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四瀆穴

  第30章 四瀆穴

  陳若谷從不做多餘的解釋,信則有不信則無,每個人的路會怎樣,全靠個人造化。

  男人臉上流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他有些糾結,陳若谷也不催促,任他慢慢想清楚。

  沉思片刻,男人終於有了決斷,他開口道:

  「這藥就算治不好病,應該也吃不死人吧,反正也沒有更好的治療方式了,姑且隨便試試吧。」

  陳若谷並不在意他的口是心非,轉身給他配好藥後,遞到他手上,男人乾脆利落道:「診費加藥一共多少錢?」

  若谷淡聲道:「你給一百吧,若有療效你再過來拿藥。」

  那男人點點頭,痛快的付了錢後拿著藥離開了,他背影佝僂,心中所求不過是疾病遠離,健康如意……

  待他走遠,韓碩才蹦躂出來道:「嫂子,這個蛇床子真有這麼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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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若谷這才記起他倆,笑容溫婉道:

  「不是藥有多厲害,而是能對症下藥,隱匿性腎炎並不是什麼疑難雜症,有少數可以自行癒合,只是他沒有及時治療所以引起了腎功能損害,待他吃完藥就可維持腎功能的長期穩定了。」

  韓碩不明覺厲,默默朝她豎起大拇指,他腆著臉道:

  「嫂子要不您也給我把個脈吧,我工作起來日夜顛倒,身體也損耗嚴重……」

  他還沒說完,就被余淵無情的打斷。

  「我每年安排的體檢你沒做嗎?趕緊去辦正事,別在這裡耽誤時間。」

  韓碩哪還敢繼續囉嗦,他委屈巴巴道:「不帶這麼壓迫人的,我就算給你當牛做馬,那也得有喘氣時間啊。」

  他走到大門口,還不死心的朝若谷說道:

  「嫂子,我下午還得給新人面試,等忙好再來叨擾您,到時候您一定得給我把脈,我總感覺身體有潛在疾病,那些醫療器械不一定能查的出來,還是咱們老祖宗傳承千年的中醫靠譜。」

  陳若谷雖對韓碩有意見,卻還是不露聲色的保持微笑,她客氣道:「我每日都在診所,還沒定休息日,等走上正軌後會正常雙休。」

  韓碩贊同道:「是要勞逸結合,休息是為了更好投入工作嘛,那我就先走了,有空再過來。」

  韓碩走了,何輝和池錚錚也忙好了,余淵細細打量濟世堂布局。

  當光線透過窗台灑入室內,所有事物都被柔和的光芒籠罩,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藥香,讓人心曠神怡。

  余淵聞著藥香莫名心安,睡意竟如潮水般湧來,他長期飽受失眠的煎熬,無數個夜晚,哪怕身體再疲憊,但大腦卻像被綁架了一樣,輾轉反側始終無法捕捉到一絲絲睡意。


  他眼皮有些沉甸甸的,身心放鬆,陳若谷看在眼裡,走到他身旁輕聲道:「困了就回房間睡覺吧,樓上隔音效果好,濟世堂人來人往太吵。」

  余淵眼神朦朧而深邃,看向若谷時帶著溫柔,他寬厚有力的手掌,輕輕握著若谷綿軟的掌心,語氣平靜道:

  「你陪我一起上樓吧,你也忙了一上午。」

  一般吃過午餐後,她會讓其他人去午休,她自己在躺椅上邊看店邊運轉養生訣,余淵要求不過分,她遲早得單獨跟他相處,想通以後不在拒絕,她朝何輝叮囑道:

  「我去樓上午休,有病人來你給我打電話。」

  何輝巴不得老闆、老闆娘感情和諧,他連忙保證道:

