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第211章

  第二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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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修白躺在江修勉的懷裡,眼淚直流:「你個……死系統!老子……你是誰老子……你一個狗系統,有什麼老子!嗚嗚嗚——痛死我了!勉哥……」

  「我沒有老子……」

  「我不是老子……」

  系統自己嘀咕了兩聲,突然開始沉默,但過了三秒,江修白滿腦子都是「刺啦刺啦——」的電流聲。

  「啊!草!!!」

  江修白突然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又換作抱著頭,最後是使勁錘頭,那頭跟西瓜一樣,錘得「梆梆——」響,江修勉嚇一跳,趕緊把人手拉住,然而江修白突然力大如牛,江修勉抓都抓不住,他只能抱住他的腦袋使勁往懷裡摁。

  江修勉整個人縮在江修勉的懷裡顫抖,雖然咬緊了牙關,但還是能聽到稀碎的呻吟聲。

  「小白?小白!」

  江修勉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能猜到和系統相關,在不明了的情況下,他沒敢動江修白,只能摟緊了他,防止他摔到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外面傳來了姚舉的敲門聲:「勉公子,五千磚胚全部放進去了,下一步怎麼辦?」

  江修勉沒有動,只是對外面的人說道:「封窯,點火,我教過你的,怎麼知道做吧?」

  「我……我怕我做不好——」廢了一窯磚啊!

  五千磚胚又摔又打又曬又烤的,好不容易才做出來的,他冒不起這個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燒廢了這一窯,那他可就是罪人了牙!

  「凡事總要實踐的。」江修勉想了想又道:「先放著吧,等我有空再安排封窯。」

  這種時候,他說什麼也不能不管江修白。

  姚舉:「是。」

  鬆了一口氣有沒有,只是這勉公子有啥急事啊,比燒窯還急?

  「我……我沒事了,你去看看吧。」這麼多人辛苦了這麼久,功虧一簣多可惜。

  江修白氣弱遊絲,兩眼無神地耷拉著雙手,原本被電得半死不活,頭髮都豎起來了,緊接著又被魔音穿腦,他現在的破碎感快趕上破娃娃了。

  真的,超出了他的身體承受極限,如今他是真的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動了。

  「真的沒事?」

  見江修白能說話,江修勉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一點,身為一個大夫的兒子,他判斷一個人有沒有事,居然下意識用手背去試探他額頭的溫度,嗯,沒有發燒,還行。


  「我抱你上去躺著,休息一會兒。」

  江修勉原本想把人公主抱來著,卻忘了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差點和江修白滾作一堆,只能半拖半抱到把江修白弄到床上,給他掖好被子才問道:「嚇死個人了,是系統出狀態了?」

  「應該是,系統不知道回事,我剛剛腦子裡全是魔音,那魔音仿佛在電我腦子,痛死我了!」

  江修白的臉色白得跟殭屍一樣,回想起剛剛的感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特麼的,太可怕了!整個腦袋仿佛要炸開,恨不得砍開腦子把裡面作祟的東西挖出來!

  江修勉蹙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問道:「系統還能聯繫得上嗎?」

  「應該可以吧?」江修白不知道江修勉為何是這副表情,但還是乖乖呼喚系統,震驚發現:「真的聯繫不上了?怎麼回事?」

  「應該又是違反了什麼法律法規,沒事,等系統受完懲罰就會回來了,你先歇一會兒吧,我出去看看燒磚。」

  江修勉為寬江修白的心,還笑了笑,後者一聽,當即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了,他本來就精力不濟,哪有心思想東想西,他現在就想睡覺,而且睡得飛快,江修勉還沒走,他就已經睡著了,一場電擊,一場魔音轟炸,把他的精氣神全部抽走了,所以他沒有看到江修勉那凝重的表情。

  江修勉把地上的紅外溫度計收進來空間,走到門後,手按在門把手上,停頓了一下,側身看了看江修白。

  穿越來這小半年,他們一家一直都覺得江修白的系統是他們在這個世界能過安穩生活的第二個保障,而且他們確實依靠這個系統良多,以至於忽略了系統的危險性,忽略了系統對江修白的威脅性。

  除了第一次鑽漏洞換了一台收割機,系統對江修白進行了電擊懲罰之外,系統對他們真的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直到今天——江修白差點死了。

  基於第一次的經驗,電擊應該是不會要宿主的性命的,但江修白說的所謂「魔音」可不一定。

  看來,系統的問題,是要好好思考一下了,好處再多,也抵不上江修白的命。

  還有他和他家小米的空間,現在暫時沒有暴雷,但不能保證以後。

  只是,這種意識流的東西,該怎麼解決呢?

