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072.醫師證明

  第72章 072.醫師證明

  沈若曦看完症狀便知道，這是腎陽虛衰，治療以溫腎健脾、固澀止瀉為主，方子用附子理中湯合四神丸即可。

  把心裡的想法寫到紙上，然後繼續答第二道題。

  她的筆就沒有停過，一直在寫。

  何大夫看到這一幕，眼神閃了閃，暗暗道，功底這般深厚嗎？

  旁邊的人看沈若曦好像格外精通的樣子，都感覺到了一陣壓力。

  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何大夫開口道，「時間到，請大家停筆。」

  五人把筆放下。

  沈若曦非常從容，其他四個有些遺憾，題目沒有答完，也有一些不知道怎麼答。

  何大夫道，「大家把試卷交給我，然後自行去吃午飯，吃了午飯後來百草堂集合，最後再考驗一下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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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曦有些意外，沒想到還有實地操作，挺好。

  「是。」五人離開縣衙，去找地方吃飯。

  沈若曦走到縣衙大門口，左右看了看，往縣城裡走去，來到一家麵館兒，點了一碗麵吃。

  這個時代的面是刀切面，不是那種機器做的細面，口感勁道，沒什麼調料，卻格外好吃。

  一碗麵才五文錢，特別便宜。

  吃過飯，沈若曦問了一下路，往百草堂走去。

  之前她聽過百草堂，但是不知道具體位置，問了幾個人才找到了百草堂。

  百草堂是縣城最大的醫館，很多人來往，就算是中午也不例外。

  沈若曦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然後往裡走去，外面太陽有點兒大，進去躲避一下陽光。

  剛一進去，就碰見了一個熟人——中年大夫，沈若曦交了他還魂針法的人。

  那中年大夫也看到了沈若曦，連忙走過來，「姑娘，你怎麼來醫館了？」

  沈若曦笑笑，「我來參加考試。」

  中年大夫熱情地招待道，「來，過來坐。」

  「謝謝。」沈若曦走去坐到凳子上，隨後中年男人又給她端來了一杯茶，「姑娘，你喝茶，考試的話還需要等一會兒。」

  沈若曦點點頭，「好，你去忙，不用管我。」

  醫館裡人來人往，中年大夫很快就被叫走了。

  沈若曦坐在角落裡，默默觀察著醫館。

  大夫都是上了年紀的，年紀越大的生意越好，年紀越小的，找他看病的人越少，那個鬍子和頭髮花白的老大夫生意最好。

  沈若曦暗道，在大家的認知里，年紀代表經驗，約定俗成。

  等待了一會兒，跟沈若曦一起考試的人來了。

  對方也看到沈若曦了，但是並不太熟，沒有打招呼，他們幾個進來之後，就各自去找自己的老師去了。

  沈若曦看著他們在各自的老師身邊鞍前馬後，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老師。

  她小時候在家裡，爺爺是她的老師，後面上學之後，自己認了一個老師，兩人亦師亦友，相處得十分融洽。

  可惜，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見面了，沈若曦心裡不禁悵然若失起來。

  在她悵然的時候，醫館外忽然跑進來一個衣著華麗的人，那人紅著眼睛，急匆匆地大喊，「最好的大夫是誰？」

  醫館的掌柜走過來，「這位少爺，請問……」

  不用他請問了，後面一個臉色沉鬱的男子抱著一個吐血的孩子走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群奴僕，陣勢強大。

