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沈琛番外(完)
第523章 沈琛番外(完)
許蘇窩在床上,瞪著眼睛看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面上半點情緒也沒有。
直到房門被磁卡刷響,又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她才蹙著眉坐起身。
沈琛雙目赤紅,沖了進來。
房門自他身後關閉,而他的眼睛,直直的落在只有許蘇一個人的床上。
他看了一眼,往洗手間沖。
里里外外翻了個遍,就連窗簾後面都沒放過。
許蘇從一開始的驚慌緊張,看到後面幾乎要冷笑。
她身裹睡袍,就這么半靠在床上靜靜的看著他形同捉姦的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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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里里外外沒有找到人的沈琛,大步走到床邊,眼眸的紅意半點不曾消退,咬著牙問:「人呢?」
「走了。」許蘇坦然:「大概十分鐘前。」
她眼眶也是紅的,還帶著微微的腫意,像極了在床上被折騰的狠了後,留下的痕跡。
沈琛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最後猛地彎腰,扯開她睡袍的領口。
許蘇的衣服送去了乾洗,睡袍裡面是真空狀態。
她猝不及防,幾乎被看光,眉頭蹙起,抬手飛快將衣領合攏。
雖然已經坦誠相待無數次,可並不代表她樂意現在這個情況下被他這樣對待。
可就這麼點時間,已經足夠讓沈琛看見她脖頸到胸口的痕跡。
他煞白著一張臉,一手扣住她的腕子,另外一手繼續扯開她的領口,撫摸上面的紅痕。
顫聲問:「這是什麼?」
「你不知道嗎?」許蘇試圖掙了掙,發現掙脫不了後,索性擺爛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已經不乾淨了。」
不乾淨了……
沈琛齒關咔哧作響,手裡的力道也沒輕沒重起來。
「你放開我!」許蘇被揉的有些疼,再度開始掙扎。
男女力量懸殊,遑論他還學過專業的散打拳擊,只要沈琛願意,她其實根本沒辦法掙脫。
可許蘇沒掙扎多久,手腕就被鬆開。
沈琛還是站在床邊,赤紅著眼怔怔的看著她。
那眼神依稀複雜至極。
愛恨交纏,還隱隱帶著絕望之意。
「江初晟是吧?」他笑了聲,轉身往外走。
「你要去做什麼!」許蘇捂著胸口大喊。
他停都沒停。
許蘇急的掀開被子跑下床,走到門前攔著他。
「跟江初晟沒關係,你用不著遷怒他人。」
她衣襟散亂,領口的紅痕十分明顯。
沈琛強忍的怒意再也按捺不住,扯著她的胳膊將人拽到浴室,掰著她下巴讓她看看裡面的自己。
「沒關係?」手自她的脖頸滑下,那一連串的紅痕直接隱入胸口,他的聲音帶著血腥味,「是我滿足不了你?你要這樣羞辱我!」
「可以分手!」
許蘇握著領口,「我羞辱了你,我不再清白乾淨,那我們分手,你放心,我決不糾纏你。」
她總是口口聲聲清白乾淨,讓理智已瀕臨崩潰的男人醒過神來。
「什麼意思?」
「我說分手!」
「做夢,你想都不要想,」沈琛雙臂收緊,紅著眼睛凶她,「你敢不要我,我就去殺了江初晟!」
「……」
這樣的爭吵下,許蘇都被他的話沉默了一下,她冷靜下來,道:「我出軌了,我睡了別的男人,就在半小時前,這樣你還不分手嗎?」
「為什麼?」他還是抱著她,死死的箍住她的腰,嗓音哽咽:「告訴我為什麼,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為什麼?
許蘇想起聽到的那些輕慢話語,心口的痛意還在持續。
她不應該再讓自己疼。
「膩了,」她道:「睡了一年多,你不膩嗎?」
輕飄飄的兩個字,沈琛似乎沒聽清。
「你說什麼?」
「我說……」
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他死死捂住。
「住嘴!」他崩潰大喊,眼淚不受控制溢出眼眶。
許蘇的掙扎停了下來,看著鏡子裡雙目赤紅,哭到泣不成聲的男人。
良久,扯下他的手腕,「我們談談。」
「不分手,「沈琛抱住她,手臂收攏的很緊,聲音發顫,「我不分手。」
「……」許蘇的臉被迫埋在他的懷裡,鼻腔全是他身上的酒氣,還有陌生女人的香水味,才起的惻隱之心頓消。
她掐著他的腰,將人推遠了些,心平氣和道:「我有了別人,不乾淨了。」
沈琛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下,竟然強行擠出一個笑,「是不是喝了酒一時衝動,沒事,……我不在意。」
許蘇早知道他是個體貼的男朋友,卻沒想到能體貼到這個程度。
竟是連出軌的理由都給她找好了。
她沉默幾秒,道:「我在意。」
沈琛面色一僵,「什麼意思?」
「我說我在意,」許蘇說:「或許你經常醉酒一時衝動,但我不會,我……」
「我也沒有!」沈琛急急打斷,「我也沒有酒後一時衝動過,我只有過你。」
……面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在意自己的清白被誤會。
意識到這一點,許蘇抿了下唇,接下來的話,好像都說不下去了。
相識四年,交往一年。