  江修勉表示這暫時不是他熟悉的領域。

  他推門出去,冷空氣讓他的腦子清醒了不少,他自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有資料有圖紙,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讓人摔泥胚,造磚窯,讓江修白去買溫度計,卻沒曾想過問問其他人,對這方面有沒有相關的知識。

  這跟閉門造車和閉關鎖國有什麼區別?

  還好江修白這次沒事,要是有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達叔劉嬸。


  他來到磚窯前,看了看裡面碼得整整齊齊的磚胚,並不急著讓人封窯,而是問了姚舉他們,有沒有人知道關於燒磚的知識,準不準確不提,知道的都說出來,他自己來判斷。

  然而,普通百姓對燒磚這種「絕密」的技術那是真的不了解,倒是劉海說了一個點:「縣裡王家就有磚窯,他家的老把頭每次燒窯都會在觀察口放上一些火照。」

  燒窯最重要的是判斷窯里大概的溫度,這就需要最有經驗和技巧的人來把握,這個人就是此窯的大師傅,稱之為把頭或者把樁。

  江修勉:「火照?」

  這個詞有點熟悉,好像在哪看過。

  劉海點頭:「對,尖頭圓底的,小小一個。」

  江修勉記憶里有點印象,他回庇護所的屋子裡翻了翻書,終於在一本關於燒瓷器的書上看到了「火照」兩個字,還有一個法子叫「觀察火候法」。

  在過去的幾千年歷史里,國人用目測,以此法製成了聞名世界的陶瓷器,其中就有最著名的青花釉里紅。

  火照,在現代也被叫做測溫錐,其熔點是固定的,到達一個固定溫度就會融化,將其放在觀火口處,隔一段時間用鐵鉗夾出來一個,觀察其變軟的程度,就可以來判斷大概的溫度。

  使用溫度計是最直觀的辦法,但不是唯一的辦法,江修勉知道是自己坐井觀天了。

  早知如此,讓小白去買測溫錐好了,那就不至於出這等禍事了。可世上哪有這麼多的早知道,江修勉深吸了一口氣,出了門去到磚窯前:「封窯。」

  窯封好之後,只留兩個孔,一個進柴,一個觀火,要是有測溫錐,此時應該就放在觀火孔的附近。

  「添柴。」

  為了保證木柴能燃燒的最高溫度,晾曬磚胚的時候也在晾曬木柴,此時的木柴雖然還有些水分,但已經不是完完全全的濕木頭了。

  火很快就燒了起來,火光映紅了江修勉的臉。

  判斷溫度只是燒磚窯的一個環節,同樣重要的是掌控溫度的變化。

  即升溫和降溫的速度,和最高溫的持續時間,都將影響紅磚的質量。

  不同的火焰顏色表現不同的溫度,木柴的質量和乾濕度,窯里氧氣的濃度等因素都影響火焰顏色。這時就需要把頭的經驗了。

  江修勉現在就是這個把頭。

  「照這樣燒,要多久能出一窯磚呢?」劉海問道。

  「一個晝夜吧。」

  劉海伸出一根手指,又彈出了四根:「一個晝夜出五千磚?!」

  「應該可以吧。」


  「應該?」

  「劉什長,我也是第一次燒窯,我也不清楚啊!」

  劉海欲言又止,他很想說,你第一次燒你燒個小的呀!五千磚要是都廢了,那那那——

  罷了,窯都封了,火都點了,磚胚已經在裡面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因為是第一次燒磚,江修勉不能離開,所以今晚肯定是要住在庇護所里的,小順得了通知,便在上塘村把兩位少爺的晚食提上山來。

