  那帶頭的女生連忙擺手,「我們馬上走,你可別跟高老師講。」

  懷夕從沒在學校惹過事,但她就是讓人看著不好惹,她冷冷道:「這次我不會說,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同班同學,那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那幾個女生鬆了口氣,這才轉身繼續爬山,見人都走了,站在旁邊觀望的劉敏走到潘嘉慧身邊,輕聲詢問道:「你怎麼惹到史曼她們了啊?」

  懷夕聽到她這話皺了皺眉,語氣嚴肅道:

  「有些人以欺負別人為樂,並不是旁人惹她的緣故,你別有被害者有罪的思想。」

  劉敏瞪大眼睛連連擺手,忙朝潘嘉慧解釋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怎麼倒霉跟她們碰上了,怎麼沒跟其他同學一起。」

  潘嘉慧平時在班上文文靜靜,性格內向不愛說話,除了她同桌很少跟其他人接觸,她細聲細氣道:

  「我肚子不舒服,爬山走不動道,所以就讓同桌先走了,誰知道會跟史曼她們碰上……」

  懷夕微微點頭,「你要是不介意,就跟我們一起走吧,前面不遠處就有廁所,你帶了姨媽巾嗎?」

  潘嘉慧臉皮薄,聽懷夕提起這茬,臉頰又泛起紅暈,她不好意思道:「我今天換的背包沒有放,待會兒我看看小商店有沒有。」

  懷夕將自己背包拿到手上,從內側小口袋裡拿出兩片姨媽巾,神色自若道:「這個你先拿去用,我暫時不需要。」

  潘嘉慧眼神閃爍奇異著光芒,她快速接過東西,放進口袋藏好後,一臉感激道:「這下我不擔心了,真是太感謝你了。」

  懷夕不甚在意道:「我帶這東西,本來就是為給咱班女生以備不時之需的,能幫到你就好。」

  劉敏後知後覺,她捂著嘴小聲道:「潘嘉慧你是生理期弄髒褲子了嗎?」

  潘嘉慧這會兒沒那麼緊張,大方點頭承認,劉敏眉頭緊蹙,心直口快道:「不對呀~你上次跟我同一天來的,咱倆還在廁所碰上了呢,這才過去十天,怎麼這麼快又來了?」


  潘嘉慧沒想到劉敏這麼細心,她有些苦惱的緊抿嘴唇,不知道這樣的私密事該不該說。

  懷夕極會察言觀色,見她如此神情,忙緩解氣氛道:

  「咱們先爬山吧,不然其他人到山頂了,咱們還在半山腰。」

  潘嘉慧突然想起懷夕媽媽是中醫大夫,劉敏也不是愛嚼舌根的性格,她鼓起勇氣邊走邊低聲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來過初潮後,我就一直不太規律,不是量特別多,就是延長了時間,反正總是會不規則的出血。」

  劉敏詫異道:「你沒去醫院檢查過嗎?」

  潘嘉慧情緒低落的搖頭,她聲音哽咽道:

  「我爸媽在外面跑船,他們很辛苦,平常都顧不上我,我跟我爺奶提了也沒用,他們不懂。」

  劉敏表情嚴肅道:「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應該給你爸媽打電話,讓他們回來帶你去檢查,他們拼死拼活努力掙錢,不就是為了你麼,你現在才剛有症狀,萬一拖久了病情嚴重怎麼辦?」

  劉敏這一驚一乍的語氣,讓潘嘉慧也莫名緊張起來,她無措的看向懷夕,害怕道:「應該沒這麼嚴重吧?」

  若谷是醫術精湛的大夫,懷夕卻對這方面一竅不通,她沉思片刻後道:

  「這事我也不懂,但有病就該及時醫治,你要是害怕,待會兒回學校後,就跟我一起回家,讓我媽給你把脈,她要說沒事應該就不會有大問題。」

  潘嘉慧找不到比這更好的辦法了,陳大夫的醫術她早有耳聞,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懷夕的幫助,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尷尬道:「我身上的生活費不多了,能不能晚點給診費……」

  懷夕沒想到她過得這麼艱難,面不改色道:

  「你是我同學,我媽怎麼會收你診費呢,看病要緊,你可別胡思亂想。」

  潘嘉慧臉色漸漸變得柔和起來,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感動,她暗暗發誓,等有了錢一定及時給診費。

  懷夕也不管她想些什麼,催促道:「趕緊走吧,別讓其他人超過咱們。」

  懷夕這話一出,潘嘉慧顧不上感動,立刻跟上她步伐,她倆雖不如懷夕體力好,勉強還能跟上,等她們仨登上山頂還有好些同學沒上來。

  懷夕從山頂俯瞰,城市的繁華景象盡收眼底,宛如一副壯麗的畫卷,她從未有過這樣的視野,只覺無比的自由與寬廣,內心不自覺充滿豪情壯志。

  她們在山頂欣賞美景,互相拍照留念,直到班上同學集合完畢,才一起下山。

  然而登山之途,上山容易,下山難,同學們踏上山路,方能體會下山的另一種滋味。


  等到下山後,坐在回程的大巴車上,所有人都沒了來時的精氣神,一個個腿打顫的靠著座椅休息。

  萬幸今天周五,考慮到他們體力消耗太大,晚上的自習課取消了。

  潘嘉慧回程和懷夕坐在一起,下車就跟著她去濟世堂,楊姐站在門口,看到懷夕身影遠遠的迎了上去,將她身上的背包取下,心疼道:

  「爬山累壞了吧,這氣溫不高,你頭髮都汗濕了,肯定是出大力氣了,晚上給你煮藥浴,周末咱在家好好休息。」

  懷夕習慣被楊姐寵著,她笑眯眯道:「我還好,就是出了點汗,並沒有太累。」

  楊姐將她細細打量一番,確認她真的沒事這才放下心來,而後她才注意到站在懷夕身側的潘嘉慧,一臉慈愛道:

  「這是我們夕夕的同學吧,長得可真好看,你叫什麼名字啊?」

  潘嘉慧還沒被陌生長輩這麼親切的對待過,她小臉紅撲撲道:「您好!我叫潘嘉慧,是懷夕同班同學。」楊姐熱情招呼道:「那趕緊跟我們一起回家,我們懷夕還沒主動帶同學回來玩過呢,你一定是她的好朋友。」

  潘嘉慧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懷夕體貼道:

  「楊姐,她確實是我好朋友,但嘉慧性格內向,你說多了她會害羞,診所這會兒還有病人嗎?」

  楊姐立刻心領神會,她笑眯眯道:「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到我們家來,就當自己家一樣,這會兒病人都走了,你媽坐那兒看醫書呢。」

  懷夕微微頷首,「那正好,我先帶嘉慧去跟我媽打個招呼。」

  楊姐腦子活絡,大約能猜到怎麼回事,她輕聲道:「那你們去吧,我去廚房給你們做好吃的。」

  潘嘉慧跟在懷夕身後,進了診所她有些拘謹,不敢四處打量,若谷抬頭見到女兒面露欣喜,她合上醫書問道:「回來啦~爬山開心嗎?」

  懷夕聲音鬆弛道:「我玩的挺開心,就是我同學身體不舒服,想讓你幫忙看看怎麼回事。」

  若谷側頭朝潘嘉慧望去,她眼神和善,站起身輕聲道:「小姑娘快過來坐,跟我說說,哪裡不舒服?」

  潘嘉慧過了最初的不自在,這會兒表情稍微自然些,她小聲道:「我月經不規律,總是會不規則的出血……」

  若谷眉頭微皺,想著可能是青春期的小問題,忙朝她安撫道:「別擔心,我先來幫你看看。」

  潘嘉慧乖巧點頭答應,覺得懷夕媽媽真溫柔,她把手腕搭在脈枕上,悄悄抬眸看了若谷一眼,不自覺將她和自己媽媽比較,她媽媽每天有干不完的活,說話嗓門總是很大,從來不會這樣溫溫柔柔。


  儘管如此,她還是最愛自己的媽媽,她知道媽媽也很愛她,若谷把完脈後,見小丫頭還在走神,輕聲解釋道:

  「你這是功能性子宮出血,屬於中醫類崩漏的範疇,病情有些複雜,還有很高的復發率。」

  懷夕平靜的臉色,這會兒有些繃不住,她焦急道:「媽,嘉慧父母都不在身邊,她爺爺奶奶什麼都不懂,你得幫幫她。」

  若谷安撫的捏捏女兒手,淡聲道:「你別慌著急,我只是告知她病情的嚴重性,並非不可醫治。」

  潘嘉慧臉色稍有緩和,她聲音艱澀道:「阿姨,我想先賒帳治病,等我長大掙錢了,或是我媽媽回來,再付給你診費可以嗎?」

  若谷輕笑道:「你都喚我阿姨了,我要是還收診費,懷夕豈不是要跟我鬧。」

  懷夕附和道:「要是我們母女不合,那就是你的錯。」

  潘嘉慧心裡暖暖的,她抑制住奪眶而出的淚水,聲音沙啞道:「謝謝阿姨,那就拜託您了。」

  若穀神情自若道:「這病治療方式簡單,我給你開幾劑膠艾湯,先看看療效,小姑娘家身體精貴,得用心呵護。」

  潘嘉慧很小就成了留守兒童,只有她媽媽回家時,她才能打扮的像個小姑娘,更多時候都很邋遢。

  她爺爺奶奶雖重男輕女,對她卻並不算差,最起碼吃喝上從未虧待過,再多也就沒了。

  她現在穿的衣服,還是開學前她媽回來買的,雖然比不上班上其他同學但她很知足。

  陳阿姨雖好卻不是她媽媽,沒理由無條件對她好,她知道感恩,滿臉真誠道:「謝謝阿姨……我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若谷知道她心思重,輕輕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那我先來幫你開藥,這事你自己重視起來就行,晚上就留下來吃飯吧,時間還早,你先跟懷夕到樓上玩去。」

  潘嘉慧連忙擺手,她不好意思道:

  「我爺奶知道今天不上晚自習,他們等著我回家呢,太晚沒有公交車,我回去不太方便。」

  懷夕聲音清脆道:「吃過飯讓我媽開車送你回去,你不想參觀我的房間嗎?」

  潘嘉慧有些為難,她心思重,往往會過於關注別人的看法,以至於忽略了自己內心的感受,忘記自己的情緒和需求。

  若谷見她一臉為難,笑著開口道:

  「既然嘉慧家裡有人等著,那咱們就別勉強了,下次再來也是一樣,你先坐會兒,我來幫你抓藥。」

  何輝在後院清點藥材,若谷自己去藥櫃取藥,她將藥材取出後分門別類裝好,又拿出紙筆寫下煎藥的方式,遞到潘嘉慧手上時,叮囑道:


  「這藥一劑分兩次服用,吃完一個療程你再到我這裡號脈,如果效果不佳,咱們就施針,調理身體急不得,要慢慢來。」

  潘嘉慧拿著藥,只覺手上重似千鈞,她只能笨拙的道謝,若谷摸摸她發頂,寬慰道:「不用太在意,我們家裡藥材多的是,成本不高,你放心大膽的用。」

  潘嘉慧點點頭,她拿著一大包藥,由懷夕送出診所,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天邊,漫天的雲彩在落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仿佛所有的煩惱和憂慮都能被這美麗的夕陽所撫平。

  與此同時,余淵剛拍完最後一場戲,他卸完妝換上私服,還未從化妝間出來,手機便響了起來。

  來電正是楊明勝,余淵接起電話,語氣平靜道:「楊總,有什麼指示?」

  楊明勝輕笑道:「余影帝客氣了,我哪敢指示你啊,我老婆懷孕還得仰仗陳大夫看顧呢,我是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科茂集團的王總,他母親剛做完心臟手術昏迷不醒,現在人還在監護病房,他正打聽陳大夫的消息,你懂我的意思吧?」

  余淵眉頭微皺,雲淡風輕道:

  「若是王總有所求,我太太絕不會見死不救,但王家家大業大,想來是不缺醫療資源的,我們倒也不必毛遂自薦。」

  楊明勝聞言笑了起來,他聲音低沉道:「余老弟說的在理,陳大夫不缺病人,沒必要自降身價。」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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