她能感受到,這個男人今生從始至終都捧著一顆赤誠的真心給自己。
她也確實被打動,並且回饋了他愛意。
那些記憶都存在腦海,她沒辦法清洗掉,以至於她如此為難。
沉默半晌,她嘆一口氣,去解他的襯衫扣子。
沈琛有些發愣,卻沒有阻止。
一顆,兩顆,三顆……
襯衫被脫下,許蘇丟進他的懷裡,道:「上頭都是女人的香水味,你先洗乾淨,冷靜下來了我們再談。」
說完,打斷他的解釋,往外走。
沈琛怕她離開,想追上來,被狠狠一瞪後,乖乖頓住,浴室的門被關上。
水聲響起,很快又消失。
沈琛圍了塊浴巾出來,精瘦的腰腹還有水珠滑落,頭髮也是濕漉漉的。
他站在床邊,認真解釋,「今晚跟幾個朋友聚了聚,香水味是他們女伴身上的,我沒碰她們,一根手指都沒碰。」
許蘇靠在床上對他的解釋恍若未聞,只是微微抬眼,像是第一次見他般,上下打量著。
那眼神讓沈琛心頭髮顫,忍不住上了床,伸手想去抱她,許蘇往後避了避,將他推開些。
「我今晚也在那兒,你們說的話我聽見了,」她斟酌了會兒,道:「就是那些,養成,乾淨,調教,什麼的話。」
原來,如此。
沈琛視線落在她脖頸的紅痕上,總算明白她為什麼總說自己不乾淨了。
「那是他們說著玩的,我從沒這樣想過,是我的錯,讓你誤會了,」他唇顫了一下,小心道:「你是因為這個,才……「
許蘇拉緊衣襟,不答反問,「你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的?」
她五年級開始領獎學金,那會兒才十一歲。
「十五歲,當時公司有計劃……」
許蘇抬手阻止他的長篇解釋,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我都出軌了,還不分手?」
沈琛眼眶還有些紅,聞言像是又要落下淚來,死死瞪著她。
許蘇有些頭大的別開眼,就聽他道:「你是聽了那些話誤會了,才這樣做的對嗎?」
「……」許蘇沉默下來。
沈琛握住她的肩,不容拒絕將人抱進懷裡。
「沒有調教也沒有養成,我愛你,求婚戒指我都定好了,這輩子就認準你一個,」他嗓音哽咽,「不管你做了什麼,什麼干不乾淨,我都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那些。」
「這麼大度?」許蘇手抵在他的胸口,笑著問:「真不在意我跟別人上床?」
這是他死過一次才換來的女孩,比他的命還重,對她的占有欲幾乎到了爆表的程度,怎麼可能不在意。
只要想到,半小時前,就在這張床上,她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下,被……
沈琛喉間溢出一道顫音,死死抱著她,齒關緊咬,一字一句,「答應我,別有下次。」
說著,他扯開衣襟,看著那幾道紅痕,發顫的手指撫了上去。
「沒做,你別去尋江初晟的晦氣,我們什麼也沒發生,」許蘇握住他的手,想了想,認真解釋道:「原本是想做來著,後來我想起了點事,就沒繼續了。」
至於想起了什麼事,她沒說。
沈琛連猜都不敢猜。
他重新抱著她,渾身僵硬,平日裡混不吝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這會兒一句話都不敢說。
許蘇倒是知道說什麼話能讓面前男人痛苦絕望,甚至知道怎麼做可以讓他再去死一死。
可……
她不忍心了。
人非草木,這麼多年下來,她知道自己對他有多重要,怎麼能忍心。
尤其埋在她肩窩的男人,還在一顫一顫的抽泣。
像一隻擔心主人不要自己的小狗,可憐又可愛。
許蘇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疼。
心疼沈琛。
死過一次的沈琛。
十五歲重生回來就暗自守著她的沈琛。
害怕她去京城,害怕守著的珍寶被發現,而日日惶恐不安的沈琛。
對她好到從沒發過脾氣,就算她出軌了,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的沈琛。
知道她跟別人上床,嫉恨到痛不欲生,還要笑著說不介意的沈琛。
靜默良久,許蘇聽見自己的聲音。
「不分手也行,也可以永遠不去京城,」她道:「但是沈琛,我不會跟你結婚,也不會生孩子,這輩子我只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埋在肩窩的男人渾身僵硬,一動不動,許蘇耐心的等著。
半晌,沈琛嘶啞的聲音響起。
「……什麼事?」
「跟男人無關,只要你別再沾染其他女人香水味回來,我可以跟你談一輩子戀愛,」許蘇拍了拍他的後腦勺,難得溫柔解釋,「學無止境,我想好好學習,沈琛,你能接受不婚不育一輩子嗎?」
一輩子戀愛……
「可以,」沈琛抬頭,一雙瞳孔亮晶晶的,「蘇蘇,我們都不要有別人,你能答應我嗎?」
不結婚也沒關係,沒有孩子更好,但不能有別人。
許蘇發現,面前這個男人極度沒有安全感。
她想了想,點頭,「好,我答應你。」
沈琛脾氣其實挺好的,比起事事都要掌控,恨不得將她裝進口袋,走哪帶哪的那人,沈琛會給她最大的自由,支持她做她想做的一切事。
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別去找別人。
這很簡單。
許蘇想。
沈琛番外完了,下一篇是蓆子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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