  孩子大哥沉著聲音道，「把最好的大夫請來，若是治好，大家重重有賞，若是治不好，你這醫館也不用開了。」

  掌柜臉色不太好看了，「我們醫館都是才疏學淺之輩，怕是治不好這孩子，還請少爺去別的地方試試。」

  先前衝進來的男子，也是孩子二哥，他一把抓住掌柜的衣領，「不治我廢了你！」

  掌柜敗在了對方的拳頭之前，「先把孩子抱到離間去，平放到床上。」

  然後他親自去請那位鬍子和頭髮花白的老大夫，「趙大夫，麻煩你去給那小孩子診治一下。」

  趙大夫沒有置氣，畢竟人命關天，他起身往離間走去。

  其他大夫好奇，把手裡的病人看了之後，也跟著走了去。

  剛才那孩子看著兇險無比，十分棘手，不用問都知道沒有一定醫術是治不好的。

  趙大夫是他們醫館裡醫術最好的大夫，若是他束手無策，他們也肯定無能為力，但若是能治好，他們也能學到一二。

  孩子大哥一看就不一般，他臉色沉著，將情緒都壓制著，「家弟從樹上摔下來，後面就開始吐血，昏迷不醒了。」

  趙大夫伸手搭上那孩子的脈，然後又檢查了一下孩子的身體，搖搖頭，「回去吧，這孩子治不好了。」

  他話音一落，孩子的嘴角又流出了一些鮮血，顯然內傷嚴重，傷及心肺，以現在的醫學水平，誰也救不好。

  孩子二哥激動地拽住趙大夫的衣服，「你個庸醫，都是你醫術不精才治不好，庸醫……」

  趙大夫臉色變了變，推開男子，「那你自己治吧。」

  掌柜趕緊來勸說，「這位少爺，大夫不是神，總有力有不逮的時候，還請少爺見諒。」

  「見什麼晾？我弟現在受傷快死了，你讓我見諒？」孩子二哥一把推開掌柜，高聲道，「誰能治好我弟，我給他一百兩銀子的答謝！」

  一百兩？

  沈若曦心動，一百兩銀子的話，娘的病就可以醫治了。

  這樣想著，沈若曦站了起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剛才還怕惹上事的大夫們蠢蠢欲動，紛紛上前表示願意一試。

  那趙大夫和掌柜立馬被擠到了邊緣之上，一陣無奈。

  這麼多人，沈若曦無法靠近，只能站在旁邊等。

  不過並沒有讓她等很久，一個個大夫去診脈後都無可奈何得退到了一邊，這麼重的傷，他們學藝不精，沒辦法。

  終於可以發揮作用了，沈若曦走上前，「讓我試試吧？」

  孩子二哥打量著沈若曦，眉頭一皺，「姑娘家湊什麼熱鬧，一邊兒去。」

  中年大夫上前替沈若曦說話，「她很厲害的，之前她把一個受了重傷的懷孕婦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醫術了得。」

  孩子二哥仍舊不信，不過緩和了一下語氣，「你的醫師證明呢？」

  沈若曦道，「我馬上就考最後一門醫師考試，考過就能拿到醫師證明了。」

  孩子二哥瞬間變臉，「你連醫師證明都沒有，就跑來想治所有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你憑什麼？」沈若曦淡淡道，「讓我看看我才能回答你，不過你要是再阻攔的話，你弟可能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了。」

  孩子二哥一怒，「你……」

  中年大夫趕緊又說道，「她去考醫師，不就正好說明她有醫術嗎？趕緊讓她試試吧，不然就真的沒辦法了。」

  孩子大哥說話了，「行，讓你看看，若是你可以治好我弟，我一定重賞。」

  孩子二哥不願意，「大哥……」

  孩子大哥莫名覺得沈若曦可以信一下，大概是因為沈若曦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氣息，「讓她嘗試。」