  「好的嫂子,我哪也不去,您安心休息。」

  陳若谷見余淵困極,趕忙隨他到樓上去休息,回到房間她先去衛生間換睡衣,出來時遮光的窗簾已經拉上,屋內光線暗,她常睡的那一側讓余淵給霸占了。

  陳若谷無奈,只得去另一側躺下,她聽著余淵的呼吸聲,知道他還未睡著。

  兩人老夫老妻,在一起待著哪怕不說話,都不覺得難熬,兩米的大床他們各睡一邊,也能做到互不干擾。

  陳若谷平躺著,她回憶見到余淵時的身體反應,那種酸澀心悸無不證明原身對余淵深切的愛意,哪怕她人已經不在了,那份愛意卻始終沒有消失。

  陳若谷能做到不離婚,卻無法忍受感情被左右,所以她在嘗試抗衡,萬幸除了情緒會有影響,並不會操縱她的行為,這具身體依舊由她來支配。

  她朝余淵那邊看了一眼,兩人無需太多語言交流,就這麼攜手並肩相互依存,其實也挺好。

  陳若谷習慣了右側睡,她轉過身背對余淵,閉上眼開始運轉養生訣。

  余淵鼻尖縈繞著輕柔的香味,那是陳若谷身上獨有的,猶如初夏的晨露,帶著一絲清甜,一絲寧靜,悠悠然飄來,讓人沉醉其中。

  他有些疑惑,這香味似是跟以前不一樣,但夫妻二人長時間分居,他也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記錯。

  況且女人身上的體香,就是她靈魂的映照,她如今想法不一樣了,香味有所改變也不無可能,如今這香味倒是更合他心意。

  家的溫馨是任何地方都替代不了的,陳若谷在哪裡,余淵的家就在哪裡。

  余淵側過身伸長手臂,將若谷攬進懷中,他的胸懷寬廣而溫暖,氣息如山泉般清澈,眼神里充滿了對她的深深眷念。

  陳若谷被他抱住的剎那,心陡然一緊,她強忍著逃離的衝動並未做出反抗,好在除了擁抱再無其他動作,若谷聽著耳邊的呼吸聲漸漸變的輕柔而均勻,她的身體才慢慢放鬆……


  余淵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他怎會察覺不到若谷身體的排斥與抗拒,可這都是他長期冷落她的結果,怪不了別人,只能他自己來慢慢消融……

  韓碩從濟世堂出來後就去了入住酒店,那邊除了他還有公司另外一名成員,網紅孵化公司就由他來接手管理,團隊成員直接到酒店會議室面試。

  他原本對這事並不太上心,現在卻誓要挑出最有能力的員工來,他面試的第一批人,二十個人里只留下了兩個,實在沒有看上眼的,乾脆重新找。

  他正跟同事商討細節,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漫不經心的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的人名時,下意識眉頭緊鎖,直接跑到外邊接電話。

  他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後,方才接通電話,滿臉堆笑道:「娟姐,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最近公司不忙嗎?」傅娟在余淵註銷工作室後,拿出自己全部積蓄,還欠了一大筆外債的情況下,咬牙重新開了自己的經濟公司。

  她畢竟是圈內老人,很多表演系的學生都願意加入她旗下,公司發展倒也挺有前景。

  然而娛樂圈早就更新換代好幾輪了,她已是昨日黃花,好不容易舍下面子給手底下的新人弄來幾個露臉的機會,輕而易舉就讓人給搶了,這事發生已經不止一兩次了,她實在忍無可忍,這才給韓碩打電話質問。

  她氣勢洶洶道:「韓碩,你到底是怎麼管理手底下走狗的,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搶我們的資源,到底算怎麼回事?」

  韓碩跟著余淵到處跑,好長時間都沒回公司,他一頭霧水道:

  「娟姐,你先息怒,這到底怎麼回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傅娟咬牙切齒道:「你去問季溪,那個賤人專門截胡,我藝人被她排斥的都快成素人了,什麼機會都搶,她怎麼這麼下賤?」

  韓碩聽她滿嘴的污言穢語,不自覺想起陳若谷來,長相不如老闆娘也就罷了,連修養都比不上,想不通他當初怎麼就看走了眼,此時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他敷衍道:

  「我記得你跟季溪原先就不對付,她剛入行時,你沒少給她使絆子吧,現在這情況,會不會屬於個人恩怨?」

  季溪到公司去時,傅娟正如日中天,余淵看季溪腦筋靈活擅長社交,就想讓她做助理,傅娟知道沒少折騰她。

  傅娟強詞奪理道:「這都是陳年往事了,她斤斤計較那就是小家子氣。」

  韓碩苦笑道:「人家記仇我也沒辦法,她現在是公司骨幹,我名義上是她上司,實際上地位相當,你這事找我也沒用,她也是為了公司利益著想。」

  傅娟氣的大聲咆哮道:「我不管你怎麼做,我只要季溪給我賠禮道歉,以後見到我繞道走,不然別怪我把余淵已婚已育的事爆出去,到時候看你們怎麼收場。」


  韓碩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可不是良善之人。

  「淵哥已經打算官宣了,你提前曝光也無大礙,畢竟當初提出隱婚要求的是你,你別怪我們往你身上潑髒水就行。」

  傅娟有種大勢已去的無奈,如果連這件事都威脅不了他們,那她手裡就沒有任何籌碼了,她不得不低三下四的祈求道:「韓碩,看在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這事你幫我解決一下,總這麼下去,我公司沒辦法生存……」

  韓碩對她已經耐心告罄,原本為數不多的感情也消耗殆盡,他敷衍道:「我現在出差在外,等回去會幫你跟季溪求情的。」

  這話明顯就是藉口,傅娟聽的怒火中燒,卻也只得隱忍。

  從她被余淵踢出局,就遭受了一連串的打擊,早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她不認命也得認。

  陳若谷就這麼被余淵抱著睡了一個多小時,她是濟世堂唯一的大夫,總不露面也不行,她輕輕掰開余淵寬厚的大掌,小心翼翼的下床。

  當她躡手躡腳的走進洗手間後,余淵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然後又閉上眼睛繼續睡。

  陳若谷下樓就見何輝在整理藥櫃,他是干一行愛一行的性格,有空還會看藥材方面的書籍,以確保自己有充足的知識儲備,見若谷下來,何輝輕聲道:

  「剛才只來了位買中成藥的客人,沒什麼事。」

  陳若谷點點頭,溫和道:「你要是困了就去房間眯會兒,我在這裡守著就好。」

  何輝忙拒絕道:「這會兒已經不困了,我還是繼續整理藥櫃吧,順便看看哪些藥該補貨了。」

  陳若谷聽他這麼說,也就隨他去了,她拿起記事本,想將近期接診的病歷詳細記錄下來,雖然有電腦可以做就診記錄,但她還是喜歡用筆記錄,總覺得這樣更有真實感。

  若谷不論做什麼事都會全情投入,她邊記錄邊思索有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時,頭頂突然出現一片陰影,她連忙抬頭,正好對上余淵深邃的眼眸。

  陳若谷脫口而出道:「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余淵嗓音有些沙啞,自然而然道:「睡的時間夠長了,夕夕在房間看書,不好打擾她,所以過來陪你工作。」

  陳若谷忙起來顧不上其他人,她指著身旁的躺椅道:「那你就躺這休息吧,在家裡不用顧忌太多。」

  余淵點頭答應,他戴著鴨舌帽,上半張臉被遮住,讓人看不真切,他也不打擾若谷,只躺在椅子上看她忙碌。

  直到有人到診所來,何輝率先開口道:

  「大姐,你們有什麼事嗎?是來抓藥還是來看診?」


  看起來三四十歲的的女人,滿臉焦慮道:

  「我們來找大夫看病的,我兒子間歇性的喊身上疼,有時候疼的整夜都睡不著覺,但他身上又沒有傷口,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

  女人穿著款式老舊的衣服,她皮膚粗糙黝黑,身旁的兒子也很拘謹,陳若谷寬慰道:

  「大姐別急,我先給孩子把個脈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那女人拽著兒子上前,邊走邊說道:「應該不會是什麼大問題吧,疼的我跟他爸都有些害怕了。」

  這年頭孩子得稀奇古怪病症的可不少,他們就怕查出個要人命的大病來,陳若谷先仔細給孩子把脈,又問了些問題,最後才道:

  「大姐別擔心,你兒子這是生長痛,可能跟他生長過快,或是過度疲勞等因素有關。」

  那女人抿了抿嘴唇,有些氣憤道:

  「肯定是他爸讓他去大棚幹活給累的,我說他年紀太小不能做重活,他非說兒子從小就要鍛鍊,不然長大愛偷懶……大夫,這病還能治嗎?不能總讓他這麼痛啊。」

  陳若谷溫和道:「我給孩子做個針刺四瀆穴的治療,這樣就可以解除疼痛了,別太擔心。」

  寶子們~端午安康!端午安康!端午安康!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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