  江修勉還沒忙完,小順就把食盒放進了屋裡,食盒底部用熱水保著溫,就算是這麼冷的天,放一個時辰也還是熱乎的,可少爺太忙了,天都黑了,還沒回來,小順便把變溫的水換掉了。

  剛換好,便聽到屋裡有動靜,江修白醒了,一醒就說好餓,餓得快死了。

  小順趕緊把食盒提過來,打開蓋子,把裡面的飯菜拿了出來,他原本是想給江修勉留一半的,但被江修白的吃相給嚇到了,他們也是熟人了,但從沒見過江修白吃飯吃得如此沒有儀態,說句大不敬的——就跟餓鬼投胎似的。

  「白少爺,您慢點吃,別噎著了!」

  小順頓時也顧不上要給江修勉留飯菜了,他生怕江修白噎死在他面前,那他怎麼跟他家少爺和他家大小姐交代啊?!

  小順剛把飯菜擺好,江修白就開始迫不及待地使勁扒飯了,根本來不及夾菜,飯就下去半碗了,噎得直翻白眼,小順趕緊給倒了一碗水——出門在外,一切從簡,湯是不可能有湯的。

  江修白就著小順的手,「噸噸噸——」把那半海碗的手喝完了,繼續扒飯,眨眨眼,剩下的半碗飯就進肚了。

  那碗,是農村的大海碗,直徑十五厘米的那種!

  「添飯!蓋滿!」

  江修白吃完一大碗連個底都沒有墊滿,又把碗遞給小順,這才有空夾菜吃,那是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巴里炫啊,小順看得心驚肉跳,時時刻刻備著水,就怕眼前的白少爺被噎住了,他救不過來。

  江修白吃了四大碗,終於吃完了,放下碗,對著小順伸出雙手,後者趕緊把桌上裝著水的碗遞過去,看著他三口並作兩口地喝完了,這才打了個飽嗝:「嗝——飽了,舒坦!」

  一旁的小順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三個盤子,以及那隻剩幾顆飯粒的飯缽,傻眼了,要不是堅強,他都要哭了,您是吃飽了,您肯定飽了呀!

  那麼多飯菜,吃光了,能不飽嗎?不是,您就不撐嗎請問?

  「白少爺,這這這——我家少爺吃啥呀?」

  他可是裝了三個人的份量啊,就怕他們家少爺吃不飽,這下好了,飽不了,根本飽不了,因為吃都沒得吃。


  山下可能有剩飯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啊!

  「你別急。」江修白懶洋洋地摸著自己滾圓的肚子,半靠著椅背上:「你家少爺大把東西吃!」

  信你就有鬼了,盤子都被你舔光了,他家少爺去哪吃呀!

  小順癟了癟嘴,真的要哭了,他太心疼他家少爺了,天亮忙到天黑,飯都吃不上一口!白少爺睡到天黑,起來就吃!

  小順看著江修白的眼神帶了點幽怨,要不是白少爺也是本家少爺,他都要罵人了!

  「醒啦?感覺怎麼樣?」

  江修勉進屋前,在門外抖了抖身上的雪,看到江修白便問道。

  江修白抱著肚子:「我太餓了,把你那份晚飯也吃掉了,小順正心疼你呢!」

  「哦,吃就吃了,我還有東西吃。」江修勉對小順說道:「沒事,餓不到少爺我,你白少爺今天不舒服,幫我把這個消食湯熬一熬,待會兒端出來涼著。」

  「是,少爺。」小順見江修勉發話了才作罷,接過紙包下去了,走到一半,撓了撓頭——只聽說過不舒服沒胃口的,沒聽說過不舒服胃口大開的呀!

  「把這個吃了。」江修勉遞給江修白一顆黑色的藥丸子,後者捏過來,直接丟嘴角,一邊嚼一邊問:「這是啥呀……嘔——好苦!」

  江修勉給他倒了一杯水:「消食的,你一個人吃了兩個人的飯,撐不死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餓好餓,要不是飯菜沒有了,我還想吃呢!」

  「還好沒有了,要不然,不是撐吐了,就是胃撐破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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