  沈若曦往床鋪走去，伸手搭脈，「他是趴著摔下來的嗎？」

  孩子大哥提了提眉梢，「是。」

  沈若曦暗道，這就跟她的檢查結果對上了，小少年肋骨斷了一根，扎入了肺部，這才會導致吐血，呼吸苦難等症狀。

  「我有辦法……」

  她話被突然闖進來的幾人打斷了。

  孩子娘大哭著衝過來，將沈若曦擠到一邊，「怎麼樣了？沭陽怎麼樣了？」

  孩子奶奶問孩子大哥，「我孫子怎麼樣了？」

  孩子大哥微微低下頭，「沒辦法醫治……」

  孩子奶奶急道，「沒辦法醫治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送去別的醫館啊！」

  孩子二哥指了指沈若曦，「那姑娘正在跟沐陽檢查身體，她說她有辦法。」

  孩子奶奶想也沒想道，「姑娘家哪有會醫術的，你們怎麼會相信她，趕緊把弟弟抱上，我們去別的醫館。」

  沈若曦為了孩子著想，說道，「你們這樣折騰孩子，他可能就沒救了。」

  孩子奶奶口不擇言道，「你懂什麼，你又不是大夫，別危言聳聽咒我孫子。」她招呼孩子大哥，「趕緊的，去別的醫館。」

  沈若曦見阻攔不了也沒辦法了，只是可憐了那孩子，一炷香之後就真的沒救了。

  孩子大哥不再遲疑，上前把孩子抱起來，去別的醫館了。

  孩子奶奶瞪了眼沈若曦，「姑娘家該嫁人嫁人，該生子生子，出來拋頭露面做什麼，還行醫？要是耽誤我孫子醫治，我跟你沒完！」

  沈若曦莫名其妙被罵一頓，心裡莫名不爽，這年頭做好事也太難了！

  那戶人家把孩子接走以後，醫館裡逐漸恢復了秩序。

  何大夫來了。

  大家沒提剛才那事，何大夫也不知道，進來之後，便把五人叫到跟前，「一會兒你們五人，分別給三人把脈，把脈象寫到紙上。」

  「其他不用做什麼，就寫賣相即可，寫完之後，等到一邊，我給你們發醫師證明。」

  「多謝何大夫。」

  考試開始了——

  何大夫讓人在門口擺上兩張桌子，一張他坐，一張考生坐。

  進來的病人先坐到他的診桌前，他先把脈，然後讓考生把脈，以此類推，作為考試過程。

  不久之後，一個病人走進來坐到何大夫的面前，伸出手臂讓何大夫把脈。

  此時考試的是一個男子，他面前放著紙筆，旁邊放著一個脈枕，何大夫把了脈之後，讓病人把手臂放到考生的脈枕上，「把脈。」

  考生有些緊張，一會兒後才摸到脈，細細地診斷了一會兒，把脈象寫到紙上。

  何大夫看了一下他寫的脈象，眼睛裡露出失望之色，「你不用考了，再下去練練吧。」

  診脈是一點兒也不能出錯的，不管你之前考得有多好，診脈不過，便一刀切，全都不過。

  考生無奈地離開了座位，換第二個人來。

  第二個考生敗在第三個脈象上，不僅沒把對，還寫了錯別字，直接被淘汰了。

  第三個考生沒過。

  第四個考生過了，他字寫得很沉穩，為人也是比較穩重的，把脈的時候頗有大夫的風度，加上之前考得不錯，所以就過來。

  最後一個考生是沈若曦，她走到這一步全憑自己的本事，若不是本事過硬，她連名都報不了。

  進來了一個老奶奶，她坐到何大夫的位置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最近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感覺累得不行……」

  何大夫把了脈之後，讓沈若曦把脈，「你看看。」

  沈若曦看診的時候，整個人氣質大變樣，穩重、沉靜、自信，格外地耀眼。

  醫館裡許多人看過來，目光落在沈若曦的身上，不知道內心什麼感覺，反正就是移不開眼睛了。

  沈若曦把脈之後，說道，「奶奶家裡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很擔心、焦慮、害怕？」

  老奶奶詫異不已，「你怎麼知道？」

  沈若曦指了指老奶奶的手腕，「把脈把出來的，你的脈象有些急促和紊亂，但又沒什麼問題，只可能是精神上的問題了。」

  眾人，「……」

  老奶奶嘆了口氣，「我女兒前些天回來看我，我看她手臂上有淤青，懷疑她被人打了，我問她，她又說沒有，我就覺得不對勁，越想越感覺有問題，然後就這樣了……」

  沈若曦建議道，「你可以去看看你女兒，問清楚情況，沒了心結之後，病自然就好了。」

  「好好好，我先去看看。」老奶奶高興地走了。

  眾人，「……」

  這也行？

  何大夫雙目微微閃爍，沈若曦觀察細緻入微，推測合情合理，沒有一定經驗，是辦不到的，作為大夫，又非常有耐心。

  她——很優異。

  第二個病人是個書生，「我肚子疼，已經疼了三日了，伴隨著疼痛，還有腹瀉，大夫，我是不是得什麼絕症了？」

  何大夫安撫道，「我先把脈，大夫沒說話之前，不要自己嚇自己。」

  書生很害怕，「嗯。」

  何大夫把脈後，沈若曦把脈，「你按壓一下上腹部間。」

  書生在沈若曦的指導下按壓了下去，頓時疼得他眼淚畫畫，「大夫，你知道我怎麼了嗎？」

  「你是胃炎，吃三劑藥就好了。」沈若曦習慣性地說出病人的狀況，然後把藥方寫下來，「你去抓藥吧。」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